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不想付。仙草,沒有?!?/p>
虞清歌兩手一攤,直接擺爛。
“你!”
江行舟一時語塞。
“虞清歌,你是瘋了嗎?”
“大師姐,你這是何苦?服個軟不好嗎?”
燕臨淵苦口婆心,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
“別說我沒有仙草,就算有,喂狗也不給沈嬌嬌吃好嗎?”
虞清歌看他們震驚的樣子,就開始口無遮攔。
“虞清歌!你這是在找死!”江行舟咬牙。
沈嬌嬌更是氣得在她懷里直哆嗦,晶瑩的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大師姐…你…你怎么能這樣說我…”
“冥頑不靈!死不悔改!”玄城子看著她那油鹽不進混賬模樣,他猛地站起,半步元嬰的威壓如同實質的巨錘,狠狠砸向虞清歌,將她剛修復不少的身體再次壓得咯吱作響!
“孽障!既然你如此嘴硬,那為師也不必再與你廢話。你能從筑基初階瞬間躍升至高階,必是體內積存了難以想象的磅礴藥力。那仙草藥性,定然還在你丹田靈根之中!與其留在你這廢物雜靈根體內暴殄天物,不如……”
他枯瘦的手指上,靈力凝聚成幽暗詭異的爪芒,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吸力,直指虞清歌的丹田氣海!
“抽了你的靈根,煉了你這一身修為,將那仙草藥性精華盡數(shù)提煉出來,給嬌嬌服下。助她療傷破境。也算是你最后為宗門、為嬌嬌做的貢獻!”
“老登,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現(xiàn)在要為了沈嬌嬌煉我的靈根和修為,你還要不要臉?”
虞清歌破口大罵。
玄城子這是要把她當成人形大補丹給沈嬌嬌嗑了啊。
“師父,大師姐雖然對您出言不遜,但罪不至此吧。您要不再想想呢。我跌落境界也沒關系的……”
沈嬌嬌善解人意,聲音嬌弱,惹人憐惜。
“大師姐,你快給師父和小師妹道歉啊?!?/p>
燕臨淵一驚,趕緊勸道。
師父這是被大師姐氣得狠了,只要她態(tài)度端正,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
虞清歌已被攝住,無法自控的朝他撲去。
吾命休矣!
眨眼間,虞清歌的丹田就距離玄城子的手只剩半寸距離了。
混沌靈根在丹田內不安地悸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虞清歌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變成“虞清歌牌十全大補丸”的時刻——
“住手?!?/p>
一聲清冷的聲音,如同從九天之上落下,又仿佛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直接響起。
聲音不大,卻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天地道韻。
時間,凝固了。
玄城子的爪子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已經觸到虞清歌的衣袍,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他那半步元嬰的恐怖威壓,如同驕陽下的薄冰,無聲無息地消融瓦解。
殿內狂暴的靈力亂流瞬間平息,連空氣都變得溫順起來。
空間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如同水波般的漣漪。
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殿內。他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長及腳踝的白發(fā)無風自動,容顏俊美得不似凡塵中人。
他平靜無波地掃過殿內眾人,最終落在目瞪口呆的虞清歌身上。
美成這樣,一定沒什么煩惱吧?
玄城子如同被九天劫雷劈中了天靈蓋,臉上的兇狠、殘忍瞬間僵住,化為極致的、深入骨髓的恐慌和難以置信!
他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頭和修為,“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額頭狠狠砸在碎裂的青石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聲音抖得如同風中殘燭。
“弟…弟子玄城子…拜…拜見太…太上祖師!”
“轟——!”
這稱呼如同億萬道天雷同時炸響,轟得在場所有人魂飛天外!
“拜見太上祖師!”
“拜見太上祖師!”
……
江行舟、燕臨淵,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摁下,五體投地,額頭死死貼著冰冷的地面,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去。
沈嬌嬌更是嚇得魂不附體,直接從江行舟懷里滾了出來,狼狽地趴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那張精心維持的楚楚可憐小白花臉,此刻只剩下極致的恐懼和……一絲扭曲到極點的嫉恨。
太上祖師,天衍宗活化石級別的擎天巨柱。
傳說中早已神隱,宗主想見他一面都得焚香問卦,得卦象準允后,方才沐浴凈身,登上那九天星宮。
他老人家怎么會出現(xiàn)在大拙峰這種地方?還、還擋在了那個廢物虞清歌前面?!
“你,可愿拜吾為師,做吾的親傳弟子?”
謝塵居高臨下的看著虞清歌,果真是混沌靈根和先天道體。
此言一出,萬籟俱寂。
仿佛連殿外的空氣都凝固了。
跪在地上的玄城子猛地抬起頭,眼珠子瞪得幾乎要爆裂而出。
要知道太上祖師修道數(shù)千年,鮮少收徒,要收也是記名弟子,可從未收過親傳弟子啊。
祖師的記名弟子,未仙逝的都是宗門內地位超然的太上長老,聲勢威望比宗主還大。
他完全無法理解,虞清歌一個雜靈根廢物,何德何能???!
沈嬌嬌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鮮血淌出都感覺不到痛。
憑什么?憑什么這個賤人能得到如此潑天的機緣!還是唯一親傳?!
她才是氣運之女,還身負水系天靈根。
太上祖師不該收她為親傳弟子嗎?
虞清歌也懵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帥得驚天地泣鬼神、氣息強得不像碳基生物的白衣大佬,又瞥了一眼地上那群瞬間集體石化、面無人色、表情精彩得能拍一部《修仙界表情包大全》的“前同門”。
尤其是玄城子那張仿佛被雷劈焦了的臉,突然很爽。
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然后,那染血的嘴角,緩緩地、緩緩地咧開一個無比燦爛,無比真誠的笑。
“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虞清歌調整姿勢,對著謝塵就是一個標準跪拜大禮。聲音洪亮,響徹大殿。
原著中對于這位大佬的描述并不多,但他在天衍宗超然地位從玄城子誠惶誠恐的表現(xiàn)中就能看出來。
她只要抱緊這條大腿,茍住發(fā)育,就能替原主報仇,也能為自己出今天這口惡氣!
“嗯,起來吧。”
謝塵微微頷首。
“謝師尊?!?/p>
虞清歌剛磕頭道完謝,就感覺自己的雙膝被一道柔和的力量托起,她緩慢卻穩(wěn)當?shù)恼玖似饋怼?/p>
“這是可自由進出九天星宮的令牌,你拿好?!?/p>
謝塵把一塊白色玉牌遞給她。
“師尊,我拿好了!”
虞清歌連忙伸出雙手捧住,生怕它溜了。
只是這玉質,這顏色,和那個關鍵道具有點像是怎么回事?
“你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收拾行李,日落之前,須上九天星宮報到?!?/p>
謝塵說完,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師尊,我一定準時到,不,提前到!”
虞清歌一手握緊通行令牌,一手敬禮道。
“大師姐,你還是師父的弟子,怎么能再拜入祖師座下呢?”
沈嬌嬌弱弱的聲音,頓時喚回了另外三人的神智。
他們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看向虞清歌的目光,充滿了復雜之色。
饒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無上祖師竟然會親自蒞臨,收一個百年才筑基的廢柴為親傳弟子啊。
“呸!狗屁師父,他要抽我靈根,煉我修為,活像我殺了他爹似的。”
虞清歌啐了一口。
現(xiàn)在,她終于可以火力全開了。
“孽障,你!”
玄城子氣得胡須都在顫抖,揚手就想劈她一掌。
虞清歌立即亮出九天星宮的通行令牌,笑了。
“師尊還在星宮等我呢,我先去收拾行李了。不用送,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