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趙憐兒嘴裂到耳根，東宮大亂。
巨大的怒意占據(jù)了我的腦袋，我打死惡犬，渾身是血保住祖母所有殘缺的尸體。
護(hù)尸不腐的玉也碎了。
趙憐兒的兄長(zhǎng)帶人來抓我時(shí)，我已經(jīng)將祖母的骨灰裝進(jìn)小包袱。
我被關(guān)進(jìn)東宮水牢，鞭刑，火烙全在身上用了一遍，我受盡折磨。
蕭策來時(shí)，看到渾身是血的我，又揉了揉眉心。
他囑咐趙將軍。
“別讓她死了?！?/p>
“太后出殯，孤要讓她陪葬！”
太后匆匆出殯，只因新國師算出三年內(nèi)只有明日宜下葬。
出水牢時(shí)，蕭策看到了我身上的小包袱。
那上面有祖母繡的吉祥娃娃式樣。
照著我和蕭策模樣特征，是天下第一無二的針法。
蕭策瞪大眼，扯過包袱，顫抖的問。
“哪來的？孤祖母親自繡的圖樣，你哪里來的？”
我笑了笑，剛張開嘴，唇邊鮮血直流。
“蕭策，你確定這娃娃吉祥娃娃是太后所繡？”
據(jù)我所知，太后并不擅長(zhǎng)刺繡。
蕭策冷哼。
“這是孤前幾個(gè)月從舊物中找到的，憐兒說祖母她老人家壞了雙眼，才繡出僅此一個(gè)的圖樣。”
“上面的女娃娃是憐兒，男娃娃是我....”
看著他激動(dòng)的模樣，我說。
“蕭策，你真蠢?！?/p>
蕭策打開包袱，在看到里面的骨灰時(shí)震怒。
“賤人，你竟敢用太后遺物裝你那下賤祖母的骨灰？”
盛怒之下，他要將骨灰灑進(jìn)水牢污水里。
我顫抖安哀求，給他跪下。
“殿下不要，求你不要，是我賤，我用其他衣物裝好不好，求你....”
趙將軍提建議。
“屬下覺得，謝姑娘被折磨整夜，怕是餓了吧？這骨灰乃血肉燒成，剛好能飽腹。”
我驚恐的看著他。
對(duì)著蕭策不?？念^，可磕到滿頭鮮血也激不起蕭策半分惻隱。
他親手將祖母骨灰倒入瓷碗，掐著我的脖子往嘴里灌。
我哭著，喊著，瘋狂搖頭。
可他眼里只有血紅，面上只有冷漠。
最后，我的眼里流出血淚，雙眼白化為血紅。
蕭策猛然后退。
“她...她的眼睛....”
趙將軍上前檢查。
“殿下，她可能瞎了，但不會(huì)耽誤明日太后出殯?！?/p>
蕭策聞言，冷哼轉(zhuǎn)身。
紅色雪霧中，我不停嘔吐著，摸索著地上的骨灰，聲音顫抖。
“阿嬤，是裳兒無用....”
太后出殯，舉國哀慟。
雖匆忙，但儀式盛大。
我祖母尸骨無存，蕭策卻要我給他祖母磕頭送終。
皇陵山，我仰頭看著山中晨曦笑了。
太后棺材進(jìn)入皇陵那刻，突然燃起大火。
山中無近水，眾人匆忙救火。
所有人突然捂住耳朵，只因尖利的嘶鳴過后，我頭頂突然盤旋了只巨大的鷹隼。
蕭策猛然捂著頭，抬頭時(shí)，眼神震驚痛苦朝我看來。
我知道，他定是想起來了。
“阿裳....”
我緩緩?fù)说綉已逻叀?/p>
他大驚。
“來人，快，快攔住太子妃！”
我笑了，往后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