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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趕往下一處兼職地點時,夏織晴忽然被一名衣著華貴的年輕女人攔住了去路。
“我可以幫你搞定所有債務,再給你一千萬現(xiàn)金,只要你愿意離開簡淮年?!?/p>
夏織晴一臉疑惑,“你是說要用一千萬,來換走我的修車工丈夫?”
“少跟我裝傻?!背曹鄯藗€白眼,直接將夏織晴拽到了她要兼職的酒店包廂外。
透過虛掩的門縫,夏織晴一眼就看到本應在修理廠工作的丈夫,
此刻竟然穿著一身高定西裝,戴著她只在雜志上見到過的天價手表,隨手翻看著菜單。
那舉手投足間的矜貴模樣,竟讓她不敢承認這是她的丈夫簡淮年。
可那的確是他。
因為在他的身側(cè),他們五歲的兒子簡希同樣衣著不俗,正拿著一只最新款游戲機放在桌面上玩......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楚安苒在這時譏諷出聲:
“你知道簡淮年的真實身份是簡氏集團的總裁,所以才甘愿扮做無怨無悔的樣子,陪他演這些裝窮的戲碼,只為賭他有一天會因為愧疚把你接回簡家?”
“但你也不動腦子好好想想,他之所以裝窮,還不是因為壓根看不上你怕被你纏上,識相的話你就趕緊離開,剛才我答應你的條件還不會變?!?/p>
夏織晴大腦控制不住轟鳴作響,已經(jīng)再也聽不進一點聲音。
什么“裝窮”,什么“總裁”,她分明什么都不知道。
她目光死死盯著門內(nèi)的兩人,僵硬開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安苒以為她還在裝傻,開門見山道:
“好,那我就一五一十跟你挑明了說個明白——”
“簡淮年最初的身份只是老簡總不受重視的私生子,哪怕聰明絕頂驚才絕艷,但因為有一個見不得光的母親,連進簡家大門的機會都沒有?!?/p>
“直到六年前簡家那位真正的太子爺出意外離世,才不得不把他給接回來當做繼承人培養(yǎng)。而我和簡家的婚約,自然也落到了我和簡淮年的頭上?!?/p>
“不過簡淮年還算不讓人失望,行事作風都有老簡總的狠辣,接手簡氏后直接帶領(lǐng)公司將市值突破了千億大關(guān),我對他很滿意,也愿意維系這個婚約,而你,早就該乖乖識相離開?!?/p>
楚安苒上下打量夏織晴一眼,忽然想到什么,又說道:
“哦對了,我不能生育,你兒子簡希以后是要留下來認我做母親的,這也是淮年的意思,你能理解?”
夏織晴緊緊掐著掌心,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要逆流到腳底。
只因楚安苒口中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所認識的簡淮年。
她想起了她與簡淮年的初見。
她那時生活拮據(jù),只能半工半讀,在酒吧兼職時,卻不小心被人給下了藥給拖到樓上的包廂。
當時未經(jīng)人事的她真的嚇壞了,恐懼的淚水淌了滿臉,卻連抬起一根手指推拒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那人差點得逞時,是與她同期在酒吧兼職的簡淮年破門而入救下了她。
但當時的她已經(jīng)渾身癱軟,身上熱得像被火燒,猛喝了兩大杯涼水還不能緩解后,她甚至有了打碎杯子劃傷自己的沖動。
可她還沒來得及這么做,兩片冰涼的唇瓣就貼在了她的唇上。
夏織晴就像瀕死的魚一下得到水源,柔弱無骨的手臂瞬間攀住面前高大軀體,仰起頭與他糾纏在一起。
直到被推倒在房間的大床上時,夏織晴總算恢復一絲神志,看清眼前的人是簡淮年。
她下意識想要退縮,卻被男人牢牢抓住手腕,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她,在她耳邊問道:
“夏織晴,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夏織晴呼吸一滯,頓時紅著臉躲避他的視線。
緊接著,她聽到一聲似有若無的輕笑,還有那獨屬于簡淮年的清冽嗓音,此刻溫柔到不像話:
“別怕,我會讓你舒服,我也......會對你負責的?!?/p>
話畢,結(jié)實的身軀緊壓下來,吞噬著周遭本就稀薄的空氣,也徹底奪走了夏織晴的所有神志。
她緊閉著雙眼,選擇遵從內(nèi)心迎合了上去,一顆心,也在這痛苦又愉悅的夜晚被一點點填滿。
那晚后,簡淮年果然沒有食言,開始和夏織晴談起了戀愛,又在夏織晴畢業(yè)的那一年和她結(jié)了婚。
因為夏織晴主修設計,簡淮年甚至拿出所有積蓄組建了一間工作室,只為支持夏織晴的事業(yè)。
他們本該是羨煞旁人的一對平凡夫妻。
直到六年前的那個夏天......簡淮年忽然人間蒸發(fā)不見人影。
等他過了一周才回來后,夏織晴哭著撲進他懷里,將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哽咽出聲:
“你究竟去哪里了,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我們有了寶寶,你不能再讓我這樣擔心......”
出乎意料的,簡淮年眼中非但沒有一絲驚喜,反而深深皺起了眉頭。
甚至當晚還一個人在客廳抽了一夜的煙。
如今夏織晴總算后知后覺,想清了這一切的緣由。
原來,消失的那段時期,他是回了簡家繼承家業(yè)。
原來,那天他回來是要跟她分手,卻又在得知她有了孩子后,做出了要將這孩子帶大再交給楚安苒撫養(yǎng)的決定。
原來,他突然的負債關(guān)閉工作室都是假象,只為拖住她讓她四處奔波,再不能妨礙他帶著孩子瀟灑。
而她的青春、她的事業(yè)、她無怨無悔付出的這些年,在簡淮年眼里竟都是不值一提!
夏織晴咬緊唇瓣,用顫抖的雙手直接推開了包廂大門。
戀愛四年,婚姻六年,為什么到頭來她倒成了徹頭徹尾的外人。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要當面跟簡淮年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