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重重嘆了一口氣,“兒啊,買肉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沈家姑娘剛來還要給他們添置一些東西。
十幾口人不說吃飽,但至少也得讓全家人吃個半飽?!?/p>
顧泊川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送走母親,他端了把椅子,坐在廊下。
前世他是華夏國的特種兵,到境外執(zhí)行任務(wù),為救掩護(hù)隊伍撤離犧牲后,穿到原身的身體。
原身離開時,請求他幫忙復(fù)仇,并照顧好他的家人。
他從原身記憶得知。
為查清父兄幾人的死因,原身潛伏敵國,從一個街頭小混混,到敵國的殿前大將軍,花了整整三年時間。
不知哪里出了紕漏,還是身邊之人叛變,原身被人合謀殺害。
他接管原身的身體,換了個身份,因為身體原因只能成為一個謀士,讓南昭從內(nèi)部瓦解。
后同九皇子里應(yīng)外合,滅了南昭,為原身父兄們報了仇。
回到永安村發(fā)現(xiàn)原身的家人,被人全部害死。
而他也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異國他鄉(xiāng)人。
為了信守承諾,他找到顧家唯一活著的侄媳婦兒,以神秘人的身份幫助她,成為一個富商。
在相處的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這女孩兒為人果敢,智慧有擔(dān)當(dāng),漸漸被她吸引。
但因為身份的原因,他一直未曾表露愛意。
直到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才深知自己早已愛她入骨。
他用心頭血以命換命,卻不曾想和尚騙他,竟然讓他重生了。
這一世他沒有繼續(xù)留在南昭為原身父兄報仇。
決定先守護(hù)好女孩兒和顧家人,再想辦法為顧家人報仇。
眼下最重要的是賺錢。
讓家人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他身上現(xiàn)在僅剩五兩銀子,等明天去鎮(zhèn)上瞧瞧再做打算。
沈晚棠趕了一天的路,著實有一些累了,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想著如何試探顧家小叔,只是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翌日,清晨。
剛吃過早飯。
沈晚棠吩咐宋嬤嬤將驢車牽出來。
“老夫人,我們今日要去縣城置辦一些東西,中午就不用給我們留飯了?!?/p>
顧老夫人點了一下頭,“讓子安同你們一起去,他有一些拳腳功夫,也好有個照應(yīng),我會對外說你們是我娘家的侄子、侄女,去吧,路上注意安全?!?/p>
說完,拿出一個錢袋遞給顧子安,并同他低語幾句。
顧泊川從堂屋出來,“正好我也要去縣城辦點事,沈姑娘可否帶在下一程?”
“當(dāng)然可以?!?/p>
正好看看你去縣城做什么。
一行人正準(zhǔn)備出發(fā),就聽見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往這邊而來,打開院門,就見一群人堵在了院門口。
為首的漢子手上拿著一根扁擔(dān),大聲喊道:
“就是這輛驢車的主人,打傷了我們長留村的孩子,你們今天必須將人交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然我們就將這輛驢車帶走?!?/p>
顧老太手里拿著一把菜刀走了出來。
“我看誰敢,你們長留村的人三天兩頭到我們村子來挑釁,是欺我永安村沒人,還是覺得我顧家人都是軟骨頭,好欺負(fù)?!?/p>
“老太婆,是你們打傷人在先,你們還想抵賴不成?!?/p>
一個頭上綁著白布的少年走了出來,指著沈晚棠就說道:“是她,就是她,帶著永安村的孩子將我們砸傷的。”
“現(xiàn)在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找到了,要么將人交給縣衙,要么賠銀子?!?/p>
“事情的經(jīng)過沒搞清楚之前,誰都別想帶走我家的人。”
沈晚棠被顧老夫人護(hù)在身后,心里暖暖的。
長留村的人,昨天特意過來將事情打聽清楚,今日從后山繞到顧家,沒經(jīng)過永安村。
顧小四悄悄從后院溜走,去村里叫人。
顧泊川在沈晚楓耳邊低語幾句,從人群中走了出去,看著那個受傷的男孩,“少年,你多大了?”
“十五歲。”
“那你們是為何事打起來的?”
少年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顧泊川繼續(xù)說道:“若是覺得自己沒錯,為何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還是你們明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不敢承認(rèn),更不敢將事實的經(jīng)過說出來?!?/p>
長留村的人今日就是來討要好處的,立刻有人站出來維護(hù)。
“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打傷了人,就必須賠償?!?/p>
“小孩子之間打傷了都必須賠償,那大人之間故意致使他人受傷,就更應(yīng)該賠償。”
長留村的人敢一直欺負(fù)永安村,一是仗著他們?nèi)硕?,另一個原因是清遠(yuǎn)縣有衙門的人罩著他們,所以他們才會有恃無恐,欺負(fù)永安村。
“上次的事情縣衙都已經(jīng)判了,你對此不滿可以去找縣衙的人理論,我們只說現(xiàn)在該怎么賠?!?/p>
“那你們覺得該怎么賠?”
男人看了看院子里的驢車,“我們有十幾個孩子都受了傷,至少得賠十五兩?!?/p>
顧泊川點了點頭,“可以。”
長留村的眾人心下一喜,有人已經(jīng)激動地向驢車走去,只聽顧泊川的聲音又響起。
“但是我們這邊有一個孩子,被你們打成內(nèi)傷,我們要的也不多,就賠三十兩吧!”
“你們分明就是訛人。”
“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不信你們可以請大夫來把脈?!?/p>
長留村眾人見說話的人言之鑿鑿,心里生出了退意。
得錢可以,賠錢可不行。
之前是覺得他們的孩子受傷,他們就有理,若對方的孩子比他們更嚴(yán)重,這不是上門給人送錢。
等到永安村的人都來了,他們想走也走不掉了。
正準(zhǔn)備離開,永安村的人浩浩蕩蕩的跑了過來,將人都堵在了顧家院門口。
沈晚楓在沈晚棠的扶下走了出來,他用手捂著嘴咳了幾聲,血從他的指縫流出,接著他伸出手指著那個少年。
“就是你用石頭砸的我……”
做完,就暈了過去。
長留村的少年見他滿手是血倒在地上,嚇得臉色都白了。
他依稀記得,昨天確實有從溪水中摸起石塊,砸向岸邊的人,可具體情況怎樣,他真不記得了。
顧泊川看著長留村眾人,“事實擺在眼前,不用我多說了吧,要么賠錢,要么……”
說著,給了顧子安一個眼神。
后者意領(lǐng)神會,拿過顧老夫人手里的刀,寒芒一閃而過,中午男人手里的扁擔(dān)已經(jīng)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