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陸珩約了出來。地點,還是上次那家會所。他來的時候,看起來比上次更加憔悴了。
眼窩深陷,神情麻木,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吹轿?,他只是扯了扯嘴角,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在他對面坐下,把那段錄音,放在他面前?!嘎犅牥伞!顾苫蟮乜戳宋乙谎郏闷鹗謾C,
戴上了耳機。幾分鐘后,他猛地抬起頭,眼睛里充滿了血絲和難以置信?!甘撬麄儭?/p>
「竟然是他們!」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手背上青筋暴起?!肝掖槐?!
我爸更是把他當親兄弟!他怎么敢!」他憤怒,痛苦,嘶吼著。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我沒有安慰他,只是靜靜地等著他發(fā)泄。過了很久,他才慢慢地冷靜下來。他看著我,
眼神很復雜?!钢x謝你。」他沙啞著聲音說?!溉绻皇悄?,我可能這輩子,
都要背著弒父的罪名?!埂覆挥弥x我?!刮业卣f,「我只是為了我自己?!?/p>
「我不想被一個真正的兇手,當成傻子一樣玩弄?!顾嘈α艘宦??!柑K眠,」他看著我,
「我以前,真是個混蛋?!埂肝野涯銓ξ业暮?,當成理所當然?!埂肝野涯銓ξ业膼?,
當成可以隨意踐踏的塵土?!埂钢钡轿沂チ艘磺?,我才知道,我到底錯過了什么?!?/p>
「我……」「打住?!刮掖驍嗔怂?。「陸珩,我不想聽你的懺悔?!埂高^去的,
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埂肝医裉煺夷悖窍敫阏勔还P生意?!顾读艘幌?。
「生意?」「沒錯?!刮尹c了點頭?!该魈欤褪顷懯霞瘓F的股東大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