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百鬼點穴手”這種打獵奇術,許橫對自己的回來時的收獲信心滿滿。結果到了樹林才發(fā)現,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再厲害的獵人遇不到獵物也沒用啊!
不大的林子里面廢棄著各式各樣簡陋的陷阱,地上走的老鼠估計都被抓沒了。天上飛的倒是有幾只,但是箭矢和材料都用完了,雜貨商店材料還沒刷新。沒辦法的許橫把目光望向了村子西邊的那幾座大山。
“望山跑死馬,古人誠不欺我?!币宦房癖剂舜蟾乓粋€小時的許橫自言自語。要知道,運起輕功快逾奔馬,許橫估算至少超過40km/h,也就是說這幾座山離村子直線距離至少四十多公里了!
若不是中途放出一匹坐騎馬接力了一段時間,許橫還真不一定能這么快跑到這里。不過也不白忙活,這片山上的確有貨。許橫在林子里一陣狂奔,瞬間驚起一片飛禽走獸。
日暮西垂,張伯扛著鋤頭打開院門。看著獨自坐在院子里的張阿婆和一成不變的坍塌茅草屋,向著張阿婆問了一句:“那臭小子還沒回來?”
“沒呢!”張阿婆一臉擔憂的道:“不會是遇到危險了吧?”
“那片林子天天有人進,能有什么危險?估計是那臭小子在外面玩野了?!睆埐呎f邊往里走,走了幾步又嘆了口氣:“唉,真是欠他的,我去找找?!?/p>
張伯說著就要出門,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遠處一個人影?;璋等展庀拢蝗俗笫址鲋珙^扛著一捆竹桿,右手拎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從遠處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來。
“臭小子,拿著這么多東西還跑這么快,撞了人咋辦?”張伯離老遠就認出了是誰。能跑這么快的村子里沒有第二個。
“這不著急回家嘛!下次肯定不會了,看我給您和阿婆帶了什么?”許橫一邊說著一邊舉起右手的一串野味兒。三只野雞,兩只兔子,還有一只夾在中間小的可憐的斑鳩,這是被百鬼打穴手誤傷的倒霉鬼。許橫繼續(xù)道:“我找到一片竹林,做屋櫞比樹枝強多了!”
張伯一臉驚訝的看著許橫,等他說完才插上嘴:“你不是去北邊林子了嗎?那里哪還有這些東西,你這是跑哪去了?”
“我去北邊林子了,里面連枯樹枝都撿不到,又不讓砍樹,我就跑去西邊山里了”許橫一邊在破屋旁放下竹子,一邊跟張伯和張阿婆解釋。
“山里的竹子也不讓砍。都是官府的!”張伯張了張嘴,終于憋出一句話。
許橫一臉得意的笑著說:“我知道啊,所以我回來的時候都是避著人的,要不早到家了!”
張伯終于不說話了。
張阿婆看著一堆野味有些開心又有些發(fā)愁:“這么多肉,家里沒有這么多鹽??!大郎,要不你明天去縣城賣了吧!也能存些盤纏?!?/p>
許橫聽到這個稱呼一陣別扭,熟悉之后張阿婆就問許橫排行第幾?得知許橫是一根獨苗后就開始稱呼他為大郎!村里有人路過也稱呼他為許家大郎。許橫只能慶幸自己不姓武。
“阿婆,不用了,這些打回來就是吃的,鹽不夠就送些給村里,我盤纏還夠用?!笨吹綇埌⑵胚€在猶豫,許橫對著張伯擠眉弄眼的問道:“這些東西到縣城里也賣不上價,是不是啊?張伯?!?/p>
張伯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孩子的好意咱們就收著吧!燒點熱水我剝了皮分一下,給村里人都送點,孩子們也好長時間沒嘗過葷腥了?!?/p>
張阿婆聽到這話也不再說什么,走進廚房忙活去了。張伯則趁著兔子余溫尚在,剝皮貼在墻上風干,用柴刀把兔肉斬成大小不一的肉塊??吹接行┖闷鏈愡^來的許橫說道:“村里就剩27戶,每戶家里人頭不等,有孩子的就多分一點?!?/p>
說著又感嘆起年景不好,官府連年拉壯丁,多好的田都荒了……
許橫就坐在旁邊小板凳上聽著老人不停念叨,倒是意外聽到了關鍵詞:契丹和唐。
根據張伯的話許橫提取出來幾條重要的線索。
第一,之前鬧了烏龍,應歷是契丹的年號,村里的關于南邊國家的消息基本停留在二十多年前石敬瑭割讓契丹之時。這條消息讓許橫確認了自己的確在五代十國這一時間段。
第二,這里屬于十六州之一的涿州,往北就是許橫耳熟能詳的幽州了。契丹南面邊界常有戰(zhàn)事,想去開封估計必然要經過戰(zhàn)區(qū)。
第三,據張伯所說現在南邊的國家還是唐。但是據許橫的了解,張伯說的應該是歷史上的后唐,而且后唐沒多久就被石敬瑭建立的后晉聯合契丹給滅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是后晉、后漢還是后周。
以許橫的歷史知識也就能推到這里了。只記得五代十國迭代都挺快的,但具體有多快卻是一點都沒概念。
許橫趁機問張伯知不知道九流門,醉花陰,天泉等門派,得到的回答也都是不知道!張伯是村長,見識應該是村里最廣的。張伯都不知道,估計在村里是找不到答案了。只能等離開村子去較大一點的縣城,或者直接南下才能打聽到比較完整的消息!
一老一少坐在凳子上聊天,時間很快過去,張伯讓許橫端著裝滿肉的陶盆隨他一起去分肉。張伯先敲門,然后一臉驕傲的跟村民說:“這肉是大郎今天獵來的,讓我來給大伙分分,肉不多,都嘗點葷腥?!比缓髲呐枥镙p易的找出分好的肉塊,在主人家歡喜的感謝聲中帶著許橫走向下一家。
送完肉許橫滿臉敬佩和羨慕,怪不得能當村長,張伯切的肉塊不多不少,而且家里有老人的都分到了比較嫩一點的部位。怪不得張伯這么受村民尊敬。轉念一想,自己當過最大的官也就是初中數學課代表,以后也沒有當官的打算,瞬間羨慕就沒了,只剩下敬佩。
回到家,張阿婆已經燉好了肉,三人落座開吃,張伯繼續(xù)吸溜著沒舍得一次喝完的酒。一條大雞腿被張阿婆夾到了許橫碗里,看著只剩一些野菜和肉沫的小盆,許橫愣了一下問:“阿婆,剛剛張伯不是留了一條兔腿一條雞腿嗎?怎么就燉了一個???”
張阿婆一臉笑意:“兔腿留著明天再燉,你先把雞腿吃了!”
許橫也沒說什么,從背包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小飛刀,把燉爛的雞腿切成細細的小條,然后倒回盆里。一臉嚴肅的說道:“這本來就是我?guī)Щ丶依镄⒕茨銈兌系模銈儾怀晕乙膊怀粤?。?/p>
張伯和張阿婆愕然的對視一眼,張阿婆的臉上瞬間綻放笑容,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說道:“吃。吃,都吃,都吃?!币贿呎f著一邊往許橫和老伴碗里夾肉!
張伯沒說話,但在月光的映照下眼角卻有一絲晶瑩。也許是太久沒享受過天倫之樂了,即使張伯這樣的硬漢子也有些難以自已。
張伯是有兒子的,這個許橫知道,因為自己住的那間屋子床邊還有一個做工粗糙的木馬。但兩位老人從來沒提起過,許橫也不敢問,怕問到老人的傷心事!
回到屋子,許橫終于有時間研究武學和心法了。盤坐在床上,照著腦海中的樣子擺好姿勢,然后緩緩按照特定軌跡運轉內力。
依次試過自己裝備的所有功法,許橫發(fā)現,系統的功法跟大部分武俠小說里的不太一樣。同樣是丹田儲存內力,不同之處在于丹田里的內力并沒有任何沒有屬性。內力從丹田出發(fā),流進經脈。不同的經脈會賦予內力不同的屬性,因屬性之別從而分為不同的流派與武學。
游戲中的武學是主要經脈,也可以說是主心法。而游戲中的心法是這條主經脈上的分支,每條分支作用不同,但主要目的還是強化主心法的威力。
使用時內力涌入心法對應的經脈。此時內力充斥在經脈中,達到相應的強化效果。也有些心法內力能外放出體,達到攻擊、防御、和療傷的作用。
練功時內力在丹田和的經脈間形成的回路之中流轉,以達到拓寬經脈和丹田的作用。丹田空間越龐大,能儲存的內力就越多。經脈越寬廣,使用時威力也就越大。
而奇術,有些是零散支脈的效果,像輕功和太極。也有些需要道具輔助,比如“神龍吐火”需要口含烈酒,“紅塵障目”需要制作煙丸。
理解了這些,許橫也就明白了被無相皇殺死的原因。轉換武學其實就是轉換內力運行軌跡。
一個人同時只能使用一種武學。許橫之前通過系統武學界面更改使用的武學,相當于把內力全部收回丹田,然后再重新充滿新的經脈。時間雖然短暫,但也足夠無相皇殺死許橫了。
“易武技”的作用就是讓內力通過經脈相互聯通的分支直接進入新的經脈路線,實現武學轉換的無縫銜接,不會像許橫之前一樣戰(zhàn)力直接跌進谷底。
結合游戲面板來看,人物等級是丹田內力最大儲量,武學是主經脈寬度,心法是支脈寬度。許橫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經脈,又睜開眼睛看看除了九劍九槍之外都是一級的武學,瞬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先做個實驗。把一級的武學“明川藥典”升到三級,閉眼感受體內條新的經脈緩緩拓寬,這個過程有點漫長。大概半個小時之后,許橫睜開眼睛,點擊武學“明川藥典”,目光緊緊盯著右下角的武學重置。
在許橫心中點下按鍵的瞬間,明川藥典重新變成一級,并返還了八成的升級材料。迫不及待內視身體,拓寬的經脈并沒有萎縮,還是三級的狀態(tài)。
“哈哈哈哈,道爺我要成仙了!”許橫忍不住大笑。這代表著他只要來回轉換,就可以百脈俱通,成為真正的六邊形戰(zhàn)士。
“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覺干嘛呢?”主屋里傳來的一聲大吼打斷了許橫的yy。六邊形戰(zhàn)士秒慫,對著主屋喊道:“這就睡,這就睡。”
許橫嘴上說著,心里卻沒有一絲睡意。還得把心法也試一下才能落袋為安。果然,實驗結果與武學一致,而且還不用扣除升級材料。至于三天的冷卻期,小小問題不值一提。
實驗完畢,開始練功。直到逐狼心經的經脈被沖刷的隱隱作痛,許橫才躺下開始睡覺。躺在床上的許橫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