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dāng)日，我掀開新娘蓋頭卻看見仇人之女的臉。＞她淚眼婆娑求我放過她家，
說這一切都是圣旨難違。＞我冷笑掐住她下巴：“你們蘇家陷害我楚家滿門時(shí)，
可曾想過放過？”＞深夜，我故意撕扯她衣裳制造動(dòng)靜，讓眼線回去稟報(bào)。＞拂曉時(shí)分，
暗衛(wèi)突然急報(bào)：“王爺，
蘇小姐在廂房留了血書——”＞我踹開門只見斷發(fā)和一行猩紅：“楚郎，妾以命解你心結(jié)。
”＞沖進(jìn)后院井邊，卻見她一襲白衣跪在雪地中，
舉著匕首對準(zhǔn)心口嫣然一笑：＞“但求王爺用我的命，換一道徹查楚家舊案的圣旨。
”---紅燭噼啪爆開一點(diǎn)燈花，映得滿室喜慶的猩紅越發(fā)刺眼。
合巹酒冰冷的杯壁還貼在指尖，我站在床榻前，看著這個(gè)鳳冠霞帔，由宮里嬤嬤親手?jǐn)v進(jìn)來，
據(jù)說能給我這新晉“靖王”沖喜祛病的女人。沖喜？我楚舟胸口那一道幾乎斃命的傷，
還有楚家七十三口懸在午門至今未收的尸骨，是這場荒唐婚事能沖得掉的？
陛下一邊撫著我重傷初愈的肩頭，感慨“楚家只剩你了，愛卿務(wù)必保重”，
一邊將蘇穆的女兒指給我時(shí)，眼底的試探像淬了冰的針。我懂。楚家冤屈未雪，
我楚舟卻因邊境那場“意外”救駕，從一個(gè)待斬的欽犯之子成了親王。天恩浩蕩，
浩蕩到需要我把殺父仇人的女兒娶回來，日夜相對。也好。指尖觸到那繡著鴛鴦的鮮紅蓋頭，
絲綢順滑，像毒蛇冰冷的脊背。我唇角勾起，猛地一把掀開——蓋頭下，一張臉倏然抬起。
燭光跳躍，照亮她驚惶含淚的眼。柳眉櫻唇，膚色瓷白，眼底那顆小小的褐痣，
和蘇穆書房里那幅小像一模一樣。蘇婉。果然是她。胃里一陣翻攪的惡心混著恨意，
幾乎頂穿我的喉嚨。楚家男兒血流盡時(shí)，蘇穆就是在這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注視下，
在羅織罪證的奏折上簽下他的名字！她身子劇烈一顫，貝齒死死咬住下唇，淚水蓄滿了眼眶，
撲簌簌滾落，砸在繁復(fù)的嫁衣紋路上，洇開深色的痕?！巴酢鯛敗甭曇舳兜貌怀蓸幼樱?/p>
帶著絕望的泣音，“求求您…放過我父親，
放過蘇家…一切都是、是圣意難違…”“圣意難違？”我嗤笑出聲，每一個(gè)字都像碾碎冰碴，
俯身逼近她。濃重的壓迫感讓她猛地向后縮去，脊背撞上雕花床柱，發(fā)出沉悶一響。
恐懼徹底攫住了她。冰涼的指尖狠狠掐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臉，淚水沾濕我的手指，
膩得令人作嘔。“你們蘇家構(gòu)陷我楚家滿門時(shí)，七十三口人命血濺法場時(shí)，
”我盯著她驟然縮緊的瞳孔，聲音壓得低而緩，字字滴血，“可曾想過…放過？
”她瞳孔放大，呼吸急促，像是離水的魚，一個(gè)字也再說不出來，只有眼淚更加洶涌。
甩開手，看她狼狽地跌在鋪滿紅棗桂圓的錦被上，像一只被撕破的精致人偶。我直起身，
撣了撣并不存在的灰塵，環(huán)視這間處處彰顯皇家恩典、喜慶到令人窒息的洞房。窗欞外，
樹影微不可查地動(dòng)了一下。來了。陛下、蘇家，或者別的什么人的眼睛，總需要回去復(fù)命。
我扯開一抹近乎殘忍的笑。好啊，那就讓他們聽個(gè)夠。“王妃，”我提高聲調(diào)，
足夠讓外面的人聽清，每個(gè)字都淬著冰冷的惡意，“春宵苦短，該安歇了。
”她驚恐地睜大眼，尚未反應(yīng)過來。我猛地抓住她嫁衣的前襟，狠狠一撕！“刺啦——！
”上好的云錦蘇繡應(yīng)聲而裂，露出里面緋色的心衣和一抹雪白的肩頸肌膚。
涼意和恐懼瞬間讓她失聲驚叫：“?。〔灰蔽覠o視她的掙扎和嗚咽，
將她重重摁進(jìn)綿軟的被衾里，骨骼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悶響。床榻劇烈搖晃，懸掛的紗帳亂顫。
“王爺！求您！別這樣…”她哭喊，手腳并用地推拒，力氣卻微弱得可笑。我俯身，
陰影將她完全籠罩，唇幾乎貼到她冰涼的耳垂，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
冰冷地命令：“叫。”她猛地一僵，淚水糊了滿臉，羞憤和恐懼在眼中交織?！敖?！
”我失去耐心，手下加力，捏得她腕骨咯咯作響。她閉上眼，
屈辱的、破碎的嗚咽和尖叫終于從她喉嚨里溢出，
混合著我刻意制造出的床榻搖晃的劇烈聲響，以及衣物摩擦的窸窣聲，
編織成一曲荒誕的洞房夜曲。窗外，那道影子停頓片刻，悄然消失。復(fù)命去了。目的達(dá)到。
我瞬間抽身離去，仿佛碰了什么骯臟至極的東西，扯過一旁布巾，
慢條斯理地擦拭每一根碰過她的手指。聲響戛然而止。她蜷縮在凌亂的嫁衣碎片和錦被中，
肩頭裸露，不住地顫抖，哭聲被死死壓抑在喉嚨里，變成斷續(xù)的、小動(dòng)物般的哀鳴。
我扔開布巾，再?zèng)]看她一眼，轉(zhuǎn)身走向窗邊的紫檀木榻?！皾L里面去?！彼┝艘幌?，
然后手腳并用地爬向床榻最里側(cè)，扯過殘破的被子死死裹住自己，背對著我，蜷成小小一團(tuán)，
無聲顫抖。紅燭燃了半截，滴下黏膩的燭淚。和衣躺在冰冷的榻上，
胸腔里那股毀滅一切的暴戾仍在橫沖直撞。楚家血夜的火光，父親臨刑前的眼神，
還有蘇穆那張道貌岸然的臉，在她破碎的哭泣聲里交替閃現(xiàn)。不知過了多久，燭火漸漸微弱。
窗外萬籟俱寂，只有更漏單調(diào)的滴答聲。就在我以為她終于哭暈過去時(shí)，
極其細(xì)微的、布料摩擦的聲息窸窣響起。我驟然睜眼，眸光在黑暗中冷冽如刀。
那一團(tuán)蜷縮的身影，正極其緩慢地、小心翼翼地移動(dòng)。她屏住呼吸，
每一次細(xì)微的動(dòng)彈都間隔許久，試圖不發(fā)出任何聲音。終于，她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像一抹幽魂，悄無聲息地挪向房門。想逃？我無聲地攥緊拳，體內(nèi)那股暴戾重新翻涌。也好，
正好看看這女人，看看蘇家，到底還想玩什么把戲！門外廊下應(yīng)該有值守的丫鬟婆子，
但此刻靜得出奇。她極其緩慢地拉開一道門縫，側(cè)身擠了出去，沒有驚動(dòng)任何人。
我沒有立刻跟上，只是豎起耳朵，聽著那幾乎不存在的腳步聲消失在回廊盡頭。
方向……不是府門，而是后院。她去后院做什么？耐心數(shù)了十息，我悄無聲息地起身，
如夜行的獵豹，融入陰影之中。靖王府邸是新賜的，很大，有些院落連我自己都未曾踏足。
后院尤其荒僻，據(jù)說有一口廢井。穿過枯枝敗葉的庭院，越靠近那口井，
空氣中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便越發(fā)清晰。我的心猛地一沉，腳步加快。“王爺！
”一聲壓抑急促的低喚從側(cè)后方響起，我的心腹暗衛(wèi)凌鋒如同鬼魅般現(xiàn)身，
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驚惶：“王爺！蘇小姐她…她在廂房留了…”他話音未落，
我已經(jīng)瞥見那間廢棄廂房的門縫下，滲出一線昏黃的光，還有……更濃的血腥味。
不祥的預(yù)感如同冰水當(dāng)頭淋下！“滾開！”我一腳狠狠踹在破舊的木門上！“砰——！
”門板向內(nèi)炸開，碎木飛濺。屋內(nèi)只有一盞孤燈如豆，搖曳著昏黃的光。沒有掙扎的痕跡，
沒有想象中橫陳的尸首。只有一方雪白的絲綢帕子，平整地鋪在積滿灰塵的桌案正中央。
帕子上，放著一束用紅色絲線緊緊捆住的、鴉黑的長發(fā)。斷發(fā)旁邊，
是用某種極其艷紅的胭脂，抑或是……真正的血，寫下的一行字，筆畫扭曲決絕，
撲鼻一股甜腥氣——“楚郎，妾以命解你心結(jié)?！睌喟l(fā)絕情？以死明志？腦子嗡的一聲，
所有算計(jì)、恨意、冷靜瞬間被一種更原始更瘋狂的恐慌撕得粉碎！“婉婉！
”我竟吼出了她的小名，聲音嘶啞變形自己都認(rèn)不出！轉(zhuǎn)身瘋了一樣撲向后院那口深井！
院子里不知何時(shí)飄起了細(xì)雪，慘白的地上，一行清晰的腳印迤邐指向井臺。井口黑洞洞的，
像張開的巨口。井邊——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中衣，赤足跪在冰冷徹骨的雪地里，
黑發(fā)如瀑散落，襯得那張臉毫無血色，是一種近乎透明的白。而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