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警察看著這個衣著昂貴,卻臉色慘白、失魂落魄的女人,以為她是工廠的老板,語氣不善地說:“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你們這些資本家,就是不重視消防隱患,現(xiàn)在出事了,才知道著急......”
警察還在嚴厲地抨擊著,容辭卻只聽進去了那句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無盡的悔恨,像毒藤一樣纏繞住她的心臟。
莊淵策看著失魂落魄的容辭,臉色僵硬而陰沉,卻還是強裝出善解人意的樣子:“容辭妹妹,警察不是說現(xiàn)場沒有找到尸體嗎?何況...... 綁架本來就是阮清硯策劃的,他怎么可能有事呢?說不定早就拿著錢跑了......”
容辭這才猛地想起,這場綁架,是 “阮清硯的計謀”。
那枚遺落在現(xiàn)場的懷表,不過是他為了讓自己心疼、后悔,而刻意設(shè)下的又一個把戲罷了!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帶著莊淵策離開了,心里滿是自我安慰,卻又藏著更深的疑慮。
留下兩個警察在原地面面相覷,搖著頭嘆息。
回到家后,容辭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我曾經(jīng)住過的房間。
卻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我的所有物品,都已經(jīng)消失了,房間空蕩得只剩下冰冷的家具。
她茫然地站在空蕩的房間中央,不知所措。
樓下傭人打掃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她忽然想起,我的物品,被莊淵策 “安置” 在了幫工間。
她暗中松了口氣,強裝鎮(zhèn)定地走下樓。
她走到幫工間門口,手放在冰涼的門把上,卻遲遲不敢按下去。
仿佛門后藏著洪水猛獸,也藏著讓她無法承受的真相。
最終,她還是沒有勇氣打開那扇門,頹然地回到客廳,呆呆地坐著,眼神空洞地望著門口,不知道在等誰。
一連三天,我都杳無音訊。
自從我消失后,容辭沒有一刻能安穩(wěn)入睡。
莫名的恐慌,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她。
可她固執(zhí)地不愿意主動尋找我,心底總存著一絲可笑的僥幸:阮清硯不可能真的放下阿婉!他一定還愛著這具皮囊!不出幾天,他肯定會回來找我的!
直到她生日這天,賓客盈門,高朋滿座,可作為主角的容辭,卻興致缺缺,目光頻頻飄向門口。
她的閨蜜們看到她異樣,上前問道:“容辭,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總看門口,在等誰呢?”
“對啊,好像沒看到阮清硯呢?”
“他不可能不來吧?五年多了,他對你可是寸步不離,比影子還粘人?!?/p>
“可這宴席都快開始了,也沒見他人影...... 該不會真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目光落在臉色越來越陰沉的容辭身上,漸漸停止了話題。
其中一個人小聲說:“要不...... 我給阮清硯打個電話問問?”
其他人暗暗點頭,卻被容辭猛地出聲打斷:“他愛來不來,管他干什么?” 語氣里帶著刻意的不在乎。
她都這么說了,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只能上前敬酒,送上昂貴的禮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賓客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熱鬧,可容辭的臉色卻越來越沉,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
她的閨蜜們不愿意觸她的霉頭,恰好此時,身姿挺拔的莊淵策帶著禮物走了過來,眾人都皺起了眉。
雖然她們和莊淵策一起長大,但她們比容辭知道更多內(nèi)情。
莊淵策當(dāng)年,是因為得知容辭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再加上在國外交了新女友,才不告而別的。
如今他回來,所有人都知道,是因為莊家破產(chǎn),走投無路了。
只有容辭固執(zhí)地不愿意相信,她們也不好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