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機(jī)拿遠(yuǎn)了點,淡定地灌了口啤酒?!拔以诩遥氵^來吧。”
“等著!”
電話“啪”地一聲掛了。
方寒跟王少認(rèn)識,純屬意外。
當(dāng)年他代練打上國服,在一局巔峰賽里帶飛了全場,其中一個隊友就是王少。
王少是個典型的富二代,人傻錢多,但為人還算豪爽,游戲打得爛,就喜歡找高手帶。
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
方寒知道他家里是做高端保健品生意的,平時就愛鼓搗些名貴藥材,跟玩核桃似的。
果然,不到一個小時。
樓下一陣刺耳的跑車轟鳴聲由遠(yuǎn)及近,最后伴隨著一聲急剎,停在了破舊的居民樓下。
緊接著,就是“咚咚咚”的急促腳步聲,像是有人在拆樓。
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穿著花襯衫、頭發(fā)染得五顏六色的年輕人沖了進(jìn)來,正是王少。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著中山裝,氣質(zhì)儒雅的老者。
兩人一進(jìn)屋,先是被那張鋪在地上的巨大虎皮給鎮(zhèn)住了,隨即,目光便被桌上兩個打開的錦盒死死吸住。
“寒哥!”王少激動地喊了一聲,然后就一個箭步?jīng)_到桌前,眼睛里冒著綠光,死死盯著那根老山參和虎骨,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身后的老者則是快步上前,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
當(dāng)他看清那老山參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眼睛瞪得溜圓。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放大鏡,手都在抖,湊到跟前仔細(xì)地觀察著參的蘆頭、紋理和參須。
“天……天啊……”老者喃喃自語,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這蘆碗,這紋路……還有這皮色……百年!絕對是百年的純正野山參!看這品相,怕不是在深山里采了頭道貨!”
他又轉(zhuǎn)向那截虎骨,眼神更加炙熱。
“還有這虎骨,金黃透潤,骨密如玉,隱有血絲,這……這是成年東北虎的脛骨!現(xiàn)在市面上那些所謂的虎骨,十個有九個是假的,剩下的一個也是人工養(yǎng)的,藥性差了十萬八千里!這種品相……這種煞氣……有錢都買不到?。 ?/p>
老者越說越激動,扶著眼鏡的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看向方寒的眼神,已經(jīng)從審視變成了敬畏。
“極品!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王少聽完,整個人都快瘋了,他一把抓住方寒的胳膊,臉上是狂喜和崇拜交織的復(fù)雜表情。
“寒哥!你是我親哥!你他媽也太牛逼了!說,從哪個老神仙手里淘換來的?開個價!別跟我客氣!”
方寒看著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卻依舊波瀾不驚。
他伸出兩根手指。
“兩百萬?”王少試探著問。
方寒搖了搖頭。
王少一咬牙:“三百萬?”
方寒還是搖頭。
“臥槽,寒哥,你別嚇我啊……”王少臉上的肉抽搐了一下,“五百萬?這可是極限了!”
方寒終于笑了,他拍了拍王少的肩膀,慢悠悠地開口:“我的意思是,這兩樣,一共二百萬?!?/p>
“……”
王少和那名老者,同時石化在原地。
足足過了三秒,王少才反應(yīng)過來,激動得差點給方寒跪下。
“我操!寒哥!你他媽就是我再生父母!二百萬?你這是做慈善??!不行,我王聰不能占你這個便宜!三百萬!就三百萬!少一分我跟你急!”
他二話不說,掏出手機(jī),手指在屏幕上點得飛快,看都不看就按了轉(zhuǎn)賬。
“叮咚!”
方寒的手機(jī)響起一聲清脆的提示音,他點開一看。
【您尾號XXXX的儲蓄卡賬戶收入3,000,000.00元,活期余額3,005,241.50元?!?/p>
看著那一長串零,方寒的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
爽!
穿越一趟,自己竟然成了百萬富翁!
這可是打王者代練,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王少心滿意足地讓老者把寶貝打包,臨走前,還神秘兮兮地湊到方寒耳邊。
“寒哥,以后再有這種好東西,第一個想著我!價格絕對好說!”
送走了跟中了彩票似的王少,方寒反手就把門鎖了。
他看著手機(jī)里那串?dāng)?shù)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他沒有沉浸在暴富的喜悅中太久,而是立刻打開了電腦。
登錄了一個軍迷和戶外愛好者才知道的網(wǎng)站。
有了錢,更要惜命。
在那個餓殍遍野、人命如草芥的時代,拳頭和武器,才是硬道理。
安全感,才是最大的底氣。
頂級輕薄防彈內(nèi)襯,下單。
五十萬伏高壓電擊棍,下單。
可瞬間致盲的軍用強(qiáng)光手電,下單。
高濃度防狼噴霧,買十瓶!
做完這一切,方寒才長出了一口氣。
現(xiàn)在該去解救白芷柔的妹妹,白雪見了.......
方寒走到屋子中央,心中默念。
“開啟穿梭!”
白光閃過,方寒的身影消失在出租屋內(nèi)。
……
原先的那個死巷中。
方寒的身影悄然浮現(xiàn),他迅速將背包里的電擊棍和強(qiáng)光手電揣進(jìn)懷里,防彈內(nèi)襯已經(jīng)貼身穿好。
他沒有絲毫停留,徑直朝著記憶中城西的方向走去。
很快,一股混雜著汗臭、騷臭和絕望的骯臟氣息就鉆進(jìn)了他的鼻孔。
人市。
這里比菜市場還要喧鬧,也比亂葬崗還要死寂。
一個個木頭籠子里,關(guān)著麻木的、絕望的“商品”。男人、女人、孩子,像牲口一樣被明碼標(biāo)價,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方寒皺了皺眉,強(qiáng)忍著胃部的不適,目光在人群中搜尋。
很快,他找到了一個滿臉橫肉、腰間別著短刀,正在對一個女人動手動腳的漢子,那人正是人販子的頭目。
方寒走上前,二話不說,從懷里直接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丟了過去。
“叮”的一聲,銀子砸在人販子腳下的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人販子的動作停住了,他緩緩低下頭,看到那錠白花花的銀子,眼睛瞬間就亮了。
他撿起銀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臉上立刻堆滿了貪婪的笑容。
“這位爺,您想挑個什么樣的貨色?保準(zhǔn)給您挑個水靈的!”
方寒面無表情,聲音冰冷
“白雪見?!?/p>
聽到這個名字,人販子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露出幾分了然的神色,“原來是那個小辣椒,性子烈得很,不好調(diào)教。爺,您要是喜歡,價錢可得……”
方寒又從懷里摸出四錠十兩的銀子,丟在地上。
“帶人?!?/p>
五十兩!
人販子的呼吸都粗重了,看著方寒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貪婪。
他再也不敢廢話,點頭哈腰地轉(zhuǎn)身,沖著不遠(yuǎn)處的一個籠子吼道:“把那丫頭片子帶過來!”
很快,一個衣衫襤褸、滿身污泥的少女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推搡著帶了出來。
她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雖然渾身臟兮兮的,頭發(fā)也像枯草一樣亂糟糟的,但那張小臉上,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正是白雪見。
她被推到方寒面前,抬頭看了一眼。
當(dāng)她看到方寒那一身干凈整潔的衣服,以及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氣質(zhì)時,眼中的倔強(qiáng)瞬間化為了警惕和濃濃的厭惡。
又是這種人。
又是這種拿錢買人命的富家子弟。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jìn)掌心,仿佛一只準(zhǔn)備拼死一搏的幼獸。
方寒付清了剩下的銀子,看都沒看那人販子一眼,走到白雪見面前,緩緩開口。
“你姐姐,白芷柔,讓我來接你?!?/p>
一句話,像一道驚雷,在白雪見腦海中炸響。
她渾身猛地一震,那雙倔強(qiáng)不屈的眼睛里,所有的警惕、厭惡和堅硬。
都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不敢置信,惶恐,然后是排山倒海般的狂喜和委屈。
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