1 被系統(tǒng)刪除后,身體還記得你>穿越第十年,系統(tǒng)提示我攻略失敗。
>曾經(jīng)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夫君,帶回一個孤女說要納為側(cè)夫人。
>系統(tǒng)冰冷宣布:“記憶抹除,即刻遣返?!保净氐浆F(xiàn)代,
我重新適應(yīng)上班下班兩點一線的生活。>直到那天超市里,
我看見那張刻入骨髓的臉——>購物車撞上貨架,荔枝滾落一地。>我僵在原地,
聽見自己破碎的聲音脫口而出:>“景琰……”2 記憶抹殺劫第十年立秋那日,
系統(tǒng)冰冷的機(jī)械音毫無預(yù)兆地在我腦中炸開,蓋過了窗外聒噪的蟬鳴:【警報!
關(guān)鍵攻略目標(biāo)情感錨點持續(xù)偏移!任務(wù)判定:失敗。執(zhí)行最終協(xié)議:記憶抹除,
強(qiáng)制遣返程序啟動。倒計時:七十二時辰?!勘藭r我正對鏡梳妝,
手中那柄溫潤的白玉梳“當(dāng)啷”一聲跌落在地,斷成兩截。銅鏡里映出的臉,血色褪盡,
十年光陰精心描摹的安穩(wěn)假象,被這短短一行字輕易擊穿,碎得連齏粉都不剩。蕭景琰,
我的夫君,曾在大婚之夜攥著我的手,一字一句鑿進(jìn)我心底:“弱水三千,此一生,
唯取卿一瓢飲。蕭景琰身側(cè),永遠(yuǎn)只容得下沈念一人?!蹦菚r紅燭高照,他眼中的光芒,
比燭火更灼熱、更堅定??刹贿^十年。第七十一個時辰,他回來了。不是孤身一人。
身后跟著一個穿著素凈青衣、身姿纖細(xì)如柳的女子。那女子怯生生地抬眼,目光撞上我,
便如受驚的小鹿般迅速垂下,手指下意識地揪住了蕭景琰一片銀線云紋的袖角。
蕭景琰的目光在我臉上停頓一瞬,快得幾乎抓不住痕跡,隨即轉(zhuǎn)向我,聲音是一貫的沉穩(wěn),
聽不出波瀾:“阿念。這是婉娘,孤苦無依,流落至此。我…已決意納她為側(cè)夫人,
給她一個容身之所?!薄叭萆碇??”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十年相伴,
他許諾給我的“唯一”,如今輕易地就分給了另一個“孤苦無依”?胸腔里那顆心,
似乎被看不見的手驟然攥緊,狠狠撕扯了一下,疼得我指尖都蜷縮起來。
可預(yù)想中天崩地裂的痛楚并未蔓延開,反而是一種更深、更冷的麻木,像冰水從頭頂澆下,
瞬間凍僵了四肢百骸。原來,這就是結(jié)局。系統(tǒng)那毫無情緒的聲音,
在我腦中清晰地響起:【最終確認(rèn):攻略失敗。執(zhí)行記憶抹除程序。
3、2、1…】視野驟然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吞噬,如同被投入了熾熱的熔爐。
蕭景琰最后那帶著一絲復(fù)雜、欲言又止的面容,那婉娘楚楚可憐的眼神,
王府雕梁畫棟的飛檐,
庭院里那棵我和他親手種下的海棠樹…所有色彩、所有輪廓、所有曾浸透我生命的情感,
都在那純粹的白光里急速溶解、蒸發(fā)。一種被連根拔起的劇痛攫住了我,意識像斷線的風(fēng)箏,
急速墜向無邊的黑暗?!俦犙?,頭頂是雪白的天花板,吸頂燈散發(fā)著柔和卻陌生的光。
空氣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身下是柔軟的床墊,觸感與王府的雕花拔步床截然不同。
“沈念?沈念你醒了!”一張年輕女人急切又驚喜的臉湊近,帶著現(xiàn)代都市特有的干練氣息,
“老天,你可算醒了!在茶水間突然暈倒,嚇?biāo)牢覀兞耍?/p>
醫(yī)生說你低血糖加上過度疲勞……”我茫然地看著她,又看看這間干凈簡潔的病房。
沈念…這是我的名字?茶水間?低血糖?這些詞句涌入腦海,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
遙遠(yuǎn)而模糊。心底深處某個地方,仿佛被挖走了一大塊,空落落的,不知緣由,
只余下一種鈍鈍的、無法言說的疲憊和空洞。出院,回到租住的小公寓。一切井然有序,
卻又透著說不出的陌生感。對著電腦屏幕處理報表,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動作流暢,
大腦卻仿佛在自動運(yùn)行,靈魂飄在半空冷眼旁觀。地鐵擁擠的人潮,寫字樓冰冷的玻璃幕墻,
便利店24小時不滅的燈光……世界運(yùn)轉(zhuǎn)得飛快而精確,我只是其中一顆無聲的螺絲釘。
那種深重的、不知從何而來的疲憊感如影隨形,像一件濕透的棉襖緊緊裹在身上。
偶爾午夜夢回,驚醒時枕畔冰涼,夢里似乎有什么人急切地呼喚著一個陌生的名字,
醒來卻只剩一片荒蕪的空白。直到那個沉悶的周末黃昏。巨大的倉儲超市里,冷氣開得十足,
空氣里混雜著生鮮蔬果的泥土味、烘焙區(qū)的甜膩以及洗滌劑的化學(xué)香氣。我推著購物車,
在貨架間機(jī)械地移動,目光掃過琳瑯滿目的商品標(biāo)簽,心思卻飄忽著,
沉在那片慣常的空茫里。前方,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微微俯身,在冷藏柜前挑選著什么。
只是一個背影,寬闊的肩線,挺直的脊背,穿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羊絨衫,
與這現(xiàn)代場景格格不入?yún)s又詭異地契合?!拔恕蹦X子里仿佛有一根沉寂了不知多久的弦,
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撥動,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嘯!心臟在胸腔里猛地一記重錘,
砸得我眼前發(fā)黑,幾乎窒息。一股尖銳到無法形容的劇痛,
毫無征兆地從靈魂最深處、從每一寸被強(qiáng)行遺忘的骨血里炸開!是他!
購物車失控地撞上了旁邊堆滿進(jìn)口零食的促銷貨架。
堆疊成金字塔狀的紅色包裝袋嘩啦啦傾瀉而下,發(fā)出巨大的聲響。而我渾然不覺,
視線死死釘在那個緩緩直起身、似乎被驚擾而欲回頭的背影上。更糟糕的是,
我車籃里那盒飽滿鮮紅的荔枝,因著劇烈的撞擊猛地彈跳出來,塑料盒蓋掀飛,
一顆顆圓潤的果實掙脫束縛,爭先恐后地滾落,滴溜溜地,滾過冰冷光潔的地磚,有幾顆,
正正地滾向那人锃亮的黑色皮鞋尖。時間被無限拉長、凝滯。
超市嘈雜的背景音——孩子的哭鬧、促銷喇叭的聒噪、推車的輪子聲——潮水般急速退去,
世界陷入一片真空的死寂。我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冰冷僵直的指尖,
又在下一瞬徹底凍結(jié)。喉嚨像是被滾燙的烙鐵死死堵住,
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帶著血腥的鐵銹味??删驮谀莻€身影,因腳下的荔枝而微微一頓,
即將完全轉(zhuǎn)過身來的剎那——一個名字,
一個我以為早已被徹底格式化、連殘渣都不剩的名字,
裹挾著靈魂深處最原始、最慘烈的痛楚與依戀,沖破了所有理智的堤壩,
從我干裂顫抖的唇間,破碎地、卻又清晰無比地迸了出來:“景琰……”聲音很輕,
輕得像一聲嘆息,又像垂死者最后的囈語。卻在這死寂的真空里,驚雷般炸響。
那個穿著昂貴羊絨衫的身影,猛地定住。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身來。
那一聲破碎的“景琰”脫口而出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穿著深灰色羊絨衫的男人,
身形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猛地一僵。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身來。
超市明亮的頂燈落在他臉上,清晰地勾勒出那深刻入骨的輪廓——劍眉斜飛,鼻梁高挺,
薄唇緊抿,下頜線繃得如同刀削斧鑿。這張臉,
燭搖曳的婚夜里鄭重許諾、又在最后那個冰冷的秋日里帶著復(fù)雜難言神情的臉……不是相似。
是**一模一樣**!歲月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只是那雙曾經(jīng)映著燭火、盛滿少年意氣和深情的眼睛,此刻沉靜得像深不見底的寒潭,
里面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震驚、難以置信,
還有一種幾乎要將人吞噬的、沉痛到了極致的銳利。他深邃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鎖鏈,
死死地鎖在我臉上。那眼神太過復(fù)雜,太過沉重,
裹挾著穿越了漫長時空的、無法言說的痛楚與探尋,重重地壓在我的心臟上,
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阿念?”他開口了,聲音低沉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種極力壓抑的顫抖,
仿佛這個名字在喉嚨里輾轉(zhuǎn)了千年萬年才艱難地吐出來。那熟悉的聲線,像一把生銹的鑰匙,
猛地捅進(jìn)了我記憶深處那扇被徹底封死的門!“嗡——!
”腦袋里那根剛剛被撥動的弦瞬間繃緊到了極致,發(fā)出瀕臨斷裂的尖鳴!
比剛才更劇烈、更蠻橫的劇痛席卷而來!不再是空茫的鈍痛,
是無數(shù)尖銳的碎片——破碎的畫面、模糊的聲音、灼熱的觸感——在腦海的廢墟中瘋狂沖撞,
試圖重新拼湊!
角被揪住的褶皺……系統(tǒng)刺目的白光、被連根拔起的劇痛……“呃……”我痛苦地悶哼一聲,
眼前陣陣發(fā)黑,踉蹌著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屬貨架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吧蚰??沈念你怎么了?沒事吧?
” 一個穿著超市制服、戴著“值班經(jīng)理”胸牌的女人匆匆跑了過來,
顯然是被剛才貨架倒塌的動靜引來的。她扶住我的胳膊,
擔(dān)憂地看著我慘白的臉和失焦的眼睛,又警惕地看向那個氣場強(qiáng)大、眼神卻異常駭人的男人,
“先生?這位先生?您認(rèn)識這位女士嗎?她好像很不舒服。”男人——蕭景琰?不,
也許是另一個擁有同樣面貌的陌生人?——他仿佛沒有聽見值班經(jīng)理的問話。他的視線,
如同最精準(zhǔn)的探針,始終沒有離開過我因劇痛而扭曲的臉。那眼神里的風(fēng)暴非但沒有平息,
反而因我的反應(yīng)而更加洶涌。他看到了我眼中翻涌的、源于靈魂深處的痛苦和混亂。
他邁步了。一步。僅僅一步。那一步跨越了貨架間散落的荔枝和零食包裝袋,
跨越了十年被強(qiáng)行抹去的時光,也跨越了現(xiàn)代超市冰冷的地磚。強(qiáng)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不容置疑的氣場,瞬間將超市經(jīng)理那點微不足道的存在感擠開。
他停在我面前,
離近得我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混合著雪松與冷泉?dú)庀⒌墓琵埶兜馈@陌生的現(xiàn)代氣息,
與他身上那股沉淀千年的、屬于“蕭景琰”的冷硬氣質(zhì)奇異地融合在一起。他伸出手,
那骨節(jié)分明、曾經(jīng)在沙場握劍、在書房執(zhí)筆、也曾在無數(shù)個夜晚溫柔描摹我眉眼的手,
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伸向我的臉頰。他的動作很慢,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
仿佛在觸碰一個隨時會碎裂的幻夢。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
在距離我臉頰肌膚只有毫厘之遙的地方,停住了。他的目光緊緊鎖住我的眼睛,
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翻騰著驚疑、狂喜、沉痛,
以及一種幾乎要將我吞噬的、刻骨銘心的……思念?“阿念……” 他又喚了一聲,
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砂礫摩擦般的粗糲感,
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滾燙的巖漿里艱難撈出來的,“真的是你?”超市經(jīng)理完全懵了,
看看我,又看看他,顯然被這超出她理解范圍的詭異氣氛震懾住了,張了張嘴,
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而我,在他那聲飽含了太多太多未言之痛的呼喚里,
在那近在咫尺、熟悉到靈魂都為之顫栗的氣息包圍下,大腦里那扇被強(qiáng)行焊死的門,
終于被洶涌的洪流沖開了一道猙獰的裂縫!不是遺忘!是被**抹殺**!
是被那個冰冷的系統(tǒng),用最粗暴的方式,連根拔起,碾成齏粉!“噗——”一口鮮紅的血,
毫無預(yù)兆地沖破喉嚨的阻礙,猛地噴濺出來!溫?zé)岬囊后w濺落在他昂貴的羊絨衫袖口,
也濺落在超市冰冷反光的地磚上,像驟然綻放的、絕望的紅梅。視野徹底被猩紅和黑暗覆蓋。
身體軟倒下去之前,最后感知到的,是一雙驟然收緊、帶著驚人力量的手臂,
穩(wěn)穩(wěn)地、不容抗拒地將我攬入一個堅實而滾燙的懷抱。那個懷抱的氣息,陌生又熟悉,
冰冷又灼熱,帶著一種失而復(fù)得的瘋狂與驚惶?!鞍⒛睢。?!
”一聲撕心裂肺、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嘶吼,穿透了超市所有的喧囂,
震得我殘存的意識嗡嗡作響。是他。只能是……他。意識徹底沉入無邊的黑暗。但這一次,
黑暗不再空茫。
里面充斥著破碎的光影、刺耳的系統(tǒng)警報、冰冷的白光、還有……那雙在最后時刻,
死死鎖住我的、深不見底、翻涌著滔天巨浪的眼睛。身體,終究比被抹殺的記憶,記得更深。
黑暗粘稠而沉重,仿佛沉在冰冷的海底。意識像破碎的浮木,在深海中起起伏伏,
偶爾被尖銳的痛楚刺穿,又迅速被更深的混沌吞沒。有光,很刺眼。
不是系統(tǒng)那種純粹、毀滅性的白光,而是帶著消毒水味道的、醫(yī)院頂燈的冷光。
眼皮重逾千斤,每一次試圖掀開都牽扯著太陽穴突突的劇痛。耳邊是儀器單調(diào)的滴答聲,
還有壓低的、帶著焦灼的交談?!啊话l(fā)性應(yīng)激障礙?還是創(chuàng)傷后遺癥?醫(yī)生,
她為什么會吐血?檢查結(jié)果呢?” 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一種強(qiáng)行壓抑的暴戾和恐慌。這聲音像帶著倒鉤的鞭子,狠狠抽在我混沌的意識上,
瞬間撕裂了一片黑暗。是超市里那個聲音!是那個喚我“阿念”的男人!“先生,請您冷靜。
沈小姐的身體檢查顯示并無器質(zhì)性病變,肺部、食道都沒有損傷。
她的生理指標(biāo)正在恢復(fù)穩(wěn)定?!?一個冷靜的男聲回答,是醫(yī)生,“至于吐血,
結(jié)合她當(dāng)時的劇烈情緒波動和昏厥,我們更傾向于是一種極端的‘心因性反應(yīng)’,
類似于‘癔癥性吐血’……簡單說,是巨大的精神沖擊在生理上的極端表現(xiàn)。
根源在心理層面?!薄靶睦韺用妫俊?男人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駭人的森冷,“根源?
根源就是她不該出現(xiàn)在那個該死的超市!不該看到……” 他的話戛然而止,
仿佛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只余下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病房里回蕩。
“景琰……” 這個名字,帶著無盡的迷茫和痛苦,不受控制地從我干裂的唇間溢出。
聲音微弱得像嘆息,卻像一道驚雷劈開了病房里的凝滯。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下一秒,
一股強(qiáng)大的、不容抗拒的氣息驟然逼近床邊。
我的手腕被一只滾燙、帶著細(xì)微顫抖的大手猛地攥住!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帶著一種失而復(fù)得的瘋狂和后怕?!鞍⒛?!阿念你醒了?” 他的聲音就在我耳邊,
灼熱的氣息噴在我的頸側(cè),每一個字都裹著巖漿般的焦灼和狂喜,“看著我!睜開眼看我!
”那巨大的力道和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像鑰匙狠狠捅進(jìn)了記憶的閘門。
更多的碎片洶涌而出:王府冰冷的石板地、他盛怒時攥緊的拳頭、還有最后那日,
他袖角被那青衣女子揪住的褶皺……混亂、尖銳的痛苦再次攫住了我。
“呃啊——” 我猛地睜開眼,痛楚讓視線模糊不清,只看到一片晃動的、深灰色的輪廓。
我本能地掙扎,用盡全身力氣想甩開那只鐵鉗般的手,“放開我!你是誰?!放開!
”“我是誰?” 他像是被我的話狠狠刺傷,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痛楚和一絲壓抑的暴怒,
“沈念!你看清楚!我是蕭景琰!”“蕭景琰……” 我重復(fù)著這個名字,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緊。這個名字帶來的不是溫暖,
而是鋪天蓋地的、被背叛的冰冷和系統(tǒng)抹殺的劇痛,
“騙子……都是假的……系統(tǒng)……失敗了……抹殺……” 我的語無倫次,聲音破碎不堪,
身體因為劇烈的情緒和殘留的痛楚而劇烈顫抖?!笆裁聪到y(tǒng)?什么抹殺?阿念!
你到底在說什么!” 他急切地低吼,攥著我手腕的力道絲毫沒有放松,反而更緊,
仿佛一松手我就會化作青煙消散,“看著我!看著我!我是蕭景琰!你的夫君!
”夫君……這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jìn)心口最脆弱的地方?!胺蚓?/p>
” 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淚水終于沖破堤壩,洶涌而出,
模糊了眼前那張讓我魂牽夢縈又痛徹心扉的臉,“你的側(cè)夫人呢?那個孤苦無依的婉娘呢?
蕭景琰,你的承諾呢?一生一世一雙人?哈哈……” 笑聲嘶啞絕望,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系統(tǒng)判我失敗……它是對的……我活該被抹殺……”“婉娘?!
” 蕭景琰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極致的震驚和一種……仿佛被徹底誤解的暴怒?
他另一只手猛地抬起,似乎想觸碰我的臉,卻在看到我眼中深刻的恨意和絕望時,
硬生生僵在半空?!笆裁赐衲??什么側(cè)夫人?!”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額頭青筋暴起,
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不再是單純的痛楚,而是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驚疑、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