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jié)
比爾·懷特的嘴，從來不會吐露出更多格外的信息。這是肩負這項工作性質(zhì)造就的嚴謹和警戒性的習慣。單從該方面上來講，試圖去與這類人交朋友，必須要做到承受心理與心身的雙重壓力之外，還要有一種無時無處不在的，時時都要有為對方著想的心思。一句話，那就是同這類人交朋友是相當累人的?？梢孕蜗蟮卣f，是在試著與真理交朋友，而每個人對于真理的把握尺度又是那樣的截然不同。不同的人感覺到的真理，或者它本身就儼然是鐵定的真理，一旦將它說得過火，夸大到荒謬的地步，在這種情況下，真理也就會變得很荒謬了。
5號機要室，稍許有一點形象思維能力的人，都會把它往一個機構上去想。它是國家密碼局的簡稱。能知曉它存在的人那是少之又少。在一幢看起來如同書院的大院子，進出這里的人都有著學者的風范，給人直觀的樣子相似教授，及作學問研究的那類人物。形象中還夾帶著少許的呆板，仿佛進出于這個書院來的人，在他們的意識之中，早已不去注意現(xiàn)代商業(yè)社會里的，種種享受與無奈的追求。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學術的研究之中，并以此為樂。只是在這個書院里的工作模式就有點更為新潮的革命味道。沒有使用勤雜工，一切全都由他們自己安排與分攤該方面的工作。好像是經(jīng)費十分欠缺的學術機構， 一點也不會引起人們的好奇心。
事實上，5號機要室是繼承了以前的簡樸傳統(tǒng)。而它驚人的冒險活動，卻在隱蔽之中悄悄地進行。它的真實身份不被外界所知曉。就連報刊與雜志都對它也是只字不提，甚至連國家的重要人物，對于它的存在，與其工作的性質(zhì)和內(nèi)容也是知之甚少，或者渾然不知。因為在現(xiàn)代的社會里，它找到了一個便于掩蓋工作內(nèi)容性質(zhì)的機構身份。像許多國際上的某些機構，在人們的心目中，沒有足夠的經(jīng)驗與實踐成果，只是一個試驗性的，無關大局的機構。
但是該機構里的辦公設備以及信息流量那是絕對的舉世驚人。不單囊括了地球上所有的信息資料，就連來自外太空里，接收到的信息也會傳達到這里。當然那也是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悄悄自動地傳達到這里來。幾十名高智能的人員，在各自的辦公桌上工作著。
在一個有一半面積被空閑的大廳里，空閑的地方放置著幾條長沙發(fā)，上面安置著一面超薄型的液晶顯示器，它取代原有傳統(tǒng)工作模式－－大黑板。已有幾名破譯人員來到那個區(qū)域內(nèi)展開破譯工作，把各自的想法與認定的破譯方案，通過電子射束筆寫在黑板上，而這種可能性的估計方案，會快速會輸入到每位破譯專員的電腦中，成為一個可以用于借鑒的方案獲得存檔。不管有用或者無用，都會存儲以備今后去使用。
5號機要室的主任是一個五十三歲的人，衣著合體，溫文爾雅。個子高高，體態(tài)結(jié)實，臉面上總是帶有該機構里的神秘神態(tài)，事實上體態(tài)的特征，并不顯的強壯，還稍微呈現(xiàn)出消瘦的形態(tài)。臉面刮得干干凈凈，頭發(fā)十分隨意，不去注重。這與工作上的關系密切無法分開，因為每當遇到一個問題的時候，時常習慣性地摸頭掃臉，自然無法講究發(fā)型的完美。從表面上去看待這名主任，他對世事的處理方式總是漫不經(jīng)心。把感情巧妙地隱藏在謙和的性格之中，手下的工作人員都喜歡他。這也是他的老師李堯所希望得到的指數(shù)。
現(xiàn)在他來到下屬的工作桌子旁。這名下屬讓他又愛又很厭煩。但是此人又是所有成員中，最博學的聰明人之一。對于此人的觀察一直讓主任沒有放棄。如果要用一種專業(yè)用語來評價，那么此人就是一種無法破解的，目前還是介于人類知識之外的信息密碼?？墒菑纳钪信c在工作場地里的表現(xiàn)，主任只能從這些方面來了解手下。該人是一個標準的，富有絕對的好心腸，能夠容納不同意見。又能充分地體諒別人，勇敢，對！非常勇敢，才華橫溢，只是名望不高。
主任不想去驚動部下，他在此人的背后靜靜觀察其進行的手頭工作。
有些工作性質(zhì)好像看起來，并不與該機構的工作內(nèi)容相符合，不過該機構并不是那種刻意要求與本職工作相關的典型實例的機構。只要有一絲與工作上存在某種聯(lián)系，它就會被視為屬于正常工作內(nèi)容的范疇之中。
雖然目前的工作內(nèi)容很繁多，也并不是因為尼諾尼尼加共和國的局勢，從而造成5號機要室的工作量加重。的確！有一點的承認，由于該國的局勢動亂變化，政、反兩方面的部隊調(diào)動與部署等系列的事項。空中已經(jīng)充滿了密碼電訊。有一份有可能認為是極其重要的電報，是由我國游弋于該國近海‘幽靈船’偵探截獲的，現(xiàn)在它的全文早已傳送到機要室里，在大廳那一側(cè)匯集的破譯專家們，正在集中力量對其進行破譯。
這位部下往面前的電腦里輸入了某種程序代碼。主任對目前市面上流行的，已知的電腦程序語言，知道與掌握至少不下十幾種之多?？墒菍τ诿媲斑@位部下，現(xiàn)在輸入的指令代碼不甚了解，不由地好奇起來。把旁邊的一張空著的皮椅拖拉到身邊來，坐在部下的旁邊，想看一個研究。沒想到這種輕微的動作竟讓高度集中精力的部下注意到。他扭過頭來朝上司示意了一下，隨后繼續(xù)手頭上工作。但是話題已經(jīng)打開了。
如果遇到反擊指令，就轉(zhuǎn)到該指令的內(nèi)容，打開該指令原代碼。暫時嵌入該指令之中進行隱藏，隱藏原代碼。
屏幕上顯示出剛才輸入的內(nèi)容。上司覺得下屬像是給程序增加必要的注解，但是接著看下去就感到不對勁。仿佛該種注釋的內(nèi)容，其本身就是一個程序編碼的特定函數(shù)指令。他把屏幕上出現(xiàn)的界窗信息，全部收入腦海里去綜合考慮，認定了這一點，因為該窗口里，反映出某個程序的編譯窗口，竟然可以直接用中文去進行編譯。難道是部下創(chuàng)造出來的？有一點是不能去否認，這些部下人在工作之中，有許多因工作方面的事項所致，碰巧得到啟發(fā)，發(fā)明與創(chuàng)造出許多的事例已經(jīng)是屢見不鮮的事情。
部下這時候又扭過頭來，瞧見上司一臉的疑惑。側(cè)著身從桌子下方的抽屜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書遞給上司。書名是：終結(jié)：零與壹的組合?？雌饋硭皇且槐緦I(yè)理論書籍，倒是一本小說。他快速地翻看一下，的確是小說，但是有許多對于理論的章節(jié)內(nèi)容。是一本電腦語言書籍，同樣快速地看了一下簡介，由上面上得到它是一種X語言。
“它是一本完美溶合了小說的精彩與專業(yè)理論的一本書籍。”在說該話的時候，手指按下了ENTER鍵，表明工作可以讓電腦，遵照指令去自動執(zhí)行。
“X電腦程序語言！”
“是的主任，一門新的、中國人自己的電腦程序語言。”
“也許有許多新的，以及更高的技術指數(shù)值！”
“是的，它具有適用性及通用性的特點?！?/p>
“上次的那種侵入，從目前的安全角度上來講，是不可能再發(fā)生了！”
“是的，國家安全局把重要的函數(shù)都保密了起來。”
在差不多一年前的時間里，主任記憶里清楚地記得，因為該種程序語言引發(fā)起一種恐慌。這種用X程序語言，編成的病毒程序，侵犯了我國所有的網(wǎng)絡服務器。幾乎使人袖手無策，由于它是一門新的程序語言，沒有人了解它的源代碼?？刂婆c殺死它的保護軟件制造不出來，它的肆意橫行，使許多網(wǎng)站癱瘓。最后還是該種程序語言的創(chuàng)造者殺死了該病毒。一位年青的，有信仰的人，他并沒有因掌握了發(fā)明，利用它為自己獲利，而是無償?shù)匕阉I給了國家。
“能敵過目前的任何一種程序語言嗎？”
用主任的心思來想，新創(chuàng)造出來的程序語言，一定起點是相當高的。同樣，在語法的嚴謹方面更加合理。如果不這樣的話，那么該種語言將沒有生命力。
“是一門最好的程序語言?！?/p>
“最好！”主任驚愕地望著下屬。
一個更為充分的肯定點頭姿勢，回答所指的方面。部下知道上司是想了解該種語言的功能與特點?！拔覀儑说某绦蛘Z言，它的起點相當高，從我個人對該門語言的掌握程度上來講，它不單可以稱之為對象與過程性的計算機語言，作為一門高級的程序語言，同時又具有低級程序語言的功能，因為它可以對硬件進行操作。明顯的特點是可以通過編譯器直接使用中文去進行程序的編寫。該門程序語言的標準機械碼，是從國人普遍掌握的五筆輸入法的字根碼為基數(shù)代碼的電腦原機械認別碼。X語言有C語言的靈活性，源代碼短的特性，可移植性強的特性。還增加了更多的C語言及C＃＃無法實現(xiàn)的功能?！?/p>
“這樣看來你對該門語言已經(jīng)掌握了？”
他對這個問話點了點頭，隨后又從抽屜中拿出一個紙袋，和一本標明為X程序語言的程序書籍。“國家安全局及國防部決定使用該語言編寫的操作系統(tǒng)，及特別開發(fā)出來的應用軟件去撤換以前所有機器內(nèi)的運用程序?！彼檬种噶酥钢魅谓釉谑种械募埓?，“這里面有該門語言保留的特別函數(shù)指令，這是國家安全局向我們部門提供過來的。”
“看來我需要抽時間來學習這門程序語言。”主任在說該句話的時候，有一名密碼員來到他的面前。此人向上級稟報道：
“我們已經(jīng)破解了尼諾尼尼加共和國，反政府軍使用的密碼密電。”話語落音后，遞過來一張紙片，它上面的內(nèi)容就是不久前，截獲的一份重要電文經(jīng)破譯后的內(nèi)容。
“該破解的密碼排列圖譜報告給情報部門了嗎？”
“破解的排列方式已經(jīng)匯報過去了?！毕聦倩卮?。
拿著部下遞給的密電內(nèi)容，以及有關X程序語言的5號破解局主任，朝辦公室走去的路上，猜想著破解密碼集，即時地傳送到了情報局，局里的破譯機器將會依照，提供來的破譯密碼排列集的指令安排，把凡是有關該國反政府方面的通訊信息從截獲的那一刻起，就開始由機器自動破譯出來。想象著情報局將會怎樣地感謝5號密碼局里的密碼破解員，這一次該局的全體人員又將要受到特別的嘉獎。
密碼破譯局主任在辦公桌旁坐下，一件仍然環(huán)繞著內(nèi)心，并且一直揮不去的心結(jié)，它如同無可言語的陰霾，重重地壓在心坎上。因為有一個奇怪的電子信號波， 密碼破譯局己用時了幾天，一直無法將它破譯出來，主任感到沮喪與惱怒。但是所有人員都已經(jīng)盡了最大努力，顯然該種截獲的電訊號里，其所包含的信息以及它本身的方式，早已超出人類所認識的，應有的知識范圍境界之外。
事情的起因如果單從性質(zhì)上來說，是相當?shù)奶貏e。在上個星期，國家航天局與太空局，經(jīng)由衛(wèi)星截獲一個與我國接壤的，一個不太友善之國的地域中，發(fā)出的一種射頻電子信號，并且在當天的幾個小時之后，同樣接收到這種相同頻率的電子信號，它雖然來自于太空，可是地面上出現(xiàn)回復的信號說明一個問題。說明了一個什么樣的問題呢？這是一個謎！破解任務自然落到5號密碼局。
如今我國對外太空領域的擴展已經(jīng)全面啟動，即將在三天之后，一艘載人飛船將向月球發(fā)射，雖然已經(jīng)不是我國首次登月計劃，但是在此之前，已經(jīng)做出過多次無人環(huán)月飛行，及著陸月球的科考項目，早在那里建立起，為載人飛船赴月著陸建立的基地。
破譯局集中所有的精英都無法破解這個截獲的射頻電訊，盡了最大努力。至此，感到無可奈何，就像以前所接收到來自外太空的不明信號那樣，成了最終無法破解之謎。現(xiàn)在已是第四天，依然沒有任何結(jié)果，可是引起主任朝負責對這個信號，進行破解小組打去問候電話時，內(nèi)心里竟然涌起來一股，不抱多大期望的郁悶情緒。
電話很快接通，負責領導對電訊破解小組的組長，在回答的話語中，絲毫不想保留存在的沮喪，深沉不諱地說道：“毫無進展可言，現(xiàn)在所有的人員，都有放棄的想法?！?/p>
“在其性質(zhì)上同以前接收到的信號有區(qū)別嗎？”主任很體貼地朝下屬問道。
“有！正因為這樣，我們本來想依靠以前的不明信號，著手從對照上找出一個可能性出來，可是我們很失望，這是一種奇怪的、不可理解的信號?！?/p>
“確定了信號的來源點，它在哪里？”
“經(jīng)過反復計算，被確定了下來?！?/p>
“說說遇到的新困難？”主任關切地說。
“誠然地說來，我們?nèi)际且活^霧水?！?/p>
專家級的人物能說出此話來，表明已是無法破解。然而在市面上發(fā)行的書刊上，胡說某位專家或博士聲明己破解了來自外太空的信號，那簡直是無稽之談。如果有這樣的人果斷地聲稱這個結(jié)果，那么此人一定是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難道一大幫的精英，在絕對可用資源十分充足的情況下，還比上僅靠一人，以及只有有限資源擁有者的智慧？很可笑。只是這個時候，主任剎住漫無目的的聯(lián)想，也許有眾人意想不到的例外情況發(fā)生，也有過這樣的例子。而現(xiàn)在，有一個迫切的決斷擺在面前，那就是，是否中止當前的破譯工作。他有這樣的權力?；叵氩痪们暗竭^那間房屋，見到過各位破譯人員，回想他們的臉部神態(tài)及模樣。他們太累了，全都繞盡了腦汁。
“那么，現(xiàn)在放棄這項工作。”他決定道，要讓他們休息一陣。同樣，這種資源不能浪費及耗費掉，還有許多方面的事項正等著他們?nèi)ジ伞?/p>
“主任！我有一項請求！”
“你說吧！”莫說是一項請求，就是十項都會答應，那怕超出自己的權力范圍之外，只要是合理的，也甭管是否是合理性，他都會盡力去達成。畢竟這些精英太少啦！也太難得啦。能夠進入5號密碼局里的人，不是光靠培養(yǎng)就能造就他們擁有這種能力，必須取決于此人的天賦如何。
“我想請求再多給我們幾天的時間。”
“這個……?！彼麤]有把話說完就打住。
部下的請求讓他意想不到。有些事情是特別需要兢兢業(yè)業(yè)，盡職盡責的職業(yè)進取心，在面對困難的時候，要有永不放棄的堅定之心。但是在某些方面上，如果仍這樣不識實務地堅持的話，就自然要俗套地落入到頑固不化的定義里。雖然該種不罷休的精神是值得稱贊的，可是在這個部門里，能夠比任何部門里的人講究合理的現(xiàn)實性質(zhì)，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標準。除非存在一種絕對意義上的吸引，或者已有一個突破口，一個合理的方案。不然，主任是不會答應這種請求的。
“是這樣的，”那位負責人現(xiàn)在急忙地闡述請求原因，“我們把以前收集到的外太空不明信號，經(jīng)過層層篩選與對比后，得到了一個很明確的定向信息?！?/p>
“是嗎？”主任按捺激動，用平靜的語調(diào)問道。
因為有了一個定向，這就是一個重大的突破口，它的存在自然而然會形成一種有效的方案。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么這種不明信號的破譯就容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