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芝芝第一次出現(xiàn)在半山的會所時,奚喬薇正在吃葡萄。
許政霖帶來的,十指緊扣的把應芝芝牽進了門。
周樂還調(diào)侃了一句:“喲,第一次見崢崢帶人來嘛~”
奚喬薇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周樂每次都用這句,假的很,偏許政霖身邊的姑娘都信,果然,應芝芝的耳朵立馬泛起一層薄薄的紅暈,害羞的朝許政霖身后縮去。
元星城湊在奚喬薇耳邊低語一句:這次的看著挺清純~
奚喬薇聳聳肩,回道:哪次的不清純?
元星城嗤笑一聲,目光很快從應芝芝身上挪開。
一個女大學生,還不夠資格成為他們的話題中心。
奚喬薇也轉(zhuǎn)開目光,伸手捏了一顆翠綠的葡萄往嘴里塞,貝齒咬開葡萄薄脆的表皮,碾出一股清甜的滋味,她接著許政霖進門前的話題說道:“我下個月沒空,小伍既然叫了,你們就自己去唄,噥,許政霖閑著呢~正好一起?!?/p>
周樂扭過腦袋,伸手越過奚喬薇的身子也夠了顆葡萄塞嘴,囫圇的嚼了兩口,應道:“他昨天在群里不是說了嗎?不去~是吧崢崢?”說罷,周樂又沖許政霖挑了挑眉。
許政霖正好悠悠閑閑的坐在一盞玻璃吊燈的下面,柔軟的黃光壓在他的頭頂,穿過烏黑的發(fā)絲又落在他的鼻梁骨上,讓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平添了幾分深邃。
奚喬薇瞥了眼,還是覺得好奇怪,這人明明小時候的眼睛還是大大的圓圓的,看著你的時候像一只委委屈屈的小狗,怎么一晃眼二十多年過去了,許政霖的眼睛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慵懶玩味,讓人琢磨不透。
好沒意思。
沒等許政霖開口,一旁的應芝芝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問:“他們?yōu)槭裁唇心銔槏樠???/p>
許政霖無所謂的挑了挑眉,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以前叫許崢,后來改了?!?/p>
應芝芝瞪大眼睛,“啊?為什么?我覺得許崢也很好聽哎~”
應芝芝說話的聲調(diào)是軟軟糯糯的南方口音,她念“許崢”兩個字的時候發(fā)音十分標準,這讓元星城伸腳在桌下踢了踢奚喬薇,笑著揶揄了句:“看吧?我都說了不是所有的南方人都分不清前后鼻音的~”
奚喬薇輕哼了一聲,捏著葡萄往嘴里塞,根本不理元星城的調(diào)侃。
那年她七歲,全家跟隨父親的調(diào)任搬到了京華,奚喬薇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了住在同一個大院里的他們,許崢,周樂,元星城。
當然了,大院里的小朋友不止他們,但是小朋友也有小朋友的圈子,許崢家里就在奚喬薇家里的隔壁,所以奚喬薇第一個玩伴就是許崢,那么其他的小朋友也都默認了奚喬薇是屬于許崢的朋友,自然而然也就不會再帶著她一起玩了。
七歲的奚喬薇成了許崢的“跟屁蟲”,可惜她在南方長大,讀不來“崢”這個字,所以大院里每次都能聽見小女孩糯唧唧的喊著“真真哥哥,真真哥哥,等等我嘛!”
當年有個很紅的女歌星就叫真真,因為這個,八歲的許崢在家里鬧著非要改名字,他不喜歡這么女氣的“真真”兩字,偏奚喬薇就是改不過來,喊到后來大人們都跟著逗弄他這個名叫“真真”的小朋友。
許家父母無奈,只好找人去尋了廟里的大師給批字,最后許崢成了許政霖,但是奚喬薇還是一路叫著“真真哥哥”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