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的臭味隔著一整條街就往鼻子里鉆。我捏著鼻子,踹開了“夜焰”酒吧包廂那扇晃眼的鎏金門。里面音浪混著劣質(zhì)香水和酒精味劈頭蓋臉砸過來,烏煙瘴氣。
閨蜜曉曉說的“完美男友”陳鋒,正被四五個穿著清涼的妹子圍在中間,一只咸豬手都快陷進旁邊姑娘的腰窩里了,另一只手還舉著杯,唾沫橫飛地吹噓他新提的跑車。曉曉呢?縮在角落沙發(fā)里,眼睛紅得像兔子,手里餐巾紙擰成了麻花。
就這?完美?曉曉這戀愛腦怕是連著視網(wǎng)膜一起捐出去了。
我大步流星過去,無視陳鋒那副“哪來的土鱉”的嫌棄表情,一把將曉曉薅起來:“走了,這地方細菌超標,待久了降智商。”
“喲,這誰???曉曉朋友?一起玩?。 标愪h嬉皮笑臉,伸手想來攔,手腕上那串五顏六色的劣質(zhì)水晶手鏈晃得我眼暈——重點不是材質(zhì),是那上面纏著好幾道淡粉色的、黏膩發(fā)臭的氣線,正死死纏在曉曉的腕子上,像吸血的水蛭。
桃花煞,還是最低級但最惡心人的那種,靠透支女方氣運和健康來旺自己那點可憐的桃花。
我咧嘴一笑,顯得特別憨厚,反手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只皺巴巴的塑料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一下套他手上了,嚴嚴實實裹住那串手鏈。
“大哥,垃圾分類,人人有責(zé)。您這級別的有害垃圾,得特殊處理?!蔽艺Z氣誠懇,仿佛真是環(huán)保志愿者。
陳鋒一愣,隨即暴怒:“你他媽——”話沒說完,他臉色猛地一變。那塑料袋里像是裹了只活老鼠,劇烈地鼓動蹦跳起來,發(fā)出“噗噗”的悶響。幾乎同時,包廂里所有燈光開始瘋狂閃爍,明滅不定,把他那張扭曲的臉照得忽青忽白。
他猛地想甩掉袋子,卻發(fā)現(xiàn)那皺巴巴的塑料袋像長在了他手上,怎么都扯不下來。反而他身邊那幾個妹子,像是突然被什么東西嗆到,劇烈咳嗽起來,眼神也瞬間清明了不少,下意識地離他遠了幾步。
“妖、妖怪??!”一個妹子尖叫一聲,抓起包就跑。
場面頓時亂成一團。
陳鋒又驚又怒,另一只手抄起個酒瓶就要撲過來。我拽著嚇傻的曉曉往后一退,腳下“不小心”絆了下電源線。
“哐當——噼里啪啦!”
巨大的音響轟然倒地,爆出一片電火花。整個包廂徹底陷入黑暗,只剩窗外霓虹投進來一點曖昧的光。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咒罵、酒瓶碎裂聲混作一團。
混亂中,我清晰地聽到陳鋒一聲變了調(diào)的慘嚎,以及某種東西斷裂的細微脆響。
燈再亮起時,陳鋒蜷縮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雙手死死捂著褲襠,疼得渾身哆嗦。那塑料袋和手鏈都不見了,只有地上一小撮灰燼,散發(fā)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臊惡臭。
我拍拍嚇懵的曉曉:“搞定。下次挑男人記得帶腦子,不行就帶我來?!?/p>
第二天本地八卦小報彈窗推送——某富豪酒吧狂歡突發(fā)急癥,疑遭不明物襲擊,現(xiàn)已轉(zhuǎn)入市中心醫(yī)院VIP病房…婦科?哦,可能隔壁床位滿了,擠擠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