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沈修的結盟,像是在我復仇的棋盤上,落下了一顆驚天動地的棋子,瞬間盤活了全局。
城南那塊地的競標,毫無懸念。
沈修利用我提供的底牌,在最后一刻,以一個微弱到近乎羞辱的優(yōu)勢,從陸澤遠手中,搶走了那塊志在必得的地。
這,是我送給陸澤遠的,第一份“見面禮”。
陸澤遠為此大發(fā)雷霆,回到公司,掀翻了整個會議室的桌子。他想不通,為什么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會泄露出去。他開始猜忌身邊所有的人,尤其是那些,知道他底價的核心高管。
信任的裂痕,一旦產生,便會像病毒一樣,瘋狂蔓延。
而我,則利用他焦頭爛額的這段時間,正式開始,我的獵殺游戲。
我從醫(yī)院,搬了出來。
陸澤遠本想為我安排一處別墅,讓我“靜養(yǎng)”。
但我拒絕了。
我在沈修的幫助下,住進了一家安保級別極高的私人療養(yǎng)院。這里,能隔絕陸澤遠所有的眼線,成為我最完美的“戰(zhàn)爭指揮室”。
我的第一步,是成立一家真正的公司。
不再是那個由林蔓代持的空殼。而是一家名為“涅槃資本”的,真正的投資公司。
公司的啟動資金,一部分,來自我那百分之十的陸氏股份的分紅;另一部分,則來自沈修的“天使投資”。
公司的CEO,是我自己,蘇木。
當然,在明面上,我依舊是那個需要“靜養(yǎng)”的、柔弱的前女友。公司的一切事務,都由林蔓和沈修派來的一個精英團隊,負責打理。
我的獵殺目標,并非陸氏集團這頭巨獸本身。
我知道,直接攻擊它的正面,無異于以卵擊石。
我要做的,是先剪除它的羽翼,斬斷它的爪牙。
我將目光,鎖定在了陸氏集團的幾個,最重要的“供應商”和“下游渠道商”身上。
這些公司,都極度依賴陸氏的訂單,與陸澤發(fā)(ze yuan)的關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的戰(zhàn)術很簡單,也很粗暴。
第一家,是為陸氏提供核心電子元件的“華科電子”。
我讓“涅槃資本”,直接在二級市場上,不計成本地,惡意收購“華科電子”的散股。同時,沈修的沈氏集團,則以一個無法拒絕的價格,宣布將與“華科電子”的死對頭,“精誠科技”,達成戰(zhàn)略合作。
雙重打擊之下,“華科電子”的股價,應聲暴跌。
就在“華科電子”的老板,焦頭爛額,四處求援之際,我讓林蔓,以“涅含(nie pan)資本”代表的身份,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我們,愿意以一個“合理”的價格,收購他手中所有的股份,幫他解套。
唯一的條件是,他必須,在下個月,陸氏集團最關鍵的產品發(fā)布會前,以“生產線故障”為由,單方面,切斷對陸氏的所有元件供應。
那個老板,在掙扎了三天后,最終,簽下了這份“魔鬼的契約”。
用同樣的手法,我陸續(xù)狙擊了陸氏的另外兩家核心供應商。
我像一個冷酷的獵人,用資本做獵槍,用信息做子彈,一槍一個,精準地,打斷了陸澤遠伸向市場的,最重要的幾條手臂。
陸澤遠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供應鏈,開始頻繁地出現問題。原材料價格,莫名其妙地上漲。合作了多年的伙伴,開始變得陽奉陰違。
他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張無形的大網之中。他能感覺到危險,卻看不見,那個織網的人。
他當然不會懷疑到,那個躺在療養(yǎng)院里,每天還需要他打電話,溫聲細語安慰的,“柔弱”的蘇木身上。
在他眼里,我依舊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菟絲花。
他不知道,這朵“菟絲花”,正在用他當年,手把手教給我的,那些最冷酷、最無情的商業(yè)法則,一點一點地,絞殺著他的帝國。
這天晚上,他又一次,在電話里,向我抱怨著公司最近的“水逆”。
“木木,我感覺,有人在背后搞我。但是,我查不到。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家新成立的,叫‘涅槃資本’的公司。但這家公司,背景干凈得像一張白紙。”
我聽著他煩躁的聲音,心中,一片平靜。
我甚至,還在“貼心”地,為他出謀劃策。
“澤遠,會不會,是你內部,出了問題?”我用一種不經意的語氣,引導著他的思路,“有時候,最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p>
電話那頭,陸澤遠的呼吸,猛地一滯。
我知道,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
他會去查,會去猜忌。他會把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當成是潛在的叛徒。
而這,正是我想要的。
“歡迎來到,我的獵殺游戲,陸澤遠?!蔽覓斓綦娫挘粗巴?,那輪冰冷的月亮,輕聲自語。
“希望你,會喜歡,我為你準備的,每一個‘驚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