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叫林國棟,外號“林鐵胃”。我媽叫孫愛華,外號“孫搜刮”。她嫌煤氣貴,
逼我爸上山砍柴,我爸摔斷了腿。親戚送的水果,她放爛了舍不得扔,削掉爛肉給我爸吃,
我爸吃出急性腸胃炎,差點死在手術臺上。她心疼電費,家里不開燈,我爸半夜摸黑上廁所,
摔成了腰椎間盤突出。我辭職回家照顧我爸,她把我吃剩的飯菜放餿了,熬成粥,
又給我爸灌了下去。我爸第四次被抬進醫(yī)院,醫(yī)生從他的胃里,
發(fā)現(xiàn)了一種能吞噬塑料的超級細菌。全球的化工巨頭和環(huán)保組織都瘋了,開價10億,
只求買斷我爸胃里那碗“陳年老粥”的獨家培養(yǎng)權。我媽卻在半小時前,
把那碗她眼里的“餿飯”,倒進了馬桶。她怕我們偷吃,還特意按了兩次沖水鍵。
當我的電話打過去后,我媽直接暈倒:“那搜飯,價值10…10億?”01我爸林國棟,
又進醫(yī)院了。這是他今年第四次被抬進急診室。消化科的王主任看到我爸那張慘白的臉,
手里的病歷本都快捏碎了。“孫愛華!又是你干的好事!”我媽孫愛華,梗著脖子,
一臉無辜?!澳愫鹗裁春??他自己腸胃不好,關我什么事?我好心好意給他熬了粥,
他不識好歹!”她手里還提著那個保溫桶,獻寶似的擰開蓋子。一股難以形容的酸腐餿味,
瞬間彌漫了整個急診室。離得近的一個小護士,當場就捂著嘴干嘔起來。
王主任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孫愛華,你給我聞聞!這是人能吃的東西嗎?!
”“怎么不能吃?!”我媽嗓門比他還大,“糧食多貴,不能浪費!我把我女兒吃剩的飯菜,
加了點水,熬了熬,多有營養(yǎng)!”我站在一旁,渾身冰冷。那是我三天前的剩飯。
因為跟她吵架,我賭氣沒吃,她就一直給我留著。我以為她自己吃了,沒想到,
她竟然……“醫(yī)生,”我聲音發(fā)顫,“快,快給我爸洗胃!”我爸躺在病床上,
已經(jīng)痛得說不出話,額頭上全是冷汗,嘴唇發(fā)紫,整個人像一尾離水的魚,痛苦地抽搐著。
“胡鬧!”我媽一把將我推開,“洗什么胃?多貴的!讓他自己消化消化就好了!
他就是金貴!餓他幾頓就老實了!”王主任忍無可忍,直接吼了保安。
“把這個女人給我拉出去!病人需要立刻搶救!”兩個保安沖上來,
一左一右架住我媽的胳膊。我媽瘋了一樣掙扎,手里的保溫桶掉在地上,
黃綠色的、粘稠的粥撒了一地?!澳銈兏墒裁?!放開我!我是他老婆!你們這是謀財害命!
想騙我的錢!”“我的粥??!那可都是糧食!你們這幫天殺的!”我看著滿地狼藉,
和我爸被推進搶救室的背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這個家,就是一個地獄。而我媽,
就是那個親手點火的魔鬼。02我爸的命,是真大。王主任說,再晚來半小時,
我爸的胃就要穿孔了,到時候神仙難救。洗胃洗出來的東西,
讓見多識廣的醫(yī)生都倒吸一口涼氣。那根本不是粥,
而是一團正在劇烈發(fā)酵的、成分不明的有機物。我爸被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
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我媽被禁止探視,她就守在ICU門口,逢人就訴苦。
“我真是命苦啊,嫁了這么個男人,身子骨脆得跟紙糊的一樣。
”“我辛辛苦苦省吃儉用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他倒好,天天給我進醫(yī)院敗家!
”“現(xiàn)在的醫(yī)院心都黑,洗個胃就要幾千塊,還不如讓我用手給他摳出來呢!
”路過的病人和家屬,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捂著臉,
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叫林曉,今年二十六歲。原本,我在一線城市有一份體面的工作,
一個愛我的男朋友,我們已經(jīng)準備談婚論嫁。半年前,我爸第一次出事,
我媽一個電話把我叫了回來?!澳惆忠懒?!你這個白眼狼還不趕緊滾回來!
”我連夜買了機票,趕到醫(yī)院,才知道是我媽嫌煤氣費貴,三伏天不開火,
非讓我爸去小區(qū)后面的小樹林里撿柴火,結果我爸中暑加低血糖,從一個小土坡上滾了下去,
摔斷了胳膊。第二次,是親戚來看我爸,提了兩箱進口蘋果。我媽嫌我爸吃得快,
就把蘋果藏在床底下,結果給忘了。等想起來的時候,大半都爛了。她不舍得扔,
就把爛的部分用刀挖掉,剩下的逼我爸一天吃五個,美其名曰“補充維生素”。
結果我爸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差點脫水死掉。第三次,
她為了省每個月十幾塊錢的樓道燈公攤費,把我們家門口的聲控燈泡給擰了。
我爸半夜起來上廁所,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腰椎間盤突出,
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個月。每一次,都像一場荒誕的噩夢。我勸過,吵過,甚至跪下來求過她。
“媽,算我求你了,我們不缺那點錢,你讓我爸過點正常人的日子行不行?
”她的回答永遠都是那一句。“你懂個屁!過日子不精打細算怎么行?
你爸就是被你們慣壞了!欠收拾!”我的男朋友,就是因為她,才跟我分手的。
他來家里看我爸,我媽當著他的面,從冰箱里撿出昨天吃剩的的半個西瓜,
刮下最里面那層紅瓤,放在碗里,說:“小王,別客氣,阿姨給你做了個涼菜,清熱解毒。
”那天,我男朋友走的時候,臉色煞白。他只給我留下一句話:“林曉,你家是個無底洞,
我惹不起,也救不了。你好自為之?!蔽覜]有怪他。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03我爸在ICU里待了三天,情況才稍微穩(wěn)定下來。但這三天,醫(yī)院卻發(fā)生了一件怪事。
給我爸洗胃取出的那些“樣本”,被送去化驗科之后,就再也沒有了下文。消化科的王主任,
好幾次去化驗科詢問結果,都被人擋了回來?!袄贤酰@事你別問了,不歸我們管了。
”“那歸誰管?”“上面?!钡搅说谒奶欤t(yī)院里突然來了一群陌生人。
他們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西裝,表情嚴肅,走路帶風,不像醫(yī)生,倒像是電影里的特工。
他們直接接管了我爸的治療,并且封鎖了整個ICU樓層。所有原來的醫(yī)生和護士,
全部被替換。王主任也被叫去談話,出來的時候,臉色凝重,對我只說了一句:“林曉,
你爸……可能不是簡單的食物中毒?!蔽倚睦锟┼庖幌拢环N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我媽也被這陣仗嚇到了。她鬧不起來了,只能拉著我的胳膊,小聲嘀咕:“閨女,
這是咋回事?你爸犯事了?是不是在外面欠了高利貸?”在她眼里,除了錢,
再沒有別的大事。我沒理她。我只想知道,我爸到底怎么了。一個小時后,
一個自稱姓張的、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找到了我。他遞給我一張名片,
頭銜很長:國家生物安全與環(huán)境科學重點實驗室,首席研究員?!傲中〗?,你好。
我是張啟明?!彼膽B(tài)度很客氣,但眼神里的銳利讓我不敢直視。
“我父親……他到底怎么了?”我緊張地問。張啟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我:“那碗粥,
是你母親親手做的嗎?”我點了點頭。“原材料,就是你吃剩的飯菜?
”“是……是我三天前的剩飯。”我羞愧地低下頭。“那碗剩飯,在給你父親吃之前,
一直在哪里存放?”我想了想:“應該……應該就在廚房的桌子上,沒有放冰箱。
”現(xiàn)在是八月份,最熱的時候。室溫下放三天的飯菜,會變成什么樣,我不敢想象。
張啟明點點頭,表情變得更加嚴肅?!傲中〗悖埬愀襾硪幌?,
我們需要你提供更詳細的信息。這件事,可能關系到……我們國家,乃至全世界的未來。
”我徹底懵了。一碗餿粥,怎么就和全世界的未來扯上關系了?
04我被帶進了一個臨時會議室。里面坐著十幾個人,個個神情肅穆。張啟明打開投影儀,
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張顯微鏡下的圖片。那是一些形態(tài)奇特的、正在高速蠕動的微生物。
“這是我們從你父親胃容物里分離出來的一種……全新的細菌?!睆垎⒚鞯穆曇衾铮?/p>
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激動?!拔覀儠簳r稱它為‘LS-01’,L,是你父親的姓,S,
是你母親的姓?!薄斑@種細菌,表現(xiàn)出了我們從未見過的生物活性。
它似乎……不屬于地球上任何已知的微生物譜系?!蔽衣牭迷评镬F里?!斑@……這說明什么?
”“說明兩點。”張啟明伸出兩根手指。“第一,你父親的身體很特殊。
在接觸到這種未知細菌后,他的免疫系統(tǒng)沒有崩潰,
反而與這種細菌達成了一種奇特的共生平衡。這在生物學上是不可思議的?!薄暗诙?,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彼袚Q了下一張幻燈片。屏幕上,是一塊正在被快速分解的塑料。
那些“LS-01”細菌,像一群餓狼,正在瘋狂地吞噬著塑料制品?!八闹饕澄?,
是聚乙烯、聚丙烯、聚氯乙烯……也就是我們?nèi)粘I钪凶畛R姷模?/p>
也是最難降解的塑料垃圾?!薄八姆纸庑?,是目前已知最強微生物的一千倍以上。而且,
它的代謝產(chǎn)物,是完全無害的水和二氧化碳?!睍h室里鴉雀無聲。我雖然不是科學家,
但也瞬間明白了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困擾了人類幾十年的“白色污染”,
有了被徹底解決的可能?!八浴蔽腋杏X自己的喉嚨在發(fā)干?!八?,”張啟明看著我,
一字一句地說,“你父親胃里的那碗餿粥,
是目前全世界唯一的‘LS-01’超級細菌的母體樣本。它的價值,無法估量。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媽,那個視財如命、一毛不拔的女人。她用我吃剩的餿飯,
差點毒死我爸。卻陰差陽錯地,在那個骯臟的保溫桶里,釀出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奇跡。
這太荒誕了?;恼Q到我只想放聲大笑。05“樣本呢?那碗粥的樣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