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跟方翹她們分開之后去圖書館找了點資料,回到林溪苑快晚上七點。
周嬸已經(jīng)做好晚飯端上桌,六菜一湯,兩套餐具。
溫瀾剛坐下,收到祁硯崢的微信。
【在忙,晚飯不回去吃?!?/p>
溫瀾回了一個字【嗯?!?/p>
“周嬸,祁硯崢晚上不回來吃飯,不用等他?!睖貫懓l(fā)覺周嬸不停對著門口張望,提醒她。
周嬸似是很意外,喃喃,“大少爺向來喜歡回家吃晚飯的?!?/p>
溫瀾想起南可盈最后那句結(jié)論:祁硯崢周末出去約會。
方翹的醫(yī)術(shù)不是蓋的,她的感冒癥狀全消,精神也好。
吃了點晚飯回到臥室開始查資料,下周有個新的修復(fù)任務(wù),是跟博物館合作。
主臥很大,有個專門的開放式辦公區(qū)域,大約二三十平。
溫瀾忙到十二點多,合上電腦去洗澡,穿了件淺綠色真絲吊帶睡裙,沒穿內(nèi)衣。
祁硯崢的東西都在次臥,他回來也不會進主臥。
溫瀾上床躺下,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幾度,剛洗完澡熱熱的,不蓋被子剛剛好。
剛準(zhǔn)備伸手關(guān)床頭燈,臥室門被人推開,伴隨著什么東西拖動的聲音。
溫瀾坐起來,跟門口扶著行李箱的祁硯崢?biāo)哪肯鄬?,“你怎么進來了?”
祁硯崢的目光掃過溫瀾的胸口,下意識偏到一邊,非禮勿視。
溫瀾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臉頰緋紅,抓起睡裙原有的開衫套上,攏了攏胸口。
剛洗澡的緣故,臥室空氣中縈繞著一股茉莉花沐浴露香味兒。
祁硯崢不習(xí)慣太香膩的味道,下意識斂眉,“正常夫妻應(yīng)該住同一間房。”
溫瀾剛膚色冷白,如牛奶般滑膩,微紅的羞色顯得她皮膚白里透紅。
嘴唇淡紅瑩潤,像顆即將成熟的櫻桃。
祁硯崢收回直視的目光,去衣帽間整理行李。
眼睛掃過溫瀾只占了衣柜一個角落的十多件衣服。
林家在南城也算殷實之家,溫瀾作為林家表小姐不至于如此清貧。
溫瀾穿好內(nèi)衣,換了身款式保守的睡衣,等祁硯崢出來。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談?wù)??!?/p>
“可以?!逼畛帊樧脚赃吷嘲l(fā)上,脫掉手工定制墨色西裝,露出里面的深色襯衫。
皮帶扎在襯衫下擺,恰到好處地收住精瘦緊致的腰身,長腿交疊。
正式的像在會議室。
溫瀾在他對面坐下,第一次認真直視閃婚丈夫。
祁硯崢的外在條件很優(yōu)越,身高近一米九,五官清雋,是讓人一眼萬年的那種。
氣質(zhì)清貴中帶有說不清的感覺,不是強勢的壓迫感,而是會讓人不由地心生敬仰的力量。
說是官氣,又不全是。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睖貫懴乳_口。
“你問?!逼畛帊橂p手十指交叉,微微頷首,習(xí)慣性看了眼腕表。
像在聽匯報。
溫瀾平靜地問出想好的問題,“你是不有喜歡的女人,如果有,我們可以離婚?!?/p>
“你是否有男性那方面的隱疾,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對外打掩護?!?/p>
“你……如果有特別的取向,我希望你做好保密工作,提前跟我說一聲,方便我配合?!?/p>
祁硯崢眼眸微垂,聽的很認真,沉默半晌后,右手食指輕動,“你對這段婚姻有誤解?!?/p>
“我沒有女人,也不打算隨意離婚,身體和取向都正常。這段婚姻合法合規(guī),正常夫妻該做的事情我們都會做,包括履行夫妻義務(wù)?!?/p>
溫瀾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跟預(yù)料之中的形式婚姻有出入。
祁硯崢突然身體微微前傾,凝她,“登記那天姥爺身體抱恙,我臨時趕到上京,昨晚和今天都在處理積壓的工作?!?/p>
他在解釋讓溫瀾產(chǎn)生誤會的舉動。
“丈夫該做的我都會做,希望你也明白妻子的本分?!逼畛帊樣挚戳艘谎凼直?,“下面溝通一下婚后生活。”
溫瀾點了點頭,目光清冷平淡,“可以?!?/p>
祁硯崢保持之前的坐姿,凝眸,“我們沒做婚前公證,意味著我名下的財產(chǎn)有你一半,如果你發(fā)現(xiàn)我有危害婚姻穩(wěn)定的行為,可以搜集證據(jù)讓我凈身出戶?!?/p>
“同時也意味著你有權(quán)任意支配我名下的所有財產(chǎn)。”
“認為丈夫行為異常,作為妻子你有權(quán)質(zhì)問,要求解釋。”
他在教自己的妻子怎么應(yīng)對丈夫出軌,教她花丈夫的錢,教她管束丈夫。
溫瀾忽然有點意外,祁硯崢跟她想的不一樣。
祁硯崢繼續(xù)說:“我會給你時間適應(yīng),每周三次夫妻義務(wù),你覺得怎樣?”
他提及夫妻義務(wù)平淡的像在談?wù)撘豁椇霞s。
溫瀾的臉早就紅的成了蒸螃蟹,“沒……問題?!?/p>
一周三次,不知道算不算多。
既然結(jié)了婚,這種事情避免不了,她是成年女人沒什么不能接受。
祁硯時間觀念極強,再次看了眼手表,起身,“我去洗澡,你先休息?!?/p>
溫瀾躺在床上,隱約聽到浴室的水聲,心跳加速。
今天周六,不會從這周開始吧。
說了要給她時間適應(yīng)。
水聲停止,然后是開門聲,腳步聲漸近,背后的床墊下沉。
溫瀾屏氣斂息,聽到背后穩(wěn)悠長的呼吸聲后慢慢平躺。
祁硯崢換了身深色長袖長褲睡衣平躺,雙手疊在腹部,睡著了。
連睡覺都規(guī)規(guī)矩矩,一絲不亂。
溫瀾默默往床邊移了移,只蓋住個被子角角。
兩個人中間再躺個人都有富余。
古人云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洞房花燭夜。
溫瀾沒覺得喜,局促緊張讓她后半夜才睡著,早上醒來,身邊位置涼涼的。
祁硯崢早起了。
還好,不用面對他,要是一起醒才尷尬。
兩個陌生人,一面沒見,突然領(lǐng)證結(jié)婚,躺在一張床上。
放在二十一世紀(jì),這事兒聽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生活啊,時不時來一回魔幻。
溫瀾換好衣服下樓,祁硯崢坐在餐桌前看英文報紙。
這年頭大家都看手機新聞,看報紙,還看英文報紙的人怕是鳳毛麟角。
就算在家里,除了睡覺,祁硯崢也是襯衫領(lǐng)帶西裝,頭發(fā)一絲不亂。
溫瀾今兒穿了條寬松的羊絨長裙,搭配小羊皮平底鞋,黑色微卷長發(fā)披肩。
顯得特別溫婉。
她落座后,祁硯崢放下報紙,拿起餐具,“一會兒一起去取之前定的婚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