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齊陽當著全校的面,摟著他的白月光?;ㄅ眩钢业谋亲恿R我話多嘴碎,
像個站街的太妹,讓我學學人家孟聽,安靜一點才像個女孩。誰知,
?;下爡s饒有興致地盯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嘎犝f你一張嘴,能把死人說活?」
她甩給我一張卡,條件是讓我去騷擾她那個有自閉癥的弟弟沈嶼,讓他開口說一個字,
給我一千塊。呵,?;ㄟ€是太年輕了,對付這種冰山,我有的是“邪門歪道”。
我走到教室最后一排,指尖在沈嶼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俊臉前晃了晃,
然后輕輕敲了敲他的桌子,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不解釋一下嗎?
昨晚你趁我睡著,偷偷爬上我的床,還舔我腳的事?!顾请p死寂的眸子瞬間掀起巨浪,
冰封的俊臉終于有了裂痕。「我沒有?!刮伊⒖袒仡^,沖著教室門口看戲的孟聽,
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附悖湾X?!?1「江杳,你能不能像個正常女孩一樣?」
齊陽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看熱鬧的人聽清楚。他眉頭緊鎖,一臉嫌惡地看著我,
仿佛我是什么沾上身的臟東西。他懷里的孟聽,我們學校的?;ǎm時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柔聲細語,「阿陽,別這樣說江杳同學,她……她只是活潑了一點?!骨魄?,多會說話。
一句話,既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又坐實了我“不正?!钡臉撕?。我嗤笑一聲,環(huán)抱著手臂,
懶洋洋地靠在墻上,「怎么?齊大少爺今天出門又忘帶腦子了?
還是說你和你女朋友的二人世界,非得拉上我這個觀眾才有情趣?這種癖好,可真夠別致的。
」齊陽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這就不可理喻了?」
我挑了挑眉,目光在他和孟聽之間轉了一圈,「那我再說點你愛聽的。
祝你們這對天造地設的狗男女,早生貴子,子孫滿堂,世世代代都鎖死在一起,
別出來禍害人間?!拐f完,我懶得再看他們,轉身就走。我叫江杳,
一個靠著獎學金和各種兼職在A大混日子的窮學生。而齊陽,是我曾經(jīng)以為可以相伴一生,
最后卻為了前途和白月光孟聽,把我一腳踹開的竹馬。他嫌我窮,嫌我市儈,嫌我嘴巴太碎,
上不了臺面。分手那天,他說我這樣的女孩,就像路邊的野草,廉價又礙眼。而孟聽,
是溫室里的玫瑰,高貴又純潔。我當時是怎么回他的?哦,我想起來了。
我說:「野草生命力強,燒不盡,踩不死。玫瑰嬌貴,離了溫室,一天就得枯萎。齊陽,
你最好祈禱你這輩子都順風順順水,不然,你連給我這根野草提鞋都不配。」身后,
齊陽的怒罵聲和孟聽的勸慰聲交織在一起,像一出拙劣的戲劇。我沒走多遠,
孟聽就追了上來。她踩著精致的高跟鞋,站在我面前,遞出了一張黑色的銀行卡。
「這是什么意思?分手費?孟小姐,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掃了一眼那張卡,
嘴角的嘲諷毫不掩飾?!覆唬穷A付款?!姑下犑栈厥郑樕蠏熘皿w的微笑,
「聽說你一張嘴,能把死人說活?」我沒說話,等著她的下文?!肝矣袀€弟弟,叫沈嶼,
你應該聽說過?!股驇Z。這個名字在A大是如雷貫耳的存在。不是因為他有多優(yōu)秀,
而是因為他是個異類。建筑系的天才,卻有嚴重的自閉癥,從不與人交流,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張臉長得人神共憤,卻冷得像座冰山?!杆痪湓?,一千塊?!?/p>
孟聽開出了她的價碼,「讓他開口,錢就是你的?!刮铱粗?,忽然就笑了。原來,
高高在上的校花,也有解決不了的煩惱。用錢來收買她最看不起的“情敵”,
去解決她的家庭問題,這事兒可真夠諷刺的?!赋山??!刮医舆^那張卡,在指尖轉了轉。
我需要錢,非常需要。我媽的病,就像個無底洞,再多的錢填進去,也聽不見一個響。
尊嚴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于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我拿著從孟聽那里“敲”來的兩千塊現(xiàn)金,在她震驚又復雜的目光中,瀟灑地走出了教學樓。
身后,沈嶼那道冰冷又灼熱的視線,幾乎要把我的背燒穿。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
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大概已經(jīng)裂成了東非大裂谷?;氐剿奚?,我把錢鎖進柜子,
心情不錯地哼起了歌。舍友周琪探過頭來,「杳杳,發(fā)財了?看你這春風得意的樣子,
撿錢了?」「差不多?!刮一瘟嘶问謾C,「賺了筆外快?!拐f著,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點開一看,只有三個字,加一個標點符號?!改闶钦l?」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號碼,八成是沈嶼的。能讓他主動發(fā)問,
看來我今天的“騷操作”效果拔群。我勾了勾唇,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打起來。
「我是你昨晚夢里,那個被你舔了腳的美少女呀。怎么?睡醒就不認賬了?渣男。」點擊,
發(fā)送。一氣呵成。我?guī)缀跄芟胂蟮剑謾C另一頭的沈嶼,看到這條短信時,
那張冰山臉會是怎樣一副精彩的表情。果然,不到十秒,對方的短信又來了。
這次的字數(shù)多了點。「你無恥。」我笑得更開心了?!笇氊悾憧淙说姆绞秸鎰e致。不過,
我更喜歡你用嘴當面夸我,而不是隔著屏幕。明天教室見,記得想我哦?!拱l(fā)完這條,
我直接把手機調成靜音,扔到了一邊。魚兒已經(jīng)上鉤,接下來,就看我怎么把他釣上來了。
02第二天,我特意起了個大早,化了個精致的妝。當我踩著點走進階梯教室時,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了過來。有好奇,有鄙夷,也有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我全盤無視,徑直走向教室的最后一排。沈嶼正安靜地坐在角落里,低著頭,
不知道在看什么。陽光透過窗戶,在他身上灑下一層金色的光暈,讓他那張本就出眾的臉,
更顯得有些不真實。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的一顆扣子沒扣,
露出了小半截精致的鎖骨。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根黑色的繩子,
下面墜著一個銀色的東西,看不清是什么。這大概就是他的人物“記憶錨-點”吧,
一個從不離身的掛墜。我走到他身邊,毫不客氣地拉開椅子坐下。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靠近,
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依舊沒有抬頭?!肝?,小啞巴?!刮矣霉P戳了戳他的胳膊,
「看見我,連個招呼都不打?虧我昨晚還夢見你了?!顾K于有了反應,抬起頭,
那雙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看著我?!肝也皇菃“??!顾穆曇艉艿?,
帶著一絲少年人特有的沙啞,像是在砂紙上打磨過的冰塊,清冷又好聽。「哦,那你是什么?
天線寶寶嗎?」我故意逗他。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姐姐沒告訴你嗎?」我湊近他,壓低了聲音,
「我想讓你開口說話啊。你看,你現(xiàn)在不是說得挺好嗎?這一下,又是四千塊到手了?!?/p>
我沖他眨了眨眼,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他的臉色更冷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不再看我,
重新把視線投向了桌面。我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桌上放著的,
是一本關于心理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PTSD)的專業(yè)書籍。我的心,沒來由地沉了一下。
看來,孟聽沒騙我,他確實有病??蛇@又關我什么事呢?我只是個拿錢辦事的俗人。
一整節(jié)課,沈嶼都沒再理我。無論我說什么,他都像個木頭人一樣,毫無反應。下課鈴一響,
他立刻起身,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他的書,「別急著走啊,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昨天晚上,到底對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我的聲音不大,
但足以讓周圍豎著耳朵聽八卦的同學捕捉到關鍵信息。“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這些詞組合在一起,充滿了引人遐想的空間。果然,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曖昧起來。
沈嶼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變紅了。是從耳朵根開始,慢慢蔓延到整個脖子。
原來冰山也會臉紅,這可真是新大陸。「我……沒做什么。」他試圖把書從我手下抽走,
但力氣卻小得可憐。「沒做什么?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嗎?」我步步緊逼。他抬起頭,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類似驚慌的情緒。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能用那雙濕漉漉的,像小鹿一樣的眼睛看著我。嘖,有點可愛。
就在我們兩個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來。「江杳,你又在糾纏沈嶼!
你就不能要點臉嗎?」是齊陽。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正站在我們桌前,
一臉正氣地指責我。他身邊,自然還跟著他的白月光孟聽。孟聽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把事情鬧得這么大?!肝壹m纏他?」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齊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糾纏他了?我們這是在……交流感情,對吧,小嶼?」我一邊說,
一邊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捏了捏沈嶼的后頸。他的身體猛地一顫,像被電擊了一樣,
整個人都僵住了。「你放開他!」齊陽怒吼一聲,伸手就要來抓我的手。我還沒來得及躲,
一只手就更快地抓住了齊陽的手腕。是沈嶼。他不知何時站了起來,
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他抓著齊陽的手,力道大得驚人,齊陽的臉都痛得扭曲了。
「別碰她?!惯@是他今天說的第三句話。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強勢。
整個教室,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包括我。
我呆呆地看著沈嶼寬闊的背影,心臟,不合時宜地漏跳了一拍。這家伙,好像……有點帥啊。
03齊陽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
自己會被傳說中“人畜無害”的自閉癥患者給當眾下了面子。「沈嶼,你……」他想說什么,
但在對上沈嶼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時,后面的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赴㈥?,算了?!?/p>
孟聽走上前,輕輕拉開齊陽,然后看向沈嶼,語氣里帶著一絲責備,「小嶼,
你怎么能對齊陽哥這么無禮?」沈嶼沒有看她,只是默默地松開了手,重新坐下,
又恢復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模樣。仿佛剛才那個出手護著我的,根本不是他。一場鬧劇,
就這么虎頭蛇尾地結束了。齊陽被孟聽拉走了,臨走前,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
仿佛在說“你給我等著”。我撇撇嘴,毫不在意。教室里的人也漸漸散去,只剩下我和沈嶼。
我看著他低垂的眼睫,長長的,像兩把小刷子,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投下一片陰影。「喂?!?/p>
我用手肘碰了碰他,「剛才,謝了啊。」他沒反應?!改銊偛诺臉幼樱攤兊?。」
我繼續(xù)說,「為了獎勵你,我決定,今天就不騷擾你了?!顾€是沒反應。「不過,
你今天一共說了三句話,每句五個字以內,一共是……」我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一萬塊。
記得讓你姐把錢打給我?!固岬藉X,他終于有了動靜。
他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記事本和一支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后推到我面前。
「我沒錢?!棺舟E很清秀,和他的人一樣,干凈利落。「你沒錢,你姐有啊。」
我理直氣壯地說。他似乎被我的無恥給噎住了,沉默了半晌,
又在記事本上寫道:「那是她的錢?!埂缚伤枪臀襾碜屇阏f話的啊?,F(xiàn)在你說了,
她就該付錢。天經(jīng)地義?!顾辉賹懽郑皇怯媚请p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我,
眼神里明晃晃地寫著四個字:不可理喻。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行了行了,
不跟你扯了。我走了,明天見?!拐f完,我起身就走。走出兩步,我又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
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安靜地坐在那里,像一尊被世界遺忘的雕塑。
陽光從他身后照過來,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毛茸茸的金邊,讓他看起來,
有那么一點……孤獨。我的心,又一次沒來由地軟了一下?;氐剿奚幔覄傋?,
孟聽的電話就打來了?!附茫愕降紫敫墒裁??我讓你去接近小嶼,
不是讓你去得罪齊陽的!」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该闲〗?,你這話就不對了?!?/p>
我掏了掏耳朵,「第一,我是在執(zhí)行我們之間的合約,并且超額完成了任務。今天,
你弟弟一共說了三句話,按照約定,你該付我一萬塊。第二,是齊陽自己找上門來挑釁,
你弟弟出手護我,關我什么事?要怪,也該怪你沒管好自己的男朋友。」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孟聽才咬牙切齒地說道:「錢我會打給你。但是江杳,我警告你,
離我弟弟遠一點。你只要讓他開口說話就行了,別動什么歪心思?!埂竿嵝乃??比如呢?」
我明知故問?!副热纭屗矚g上你。」「噗嗤。」我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孟小姐,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你弟弟那種冰山,還是個有病的天才,能看上我這種市儈的俗人?
你是在侮辱他,還是在侮辱你自己?」孟聽又被我噎住了?!缚傊阌涀∥业脑??!?/p>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聽著手機里的忙音,我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孟聽的警告,
反倒提醒了我。為什么她這么急著讓沈嶼開口說話?只是因為關心弟弟?我可不信。
像她那種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做的每一件事,背后都必然有她的目的。這件事,
恐怕沒那么簡單。晚上,我去醫(yī)院看我媽。她還是老樣子,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靠著呼吸機維持生命。我給她擦了擦身子,又陪她說了會兒話,
盡管知道她聽不見。從醫(yī)院出來,已經(jīng)快十點了。我一個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晚風吹得我有些冷。就在我拐進一條小巷時,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忽然從暗處冒了出來,
堵住了我的去路。為首的黃毛嘴里叼著煙,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喲,小妹妹,
這么晚了,一個人回家???要不要哥哥們送你一程?」我心里一沉,下意識地握緊了背包帶。
「不用了,我男朋友馬上就來接我?!刮覐娮麈?zhèn)定地說?!改信笥眩俊裹S毛夸張地笑了起來,
「在哪兒呢?讓他出來我看看啊!」我一步步后退,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脫身的辦法。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從我身后響起?!肝以谶@里?!刮颐偷鼗仡^,
看到了一個我絕不可能想到的人。沈嶼。他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
手里還提著一個便利店的袋子。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站在光與暗的交界處,
那張俊美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和……戾氣。
04那幾個小混混顯然也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都愣了一下。
黃毛上下打量了沈嶼一番,看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一副學生模樣,
膽子又大了起來。「小子,我勸你別多管閑事,不然,哥哥們的拳頭可不長眼睛?!?/p>
他惡狠狠地威脅道。沈嶼沒有理他,只是走到我身邊,將我護在身后。他的動作很自然,
仿佛演練了千百遍。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好聞的肥皂香味?!笣L?!?/p>
沈嶼看著那幾個混混,薄唇里只吐出了一個字。簡單,直接,充滿了壓迫感。
黃毛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他媽找死!」他怒吼一聲,揮著拳頭就朝沈嶼沖了過來。
我嚇得尖叫出聲,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然而,預想中的毆打聲并沒有傳來。
我小心翼翼地睜開一條縫,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沈嶼單手抓住了黃毛的拳頭,
然后一個干脆利落的過肩摔,直接把那個比他壯了一圈的黃毛給撂倒在地。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快得讓人眼花繚亂。黃毛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
另外幾個混混都看傻了眼,一時之間,竟沒人敢上前。沈嶼松了松自己的手腕,
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眸子里,此刻燃著兩簇冰冷的火焰。他抬起腳,
毫不留情地踩在了黃毛的手上。“咔嚓”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黃毛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笣L,或者死?!股驇Z的聲音不大,卻像來自地獄的催命符,
讓剩下的幾個混混嚇得魂飛魄散。他們屁滾尿流地扶起黃毛,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巷子口。
世界,終于又恢復了安靜。我呆呆地看著沈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個……這個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自閉癥冰山少年嗎?這戰(zhàn)斗力,也太爆表了吧!
這不整個就是一“武僧”下山?他轉過身,看到我傻愣愣的樣子,眼中的戾氣慢慢褪去,
又恢復了平時的清冷。他彎下腰,撿起剛才掉在地上的便利店袋子,然后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