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暖，二十二歲那年，我以為自己嫁給了愛情?；槎Y當天下著雨，程琛站在教堂門口，
身材挺拔如松。白色西裝讓他看起來像王子，我穿著從二手店淘來的婚紗，
小心翼翼地走向他。"你確定要娶我嗎？"我問他。程琛看著我，眼神很復雜。"江暖，
既然你這么想嫁進程家，我成全你。"當時我以為這是他的害羞，現(xiàn)在想來，那分明是警告。
程琛是程氏集團的少東家，而我只是師范大學中文系的普通學生。我們在圖書館相識，
他總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看書，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好看得像畫。我鼓起勇氣給他遞小紙條，
上面寫著："同學，我覺得你很帥。"程琛抬頭看我，笑了。"就這樣？""就這樣。
"我紅著臉說。從那以后，我們開始交往。程琛會帶我去高檔餐廳吃飯，
會給我買昂貴的包包，會在我生病時陪我去醫(yī)院。我以為他愛我。
直到我第一次被帶到程家老宅。"這就是你找的女朋友？"程琛的母親陳雅婷打量著我，
眼神如刀，"一個鄉(xiāng)下丫頭，配得上我們程家嗎？"我站在豪華的客廳里，
感覺自己像個闖入者。身上的淘寶裙子在這里顯得格外刺眼，
手里拎著的帆布包更是土得掉渣。"媽，我們只是交往，沒說要結婚。"程琛淡淡地說。
這句話像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我們交往兩年了，他從來沒提過結婚，甚至連承諾都沒給過。
"程琛，你什么意思？"我拉住他的袖子。"字面意思。"他甩開我的手，"江暖，
不要想太多。"陳雅婷冷笑："小姑娘，我們程家的門檻不是什么人都能踏進來的。
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主動離開琛兒。""我不會離開的。"我倔強地說，"我愛程琛，
他也愛我。""愛？"陳雅婷拿出一張支票，"這里是一百萬，拿著錢離開我兒子。
"我看著那張支票，心在滴血。"我不要錢，我只要程琛。
"陳雅婷臉色更冷了："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她打了個電話，
不到十分鐘，幾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客廳里。"把她送走。"陳雅婷冷冷地說。"不要！程琛，
救我！"我大聲呼救。程琛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冷漠地看著我被拖走。那一刻，我才明白，
原來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在這場愛情里認真。我被扔在距離市區(qū)三十公里的荒郊野外。
天開始下雨，我一個人走了整整五個小時才回到學校。
室友李小雨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暖暖，你怎么了？"我沒說話，只是抱著她哭。
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程琛出現(xiàn)在我宿舍樓下。"江暖，下來，我們談談。
"我紅腫著眼睛下樓，看到他站在梧桐樹下，還是那么好看。"昨天的事，對不起。"他說，
"我媽她就是那樣，你別往心里去。""程琛，你愛我嗎？"我直視他的眼睛。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愛。""那我們結婚吧。""江暖，我們還年輕，不急著結婚。
""我不年輕了，程琛。我今年二十二歲，我想要一個家。"程琛皺眉："你是在逼我嗎？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風吹過梧桐葉，
發(fā)出沙沙的聲響。程琛看著我，眼神里有我讀不懂的情緒。"好，我們結婚。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我說，我們結婚。江暖，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我給你。"我撲進他懷里，激動得說不出話。那時候我以為，只要結了婚，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以為程琛是真心想娶我的。我錯了。第二章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艱難得多。
程琛把我接到了程家老宅，名義上我是程家少奶奶，實際上連傭人都不把我當回事。
"少奶奶，老太太讓您去一趟。"傭人小張敲門說道。程琛的奶奶住在老宅最好的房間里，
房間里擺滿了古董，價值連城。"暖暖來了。"老太太笑瞇瞇地說，"來，坐這里。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碰壞什么東西。"暖暖啊，你嫁進我們程家，有些規(guī)矩是要懂的。
"老太太慈眉善目，聲音卻很冷，"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給我泡茶，晚上九點幫我按摩。
家里的花草都要你來打理，還有，程琛的衣服都要你親手洗。"我愣住了。"奶奶，
這些不是有阿姨做嗎？""阿姨是阿姨，你是你。江暖，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老太太的笑容消失了，"你一個農村來的丫頭，能嫁進程家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還想享清福？"我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程琛不在家，他很忙，經常出差，
有時候一去就是半個月。我一個人住在偌大的老宅里，每天按照老太太的要求做事。
六點起床泡茶，七點打理花園，八點洗衣服，九點掃地拖地，十點去菜市場買菜，
下午幫老太太按摩，晚上還要準備第二天的飯菜。我從來沒干過這么多家務，
手很快就磨出了繭子。最難受的是，陳雅婷經常找我麻煩。"江暖，這茶怎么這么淡？
重新泡。""江暖，地拖得不干凈，重新拖。""江暖，菜咸了，你是想毒死我們嗎？
"無論我做得多好，她總能挑出毛病。程琛回來的時候，我向他抱怨。"琛哥，
我覺得媽媽是故意為難我。"程琛頭也不抬地看著手機："我媽那是為了培養(yǎng)你，江暖，
你要懂得感恩。""可是我是你妻子，不是傭人。"程琛終于抬頭看我，眼神很冷。"江暖，
你既然嫁進程家，就要守程家的規(guī)矩。這些事做做又不會死，你矯情什么？
"我心一下就涼了。"程琛，你變了。""我沒變，是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他站起身，
"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吧。"我被趕出了自己的房間。那一刻我才意識到，
原來這個家里，我連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都沒有。我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
陳雅婷看到我紅腫的眼睛，冷笑道："江暖，昨晚沒睡好吧？習慣就好了，
畢竟你現(xiàn)在是程家的人了。"我想離婚，但我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更沒有地方可去。
爸媽在我結婚后就搬到了縣城，把老家的房子賣了。他們以為我嫁得好，
經常向親戚朋友炫耀自己的女兒嫁進了豪門。我不能讓他們失望，也不能讓他們擔心。
所以我只能忍著，忍著所有的委屈和屈辱。直到那天，蘇晴出現(xiàn)了。蘇晴是程琛的青梅竹馬，
兩家是世交，從小一起長大。她留著齊肩短發(fā)，穿著香奈兒套裝，
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走進程家大門。"阿姨，我來看您了。"蘇晴甜甜地叫著陳雅婷。
"晴晴來了，快進來坐。"陳雅婷笑得特別燦爛，完全不像平時對我的冷漠。
蘇晴看到在拖地的我，愣了一下。"阿姨，這位是？""哦，這是我們家新來的保姆。
"陳雅婷隨口說道。我握著拖把的手瞬間僵硬。保姆？我是程琛的妻子，程家的少奶奶，
在她眼里竟然只是個保姆？"阿姨，您怎么請這么年輕的保姆？琛哥不會有想法嗎？
"蘇晴笑著說。"晴晴你想什么呢，琛兒眼光高著呢，怎么會看上這種人。
"陳雅婷拉著蘇晴的手，"倒是你，什么時候給我當兒媳婦??？""阿姨，您別開玩笑了。
"蘇晴臉紅了。她們旁若無人地聊著天，仿佛我真的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保姆。我拖完地，
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間。程琛給我安排的房間在一樓最角落，只有十平米，連窗戶都沒有，
潮濕陰暗。我坐在床上，想起剛結婚時程琛答應過我的話。"江暖，雖然現(xiàn)在條件不好，
但我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現(xiàn)在看來，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他根本就沒打算讓我過好日子，在他心里，我可能連蘇晴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第三章程琛和蘇晴的關系越來越密切。蘇晴幾乎每天都會來程家，有時候是來找陳雅婷聊天，
有時候是來和程琛討論工作，有時候就是純粹來串門。而我，
永遠只是那個在角落里干活的透明人。"江暖，去給晴晴泡杯咖啡。"陳雅婷吩咐我。
我放下手里的活，去廚房給蘇晴泡咖啡。蘇晴喜歡喝藍山咖啡，要加一勺糖，不加奶。
這些我都知道，因為她來得太頻繁了。端著咖啡進客廳時，我聽到她們在聊天。"阿姨，
琛哥最近工作怎么樣？看起來有些憔悴。""哎，別提了，公司最近出了點問題，
他壓力很大。"陳雅婷嘆氣，"晴晴，你多關心關心他，
琛兒需要的是像你這樣懂事的女孩子。""我會的，阿姨。琛哥從小就愛逞強，
什么事都不愿意說出來。""還是你了解他。"陳雅婷握著蘇晴的手，"晴晴，
阿姨一直把你當兒媳婦看待，你知道的吧？"蘇晴低下頭，臉紅了："阿姨，您說什么呢。
""我是認真的。琛兒雖然結婚了，但那個女人，她配不上我兒子。遲早有一天，
我會讓他們離婚的。"我手一抖，咖啡杯差點掉在地上。陳雅婷看到我，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咖啡怎么還沒泡好？做事這么慢，真是沒用。"我穩(wěn)住心神，
把咖啡放在蘇晴面前："蘇小姐，您的咖啡。"蘇晴抬頭看我，眼神里帶著同情："謝謝。
"我轉身要走，陳雅婷又叫住我："江暖，晚上晴晴要在家里吃飯，你多做幾個菜。記住，
要做晴晴愛吃的紅燒排骨和糖醋魚。""知道了。"我在廚房忙活了整個下午，
做了一桌子菜。晚飯時，程琛回來了。看到蘇晴，他的臉上有了久違的笑容。"晴晴，
你怎么在這？""我來看阿姨，正好遇上你回來。"蘇晴笑著說，"聽說你最近很忙，
都瘦了。""還好，你知道的，創(chuàng)業(yè)不容易。"程琛在蘇晴身邊坐下。他們聊著天，
談論著我聽不懂的商業(yè)話題，仿佛我不存在一樣。我默默地吃著飯，偶爾抬頭看看程琛。
他和蘇晴說話時的表情，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溫柔。"琛哥，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花園里種的那棵櫻花樹嗎？"蘇晴問。"當然記得，
你說要和我一起看櫻花開。"程琛眼中有了柔情，"那棵樹現(xiàn)在還在嗎？""還在，
每年春天都開得很美。我經常去看，就像在等你回來一樣。
"陳雅婷在旁邊笑道："你們兩個從小就有默契，真是天生一對。"我聽著這些話，
胸口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連呼吸都困難。程琛從來沒有和我分享過他的童年，
從來沒有和我聊過那些美好的回憶。在他心里，也許我永遠都是個外人。飯后，
我收拾碗筷的時候，聽到程琛在和蘇晴說話。"晴晴，我送你回去吧。""好啊，
正好想和你聊聊工作上的事。"他們一起出門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廚房洗碗。陳雅婷走過來，
看著我說："江暖，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我沒有回答。"我告訴你，在這個家里，
你永遠不可能取代晴晴的位置。琛兒心里愛的是晴晴，娶你只是一時沖動。
""那為什么不阻止他娶我？"我終于忍不住問道。陳雅婷冷笑："因為我要讓你親眼看看，
什么叫門不當戶不對。江暖，你以為嫁進豪門就能過上好日子？我要讓你明白，
沒有實力的女人，在豪門里只能是個笑話。"她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我終于明白了，
從一開始，我就是個笑話。程琛娶我，不是因為愛情，而是為了讓我親身體驗什么叫絕望。
那一刻，我想到了離婚。但是，我還沒來得及提出來，就發(fā)生了一件讓我徹底絕望的事。
程琛出車禍了。第四章接到醫(yī)院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給花園里的玫瑰花修剪枝葉。
"請問是程琛先生的家屬嗎？他出了車禍，現(xiàn)在在市中心醫(yī)院急救，請盡快過來。
"手機從我手中滑落，我腦子里一片空白。程琛出車禍了？我丟下手里的剪刀，
拔腿就往醫(yī)院跑。到醫(yī)院的時候，程琛已經在手術室里。陳雅婷和老太太都在，蘇晴也在，
她哭得梨花帶雨。"琛哥怎么會出車禍？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蘇晴抽泣著說。
"都是那個該死的醉酒司機，要不是他闖紅燈，琛兒怎么會撞上去。"陳雅婷恨恨地說。
我站在一旁，想上前詢問情況，但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自己沒有資格問。在她們眼里，
我只是個外人。手術進行了整整六個小時。醫(yī)生出來的時候，臉色很嚴肅。
"病人的情況很危險，頭部受到嚴重撞擊，能不能醒過來還不確定。而且，即使醒過來，
也可能留下后遺癥。"陳雅婷差點暈過去，老太太撫著胸口，蘇晴哭得更厲害了。只有我，
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反應。程琛被推進了ICU，我們只能在外面等著。
"都是你！"陳雅婷突然指著我大聲說道，"要不是你這個掃把星，琛兒怎么會出事？
"我莫名其妙："阿姨，這和我有什么關系？""當然有關系！自從琛兒娶了你，
我們程家就沒安生過。你就是個災星，專門來克我們程家的！""媽，您別這樣說江暖。
"蘇晴拉住陳雅婷，"她也很擔心琛哥的。""晴晴，你就是太善良了。這種女人，
根本不配擔心琛兒。"陳雅婷甩開蘇晴的手，"江暖，我警告你，如果琛兒有什么三長兩短，
我饒不了你！"我想反駁，但看到ICU里躺著的程琛，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接下來的三天，程琛一直昏迷不醒。我?guī)缀鯖]離開過醫(yī)院，就睡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
蘇晴每天都會來，給程琛帶各種營養(yǎng)品，雖然他根本吃不了。"江暖，你回去休息吧，
我來照顧琛哥。"蘇晴說。"不用，我是他妻子，應該我來照顧。
""可是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蘇晴眼中有真誠的關切，"琛哥醒來看到你病倒了，
會心疼的。"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很累。蘇晴是個好女孩，善良、溫柔、懂事，
是所有人都喜歡的類型。而我，除了愛程琛之外，什么都沒有。也許陳雅婷說得對，
我確實配不上程琛。第四天的早上，程琛醒了。"琛哥！"蘇晴激動地叫道。程琛睜開眼睛，
茫然地看著周圍。"我這是在哪里？"他的聲音很虛弱。"在醫(yī)院，你出車禍了。
"我走到床邊，握住他的手，"琛哥，你終于醒了，我好擔心。"程琛看著我，眼神很陌生。
"你是誰？"我愣住了。"琛哥，我是江暖，你妻子。"程琛皺著眉頭，
仿佛在努力回憶什么，然后搖搖頭："對不起，我不記得了。"醫(yī)生說，
程琛得了選擇性失憶癥，忘記了最近兩年的記憶。也就是說，
他忘記了我們的相識、相戀、結婚，忘記了我們之間的一切。在他的記憶里，他還是單身，
而蘇晴還是那個陪伴在他身邊的青梅竹馬。"琛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不死心地問。
程琛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任何熟悉的情感："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
但是醫(yī)生說你是我妻子，那么，謝謝你照顧我。"他對我客氣得像對陌生人一樣。而對蘇晴，
他的眼神是溫暖的。"晴晴，謝謝你每天來看我。""琛哥，這是我應該做的。
"蘇晴坐在床邊，自然地和程琛聊著天。他們談論著共同的朋友，共同的回憶，
而我只能站在一旁，像個局外人。那一刻我明白了，也許程琛的失憶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
他忘記了我，就可以重新開始，和真正愛的人在一起。而我，也該識趣地退出了。
第五章程琛出院后，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失憶的程琛對我很客氣，但也很疏遠。
他會說謝謝，會說對不起，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和我說話了。"江暖，
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那本書。""江暖，今天的湯很好喝，謝謝。""江暖，
你累了的話就去休息吧，不用照顧我。"他對我客氣得讓人心疼。而對蘇晴，
他是完全不同的態(tài)度。"晴晴，你說的那家餐廳，我們明天去試試吧。""晴晴，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晴晴，謝謝你一直陪著我。"蘇晴幾乎每天都會來程家，
陪程琛聊天、散步、看書。他們之間有說不完的話，仿佛我這個妻子根本不存在。
陳雅婷對這種情況很滿意。"琛兒，你看晴晴多懂事，多貼心。她為了照顧你，
連工作都推掉了。""是啊，晴晴一直都很好。"程琛溫和地說。"琛兒，
你覺得晴晴怎么樣？"陳雅婷試探性地問。程琛沉默了一會兒，說："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樣。""妹妹？"陳雅婷皺眉，"琛兒，
你難道沒有別的想法嗎？""媽，您想說什么？""我是說，你和晴晴這么合適，
為什么不考慮在一起？"程琛看了我一眼，然后說："媽，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那個……"陳雅婷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嘆了口氣，"算了，以后再說吧。
"我坐在角落里，聽著這些對話，心里五味雜陳。程琛失憶了，但他的本性沒變，
他還是那個善良的人，即使不記得我們的感情，也不會辜負婚姻的責任。但我知道，
他心里真正在意的人是蘇晴。那天晚上，我和程琛單獨在房間里的時候，
我鼓起勇氣問他："琛哥，你想知道我們以前的事嗎？"程琛看著我，
眼神有些復雜："江暖，說實話，我很困惑。醫(yī)生說我們是夫妻，但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想知道，我們以前真的相愛嗎？"這個問題像一把刀插在我心上。"你覺得呢？
"我反問他。程琛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我不知道。但是江暖，我想誠實地告訴你，
現(xiàn)在的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也許是因為失憶，也許是因為別的原因。
""你是想和我離婚嗎？"程琛搖頭："我不會主動提離婚，因為那樣對你不公平。
但是江暖，如果你覺得和我在一起不幸福，我尊重你的選擇。"我看著他誠懇的眼神，
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琛哥，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希望你不要這么善良。""為什么？
""因為如果你是個壞人，我恨你會更容易一些。"程琛伸手幫我擦眼淚，動作很輕很溫柔，
但我知道，這只是出于同情，不是愛情。"江暖，對不起。"我握住他的手，說："琛哥，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誠實回答我。""好。""如果你沒有失憶，如果你還是單身，
你會選擇和誰在一起？"程琛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江暖，你為什么要問這個？
""因為我想知道答案。"程琛看著我，眼神里有痛苦，也有掙扎。最后，
他輕聲說："也許是晴晴。"聽到這個答案，我的心徹底碎了。但同時，我也釋然了。至少，
他誠實地告訴了我答案。"謝謝你的誠實。"我松開他的手，"琛哥，
我想我們確實該離婚了。"程琛愣住了："江暖，你……""我不想做一個可有可無的妻子，
也不想做一個礙事的第三者。"我笑了笑，雖然眼淚還在流，"琛哥，我會主動提出離婚的，
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江暖，你不要沖動，我們可以再想想……""不用想了。
"我站起身，"琛哥，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也謝諞你最后的誠實。"那一夜，
我沒有睡覺，而是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我在程家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天亮的時候，我拖著行李箱走出了程家大門。程琛追了出來。"江暖，你要去哪里？
""回學校，我還有一個學期就畢業(yè)了。"我沒有回頭，"琛哥，
我們就當從來沒有遇見過吧。""江暖！"程琛叫住我，"如果有一天，我恢復記憶了，
想起我們之間的事，我去找你，好嗎？"我停下腳步，但還是沒有回頭。"琛哥，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是想挽回就能挽回的。""江暖……""再見。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在出租車上，我回頭看了一眼程家的大門。程琛還站在那里，
身影有些孤單。但我知道，很快就會有人去陪伴他，去照顧他，去愛他。而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