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圍住的,也大多是家境殷實之輩。
此前就有許多人好奇,這薛府忽然改了姓,新任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要知道能住進這里的,身份肯定不會簡單。
混個眼熟也好拓展人脈。
但許多人都沒想到,府邸的主人竟然變成了一位非常年輕的道士。
而且身邊還有一位國色天香的侍女。
一時間,對張培元的來頭大為好奇。
有幾個認識張培元的,便跟周圍人交談了起來。
不多時。
“諾,是這些吧 ?”
火別真姬去而復(fù)返,將畫符的材料都放在了桌上。
“嗯,你等我會,還有事要你去辦?!?/p>
張培元沒抬頭,熟練的拿起材料,龍飛鳳舞的畫了起來。
然后就坐在了張培元身邊,看著他畫符。
看著火別真姬,蔣瓛不由得想起太子殿下身上發(fā)生的怪事。
他不知道具體過程,只知道殿下來了小道長這之后,就忽然昏迷了。
然后過了三日,小道長身邊就多了這位容貌瑰麗的侍女。
而帶著進了一次宮后,太子殿下又神奇的恢復(fù)如常了。
難道太子殿下身上發(fā)生的事情,與這女子有關(guān)?
“這兩張符你拿著?!?/p>
張培元滿意的收筆。
而符篆也微微閃爍了兩下,朱砂的光芒緩緩淡去。
兩張符篆被他折成了兩個角,讓蔣瓛貼身收好。
“兩張符各有妙用,其一是平安符,能為自己擋一次災(zāi)禍,其二呢,是追蹤符,能在三日之內(nèi),讓你記住所有遇見過的人,并且能準確的找到對方。”
“第二張符算是我送你的,買一贈一?!?/p>
“謝小道長慷慨。”
蔣瓛鄭重的拱手道謝。
心中則是想著,如果這兩種符篆當真有如此神效,下次便再找小道長購置幾張。
最好能普及到錦衣衛(wèi)當中。
前者倒還好,后面的這張追蹤符,對于錦衣衛(wèi)的職責來說,幫助就大了。
“事不宜遲,在下先去了。”
拿了符篆,蔣瓛從懷中掏出了兩張五十兩的銀票。
他覺得張培元是不缺錢的,只要開口,陛下絕對不會小氣,但他也知道,張培元這行有規(guī)矩,出手必須要有相應(yīng)的代價,否則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
嗯....其實蔣瓛想多了,對于其他算命先生來說或許是這樣。
但張培元....純粹是雁過拔毛。
沒跟老朱開口,是因為他準備要元蒙皇陵中其他的東西而已,只是最近修為剛突破,還沒來得及。
“小姬呀....”
張培元悠然開口。
但火別真姬卻好像沒聽見似的,抿著嘴唇?jīng)]理他。
或許是覺得在大街上被這樣叫,很難為情。
“這五十兩銀票你拿著,去東市買點食材,晚上給我做飯?!?/p>
“好?!?/p>
火別真姬不動聲色的,將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都拿走了。
然后便也朝著東市走去。
東市和這里并不遠。
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子的目光,甚至還有人準備上前來詢問姑娘芳齡....
然后便被火別真姬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的頭皮發(fā)麻。
這位前元公主的氣場不是一般強大,也就是在張培元面前老吃癟。
此時,蔣瓛也召集了人手,兩對錦衣衛(wèi)此時已經(jīng)到了東市門口。
知道了那個番商的名字,要找出此人對于錦衣衛(wèi)來說很簡單。
“是小公子身邊的那個侍女嗎?”
看著火別真姬提著菜籃進入東市,李三在旁悄聲問道,面帶敬佩。
小道長就是不一般,怕是京師的幾大花魁,都沒有這等姿容。
“少看,那女子恐怕不是人?!?/p>
蔣瓛搖搖頭,下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
當然,這并不是在罵人,而是他真覺得火別真姬并非生人,因為他方才發(fā)現(xiàn),這女子竟沒有呼吸。
小道長身邊,有這等玄奇之類的事物,他倒也不意外。
而且聯(lián)想起殿下身上發(fā)生的怪事,這女子....有沒有可能是鬼怪一類的事物,被小道長出手降服,留在身邊打雜?
嗯!很有可能!
小道長就是小道長...侄.
“做事吧,那個叫伊頌的就在東陽酒樓?!?/p>
“今日他貌似要與一伙東瀛來的買主交易,這些東瀛人,竟敢在京師組織販賣禁物,好大的膽子?!?/p>
“小心行事,東瀛人和番商,都不許走漏了!”
蔣瓛停止了聯(lián)想,朝著麾下的錦衣衛(wèi)下令。
他方才查過了,難怪小道長說此行不太平。
有規(guī)矩的地方,自然就有人為了巨大的利益去破壞規(guī)矩,那伙東瀛人,就是專門在黑市上倒賣禁物的。
錦衣衛(wèi)們并沒有立刻行動。
而是靜靜的,等待著天色黑下來.....
天色漸晚。
錦衣衛(wèi)的人趁著夜色進入了東陽酒樓,他們并沒有穿飛魚服,而是在蔣瓛的命令下,都換上了便裝。
正好是飯店,他們都裝作了來此地用餐的食客,分散在酒樓各處。
“那就是伊頌?!?/p>
李三吃著花生米,在旁邊低聲說道。
順著他的眼神,蔣瓛看到了一個干瘦中年,雖然穿著綾羅綢緞,卻感覺像是穿了衣服的猴子似的。
而他身后,則是跟著幾個矮小的倭國人。
他們舉止粗魯,卻十分豪橫。
對著小二頤指氣使,又丟出了一錠銀子,看樣子是準備讓對方去準備些酒食。
然后便走上二樓,不見了蹤影。
“這些人都帶了刀劍,應(yīng)該是有備而來,要不要派兄弟在一樓守著,以防他們狗急跳墻?”
李三開口詢問。
“不用,讓他們跑,到時有法子找到他們,省的打草驚蛇?!?/p>
蔣瓛的雙眼,能在人群中看見若有若無的痕跡,而屬于那番商和東瀛黑商的,尤為明顯。
就好像那些人跟走路會留下血跡似的。
無比神奇。
蔣瓛也不著急,此前之所以張培元算到他會出意外,也是他太過自信才給了人家機會。
現(xiàn)在,他只需要靜靜的等待收網(wǎng)便是。
又過了半個時辰,酒樓中人漸漸少了,而那個番商似乎已經(jīng)和東瀛黑商交易完畢。
準備帶著他們?nèi)タ簇浳铩?/p>
蔣瓛朝著旁邊使了個眼色。
受到消息的錦衣衛(wèi)們,便也都起身行動
在蔣瓛的帶領(lǐng)下,他們遠遠的吊在了后面。
“大人,咱們?nèi)绱烁率菚鷣G?!?/p>
李三擔憂的在旁邊開口道。
“無妨,跟著我就是!”
在其他人眼中,這兩人鉆進人群沒影了。
但在追蹤符的效用下,蔣瓛眼中這兩人的氣息簡直是黑夜中的螢火蟲!
這氣息并未走遠,顯然他們的據(jù)點,恐怕就在附近!
而在蔣瓛的帶領(lǐng)下,錦衣衛(wèi)們不緊不慢的跟上了兩人,一直到了一間不大不小的瓷器作坊。
此時大門緊閉著。
蔣瓛一腳踹開大門。
里面番商正和倭國人坐在一起,里面則是堆滿了各色貨物。
“八嘎,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錦衣衛(wèi)辦案!”
“錦衣衛(wèi)?”
里面的幾人瞬間變了顏色,想都沒想就開始亡命奔逃。
按照大明律,走私可是重罪,逮住了絕對是殺頭的下場,他們既然干這行的,自然對自己犯的是什么法很清楚。
撒開腿就準備跑。
但還沒來得及跑兩步,就被后門的錦衣衛(wèi)給堵了回來。
“八嘎,跟他們拼了!”
倭國人都是面露狠厲之色,見逃走無望,便開始困獸猶斗。
唰唰抽出武士刀便沖了過來。
“找死!原來是一群流竄的倭寇!”
“格殺勿論!”
蔣瓛冷聲下令。
頓時雜亂的拼殺聲響起,場面混亂了起來。
而那個番商趁著錦衣衛(wèi)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倭國人身上,便鬼鬼祟祟的朝著對方貨物的地方靠近。
“私賣禁品,還不束手就擒!”
蔣瓛面色微變,多年來的經(jīng)驗,讓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誰知被他呵斥之后,那番商眼中反而閃過一絲狠色。
先是用力推翻了旁邊的一人高的木桶,其中刺鼻的液體傾倒而出,而后將手伸進了懷中。
那竟是一把火銃!
砰——
火銃噴射出火焰,子彈打了過來。
蔣瓛瞳孔一縮,他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這黑漆漆的地方,又怎能躲得過火器的丹丸。
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那顆灼熱的彈丸就飛到了他眼前。
就在離他面頰幾寸的地方。
這一刻,蔣瓛感覺自己距離死亡,只有半步之遙。
火器的威力他知曉,這彈丸是鉛鑄的,打中人體還會碎裂,取都取不出來,如果面頰被打中,必死無疑!
但正此時。
他懷中傳來一股灼熱之意。
隨后面前浮現(xiàn)出澄黃的光芒,將彈丸死死的擋在了外面,崩出一道火星。
彈丸承受不住沖擊,瞬間碎裂開來。
而蔣瓛卻毫發(fā)無損的站在原地。
“怎么可能!”
對面的番商兩眼瞪大,仿佛像是見了鬼一樣。
剛剛那道橙黃的光芒是什么?
此人竟然在火器之下毫發(fā)無傷?
這是什么神奇的東方力量?
但番商并沒有放棄,他又伸手入懷,好像準備掏出什么東西。
蔣瓛察覺不對,眼疾手快的將繡春刀擲了出去。
唰——
一道刀光乍現(xiàn)。
“??!我的手!”
番商的手臂齊根而斷,手中拿著的東西也跟著一起落地。
而李三和其他錦衣衛(wèi),也已經(jīng)處理完了那幾個倭國人,他跑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沾著血。
如狼似虎的錦衣衛(wèi)們,飛快的便將斷臂番商拿下。
此時,他忽然鼻子抽動。
“地上這是火油?”
然后李三又看向了那只斷手,更是瞳孔一縮。
好家伙,火折子。
但凡剛剛蔣瓛動作慢點,這火折子將這滿地的火油點燃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雖然錦衣衛(wèi)不會有多大傷亡,畢竟火油擴散的范圍很有限。
但那批貨物肯定是全都要付之一炬了。
“你個驢日的!”
李三頭皮發(fā)麻,對著還在地上哀嚎的番商就是一腳,直接將對方踢得暈了過去。
要不是還有命令
“幸好蔣大人武功蓋世,連火銃都能躲過去,否則....”
“剛剛我沒躲開?!?/p>
蔣瓛搖搖頭。
他從懷中,摸出了一疊紙灰。
幸好小道長有言在先,否則不僅拿不回土豆和紅薯,他恐怕還得搭在里頭。
.........
與此同時。
正坐在院中吃著飯的張培元,嘴角微微翹起。
他感覺到,神算決又成功竊取了一筆不菲的天機。
蔣瓛應(yīng)該成功拿到土豆和紅薯了。
雖然還沒種植,但會有無數(shù)人,因為這兩種東西活下來。
等普及開來了,還能竊取更多的天機,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接下來,就等著老朱去種土豆了。
“嗯?”
張培元眼神微動,忽然感覺冥冥中有股危機降臨。
但他抬頭望天之時,那股感覺又消失了,仿佛是夢境。
“用多了望氣之術(shù),好久沒起卦了。”
“為朱標算上一卦吧?!?/p>
張培元指尖出現(xiàn)一枚洪武通寶,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撞在了簽筒上。
啪嗒——
一根竹簽飛了出來。
血紅的三個字無比刺眼。
“下下簽?!?/p>
這土豆和紅薯,竟然與朱標的劫數(shù)有關(guān)?.
翌日,奉天殿書房。
五顆土豆和兩支紅薯藤,擺在了朱元璋的桌上,蔣瓛正在呈奏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
朱元璋這個不動如山的洪武皇帝,在聽到那番商差點燃起火油,將土豆和紅薯藤付之一炬后,還是膽戰(zhàn)心驚了一番。
“這些域外蠻夷,竟還敢在大明私藏火器,私犯禁物,當真是好大的狗膽!他們是來行商的還是來當江洋大盜的?”
朱元璋冷哼一聲,下令道:“傅友文這個戶部尚書是怎么當?shù)?,咱看他是吃了這些蠻夷的回扣了!”
“陳洪,把傅友文給咱叫來!”
跟在朱元璋身邊的太監(jiān)陳洪,低眉順眼的出去了。
他知道,主子這說的也是氣話。
傅友文可不僅僅是戶部尚書,同樣也是淮西勛貴,封了侯的人物,深受皇恩的他,不可能為了這點油水去觸犯大明律。
一個戶部侍郎,不會自降身份做這種腌臜事,要是真以權(quán)謀私,那就是薛賈那樣的大案。
再者主子的視線可從沒離開過桌子。
現(xiàn)在這注意力,都在那什么...土豆和紅薯上呢。
“此物是否真像小道長說的那般神奇?”
朱元璋摩挲著桌上來之不易的土豆,又將紅薯藤拿起來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動作跟抱孫子似的,生怕讓這倆寶貝傷著。
“這玩意怎么種,跟種麥子似的,扔土里澆水便是了?”
“回陛下,微臣已經(jīng)命人給那番商包扎了一番,將種植之法,都寫了出來?!?/p>
蔣瓛恭敬的說著,頓時得到了朱元璋贊賞的眼神。
朱元璋就喜歡蔣瓛這點,會來事,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嗯,給咱說說,這玩意怎么種?”
“陛下,那番商說,這土豆需要一塊一塊的切開,每塊大概弄成拇指大笑,然后放在陰涼之處,鋪上沙子和草席,等著長出芽來?!?/p>
“然后...再埋入松散些的土中,除了澆水以外,就基本不用管了?!?/p>
“紅薯就更簡單,只要溫度適宜,將秧苗栽入地里,十天半個月除一次草就行。”
蔣瓛將拷問出來的種植技術(shù)都說了出來。
他還忘不了,那異域番商被他問及此事是,居然連喊疼都忘了。
畢竟土豆和紅薯對他來說,只是航行的儲備糧而已,他還以為自己是因為私賣胡椒被抓的。
一點儲備糧他把命搭上了,能不懷疑人生嗎。
“這么好種?”
朱元璋語氣之中無比震驚。
種植簡單代表著什么?代表著抵抗自然災(zāi)害的能力強!好養(yǎng)活!
單從蔣瓛的描述來說,這倆玩意皮實的很,起碼比稻子和麥子要好種多了。
如果產(chǎn)量再高些的話....
畝產(chǎn)若是能有個八百斤.....不!五百斤!只要有五百斤都是天大的驚喜了。
現(xiàn)在大明種糧是夏麥秋粟,每畝大概能產(chǎn)個三百斤左右。
只要這土豆能產(chǎn)五百斤,再加上這好養(yǎng)活的特性,就能大大改善現(xiàn)在的糧食問題了。
收回思緒,朱元璋深深吸了口氣,看向蔣瓛問道:“這玩意,一畝能種出來多少斤?”
“那番商種糧的時候,都是切一塊放在土罐里頭,照他所說,一株土豆,大概能產(chǎn)十個左右,每個大概一斤?!?/p>
“如果鋪開來種進地里,那大概就是....種個四百株不成問題?!?/p>
“那要是這么算....一畝地大概能種出來....四千多斤?”
蔣瓛剛說完,話語便戛然而止,連自己都愣住了。
對面的朱元璋,也是勃然變色,呼吸都好像輕了許多。
懵了片刻,朱元璋才瞪圓眼睛看著蔣瓛,喝道:
“你這術(shù)數(shù)跟誰學(xué)的?算的什么玩意?”
畝產(chǎn)四千多斤,已經(jīng)超出朱元璋這個農(nóng)民的認知范圍了。
在他眼里,畝產(chǎn)一千斤的糧食都沒見過,畝產(chǎn)五百斤那都是老天爺開眼賜下的豐收。
四千多斤?
那不是算錯了還能是如何!
“這......微臣沒念過幾年書。”
蔣瓛訕訕的低下了頭,陪起了笑。
他也是覺得自己算錯了。
正巧此時傅友文來了。
“上位,什么算錯了?”
傅友文剛好聽到兩人對話,不明所以的問道。
朱元璋看了看傅友文,想起他數(shù)術(shù)不錯,便哼聲道:
“平日讓蔣瓛多看看書,這么簡單的算數(shù),他都算錯了,友文你來算。”
“上位要讓咱算什么?”
傅友文還以為自己要因為番商私賣禁物受罰,沒想到朱元璋竟扯著他算起數(shù)來了。
于是朱元璋便將剛剛蔣瓛所說的,復(fù)述了一遍。
傅友文不假思索,道:“四千多斤,沒錯啊?!?/p>
但剛說完,他臉色就驟然僵住。
啥玩意?
糧食?一畝能種出四千多斤的糧食?
他不可置信的將目光看向了桌上的兩物。
“我就說蔣瓛你....”
朱元璋話未說完,便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反應(yīng)過來了。
蔣瓛沒算錯。
他感覺一股熱血沖上腦門,腦瓜子嗡嗡作響。
朱元璋年級本就大了,作為一個農(nóng)民,他聽到有糧食能畝產(chǎn)四五千斤,還很好養(yǎng)活,哪還控制得住心情。
兩眼一翻,咱大明的洪武皇帝暈過去了。
“陛下!陛下!”
“快掐陛下人中!”
“御醫(yī)!傳御醫(yī)!”
被蔣瓛掐著人中的朱元璋悠悠轉(zhuǎn)醒。
看著傅友文那張擔憂的大臉盤子,朱元璋面露疑惑。
“誒,咱方才做了個夢,還夢到友文你呢?!?/p>
“啥夢啊上位?”
傅友文懵了下。
“咱夢見地里能長出畝產(chǎn)四千斤的糧食,唉,年紀大了,這不是做白日夢么。”
朱元璋說完,余光又撇到了桌上的紅薯藤和土豆,頓時呆了下。
方才那不是夢?
大明現(xiàn)在種的麥子,畝產(chǎn)才三百斤,這土豆直接翻了十倍不止。
這對于大明來說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一旦普及開來,大明能多養(yǎng)活數(shù)倍的人口!
近數(shù)十年,天下都不會再有饑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