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握在手里，冰涼的金屬感一直傳到我心里。臺下，我老婆蘇晴抱著那對龍鳳胎，
笑得像個女王。我媽正把祖?zhèn)鞯蔫C子往她手腕上套。我口袋里那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
比刀子還鋒利。時候到了，該見血了。第一章：天堂頂端的狂歡鞭炮聲，
像要把天給炸開個窟窿。酒店門口鋪著紅地毯，一直延伸到金碧輝煌的大廳里。
今天是我“兒子”“女兒”的滿月酒，場面搞得比我們當年結婚還大。我媽豁出去了，
把這輩子攢的人脈和面子都給用上了，她說我們老王家三代單傳，到我這兒，
終于揚眉吐氣了。揚眉吐氣的是我老婆，蘇晴。此刻，她就坐在主桌最中央的位置，
穿著一身量身定制的紅色旗袍，身材恢復得極好，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嘴角掛著的笑，
帶著一種勝利者的矜持。她懷里抱著兩個襁褓，一粉一藍，安安靜靜地睡著，
仿佛知道自己是今天的主角。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像蜜蜂圍著花?！鞍パ?，蘇晴，
你可真是我們王家的大功臣！”說話的是我大姑，她捏著嗓子，聲音尖得能劃破玻璃，
“瞧瞧這小子，鼻子多挺，跟他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指的“爸”，當然是我。
我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端著酒杯，臉上掛著標準的、木偶一樣的微笑。
我看著那個小小的、皺巴巴的嬰兒，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不像，一點都不像。
我小時候的照片我媽天天拿出來看，我是個塌鼻梁。可沒人關心這個。他們只關心，
那是個帶把兒的?！昂沃故潜亲樱憧催@眉眼，這額頭，跟王磊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媽的聲音最大，充滿了炫耀的喜悅。她今天穿了一身暗紅色的唐裝，
脖子上戴著一串碩大的珍珠項鏈，激動得滿臉通紅。她從手腕上褪下一個翠綠的鐲子，
小心翼翼地戴到蘇晴的手上?！扒缜绨。@鐲子，是咱們王家傳下來的，傳媳不傳女。
以前給你，你總說自己沒為王家立下大功，不敢要。今天，你生了龍鳳胎，
是我們王家最大的功臣！這鐲子，你受之無愧！”“媽，這太貴重了……”蘇晴嘴上推辭著，
眼睛里的光卻藏不住。那鐲子水頭極好，在酒店的水晶燈下，泛著溫潤又迷人的光澤。
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鐲子，就像在撫摸她用謊言換來的錦繡前程。
周圍立刻響起一片艷羨的贊嘆聲?！吧┳雍酶獍。 薄熬褪?，一下就兒女雙全了，
這福氣誰比得了？”“王磊這小子，以前看著不聲不響的，關鍵時候真行??！一聲不吭，
就搞出個龍鳳胎！”一個遠房表叔拍著我的肩膀，力氣大得像是要給我拍散架。他咧著大嘴，
滿嘴的酒氣噴在我臉上：“王磊，行啊你！以前還以為你不行呢，哈哈哈哈！
這下讓你叔我刮目相看！”“不行”這兩個字，像針一樣扎在我耳朵里。我記得，
女兒悅悅三歲的時候，他們也是這么說的。那時候，我媽天天唉聲嘆氣，指桑罵槐，
說誰家誰家的媳婦肚子真爭氣，又生了個大胖小子。蘇晴每次聽了，都偷偷抹眼淚。
她身體不好，生悅悅的時候大出血，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醫(yī)生說她底子傷了，
再要孩子風險很大，而且很難懷上。我心疼她。真的心疼。那天晚上，
她又因為我媽的話哭了。我抱著她，跟她說：“晴晴，咱們有悅悅就夠了。我愛你，
愛這個家，跟生不生兒子沒關系。我不想你再去冒那個險。
”她哭著說：“可媽那邊……我不想你為難?！薄拔襾斫鉀Q?！蔽耶敃r是這么跟她說的。
第二天，我請了半天假，一個人去了市里最大的醫(yī)院。掛了泌尿外科的號，跟醫(yī)生說，
我要做輸精管結扎手術。醫(y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問：“想好了？
這手術可是永久的?！蔽尹c點頭：“想好了。我老婆身體不好，我不想她再受生育的苦。
”醫(yī)生贊許地看了我一眼，說：“你是個好丈夫。”手術很快，局部麻醉，
半個小時就搞定了。術后觀察了兩個小時，我就自己回家了。
口袋里揣著一張手術確認單和一份詳細的體檢報告。
我把那份報告塞進了書房最里面的一個抽屜，上了鎖。我沒打算告訴任何人，包括蘇晴。
我怕她有心理負擔，也怕我媽知道了會鬧翻天。這是我一個人的秘密，
一個為了保護我愛的人而許下的承諾。我以為，我們會這樣，帶著我們唯一的女兒，
平淡又幸福地過一輩子?？晌覜]想到，三年后，這個秘密，會變成一把最鋒利的刀。一年前，
蘇晴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她換了工作，去了一家外企，說是做市場總監(jiān)助理。
工作一下子“忙”了起來，加班、出差成了家常便飯。
她開始買很多我從沒見過的牌子的衣服和包，手機也換了最新款。她說，公司福利好，
發(fā)的獎金多。她身上的香水味也換了。不再是以前那種淡淡的百合香，
而是一種更濃郁、更陌生的味道。她說，這是為了工作需要，見客戶要顯得專業(yè)。
她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躺在床上，也是背對著我玩手機，一聊就能聊到后半夜。
我問她跟誰聊呢，她總是不耐煩地說：“工作上的事，你懂什么！”我們的夫妻生活，
也從那時候開始，幾乎為零。每次我靠近她，她都說“累”或者“沒心情”。我不是傻子。
我心里有懷疑的種子，但我不愿意讓它發(fā)芽。我不斷地告訴自己，她是我的妻子，
是悅悅的媽媽，她只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我愛她，我就應該相信她。直到那天，
她拿著一張懷孕報告單，放到我面前?！袄瞎摇覒言辛?。”她低著頭，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arle的緊張。我當時正在喝水，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整個人都懵了。懷孕？怎么可能？我腦子里“嗡”的一聲，
第一個念頭就是那份鎖在抽屜里的手術報告。我看著她，想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一絲心虛。但她只是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但我沒動聲色。我走過去，抱住她，用我這輩子最精湛的演技，裝出狂喜的樣子：“真的嗎？
晴晴！太好了！醫(yī)生不是說你很難懷上了嗎？這真是個奇跡??！”她在我懷里點點頭，
聲音帶著哭腔：“是啊……我也沒想到。老公，我好害怕，我怕我身體不行……”“別怕，
有我呢！這次我一定好好照顧你！”我拍著她的背，心里卻是一片冰冷的廢墟。從那一刻起，
我知道，我的世界，已經(jīng)塌了。我沒有聲張，沒有質問。我知道，一旦我拿出那份報告，
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晌遗畠簮倫傇趺崔k？這個家怎么辦？我咽不下這口氣。這頂綠帽子，
扣得我眼冒金星。憑什么她犯了錯，卻要我來承受這一切？不，我不能就這么算了。我要等。
等一個最好的時機。等她站得最高，笑得最開心，最得意忘形的時候，再親手把她推下來。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成了模范丈夫。我每天準時下班，包攬了所有家務。
我學著煲各種有營養(yǎng)的湯，給她送到公司。我陪她去做每一次產(chǎn)檢，
看著B超屏幕上那兩個不屬于我的小生命，聽著醫(yī)生說“恭喜你啊，是龍鳳胎”，
我還要擠出比中了五百萬還開心的笑容。我媽知道她懷了龍鳳胎，
特別是其中還有一個是男孩后，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從老家搬了過來，
把蘇晴當祖宗一樣供著。以前蘇晴洗個碗她都嫌不干凈，現(xiàn)在是連根針都不讓她碰。
蘇晴的地位，在這個家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她開始對我頤指氣使，
對我媽的討好也安之若素。她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一切，
享受著這個由她的謊言和背叛構筑起來的華麗宮殿。她大概以為，
我真的相信了那個“奇跡”的說辭。她以為她把我，把我們全家，都耍得團團轉。她不知道，
我每天晚上，等她睡熟了，都會一個人去書房，拿出那份絕育報告，在黑暗里靜靜地看。
那張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刻在我心上的刀痕，提醒著我曾經(jīng)有多愛她，現(xiàn)在就有多恨她。
恨意，是支撐我演下去的唯一動力。終于，孩子出生了。龍鳳胎，很健康。王家上下，
一片歡騰。我爸樂得合不攏嘴，給我媽包了個十萬塊的大紅包。我媽轉手就給了蘇晴，
還把市中心一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過戶到了蘇晴名下，說是給孫子的獎勵。公司的股份，
也分了百分之十給她。蘇晴成了人生贏家。有兒有女，有錢有房，
還有一個“愛”她的老公和把她捧在手心的婆家。她達到了她人生的巔峰。而我，
也終于等到了我的時機。滿月酒的司儀在臺上熱情洋溢地講著串詞，
然后把話筒遞給我：“下面，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我們今天最幸福的爸爸，
王磊先生，上臺分享一下他激動的心情！”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我笑著，一步一步，
走上那個萬眾矚目的舞臺。聚光燈打在我身上，有些刺眼。我能看到臺下每一張帶笑的臉。
蘇晴抱著孩子，滿眼驕傲地看著我。我媽在旁邊，激動地擦著眼淚。他們都在期待，
期待我說出那些感謝妻子、感謝父母的客套話。我握住話筒，那冰冷的觸感讓我瞬間清醒。
我深吸一口氣，口袋里那份疊得整整齊齊的報告，仿佛有千斤重。我笑了。笑得特別燦明。
“感謝各位親朋好友，今天能來參加我兒女王澤、王悅的滿月酒。”我的聲音通過音響，
傳遍了整個大廳。臺下又是一陣掌聲。我頓了頓，看著蘇晴，她的笑容更甜了。
“我老婆蘇晴，是這個世界上最偉??的母親，她辛苦了。”蘇晴的眼眶紅了，
她向我投來一個感動的眼神?！拔覌?，我爸，也辛苦了，為了這個家，為了這兩個孩子，
操碎了心。”我媽欣慰地點著頭。所有人都以為，這就是一個普通又溫馨的家庭感言。然后，
我話鋒一轉?！霸陂_席前，氣氛這么好，我想跟大家分享一個小秘密，或者說，
一份我三年前的體檢報告?！蔽业穆曇舨淮?，但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大廳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蘇晴臉上的笑容，
也僵住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像烏云一樣籠罩了她的臉。我從口袋里，緩緩地，
掏出了那張被我摩挲了無數(shù)個日夜的紙。我把它展開，對著臺下，也對著蘇晴，
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份報告來自市第一人民醫(yī)院，三年前做的。其中，有一項手術記錄，
叫做——輸精管結扎術?！钡诙拢簩徟腥盏溺娐暋拜斁芙Y扎術”這七個字，我說得不快，
但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子彈，精準地射向了臺下每一個人的耳朵里。整個宴會廳，
死一樣的寂靜。前一秒還喧囂鼎沸、喜氣洋洋的大廳，仿佛被人按下了靜音鍵。
連背景音樂都恰好停了。我能聽見自己心臟“怦怦”的跳動聲，
也能看見對面蘇晴那張瞬間血色盡失的臉。她的笑容，像是被冰凍的劣質面具，
一塊一塊地碎裂，剝落，露出底下最原始的驚恐和難以置信。她抱著孩子的手，
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巴趵凇?，你喝多了吧？今天這么好的日子，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蘇晴的聲音干澀、尖銳，像被砂紙打磨過一樣。她試圖用笑來掩飾慌亂，
但那笑比哭還難看。她身旁的我媽，也從最初的錯愕中反應過來，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她猛地站起來，指著我，厲聲呵斥：“王磊！你瘋了！滾下來！別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人現(xiàn)眼！
”丟人現(xiàn)眼？我心里冷笑。真正丟人現(xiàn)眼的好戲，才剛剛開始。我沒有理會她們，
而是舉起手里的報告，對著臺下晃了晃。“大家可能不清楚這個手術是什么意思，
我來解釋一下。簡單說，就是絕育。做了這個手術，我就不可能再讓任何一個女人懷孕了。
我再說一遍，是，不，可，能?！蔽壹又亓嗣恳粋€字的讀音。這一下，臺下徹底炸了鍋。
竊竊私語聲像是潮水一樣涌上來，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了嗡嗡的議論聲。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探照燈一樣，在我、蘇晴，和她懷里那兩個嬰兒之間來回掃射。
震驚、疑惑、鄙夷、幸災樂禍……各種各樣的眼神，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
將蘇晴牢牢地困在中央?！斑@……這是真的假的？王磊做了絕育？
”“那……那這兩個孩子是誰的？”“我的天，這不就是說……他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
”“還是龍鳳胎……這膽子也太大了！”這些議論聲，一字不落地傳進蘇晴的耳朵里。
她的身體晃了晃，幾乎要站不穩(wěn)。她懷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不安，
“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聲尖利，刺得人心煩意亂。“你胡說！王磊，你這是污蔑！
”蘇晴的母親，我的丈母娘，終于坐不住了。她“噌”地一下站起來，像一頭護崽的母獅，
指著我破口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們家晴晴辛辛苦苦給你生兒育女，你不知感恩，
還在這里血口噴人！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想找借口離婚？！”倒打一耙，
真是她們家的傳統(tǒng)藝能。“就是！一定是他想甩掉我們晴晴和孩子！”我老丈人也跟著幫腔，
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他們的聲音，給了蘇晴一絲喘息的機會。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立刻順著臺階下，眼淚說來就來，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巴趵?，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知道，你一直怪我生了孩子后沒以前那么漂亮了，
可你怎么能用這么惡毒的方式來逼我離婚？這兩個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心里沒數(shù)嗎？
他們可是你的親骨肉?。 彼薜美婊◣в?，聲嘶力竭，
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受了天大委屈的人。不得不說，她的演技真的很好。
要不是我手里握著鐵證，恐怕連我都要被她感動了。一些不明真相的親戚，開始動搖了。
“是啊，王磊，夫妻倆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說，非要鬧到這種場合？”“就算想離婚，
也不能拿孩子開玩笑啊，太傷人了！”我看著臺上臺下這一出出的鬧劇，心里平靜得可怕。
我沒有跟他們爭辯，只是默默地轉身，拿起司儀放在桌上的遙控器，按了一下。
我身后那個用來播放新人婚紗照和成長視頻的巨大LED屏幕，瞬間亮了起來。
屏幕上出現(xiàn)的，不是什么溫馨的照片，而是一份醫(yī)院報告的高清掃描件。
巨大的、加粗的標題，寫著“手術記錄單”。醫(yī)院的紅色公章，鮮艷得刺眼。
病人的名字：王磊。手術日期：三年前的5月20日。一個我曾經(jīng)覺得無比浪漫，
現(xiàn)在看來卻無比諷刺的日子。而最重要的，是那個手術名稱欄，
用黑色宋體打印著那七個決定性的字：【輸精管結扎術】下面還有主刀醫(yī)生的簽名，
清晰無比。鐵證如山。無可辯駁。整個大廳，再一次陷入了死寂。這一次，
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如果說剛剛我的話還留有一絲讓人懷疑的余地，那么現(xiàn)在，
這塊巨大的屏幕，就像是上帝之手，直接把蘇晴的謊言釘死在了恥辱柱上。
蘇晴呆呆地看著那塊屏幕，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最后變成一片慘白。
她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知道，一切都完了。所有的狡辯，
在這份白紙黑字的報告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安弧豢赡堋@……這是假的！
是你偽造的！”她終于發(fā)出了一聲尖叫，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假的？”我笑了，拿起話筒，
對著屏幕上的報告，“這份報告，有醫(yī)院的公章，有主刀醫(yī)生的簽名。如果不信，
大家現(xiàn)在就可以打電話去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檔案科查詢。三年前5月20號，泌尿外科，
王磊。查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我頓了頓，目光轉向我媽。她已經(jīng)完全傻了。
她呆滯地看著屏幕，又看看蘇晴懷里的嬰兒，渾濁的眼睛里充滿了巨大的震驚和痛苦。
她手里的那杯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皨??！蔽医辛怂宦?，
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現(xiàn)在，你還覺得，她是你家的‘大功臣’嗎？
”我媽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蘇晴，那眼神，
像是要活活吞了她。“你……你這個賤人！”一聲凄厲的尖叫，從我媽的喉嚨里迸發(fā)出來，
“你敢騙我們王家！你肚子里的野種是誰的？！說！”她像一頭發(fā)瘋的母獸，
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她不去打蘇晴，而是伸手去搶蘇晴懷里的那個男嬰。
“把我的孫子還給我！不對！這不是我的孫子！你這個騙子！把我們王家的錢還回來！房子！
車子！都還回來！”場面瞬間失控了。蘇晴尖叫著護住孩子，我丈母娘和我大姑也沖了上來，
三個人瞬間撕扯在了一起?！澳愀墒裁?！瘋婆子！放開我女兒！”“你女兒是個不要臉的雞！
偷人生野種還敢騙到我們家來！”桌子被推翻了，盤子、碗、酒杯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