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剛走到中院，就瞧見一個瘦得像麻桿的姑娘，正蹲在自家門口，捧著個豁口的搪瓷缸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涼水。
那姑娘穿件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褂子，袖口磨破了邊，胳膊細得仿佛一折就斷，臉色也透著股營養(yǎng)不良的蠟黃。林墨多看了兩眼，認出這是何雨水——院里何大清的女兒，何雨柱的妹妹吧，平時在學校住，不常回來。
他走過去，輕聲問：“你是何雨水吧？”
何雨水猛地抬頭，眼里帶著警惕，手里的缸子也停住了：“你是誰？”她剛從學?；貋?，沒見過這個生面孔。
“我叫林墨，新搬來的，住后院?！绷帜噶酥干砗?，“看你光喝涼水，是餓了吧？”
何雨水被說中了心事，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她臉一紅，低下頭小聲說：“不餓，我等我哥回來就行?！?/p>
“等啥呀，都是鄰居，客氣啥。”林墨不由分說，拉著她的胳膊就往后院走，“我剛弄了條魚，正好燉上，一起吃點。”
何雨水本想掙開，可肚子實在餓得發(fā)慌，那點力氣在林墨手里根本不夠看，只能紅著臉，半推半就地跟著往后院走。
三大媽正好把收拾好的魚送出來，見這情形，笑著打趣：“小林這是帶雨水妹子吃飯??？正好，魚剛收拾好，快拿去燉吧！”
林墨接過三大媽遞來的魚，笑著解釋：“剛瞧見雨水一個人在門口喝涼水，估摸著餓了，就請她來家里吃口熱的。都是鄰居，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三大媽笑著點點頭，沒再多說，轉身回了屋。
林墨領著何雨水進了自己屋，何雨水打量著四周，屋里收拾得干干凈凈，桌椅擺得整整齊齊，連墻角的雜物都碼得規(guī)矩，心里暗嘆：這新來的鄰居看著是個糙漢子，心思倒挺細。
“隨便坐，我這就做飯?！绷帜阳~放在灶臺邊，從系統(tǒng)空間里摸出些大米淘洗干凈，倒進鍋里蒸上。
他一邊等著米飯蒸熟，一邊和何雨水閑聊，問起她在學校的情況。何雨水起初還有些拘謹，聊了幾句見他隨和，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米飯下鍋后，林墨開始處理魚。他把魚剁成塊，用料酒腌了會兒，起鍋燒油，扔進去姜片、蔥段爆香，再把魚塊倒進去翻炒，加了點醬油和醋，添水沒過魚塊，蓋上鍋蓋燉著。
燉魚的功夫，他又切了點紅辣椒，燒熱油“滋啦”一聲潑上去，做成簡單的辣椒油，香味瞬間彌漫開來。
何雨水坐在桌邊，看著林墨有條不紊地忙碌，聽著鍋里咕嘟咕嘟的聲響，鼻尖縈繞著魚肉和米飯的香氣，肚子餓得更厲害了，卻也覺得心里暖暖的——長這么大，除了哥哥何雨柱，還是頭一回有外人這么細心地為自己張羅吃食。
“你平時一個人住，還挺會做飯的?！焙斡晁p聲說。
“瞎琢磨的，能吃飽就行?！绷帜χ亮瞬潦?，“你先坐著歇會兒，馬上就好。”
鍋里的魚燉得咕嘟作響，濃郁的香味混著米飯的清香，順著窗戶縫飄出去，很快就灑滿了整個四合院。
后院聾老太太坐在屋檐下曬太陽，鼻子嗅了嗅，渾濁的眼睛亮了亮：“這啥味兒？香得很……是魚？”
中院的賈張氏更是急得在屋里轉圈，直咂嘴：“好香的魚！肯定是那姓林的小子又在做好東西！”
她一把拽住秦淮茹：“快去！跟他要兩條魚來！你看棒梗都餓瘦了，正長身體呢！”
棒梗也在一旁跳著腳喊：“我要吃魚！我要吃魚！”
秦淮茹面露難色：“媽，我剛才瞧見何雨水跟林墨去后院了，估摸著是請她吃飯呢。這時候去要，人家怕是……”
“怕啥？”賈張氏眼睛一瞪，“他做了魚不知道主動送來，還得讓我老婆子開口，本來就不懂規(guī)矩！再說了，咱棒梗以后長大可是要當國家干部的，不多吃點好的怎么長身體？你去！就說我孫子饞魚了，他敢不給？”
秦淮茹被懟得說不出話，看著棒?？摁[的樣子，心里嘆了口氣，只好拿起那只祖?zhèn)鞯拇蟠赏?，磨磨蹭蹭往后院走。她實在沒臉再去開口——昨天剛要了肉，今天又去要魚，人家就算嘴上不說，心里也得笑話?？少Z張氏催得緊，棒梗又鬧得兇，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屋里，林墨正跟何雨水聊學校的趣事，逗得她捂著嘴呵呵直樂，笑聲清脆。
“當當當——”敲門聲突然響起。
林墨開門，見是秦淮茹，手里還端著個大瓷碗，便笑著問：“秦姐，有事？”
秦淮茹臉上帶著幾分尷尬，小聲說：“小林，棒梗……棒梗聞著魚香味，吵著要吃魚呢?！?/p>
林墨了然，側身讓她看見屋里的何雨水，解釋道：“今天真不行，我請雨水吃飯，這魚本來就不大，估摸著剛夠我們倆吃?！彼D了頓，又道，“秦姐要是不嫌棄，就在這吃兩口，往回帶是真沒有了?！?/p>
秦淮茹正想擺手拒絕，林墨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屋里拉了拉：“來都來了，坐下吧。正好跟雨水說說話，我去看看魚燉得怎么樣了，咱們一起吃。今天米飯蒸得多，你也嘗嘗鮮?！?/p>
他的手勁不小，秦淮茹拗不過，只好紅著臉進了屋。何雨水見她進來，笑著打招呼：“秦姐?！?/p>
秦淮茹坐下，跟何雨水聊了起來，問起她在學校的伙食、功課，語氣里滿是關心。林墨則轉身進了廚房，掀開鍋蓋一看，魚肉燉得酥爛，湯汁濃稠，正是入味的時候，便關火端了出來。
“來，開飯了。”他把魚盆放在桌上，又盛了三碗白米飯，“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p>
秦淮茹看著油亮的魚肉和雪白的米飯，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卻也被香味勾得食欲大開，拿起筷子道了聲謝，慢慢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