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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我的腦海中，仿佛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開！
“不……不可能！你們胡說！”
我猛地抬起頭，失聲尖叫，臉上血色褪盡。
眼下，只剩下極致的驚恐和歇斯底里的蒼白。
“我被打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劉媽……劉媽她看見我……”
“劉媽看見你的時候，你確實躺在血泊里！”
陳隊厲聲打斷我，全然沒了好脾氣。
“但這只能證明你后來倒下了！不能證明你一開始就昏迷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
“沈念！別再演戲了！你根本就不是第一個受害者！”
“你后腦的傷，是你自己弄出來的！目的就是偽裝成受害者，洗脫嫌疑！”
陳隊指著我，義正辭嚴(yán)道：“是你！殺了他們七個人！”
“你才是兇手！”
我渾身顫抖，巨大的恐慌瞬間將我淹沒。
我抱住頭，手指深深插進頭發(fā)里，觸碰到后腦那猙獰的痂，發(fā)出痛苦絕望的嗚咽。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們冤枉我……小雅……小雅她回來了……是她……是她干的……”
“夠了！”
陳隊一聲暴喝，如同驚雷！他猛地轉(zhuǎn)身，對著那面巨大的單向玻璃墻。
“把東西拿進來！”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年輕警員抱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電腦快步走進來，放在陳隊面前的桌子上。
屏幕是黑的。
陳隊的手指重重敲在回車鍵上。
啪嗒——
漆黑的屏幕瞬間亮起！
屏幕被分割成幾個灰綠色的畫面。
是孤兒院內(nèi)部幾個關(guān)鍵位置的夜視監(jiān)控錄像！
畫面帶著夜視特有的顆粒感和幽綠，模糊卻足以辨認(rèn)。
其中一個畫面，正對著那條通往院長辦公室的、如同地獄甬道般的走廊！
時間戳顯示時間是10:28:17。
畫面中，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舊衣服的瘦小身影，正從雜物間踉踉蹌蹌地走出來！
她的頭發(fā)凌亂，腳步虛浮，一只手……
正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后腦勺！
指縫間，能看到濕漉漉的痕跡！
是血！
是我！
另一個畫面，角度稍偏，但清晰地捕捉到院長辦公室那扇厚重的木門！
10:31:03
木門被猛地從里面拉開！
院長馬國那張平時總是帶著偽善笑容的臉，此刻因極致的驚恐而扭曲變形！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無比恐怖的東西，正驚慌失措地想要奪門而逃！
就在他半個身子沖出門口的瞬間！
一個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門側(cè)的陰影里猛地?fù)淞顺鰜恚?/p>
她的動作迅捷、狠厲，帶著一種刻骨的仇恨！
她的手里，赫然緊握著一把閃著幽綠寒光的——大號裁縫剪刀！
撲哧——！
一聲仿佛能穿透屏幕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利器入肉聲！
那把冰冷的剪刀，帶著全身的力量，狠狠地、精準(zhǔn)無比地，捅進了馬國毫無防備的后心！
馬國的身體猛地一僵！
臉上的驚恐瞬間凝固，轉(zhuǎn)為極致的痛苦和難以置信！他徒勞地張大了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身體像截斷線的木偶，向前撲倒！
而那個握著剪刀、將致命兇器送入他體內(nèi)的身影。
在夜視鏡頭下，那張因仇恨和瘋狂而扭曲的臉，清晰得如同鬼魅！
正是我！
沈念！
畫面定格在我抽出剪刀，馬國撲倒在地的瞬間。
審訊室里，死一樣的寂靜。
只有電腦風(fēng)扇發(fā)出的微弱嗡鳴，和我自己粗重到破音的喘息。
陳隊緩緩轉(zhuǎn)過身，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他一字一頓，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
“沈念，現(xiàn)在，你告訴我——”
“誰，才是第一個‘死者’？”
冰冷的鐵椅，刺目的燈光。
屏幕上那張沾血扭曲的臉和馬國撲倒的尸體，如同地獄的烙印。
風(fēng)扇嗡鳴。
堡壘崩塌的煙塵散盡。
后腦的痂痕隱隱作痛。
我慢慢抬起頭。
臉上驚恐、慌亂褪去，只剩一片深寒的平靜。
終于，我的身體松弛下來。
嘴角，牽動了一下。
塵埃落定。
“第一個死者？”我的聲音干澀沙啞，異常平靜。
“你說得對?！?/p>
我抬手，手指精準(zhǔn)摸到后腦猙獰的痂痕，緩緩摩挲。
“第一個死的，確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