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的尖叫聲撕裂了凝滯的空氣。
院長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他沒有去看那個司機,反而指著林悅,對我們所有人大笑起來。
「看看!看看!典型的迫害妄想癥!」
「她已經(jīng)開始把無辜的路人幻想成自己的同伴了,這是病情加重的表現(xiàn)!」
他轉(zhuǎn)向那個僵在原地的司機,臉上帶著安撫的微笑:「老李,別怕,她是個病人,胡言亂語,你先走吧。」
老李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沖向大門。
「不!別信他!」林悅還想掙扎。
我一把將她拽回懷里,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我瞧著院長那近乎變態(tài)的面容,心里清楚,這里肯定不是什么正規(guī)的精神病院,其中一定有什么貓膩。
林悅要是一直這樣鬧下去,不僅得不到救贖,很有可能換來一陣毒打。
「別說了!」我貼在她耳邊,用盡全身力氣壓低聲音,「想活命,就閉嘴!配合他們裝瘋?!?/p>
院長冰冷的命令已經(jīng)下達:「這個女病人,病情最重,重點關(guān)照,給她用雙倍的劑量!」
冰冷的針尖刺入林悅的胳膊,她的掙扎很快就微弱下去,癱軟在我懷里。
我抱著她,任由護士給我注射了同樣劑量的安定。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怒吼和反抗。
「你們這是犯法!我要告你們!」
「放開我!我沒??!」
那個之前叫囂著要撕爛護士衣服的大哥,一拳揮向保安,卻被一根電擊棍捅在腰上,瞬間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反抗換來的不是自由,而是更粗的綁帶和更大劑量的藥劑。
護士和保安們像一群冷漠的屠夫,處理著流水線上的牲口。
我抱著林悅,一動不動。
我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讓她感受我的平靜。
在這種地方,哭鬧、憤怒、講道理,都是最沒用的東西。
它們只會被當成一種需要「治療」的癥狀。
想要不被折磨,就得先學(xué)會當一個聽話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