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攻略對象很討厭我。但我每天都給他送奇葩禮物。
他花三萬塊買我別再送他“百年好合”錦旗,花三十萬買我別再追著他喊“親愛的”。
每一次,我都會把錢存起來,然后換個方式繼續(xù)。在他繼承家業(yè)后,他把我堵在墻角,
甩來一張卡:“里面有一千萬,從我的世界滾出去,永遠別再出現?!蔽壹t著眼眶,
顫抖著接過。太好了。反派愛意值清零,系統獎勵的一個億到賬了。1.“滾。
”齊家別墅門口,齊晏的最后一個字砸在我臉上,冷得像冰。他西裝革履,身姿挺拔,
英俊的臉上全是毫不掩飾的厭惡。我手里捏著那張薄薄的銀行卡,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我抬起頭,眼睛里迅速蓄滿淚水,霧蒙蒙地看著他,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齊晏,
你真的……這么絕情嗎?”齊晏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絕情?余嫚,
你配跟我談感情?”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逼視我,眼神里的輕蔑幾乎要將我淹沒。
“收了錢,就按約定好的,從我眼前消失。以后別再讓我看到你這張令人作嘔的臉。
”他說完,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厚重的大門在我面前“砰”的一聲關上,
隔絕了兩個世界。我臉上的悲傷瞬間褪去,眼里的淚水也收得一干二凈。我低頭,
對著那張黑色的卡片,輕輕吹了聲口哨。一千萬。到手了?!径?!檢測到攻略對象齊晏,
愛意值為0。】【任務完成。】【系統獎勵一億元已匯入您的指定賬戶,請注意查收。
】腦海里響起冰冷的機械音。我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我拿出手機,點開銀行APP,
看著那一長串的零,心情好得想在齊家門口跳一支舞。三年前,
我意外綁定了一個“反派救贖系統”。任務是,消除齊晏對我的愛意值。初始愛意值,99。
系統說,他是這個世界的反派,因為對我的偏執(zhí)愛意,最后會黑化,做出毀滅世界的事情。
而我,必須在他徹底瘋狂前,讓他對我恨之入骨。愛意值清零,任務就算完成。
我花了三年時間,兢兢業(yè)業(yè)地扮演一個愛他愛到瘋魔,卻又貪婪愚蠢的拜金女。終于,
把他的愛意,磨成了恨意。齊晏,這位天之驕子,大概做夢也想不到。
他以為是我對他死纏爛打。其實,是我在對他進行長達三年的精準PUA。只不過,
是反向的。我收好銀行卡,拉著我的小行李箱,轉身,
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座囚禁了我三年的華麗牢籠。再見了,齊晏。祝你,孤獨終老,長命百歲。
2.坐上出租車,我直奔市中心的公寓。那是我用齊晏給的錢,早就買好的。
他大概以為我無家可歸,拿著他的一千萬,會哭著找個角落躲起來??上?,我不僅有家,
還有很多錢。剛進家門,手機就響了。是我的閨蜜,許俏。“怎么樣怎么樣?成了嗎?
”電話那頭是她激動又八卦的聲音。“成了。”我踢掉高跟鞋,把自己摔進柔軟的沙發(fā)里,
“一千萬,一分沒少?!薄芭P槽!牛逼!”許俏在電話里尖叫,“再加上之前零零總總的,
你這三年從齊晏身上薅了多少羊毛?”我算了算,“不多,也就兩千多萬吧。
”“兩千多萬還不多?!”許俏的聲音拔高了八度,“加上系統獎勵的一個億,我的天,
嫚嫚,你現在是億萬富婆了!”我笑了笑,是啊,億萬富婆。這感覺,確實不賴。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環(huán)游世界?買島當島主?”“先去念書。”我說,
“我申請的國外大學,offer已經下來了?!比昵盀榱斯ヂ札R晏,我放棄了升學。
現在,是時候把耽誤的人生撿回來了。掛了電話,我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
卻有些睡不著。這三年的記憶,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里回放。第一次見到齊晏,
是在一場名流宴會上。他眾星捧月,高高在上。而我,只是個跟著老板來見世面的小助理。
系統告訴我,他的初始愛意值是99。我當時都驚了。我們素未謀面,哪來的愛意?
后來才知道,我長得像他的白月光,一個已經去世的女孩。于是,我頂著這張臉,
開始了我的“作死”之路。我制造各種偶遇,笨拙地向他表白。他一開始只是冷漠,
后來漸漸不耐煩。我變本加厲,送的禮物越來越奇葩。他生日,
我送了一面碩大的“百年好合”錦旗,讓人敲鑼打鼓地送到他公司樓下。齊晏當場臉就黑了,
直接讓保安把我轟了出去,然后甩給我三萬塊,讓我別再惡心他。我拿著錢,心里樂開了花。
第二天,我換了個方式。我追著他的車跑,聲嘶力竭地喊:“親愛的,你別走!
”整條街的人都在看我們。齊晏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把我拽進車里,直接給我轉了三十萬。
“閉嘴!不準再這么叫我!”我乖乖收錢,嘴上卻委屈地說:“可是我愛你啊。
”他看著我的臉,眼神復雜,最終還是把我扔在了路邊。這樣的事情,三年里,數不勝數。
我用盡一切辦法,扮演一個又蠢又貪的女人,不斷刷新他的認知下限。他越討厭我,
給的錢就越多。而我,就離我的一個億越近。這是一場完美的交易。3.我在國內待了一周,
處理好所有事情,然后飛往了大洋彼岸。新的學校,新的環(huán)境,一切都是新的。
我脫下了那些為了迎合齊晏而穿的奢侈衣裙,換上了簡單的T恤牛仔褲。走在校園里,
陽光明媚,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過來了。沒有齊晏,沒有系統任務,空氣都是自由的。
我主修藝術史,課業(yè)雖然繁忙,但我樂在其中。我很快就交到了新朋友,
開始了簡單而快樂的留學生活。我以為,我和齊晏的糾葛,已經徹底結束了。直到一個月后,
我在學校的咖啡館里,再次見到了他。他瘦了些,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看起來有些憔悴。他直直地看著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我愣了一下,
隨即恢復了平靜。我端著我的咖啡,準備從他身邊繞過去。他卻伸出手,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們談談。”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褒R先生,”我客氣又疏離地開口,“我想我們之間,
已經沒什么好談的了?!薄耙磺f,不夠嗎?”他盯著我,像是要在我臉上看出什么破綻,
“你想要多少,開個價。”他還是老樣子。以為錢可以解決一切。我笑了。“齊先生,
你搞錯了。我不是來跟你談價錢的?!蔽依@過他,準備離開。他卻從身后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很大?!坝鄫?,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周圍已經有同學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我不想在學校里引起關注。我壓低聲音,“齊晏,放手?!薄安环??!彼虉?zhí)地看著我,
“除非你跟我說清楚?!蔽覀冋诶?,一個清朗的男聲插了進來?!罢垎?,需要幫忙嗎?
”我回頭,看到一個高大的亞裔男生,他正皺著眉看著齊晏抓住我的手。是我的同班同學,
姜澈?!靶枰?。”我立刻回答。姜澈走了過來,禮貌地對齊晏說:“先生,
請你放開這位女士?!饼R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關你什么事?”“她是我朋友。
”姜澈的語氣很平靜,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齊晏的目光在我倆之間逡巡,最后,
他像是泄了氣一樣,松開了手。我揉了揉被他抓紅的手腕,對姜澈說了聲“謝謝”。然后,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館。我能感覺到,齊晏的目光,一直黏在我的背上。又冷,又燙。
4.我沒想到齊晏會追到國外來。他到底想干什么?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接下來的幾天,我總能在學校的各個角落看到他。圖書館,
教學樓下,甚至我宿舍的樓下。他就像個幽靈,陰魂不散。但他沒有再上前來騷擾我,
只是遠遠地看著。那種眼神,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復得,
卻又不再屬于他的所有物。我決定找他談一次。我把他約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
他來的時候,還是那副精英打扮,只是眼里的紅血絲出賣了他的疲憊?!澳愕降紫朐趺礃??
”我開門見山?!盎貒??!彼院喴赓W?!安豢赡堋!蔽揖芙^得很干脆?!盀槭裁??
”他追問,“是因為那個男的?”他指的是姜澈。我懶得跟他解釋?!褒R晏,
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你給了我一千萬,我從你的世界里滾出去。我們兩清了?!薄皟汕??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自嘲地笑了一聲,“余嫚,你覺得我們之間,能用錢算得清嗎?
”“為什么不能?”我反問,“這三年,你不就是這么做的嗎?”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沙啞地開口:“我那天……是喝多了。”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天。
那是他繼承齊氏集團的慶功宴。宴會結束,他喝得酩酊大醉。我扶他回房間,
他卻突然把我按在門上,吻了我。那個吻,帶著濃烈的酒氣和侵略性,不容拒絕。
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了。他的唇很燙,呼吸也很重。他含糊地叫著一個名字。
“微微……”我渾身一僵。宋微微,他那個已經去世的白月光。我瞬間清醒過來,
用力推開了他。第二天,他給了我一張支票,五十萬。他說:“忘了昨天晚上的事。
我認錯人了?!彼恼Z氣,充滿了羞辱和輕蔑。也是從那天起,我徹底對他死了心。
我不再主動聯系他,不再給他送那些奇葩的禮物。我開始偷偷準備出國的申請。
我以為他會很高興我的“懂事”。可現在看來,他好像并不這么想?!褒R晏,”我看著他,
一字一句地說,“不管你喝沒喝多,都過去了。我不想再跟你糾纏下去。
”“我給你雙倍的錢,兩千萬?!彼粗遥劾飵е唤z乞求,“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可笑。他到現在,還是不懂。我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他的錢。
而是讓他徹底厭惡我,好讓我完成任務,重獲自由。“齊晏,我再說最后一遍?!蔽艺酒鹕?,
“我不會跟你回去。以后,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闭f完,我轉身就走。身后,
傳來杯子摔碎的聲音。5.齊晏沒有再出現在我的學校。我以為他終于想通了,放棄了。
生活重歸平靜。我和姜澈因為上次的事情,關系近了很多。我們經常一起去圖書館,
一起討論課題。他是一個很溫和,很博學的人。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很放松。這天,
我正在宿舍里趕論文,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余嫚是嗎?我是宋薇薇?!蔽毅蹲×?。
宋薇薇,齊晏的那個白月光,不是已經死了嗎?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猜到了我的疑惑。
“我知道你很驚訝。我沒死,我回來了。”我的腦子“嗡”的一聲。這算什么?買一送一?
攻略完一個,又來一個?“你在哪?”我問。她告訴我一個地址。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決定去見她。我倒要看看,這個“死而復生”的白月光,到底想干什么。見面的地方,
是一家很高檔的咖啡廳。宋薇薇坐在窗邊,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長發(fā)披肩,
看起來溫柔又恬靜。她的五官,確實和我,有七八分相似。難怪齊晏會把我當成她的替身。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直接問。她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對我露出一個無害的笑。
“我聽說,你和阿晏,之前在一起過?”“沒有?!蔽曳裾J,
“我只是他花錢雇來的一個……解悶的玩意兒?!彼无鞭钡哪樕琢艘幌隆?/p>
“阿晏他……不是那樣的人?!彼秊辇R晏辯解?!笆遣皇?,你心里清楚?!蔽也幌敫龔U話,
“你今天找我,到底想說什么?”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余嫚,
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阿晏他以前對你不好,是他不對。但是,我們快要訂婚了。我希望你,
可以徹底從他的世界里消失。”訂婚?我有些意外。齊晏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不過,
這對我是好事?!昂冒?。”我爽快地答應了,“只要他不來煩我,我保證離他遠遠的。
”宋薇薇似乎沒想到我這么好說話,愣了一下。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推到我面前。
“這里是一百萬。算是……我替阿晏給你的補償。”我看著那張支票,笑了。這些人,
還真是,一脈相承的喜歡用錢砸人。我把支票推了回去?!安挥昧?。
”在宋薇薇驚訝的目光中,我站起身?!板X,我已經從齊晏那里拿夠了。宋小姐,祝你們,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闭f完,我瀟灑地轉身離開。背后,是宋薇薇錯愕復雜的眼神。
6.我以為和宋薇薇見過面后,齊晏就會徹底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但事情的發(fā)展,
超出了我的預料。一個星期后,我在學校的公告欄上,看到了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
齊氏集團,向我們學校的藝術史專業(yè),捐贈了一筆巨款,成立了一個專項獎學金。而齊晏,
作為集團的代表,將會在下周,來學校參加捐贈儀式,并且,
擔任我們專業(yè)這一學期的客座講師。我看著公告上齊晏那張英俊的證件照,頭皮一陣發(fā)麻。
他到底想干什么?為了追我,直接砸錢成了學校的贊助商?這操作,也太騷了吧。很快,
齊晏要來當客座講師的消息,就在我們專業(yè)傳開了。尤其是中國的留學生,都激動得不行。
“天吶!是齊晏!活的齊晏!”“他真的好帥啊!比財經雜志上還帥!”“聽說他還是單身!
我要是能被他看上就好了!”我聽著周圍同學的議論,一個頭兩個大。這下好了,
我徹底躲不掉了。到了齊晏上第一堂課的那天,階梯教室里座無虛席。連走廊上都擠滿了人。
我特意挑了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希望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齊晏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從容地走上講臺。他一出現,
教室里就響起了一片壓抑的吸氣聲。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確實有讓人瘋狂的資本。
他簡單地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后就開始講課。他講的是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品投資。
內容深入淺出,很有見地,完全不像個門外漢??磥?,他為了來當這個講師,
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一堂課下來,我聽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我抓起書包就想溜。
“余嫚同學,請你留一下?!饼R晏清冷的聲音,從講臺上傳來,精準地叫住了我。瞬間,
全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僵在原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磨磨蹭蹭地走到講臺前。“齊老師,有事嗎?”我低著頭,公事公辦地問。“你的論文。
”他把一份打印出來的論文遞給我,“我看過了,寫得一塌糊涂?!蔽毅蹲×?。那篇論文,
我花了很多心思,導師給的評價也很高。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一塌糊涂?“邏輯混亂,
論點不清,參考的文獻也都是些不入流的野史。”他毫不留情地批判,“就你這個水平,
是怎么申請到我們學校的?”他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還沒走遠的同學聽見。
我看到幾個女生,正捂著嘴對我指指點點,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笑。我攥緊了拳頭,
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用這種方式,逼我低頭,逼我服軟。
“齊老師要是覺得我水平不夠,”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可以向學校申請,
把我開除?!闭f完,我沒拿那份被他貶得一文不值的論文,轉身就走。身后,
是齊晏陰沉得能滴出水的臉。7.齊晏的針對,并沒有因為我的強硬態(tài)度而停止。
他變本加厲。課堂上,他總是點我回答一些刁鉆古怪的問題。我答不上來,
他就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冷嘲熱諷。小組作業(yè),他把我分到了最差的一組。實習名額,
他以我能力不足為由,直接刷掉了我的申請。一時間,我成了全專業(yè)的笑柄?!翱?,就是她,
聽說專業(yè)水平差得要命,不知道怎么混進來的。”“還不是靠那張臉,
聽說她以前在國內就一直糾纏齊老師?!薄罢媸遣灰?,都被人追到國外來羞辱了,
還不肯走?!绷餮则阏Z,像是無形的刀子,刀刀割在我身上。我以前在國內演戲的時候,
沒覺得有什么??涩F在,我是真的想好好學習,重新開始。齊晏的所作所為,徹底激怒了我。
這天,在他的課結束后,我把他堵在了辦公室?!褒R晏,你到底有完沒完?
”我把一沓被他打回來的作業(yè),重重地拍在他桌上。他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霸趺??受不了了?”“你這樣做,有意思嗎?”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有意思?!彼酒鹕恚徊讲较蛭易邅?,“看到你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就覺得很有意思?!彼盐冶频綁?,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將我困在他的氣息里。
“余嫚,你不是很能演嗎?繼續(xù)演啊?!彼麥惤?,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耳邊,
“再演一次愛我愛到無法自拔的樣子,說不定,我一心軟,就放過你了。”他的話,
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那張我曾經為了任務,
假裝深愛過的臉?,F在,只覺得無比惡心。我突然笑了。“齊晏,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將他推開?!澳阋詾?,你現在這些小動作,能傷到我?
”我走到他辦公桌前,拿起那份被他批得一無是處的論文?!澳阏f我邏輯混亂,論點不清?
”我翻開其中一頁,指著上面的段落?!拔疫@里的論點,
引用的是布克哈特在《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化》里的觀點,
并且結合了潘諾夫斯基的圖像學分析法,你看不懂,只能說明你無知。
”“你說我參考的文獻不入流?”我拿起另一份文件,拍在他面前?!斑@是我下個月,
即將在國際藝術史核心期刊上發(fā)表的文章。齊老師,你覺得,這個期刊,夠不夠入流?
”齊晏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又看看那份期刊的錄用通知。
“這……這是你寫的?”“不然呢?”我冷笑,“你以為我是誰?還是那個為了幾萬塊錢,
就對你搖尾乞憐的蠢貨嗎?”我把所有的文件,都扔在他身上?!褒R晏,
收起你那套自以為是的把戲吧。你這點段位,在我面前,根本不夠看?!薄皬囊婚_始,
就是我在玩你?!薄澳銓ξ襾碚f,不過是一個,會行走的提款機而已?!蔽易肿终D心,
毫不留情。我看到他眼里的光,一點點熄滅下去。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書架上?!安弧豢赡堋彼哉Z,失魂落魄。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沒有一絲快意,只有無盡的厭煩。我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我轉身,
拉開辦公室的門。門口,站著一臉震驚的姜澈。他顯然,已經聽到了我們所有的對話。
8.姜澈的出現,讓我有些意外。我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也不知道他會怎么想我。畢竟,
我剛才那番話,聽起來,確實像個十足的渣女?!拔摇蔽覐埩藦堊?,想解釋什么,
卻又覺得無從說起。姜澈卻對我笑了笑,笑容溫暖?!白甙?,我請你喝東西。
”他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帶我離開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我們一路無言,
直到坐進咖啡館的卡座里?!皩Σ黄稹!蔽业椭^,攪動著杯子里的檸檬水,
“讓你看到那么不堪的一面?!薄安豢??”姜澈看著我,眼神很認真,“我倒覺得,你剛才,
帥呆了?!蔽毅蹲×??!懊鎸阂獾钠哿?,就該這么毫不留情地反擊回去?!彼f,
“你做得很好?!彼睦斫?,像是一股暖流,淌過我的心。這三年來,我一直活在偽裝里。
在齊晏面前,我是個貪婪愚蠢的拜金女。在系統面前,我只是個沒有感情的任務執(zhí)行者。
只有在這一刻,在姜澈面前,我才感覺,我好像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爸x謝你。
”我由衷地說。他笑了笑,“所以,你說的提款機,是真的嗎?”我點點頭,
把我和齊晏的事情,以及那個荒誕的系統任務,都告訴了他。我以為他會覺得我異想天開,
或者把我當成瘋子。但他只是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我。等我說完,他才開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