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傅司硯養(yǎng)在籠中的金絲雀,專門扮演柔弱無骨、對他愛到瘋魔的角色。這出戲,
我演了整整一千零九十五天。直到他真正的未婚妻,那位在海外養(yǎng)病的溫家千金即將回國。
他決定,是時候?qū)⑽疫@只替身鳥兒,從籠中清出去了。在簽下那份「分手協(xié)議」時,
我當場「悲慟欲絕」,連續(xù)三次因為缺氧而華麗麗地暈倒在他面前。他終于被我鬧得不耐煩,
掐著我的下頜,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姜喻,收起你那套要死要活的把戲,別這么愛我,
令人發(fā)膩?!拐f罷,一張五千萬的支票輕飄飄地甩在我臉上。我死死攥著那張薄薄的紙,
當晚就卷了鋪蓋連夜跑路,生怕晚一秒他就會把這筆天價分手費給收回去。
所有人都以為我姜喻愛傅司硯入了骨,甚至愿意在三年前那場連環(huán)車禍里,
撲過去替他擋住致命的方向盤??伤麄儾恢?,這不過是我和閨蜜的一個賭約。
當我拿著傅司硯的錢,在閨蜜開的頂級會所「渡我」里,左手摟著小奶狗,右手抱著小狼狗,
激情開麥吐槽時:「那個傅司硯,一天到晚跟個沒上油的機器人似的,
CPU都得燒干了才蹦出倆字!」「我奶奶家那用了三十年的老算盤,都比他會算計人心!」
「怎么說呢,感覺他要是過奈何橋,連孟婆都得被他PUA得免費續(xù)湯!」這些話,
一字不差地傳進了傅司硯的耳朵里。據(jù)說,他當場捏碎了一個高腳杯,
氣得雙眼猩紅:「姜喻,我再給你一個億,去挑個風水好的地方,提前把墓碑刻好!」
1成為傅司硯合同情人的第三年,他的白月光,溫若雪,要回來了。
溫家是足以和傅家抗衡的世家,溫若雪的存在,是我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女人,
必須立刻清掃干凈的「垃圾」。所以,傅司硯要和我一刀兩斷。
這個消息通過他的特助傳達給我時,我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
一路跌跌撞撞沖進了傅氏集團的頂樓總裁辦。傅司硯正在和他幾位核心高管開視頻會議。
我卻像個瘋子一樣闖進去,死死抓住他昂貴的西裝衣角,一雙眼蓄滿了淚,
整個人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杆境帲腋四闳辍磺Я憔攀逄?,你真的,
就這樣不要我了嗎?」傅司硯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后,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西裝襯得他肩寬腿長,
矜貴逼人。他那雙深不見底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冰封三尺的厭煩?!改伭?。」
他甚至懶得敷衍,只吐出這兩個字。我立刻用袖子捂住臉,
發(fā)出那種撕心裂肺、聞者傷心的嗚咽聲,哭得驚天動地?!父悼?,別趕我走……求求你了,
我除了你,什么都沒有了……」我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地從指縫里偷瞄他的表情。
他那兩條濃黑的劍眉皺得幾乎能夾死一只蚊子,菲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
這是他暴怒前的征兆。下一秒,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帶著一絲羞辱的意味,
猛地抬起了我的下巴。他眼神里的譏諷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刀子。「我聽秦朗說,
你為了這事暈過去三回?」「姜喻,演得差不多就得了。別這么愛我,只會讓我覺得你廉價。
」我垂下眼,用一種近乎卑微的語調(diào)顫聲說:「我的人生就像無根的浮萍,是你給了我依靠。
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我還不如去死!」說著,我猛地掙脫他的鉗制,
搖搖欲墜地站起來,瘋了般朝著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沖過去。果然!
手腕在我觸碰到玻璃的前一秒,被一股巨力攥住。緊接著,
我整個人都被扯進一個熟悉又冰冷的懷抱,屬于傅司硯的清冽氣息將我完全包裹?!笁蛄耍 ?/p>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壓抑的怒火,牢牢地禁錮住我?!附o你五千萬,
就當是我買斷你這三年的青春。姜喻,我們好聚好散?!?我的眼淚恰到好處地懸在眼眶里,
要掉不掉。我緩緩抬起頭,用一種「我愛你至深你卻用金錢來侮辱我」的眼神,
心碎欲絕地看著他。在場的幾位高管,透過屏幕都對我露出了深切的同情。
「好……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就成全你?!刮疑钗豢跉猓袷怯帽M了全身的力氣,
才說出這番話,「但是傅司硯,你記住,我對你的心,永遠不變!
這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女人像我這樣愛你!」說完,我一把奪過他簽好字的那張支票,
像是捧著什么滾燙的烙鐵,頭也不回地沖出了辦公室。傅司硯的發(fā)小,
也是他最得力的副手秦朗,大概是實在看不下去,站出來替我說了句公道話:「司硯,
五千萬雖然不少,但買不了一個女孩對你死心塌地的真心。小喻無父無母,你這么對她,
是不是太過了點?」傅司硯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那你說怎么辦?」秦朗摸了摸下巴,
一本正經(jīng)地建議道:「我覺得吧……得以億為單位?!刮覜_出電梯的腳步一個踉蹌,
差點摔倒,滿心期待著傅司硯會叫住我,給我追加補償??赡枪纺腥?,
只是煩躁地解開了領(lǐng)帶,重新坐回了辦公桌后,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給我。
從傅氏集團那棟高聳入云的大廈里出來,正值華燈初上。京城的夜晚,車水馬龍,霓虹閃爍,
繁華得讓人感到不真實。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嬉笑著從我身邊跑過,不小心撞得我一個趔趄,
狼狽地跌坐在了冰冷的人行道上。還沒等我爬起來,一個七八歲的熊孩子踩著滑板,
呼嘯而過,輪子精準無誤地從我撐在地上的手掌上碾了過去。尖銳的刺痛瞬間襲來,
疼得我生理性的淚水都飆了出來?!举€約監(jiān)察官】在我腦海里尖叫:「宿主!你沒事吧!
別傷心了,我們的賭約已經(jīng)順利完成了!再忍忍,我們馬上就能拿著這筆錢去環(huán)游世界了!」
我低下頭,攤開被碾過的掌心,那上面有一道陳舊的粉色疤痕,是我三年前在那場車禍中,
為傅司硯換來的「勛章」。我當時表現(xiàn)出的深情,連作為「賭約見證者」的系統(tǒng)都信以為真。
「你也覺得,我現(xiàn)在應該很難過?」我冷冷地問?!颈O(jiān)察官】愣了一下:【難道不是嗎?
你為他付出了那么多……】我嗤笑一聲:「我難過的是,他為什么沒聽秦朗的,
再給我加五千萬!」3上輩子我猝死在加班的電腦前,醒來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還被迫綁定了一個【真心話大冒險】賭約系統(tǒng)。閨蜜夏晚看不慣我活得像個社畜,
跟我打了個賭。賭約內(nèi)容是:讓我扮演一個深愛京圈太子爺傅司硯的癡情女子,
陪他走過人生中最不受待見的三年。只要我能讓他相信我愛他愛到無法自拔,
并成功熬滿1095天,夏晚就輸給我一個億。那時的傅司硯,因為家族內(nèi)斗被排擠,
手里的權(quán)力幾乎被架空,身邊危機四伏。為了攻略他,我無所不用其極。
死纏爛打只是基本操作,我事事以他為先,為他擋酒,替他擋刀……不對,是擋車。
所有人都覺得我愛傅司硯愛瘋了,只有傅司硯本人,對我始終冷淡疏離,
像在看一個賣力表演的小丑。他答應讓我留在他身邊,大概也只是因為,我的眉眼,
有那么幾分像遠在海外的溫若雪。整整三年,我們之間最親密的接觸,
也僅僅停留在他某次喝醉后,一個錯亂的、落在額頭的吻。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
賭約完成,錢貨兩訖。就在我暢想著未來瀟灑日子的時候,【監(jiān)察官】帶著哭腔上線了。
【任務審核出現(xiàn)緊急BUG……最終審核官……他休年假去馬爾代夫了!
】我眼前一黑:「什么意思?」【監(jiān)察官】:【意思就是……我們的完成狀態(tài)被卡住了。
你和他分手的日子,正好卡在第三年的最后一天,時間上……沒過完。
】我氣得差點當場心肌梗死?!颈O(jiān)察官】連忙安慰:【別急別急!我已經(jīng)申請了BUG修復!
上面通融了一下,給了補救方案!合約期縮短為180天!】【你只要能再回到傅司硯身邊,
以‘愛他入骨’的人設(shè)再待滿半年!到時候,賭約獎勵翻倍,兩個億!
】我有一種想掐死夏晚的沖動。早知道就該再忍一忍,至少不在那么多人面前掉馬甲。
現(xiàn)在好了,傅司硯已經(jīng)知道我背地里怎么罵他了,我還怎么攻略他?
4剛回到我用五千萬全款買下的江景大平層,還沒來得及享受,秦朗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他的語氣充滿同情:「小喻啊,你在哪兒呢?司硯他其實……也不是真那么絕情,
他就是嘴硬。溫小姐那邊,沒你想的那么嚴重。」「秦朗哥,我沒事,真的?!?/p>
我心累地應付著,「我和他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以后別再提了?!埂改氵@孩子,就是太倔?!?/p>
秦朗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他。這樣,今晚‘渡我’有個局,你也過來吧,
就當散散心。」「渡我」正是夏晚開的那家會員制頂級銷金窟。掛了電話,
夏晚的微信也彈了出來?!笇氊悆?,快來!姐給你找了一批新鮮出爐的帥哥,
保你今晚忘記傅司硯那個活閻王是誰!」「放心,我這兒的弟弟只賣藝,不賣別的,
姐給你把關(guān)了!」夏晚什么都好,就是護犢子。凡是進了她「渡我」的人,不管是男是女,
她都當親人護著。想到我這三年除了傅司硯那個冷冰冰的家伙,就沒接觸過別的異性,
確實有點虧。于是我換了身衣服,欣然赴約。可我剛踏進「渡我」那扇鎏金大門,
就迎面撞上了秦朗?!感∮鳎课揖椭滥氵€是會來找司硯的?!顾荒槨肝揖椭馈沟谋砬?。
「不不不,我是來找夏晚的……」「沒事兒,我懂,你就是拉不下臉嘛?!?/p>
秦朗自顧自地說著,「司硯也太過分了,走,我?guī)闵先フ宜?,當面說清楚!」他說著,
就想拉我的手腕。我們?nèi)陙硪菜闶煜?,但他絲毫沒意識到男女有別。
直到我下意識地將手猛地抽回,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尷尬地撓撓頭:「啊,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忘了……」「沒事?!刮覕[出一副真心實意的表情,「秦朗哥,
我真不是來找他的,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骨乩室娢覒B(tài)度堅決,以為我是在賭氣,
便沒再勉強。等他走后,我立刻讓夏晚給我安排了最頂級的包廂。不得不說,
夏晚的審美品位確實在線。她挑來的那幾個男模,個個肩寬腰窄大長腿,
五官精致得像是建模出來的。我一邊欣賞著他們的勁歌熱舞,
一邊和身邊幾個給我倒酒的弟弟激情吐槽傅司硯。就在氣氛最熱烈的時候,包廂的門,「砰」
的一聲巨響,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傅司硯攜著溫若雪,身后跟著秦朗和其他幾個兄弟,
冷著臉站在門口。他那雙能殺死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聲音陰沉得像是淬了冰:「不是說對我忠貞不二,永不變心嗎?姜喻,你這左擁右抱,
找安慰的方式還挺別致???」5被那眼神一掃,我腿肚子都軟了,
趕緊從那群男模中間連滾帶爬地撲到傅司硯面前?!覆?!司硯你誤會了!我是因為太想你,
心里太苦了,所以才想找點慰藉!」我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仰著臉,
情真意切地胡說八道:「你仔細看看,他們每個人的身上,不都有你的一點影子嗎?
這個的眉毛,那個的眼睛……我找的都是你的代餐啊!」「你還要不要臉!」
溫若雪終于忍不住了,上前來,狠狠推了我一把。我順勢跌坐在地上,顯得更加柔弱可憐。
「你就是那個替身吧?聽說你是靠著一場車禍才爬上司硯的床?」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滿眼鄙夷,「一個女人家,把自己搞得這么卑賤。就你也配糾纏司硯?趕緊滾遠點!」
溫若雪從小被眾星捧月,向來說一不二。但我現(xiàn)在可不怕她,反正賭約泡湯了,
大不了就是一拍兩散。我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雙手抱在胸前,
冷笑一聲:「我不配難道你配?撿別人不要的男人,還撿出優(yōu)越感了?溫小姐,
你這張臉雖然是天價保養(yǎng)出來的,可品味,也就跟地攤貨一個檔次?!拐摮臣埽?/p>
她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溫若雪氣得臉色發(fā)白,
伸手去拽傅司硯的衣袖:「司硯!你看她!你倒是管管她??!」「姜喻!」
傅司硯果然開口了,語氣里的警告意味十足。溫若雪見狀,更加得意,想去挽他的胳膊。
沒想到,傅司硯卻往前踏了一步,直接避開了她的觸碰,他一雙鷹隼般的眸子死死鎖定我,
怒意勃發(fā)?!覆皇钦f好聚好散?你還追到這里來糾纏,到底想干什么?」我真是被他氣笑了。
這人腦回路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明明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司硯,你別這么說小喻。
是我告訴她你在這兒的?!骨乩蚀蟾攀橇夹陌l(fā)現(xiàn),站出來替我辯解,
「我是看她對你一片癡心,怪可憐的……」這時,溫若雪眼珠一轉(zhuǎn),
突然拉住一個剛才坐我身邊的男模,尖著嗓子問道:「你!老實說,剛才這個女人,
都跟你們說了些什么?」那男模被這陣仗嚇得瑟瑟發(fā)抖。溫若雪立刻威脅道:「不說是不是?
信不信我讓我爸把你抓進大牢里關(guān)一輩子!」「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男??炜蘖?,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里面,
我激情四射的聲音清晰地傳來:「……那個傅司硯,一天到晚跟個沒上油的機器人似的,
CPU都得燒干了才蹦出倆字!」「……我奶奶家那用了三十年的老算盤,
都比他會算計人心!」「……感覺他要是過奈何橋,連孟婆都得被他PUA得免費續(xù)湯!」
男??迒手?,把我剛才的原話惟妙惟肖地播放了一遍。包廂里瞬間鴉雀無聲,
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在場所有人,包括秦朗在內(nèi),
都用一種夾雜著同情、震驚和一絲幸災樂禍的復雜眼神,看向了傅司硯。
他們本以為這是一場癡情女挽回負心漢的虐戀大戲,卻沒想到,負心漢在癡情女心里的評價,
居然低到了塵埃里。傅司硯的臉,黑得堪比鍋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一看情況不妙,
拔腿就想溜。「站??!」傅司硯伸手要抓我。秦朗下意識地攔了一下:「那啥……司硯,
要不,算了吧?」就這么一耽擱,我兔子一樣躥了出去。傅司硯的咆哮聲在我身后炸響,
震得整個走廊都在回蕩:「姜喻!我再給你一個億!你最好選塊風水好點的墓地,
把自己埋得深一點!」6和傅司硯演了三年對手戲,我太了解他那睚眥必報的恐怖性格了。
我當眾把他踩成那樣,他絕對會把我從地底下挖出來,剁成八塊喂狗。我跑回家,
把自己反鎖在臥室里,拼命呼叫腦子里的系統(tǒng)。「監(jiān)察官!賭約BUG到底修復好沒有!
我必須立刻走,再不走小命都沒了!」【監(jiān)察官】屁滾尿流地回應,
聲音都在發(fā)抖:【那……那個……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宿主你想先聽哪個?
】我心里頓時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咬著牙說:「壞的!」
【呃……我還是先說好消息吧?!俊竞孟⑹?,我動用權(quán)限,幫你把貨幣體系打通了!
也就是說,你賬戶里那五千萬,等我們回去之后,可以等額兌換成你那個世界的貨幣!
】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那五千萬還沒焐熱,肯定就要被傅司硯凍結(jié)了?!笁南⒛??」
【壞消息就是……BUG修復方案,被總系統(tǒng)駁回了……】它停頓了一下,
聲音小得像蚊子哼,【不僅如此……因為你的行為嚴重OOC,偏離了‘深情人設(shè)’,
賭約被判定為初次失敗?!课腋杏X天都塌了?!颈O(jiān)察官】趕緊補充:【但是!但是!
最終審核官覺得你表現(xiàn)很有趣……所以給了你一個‘強制重開’的機會!合約期不變,
還是180天!只要你能在他身邊完成任務,獎勵不僅翻倍,還有額外驚喜!
】我只想給他一個大逼斗!早知道就不罵那么狠了,現(xiàn)在好了,底牌都露干凈了,
我還怎么演深情戲?傅司硯不把我挫骨揚灰就不錯了!正在我絕望之際,手機「嗡」
地震動了一下。是傅司硯發(fā)來的短信,只有一句話?!究ǘ純鼋Y(jié)了。姜喻,游戲結(jié)束了。
】我心頭一涼,緊接著,【監(jiān)察官】的機械音,在我腦海里發(fā)出了最后通牒,
帶著一絲電擊般的懲罰感?!揪?!警告!賭約強制啟動第二階段。
】【新增任務條款:180天內(nèi),必須讓傅司硯心甘情愿地……在你手腕的舊疤上,
留下一個吻?!俊救蝿帐。銓⒈挥肋h困在這個世界?!?銀行卡里的余額短信,
比傅司硯的冷硬表情還直接——全是零。五千萬,真是一分都揣不住,
沒能換成現(xiàn)實世界等值的“五千萬”讓我瀟灑快活。而最他媽操蛋的,
是腦子里那破機器人的冷漠通報:「警告!賭約任務緊急變更,新任務:半年內(nèi),讓傅司硯,
主動,吻您手腕上的那道舊疤。」狗日的傅司硯,現(xiàn)在恨不得把我撕吧了活埋,
還指望他吻我手腕那道‘深情’留下的疤?做夢都更現(xiàn)實些。沒錢,沒路子,
在這世界又沒人脈,我姜喻除了那個‘替身戀人’的假身份,屁都不是。
想起了被我揮霍掉的那點‘補償’費,腸子都悔青了,眼眶憋漲,生生壓下去。
再演哭戲我能吐出來。更崩潰的是,我現(xiàn)在想溜都溜不了。
這操蛋的‘新世界’跟我的靈魂死死捆綁了。無奈至極的我,只能死死攥緊拳頭,
盯著掌心那道淺淡卻真實的傷疤,像盯著索命符一樣。秦朗那個呆子還在不停地打我電話,
連連發(fā)信息:『小喻,你別想不開??!我把這周司硯的日程表偷偷發(fā)你!他最近心情極差,
剛開了個新盤,項目組人手不夠,機會!你看看那公告,需要……』我手指死死扣住掌心,
心頭冒火。秦朗說的那個新盤,
就是傅司硯準備用來向世人證明他重回權(quán)力中心的‘野心項目’。那里,
肯定少不了溫若雪的身影,也必然是斗得你死我活的戰(zhàn)場。
但——秦朗說的那個‘人手不夠’的項目組,
招募的竟然是他身邊最為信任、私人住宅設(shè)計公司的‘改造總監(jiān)’,
這個項目負責人非常獨特,需要不拘泥于形式且‘能夠讀懂居住者的靈魂’,
同時又要有極為實際的現(xiàn)場問題解決能力。而這,不正是……心一狠,
我立刻改了之前的“苦戀”路線。把那些花癡的小把戲都收斂了,在發(fā)送過去的簡歷照片上,
硬生生擺出一副飽經(jīng)滄桑又洗盡鉛華、眼神干凈清冷的表情。我深知傅司硯疑心重。
直接上桿子,會被他以為還在糾纏。所以這回,
我打算演一出欲擒故縱、借力打力的大戲——我要讓他‘親自邀請’我,用他的規(guī)矩,把我,
送回他身邊。應聘信發(fā)出去一天,沒有回音。三天,音信全無。
就在我把能吃的壓縮餅干都省著吃、連泡面都要掰開兩半煮的日子里,
一封郵件突兀地彈進了我的收件箱。發(fā)件人:傅氏總裁辦特別助理。
郵件內(nèi)容就三個字:「過來談?!箾]有多余的語氣,甚至沒有署名。如同那個人本身一樣,
冷酷而又簡短,每一個字符都帶著不可抗拒的強勢。我捏緊手機,
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猛地一縮。那不是秦朗的郵箱,也不是那負責‘改造公司’的高管。
這是傅司硯本人的專屬助理郵箱??磥?,我的郵件,果然跳過了秦朗這條線。那封信,
百分之八十,是落到了他手里。他顯然好奇我的“新把戲”又是什么花樣了。
走進傅氏大廈那層冰冷嚴酷的頂樓總裁辦,整個空間都充滿了壓抑的權(quán)欲感。我看見他,
就站在窗邊,修長的身形如同利劍。溫若雪,竟然也坐在對面的會客沙發(fā)上,看著文件。
空氣如同凍結(jié)?!澳氵€敢來?” 溫若雪一抬眼,聲音像被冰碴子磨過一樣尖刻?!皾L出去!
你真當我們傅家慈善機構(gòu)嗎?”傅司硯,卻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他眉眼深邃,看不清情緒,
手里把玩著一個墨色瓷器茶杯。他的目光如同審視獵物的隼鷹,落在我的臉上,
那其中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打量,像是在看一個有趣,卻又能立刻碾死的螻蟻。
他終于開口,聲線沉冷到聽不出波瀾。“聽說你要來改造我新修的山頂別墅?
連我的私人郵箱都知道,姜喻,你的手段倒是越來越多。
”他終于把手中把玩的瓷器茶杯擱在梨花木案上。一道脆響,砸在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上。
他的聲調(diào)不變,字句卻如同寒冬霜雪:「很好。我最近缺一個有創(chuàng)意的……廢物,
用來踩在腳底下,也許很襯我即將發(fā)布的新樓盤理念。來人,把項目合同拿過來,現(xiàn)在,
給她。我倒要看看,你這次玩什么花樣?!鼓钦Z氣,是徹頭徹尾的厭惡與蔑視,
讓我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窟。我呼吸凝滯,明白自己從這一刻開始,
就等于被拴回了他手邊的‘風箏’。然而這份新工作,
他直接點出要改建的就是他正在建的私人別墅新地塊。它是一棟荒涼已久,
風水極差卻位置極佳的私人獨棟。這個盤,是要和他一直努力證明的祖宅‘氣脈相通’的。
一旦搞砸,影響的不是新盤,而是他和他的傅氏未來!這份所謂的‘補償’與‘施舍’,
簡直是,一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而我,別無選擇,只好吞下了刀尖。
8坐在他特助帶給我的會客室,
這份改造合同明目張膽地注明了我的酬勞和項目成果評估條件——幾乎嚴苛到絕無可能達到。
然而我只是垂下眼瞼,安靜地,像是認命一樣,一個字不差地看完,
并在最后一頁簽上了名字。我的新面孔就是‘任命’。他越是認為我是個纏人廢物,
就越會在內(nèi)心嘲諷我,但也可能更放低防備。這正是我需要的。
當我第二天抵達那片被圈禁的奢華土地——傅司硯用來建新別墅的項目地址時,映入眼簾的,
是京郊某處高爾夫球場旁邊,一棟矗立在山脊的孤零別墅?;牟萜嗥?,老樹凋敝。
據(jù)說這座山坡地,風水極其詭異,已經(jīng)空置了好幾年無人敢碰。
然而位置又恰好處在城市的‘龍脈’要穴。而我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