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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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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魂穿成潑婦消毒水的味道還縈繞在鼻尖,顧念猛地睜開眼,

刺眼的陽光讓她下意識地瞇了瞇。不是醫(yī)院慘白的天花板,

而是…… 有些發(fā)黃的、帶著補(bǔ)丁的土坯墻?“顧念!你鬧夠了沒有!

”一聲低沉冷冽的呵斥炸在耳邊,震得顧念耳膜嗡嗡作響。她循聲望去,心臟猛地一縮。

眼前是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軍綠色上衣的男人,身姿筆挺如松,五官輪廓分明,劍眉緊蹙,

黑眸里滿是冰寒和不耐。他身后停著一輛半舊的軍用吉普,周圍圍了不少人,指指點點,

眼神里的鄙夷和看好戲幾乎要溢出來。而她自己,正抱著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

坐在吉普車的正前方,擋住了去路。這是…… 什么情況?顧念的腦子像被重錘砸過,

無數(shù)不屬于她的記憶碎片涌了進(jìn)來 ——她叫顧念,今年二十五歲,是紅星生產(chǎn)大隊的婦女,

體重將近兩百斤,出了名的好吃懶做、撒潑打滾。丈夫叫傅時御,是部隊里的營長,

常年不在家。這次傅時御難得回家探親,順便要去鄰市出差,她非要跟著去,傅時御不同意,

她就上演了這么一出 “攔車” 的戲碼,還把娘家侄子也帶來當(dāng) “人質(zhì)”。

原主的記憶里,滿是對傅時御的糾纏和對物質(zhì)的渴望,以及周圍人對她的嫌棄。顧念,

作為二十一世紀(jì)頂尖的心外科醫(yī)生,連續(xù)三十六小時做完三臺手術(shù)后,累得在辦公室睡著了,

再睜眼,就成了這個七零年代的 “倀鬼肥妻”?老天爺,你這是跟我開了個什么國際玩笑!

“嬸嬸,我怕……” 懷里的小男孩怯怯地拉了拉她的衣角,正是原主的侄子小寶。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嘖嘖,真是丟人現(xiàn)眼,傅營長怎么娶了這么個媳婦?

”“聽說她一天能吃五頓飯,家里的糧票都被她造光了,

傅營長在部隊都得省著吃給她寄回來呢!”“為了跟去出差,連侄子都用上了,

這心也太狠了!”顧念只覺得臉頰滾燙,這輩子從醫(yī),走的是精英路線,

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千夫所指的待遇?她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家人們,誰懂啊?

這輩子沒受過這么多白眼!傅時御的耐心顯然已經(jīng)耗盡,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聲音冷得像冰:“顧念,最后說一遍,起來?!彼难凵裉J利,帶著軍人特有的威壓,

顧念下意識地想躲。但想到原主的所作所為,再看看懷里無辜的小寶,她深吸一口氣,

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F(xiàn)在不是追究怎么穿來的時候,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把眼前這關(guān)過了。

她掙扎著站起身,因為體重的緣故,動作有些笨拙。懷里的小寶被她放下來,

站在一旁怯生生地看著傅時御。顧念拍了拍身上的土,

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些:“我不攔了。”周圍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傅時御。

他們都準(zhǔn)備好看她撒潑打滾、哭鬧不休的戲碼了,沒想到她就這么…… 認(rèn)了?

傅時御的眉頭皺得更緊,黑眸里閃過一絲探究,似乎在懷疑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顧念也不想跟他多糾纏,抱著小寶就想往旁邊走。

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 “減肥”、“搞錢”、“遠(yuǎn)離這群愛嚼舌根的人”。就在這時,

傅時御突然開口了,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上車?!鳖櫮钅_步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我說,上車?!?傅時御重復(fù)了一遍,語氣不容置疑,“帶著他,一起走。

”他指了指小寶。周圍一片抽氣聲,顯然都對傅時御這個決定感到不可思議。顧念也懵了。

這情節(jié)走向,好像跟原主記憶里不太一樣啊?原主鬧了半天,傅時御也沒松口,

最后是她自己灰溜溜地被娘家嫂子接回去的。傅時御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了?

顧念抬頭看向傅時御,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上了駕駛座,側(cè)臉線條冷硬,沒再看她一眼,

仿佛剛才那句話只是隨口一說。管他呢,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先離開再說!

顧念也顧不上多想,趕緊拉著小寶上了后座。車門 “砰” 地一聲關(guān)上,

隔絕了外面的指指點點,顧念才松了一口氣,后背已經(jīng)驚出了一層薄汗。吉普車緩緩啟動,

顧念靠在椅背上,

飛速倒退的景象 —— 土坯房、泥土地、穿著打補(bǔ)丁衣服的人們…… 這一切都在提醒她,

她真的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年代。身邊的小寶怯生生地不敢說話,

只是偷偷打量著前面開車的傅時御。車廂里一片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顧念偷偷瞥了一眼傅時御的后腦勺,心里五味雜陳。這就是她這一世的丈夫?看起來,

似乎是個很難相處的人。而她自己,頂著這一身肥肉和糟糕的名聲,未來的路,

恐怕不好走啊。顧念暗暗握緊了拳頭。既來之,則安之。她顧念,從不是輕易認(rèn)輸?shù)娜恕?/p>

減肥,持家,擺脫潑婦形象,讓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刮目相看…… 這些,她都要做到!

至于這個名義上的丈夫…… 顧念看了一眼傅時御冷硬的側(cè)臉,暫時先保持距離吧。

2 初到招待所吉普車行駛了將近三個小時,才抵達(dá)鄰市的軍區(qū)招待所。一路上,

傅時御沒說過一句話,顧念也樂得清靜,靠著后座閉目養(yǎng)神,順便消化原主的記憶。

原主和傅時御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傅時御家早年受過顧家的恩惠,

傅時御的母親臨終前,特意囑咐他要照顧顧家。后來顧念到了適婚年齡,

顧母一哭二鬧三上吊,傅時御為了報恩,便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結(jié)婚三年,兩人聚少離多,

關(guān)系冷淡到了極點。原主嫌傅時御不懂情趣、不會疼人,

傅時御則厭惡原主的懶惰、貪婪和潑婦行徑。若不是傅時御責(zé)任感極強(qiáng),這婚恐怕早就離了。

顧念在心里嘆了口氣,這開局,簡直是地獄難度?!暗搅??!备禃r御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他停好車,率先下了車,然后繞到后座,打開車門,語氣依舊平淡:“下來。

”顧念抱著已經(jīng)睡著的小寶,有些費力地挪動身體。傅時御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伸手,動作有些僵硬地幫了她一把。他的手指碰到她胳膊上的肥肉時,

顧念明顯感覺到他指尖的僵硬和迅速收回的動作。顧念心里沒什么波瀾,

畢竟這具身體的重量,連她自己都嫌棄。傅時御去辦理入住手續(xù),顧念抱著小寶站在一旁等。

招待所里人來人往,不少穿著軍裝的人好奇地打量著她,眼神里的探究和不易察覺的嫌棄,

讓顧念再次體會到了原主平時承受的壓力。她挺直脊背,目不斜視。別人的眼光她管不了,

但她可以選擇自己的姿態(tài)?!案襾??!?傅時御拿著鑰匙回來,聲音不大。

他們被安排在一個雙人間,房間不大,里面放著兩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墻上掛著一個掉漆的掛鐘。條件雖然簡陋,但還算干凈整潔。

傅時御把一個看起來像是公文包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對顧念說:“我下午還有事,

你帶著孩子在房間里待著,不要亂跑?!鳖D了頓,他又補(bǔ)充了一句,

語氣帶著警告:“這里不是家里,別給我惹麻煩?!鳖櫮铧c點頭:“知道了。

”她的順從讓傅時御有些意外,他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顧念和熟睡的小寶。顧念把小寶放在其中一張床上,蓋好被子,然后走到窗邊,

看著外面的景象。七十年代的街道,沒有車水馬龍,行人大多穿著樸素的衣服,

臉上帶著時代特有的淳樸和拘謹(jǐn)??諝庵袕浡拿簾熚逗惋埐讼?,一切都那么陌生,

又帶著一種奇異的安寧。顧念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減肥計劃,

從現(xiàn)在開始!原主的記憶里,頓頓都離不開主食,而且食量驚人。

顧念打開傅時御臨走前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布包,里面是幾個粗糧饅頭和一小罐咸菜,

還有一小袋紅糖,大概是給小寶準(zhǔn)備的。這就是他們接下來幾天的口糧了。

顧念拿起一個粗糧饅頭,硬邦邦的,味道寡淡。她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著。

對于習(xí)慣了精致飲食的她來說,這無疑是種折磨,但為了減肥,為了適應(yīng)這個時代,

她必須忍。她只吃了半個饅頭就放下了,喝了幾口自帶的涼白開,感覺肚子已經(jīng)有了飽腹感。

下午,小寶醒了過來,顧念拿了個饅頭,就著紅糖喂給他吃。小家伙大概是餓壞了,

吃得很香?!皨饗?,我們什么時候回家呀?” 小寶含糊不清地問。

“等叔叔忙完事情就回去了。” 顧念摸了摸他的頭,心里有些柔軟。

這孩子在原主的記憶里,是唯一能讓她展現(xiàn)出一點點耐心的人。

顧念陪著小寶在房間里玩了一會兒,教他認(rèn)數(shù)字,小家伙學(xué)得很認(rèn)真。不知不覺,

就到了傍晚。傅時御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顧念坐在椅子上,

小寶趴在她腿上,兩人正湊在一起看一本破舊的小人書,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

畫面溫馨得有些不真實。他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把這種不真實歸結(jié)為自己的錯覺。

“我回來了?!?他沉聲說。顧念抬起頭,看到他,站起身:“回來了?要不要先洗把臉?

”傅時御沒說話,只是從布包里拿出一個軍用水壺,倒了點水,用毛巾擦了擦臉和手。

“晚上食堂有飯,我去打。” 傅時御說。“我去吧,你累了一天了。” 顧念下意識地說。

在現(xiàn)代,她雖然是醫(yī)生,但在家也是會做家務(wù)的。傅時御又是一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似乎在判斷她這話的真假。最終,他把飯票遞給了她:“兩個人的,再加一份兒童餐。

”“好?!?顧念接過飯票,帶著小寶一起去了食堂。食堂里人很多,顧念排隊打了飯,

是糙米飯、炒青菜和一小份蘿卜燉肉。肉很少,幾乎看不見幾塊?;氐椒块g,

傅時御已經(jīng)坐在桌子旁了。顧念把飯菜擺好,給小寶盛了一小碗飯,

夾了點青菜和一塊肉放在他碗里?!俺园?。” 她說。傅時御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來。

他注意到,顧念吃得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照顧小寶,自己只是偶爾夾一筷子青菜,

米飯也只吃了小半碗。這和他印象中那個狼吞虎咽、搶著吃肉的顧念,判若兩人。

他心里的疑惑更甚,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吃完晚飯,顧念主動收拾了碗筷,

拿去外面的水池清洗干凈。晚上睡覺前,顧念找傅時御要了點熱水,簡單地擦了擦身體。

這具身體因為肥胖,稍微動一動就出汗,不擦一下實在難受。

傅時御看著她笨拙卻認(rèn)真的樣子,眼神復(fù)雜。夜深了,房間里只剩下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顧念躺在自己的床上,毫無睡意。她想家,想醫(yī)院,想那些救死扶傷的日子。但她也知道,

她必須接受現(xiàn)實?!肮緡!?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顧念摸了摸肚子,

苦笑了一下??磥?,減肥的路,注定充滿艱辛。她側(cè)過身,看著對面床上傅時御的背影。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勾勒出他寬闊的肩膀和挺直的脊背。這個男人,是她這一世的丈夫。

他們的關(guān)系,能有所改變嗎?顧念不知道,但她知道,她會努力活下去,活得比原主好,

活得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3 意外出診在鄰市待了三天,傅時御忙著工作,

顧念則帶著小寶在招待所里待著,偶爾出去買點必需品,倒也相安無事。這三天里,

顧念嚴(yán)格控制著自己的飲食,每頓只吃七八分飽,以粗糧和蔬菜為主,盡量不吃油膩的東西。

雖然餓得快,但看著自己似乎稍微緊實了一點的肚子,她還是很有成就感。

傅時御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對她冷若冰霜,雖然依舊話少,

但至少不會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看她了。第四天下午,他們準(zhǔn)備返程。傅時御去辦理退房手續(xù),

顧念在房間里收拾東西。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醫(yī)生!

有沒有醫(yī)生啊!快來人??!張干事的愛人要生了!難產(chǎn)!”顧念的心猛地一跳,

醫(yī)生的本能讓她立刻站了起來。她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

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小伙子正焦急地在走廊里跑來跑去,嘴里不停地喊著?!霸趺椿厥??

” 顧念攔住他,問道。小伙子看到顧念,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同志,

你是醫(yī)生嗎?我們張干事的愛人早產(chǎn)了,現(xiàn)在生不下來,情況很危險!

招待所的醫(yī)生臨時有事出去了,我們找不到人?。 痹绠a(chǎn)加難產(chǎn)?

顧念的臉色瞬間嚴(yán)肅起來:“在哪里?帶我去看看!”“在那邊!

” 小伙子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快!快跟我來!

”顧念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東西,來不及多想,對還在房間里的小寶說:“小寶,

你在這里乖乖等著,嬸嬸去去就回,不要亂跑,知道嗎?”小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嗯,

嬸嬸快點回來。”顧念跟著小伙子快步跑到那個房間門口,

里面?zhèn)鱽砼送纯嗟纳胍髀暫蛶讉€女人慌亂的安慰聲?!白屪?!讓讓!” 顧念擠進(jìn)房間。

房間里一片狼藉,一個女人躺在床上,面色慘白,額頭布滿了冷汗,正痛苦地掙扎著,

下身似乎有血跡滲出。旁邊圍著幾個女同志,手忙腳亂,卻束手無策?!霸趺礃恿??

” 顧念上前,沉聲問道。“顧…… 顧同志?” 其中一個認(rèn)識顧念的女同志愣了一下,

“你怎么來了?你懂這個?” 在她們印象里,顧念除了吃和鬧,什么都不會。

“別管那么多了,情況危急!” 顧念沒時間解釋,“誰是家屬?產(chǎn)婦懷孕多久了?

有沒有做過產(chǎn)檢?”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焦急地說:“我是她愛人張磊!

她才七個多月,今天下午突然就開始肚子疼,然后就…… 就出血了!我們沒做過產(chǎn)檢??!

”七個多月,早產(chǎn),還出血了,情況很不樂觀!顧念立刻上前,檢查產(chǎn)婦的情況。

她的動作專業(yè)而迅速,雖然沒有聽診器等設(shè)備,但憑借著多年的臨床經(jīng)驗,

她能大致判斷出產(chǎn)婦的狀況。宮口開得很慢,胎位似乎也有些不正,而且有胎盤早剝的跡象!

“準(zhǔn)備熱水,干凈的布,剪刀,酒精!快!” 顧念語速極快地吩咐道,“所有人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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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1 21:1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