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夏若汐察覺出眼前的男人對自己似乎并沒有什么威脅,她壯了壯膽子。
“這位先生,能否借你電話一用?!?/p>
“打給家里?讓他們來救你?”
凌司晨一下看透了她的心思。
“嗯!”
“拿去,隨便打?!?/p>
夏若汐沒想他會這么爽快。
“你不怕我報警?”
“這里是南洋,你報警也沒用?!?/p>
凌司晨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沙發(fā)上,挑了挑眉,無比的自信。
夏若汐拿起手機(jī)輸了一串號碼,滿懷希望地等著接聽。
“喂!”
電話那頭傳來養(yǎng)父夏志成的聲音。
“爸,是我,若汐。我被人賣到了南洋,您能不能拿錢來救救我?”
電話那頭的夏志成根本不信。
“夏若汐,你真是撒謊成性,枉我們養(yǎng)了你近二十年,明明是你與別人合謀想綁架依琳,現(xiàn)在見事情敗露,你就想假裝成受害者好讓我們不罵你,對吧?夏若汐,你的心什么時候變么那么壞了?!?/p>
“爸,我沒有!我.......”
夏若汐的話還沒說完,夏志成便掛斷了電話.
等她再將號碼撥過去時,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關(guān)機(jī)的提示音。
她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難受。
她抬手擦了下臉上那委屈的眼淚,不死心的再次拿起電話。
她相信謝南風(fēng)一定不會對她置之不管的,因為她是他的未婚妻。
“喂?”
電話那頭的傳來謝南風(fēng)似乎還沒睡醒的聲音。
夏若汐剛要說話,電話那頭突然又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南風(fēng)哥哥,誰這么晚了還打電話找你,讓不讓人睡覺了?”
夏若汐看了看電話號碼,沒錯,的確是那個被她爛熟于心的號碼。
這么晚了,夏依琳為什么會和謝南風(fēng)睡在一起?
難道?
她突然想起那個八字胡的話,他說自己這筆買賣是他做過最劃算的,掙的是兩頭的錢。
還有夏依琳被謝南風(fēng)抱上車時臉上對她露出順利者的笑臉。
原來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無跡可循。
是自己太傻,太天真,掉入了人家的算計之中,以至于現(xiàn)在被人賣到了南洋。
自從夏家找回了丟失在外的夏依琳后,她的日子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養(yǎng)父母不再像之前寵她,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不再信任她。
原來他們早就想拋棄自己了。
夏若汐緩緩放下電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就痛哭了起來,她順手撈過桌上的一瓶白蘭地酒直往口中灌。
酒水順著嘴邊流下混著滴落的淚水弄濕了她的衣服。
“你這樣會把自己喝死的。”
凌司晨眉頭微皺,語氣淡淡。
喝死?喝死好呀!總比留在這里被人折磨至死的好。
聽著房間里姐妹們不斷傳出的撕心裂肺叫喊聲,夏若汐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給自己灌酒的速度。
她要把自己喝死。
凌司晨再次皺眉,一把將夏若汐的酒瓶奪下。
這時,一個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女孩從里面艱難地爬了出來,她脖子上還套著一根無比粗實的狗鏈,手臂上的鞭痕更是觸目驚心。
“救我....”
說完,她便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彈。
夏若汐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第二眼。
這些男人簡直就是魔鬼,沒有人性的魔鬼,根本不當(dāng)這些女孩當(dāng)人看。
趁著凌司晨不注意,她又拿起了桌一瓶酒,嘩嘩地就往喉嚨里灌。
心里不停地念著:喝死總比折磨死好。
見她受到刺激,凌司晨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史密斯,為什么要讓她出來?”
“凌,這個女孩太潑辣了,她差點毀了我的命根子。”
史密斯說完,便將主意打到了夏若汐的身上。
“讓她過來繼續(xù)陪我。”
“史密斯,抱歉,她是我的人,你不能打她主意?!?/p>
凌司晨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凌,反正你對女人沒興趣,這么漂亮的妞光坐在這里,太浪費了,你把她給我,我會好好待她?!?/p>
一心求死的夏若汐只顧著給自己灌酒,根本沒有注意到史密斯說已向她伸出了一只魔爪。
“啊.....!”一聲慘叫聲響起。
史密斯的手被凌司晨狠狠地向下掰著。
“凌!為了一個女人,你要和我翻臉?”
史密斯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其他的女人你隨便,她.....不行?!?/p>
見凌司晨一臉嚴(yán)肅,史密斯再不甘心也只好作罷。
不知過了多久,又一間房間的門被打開。
安可心帶著滿身的傷痕如行尸走肉般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還沒走幾步,一個跟斗便栽倒在了地上。
夏若汐正好看見這一幕,放下酒瓶,拍了拍自己已經(jīng)開始發(fā)暈的頭,搖搖晃晃地跑過去,將安可心抱在懷里。
“安可心,你醒醒,快醒醒,你千萬不要死呀!”
一個一心求死的人卻拼命地叫另一個人不要死,聽著有點可笑。
凌司晨微微扯了下嘴角。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那么傻。
“安可心,求你了,快醒來!”
夏若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安可心是她來到這里后唯一一個算得上是朋友的人,她不想她出事。
“夏若汐,別哭了,我還沒死呢?我還指望著你到時帶我逃離這個滿是魔鬼的人間地獄?!?/p>
安可心嘴角還帶著血,虛弱的聲音如蚊子一般。
“嗯,會的,我們一定能逃出去,我們一定能平安回家。”
夏若汐哭著用手將安可心嘴角的血擦干凈。
人活著都是因為心里一直抱有一絲希望,這絲希望能帶給她動力和勇氣。
逃離這里回到家里,是安可心的希望,卻不再是夏若汐的希望。
對于一個被親人拋棄的人而言,死在哪都是一樣。
“若汐,我們一定要活著離開.......。”
安可心用盡最后的一點力氣說完便再次暈死了過去。
夏若汐哭著不停地拍打著安可心的臉,希望她趕快醒來。
“你醒醒呀!我答應(yīng)你,我們一定能活著離開這里,你醒醒....醒醒呀!”
可是,安可心沒有醒來,就這樣軟塌塌地躺在她懷里。
因為喝了太多的酒,酒精已上頭,本就不甚酒力的夏若汐感到頭越來越暈,越來越難受,身體里所有的脈搏也跟著加速跳動,加上情緒太過激動,最后她也跟著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