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季窈準(zhǔn)時下班，她下次值班是在七天后。
季窈今天帶了顧觀岳的存折，顧觀岳不給她錢，她自己來取，取了1680元，緊接著又去了劉忠家里。
劉忠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窈窈，我們走吧?！?/p>
兩人來到海昌路，進(jìn)了一條小巷子，里面有一家小診所，診所不大，設(shè)施半舊不新的。
“這位就是季小姐嗎？”
季窈打量著對面的中年醫(yī)生。
他是劉叔特意找的黑市醫(yī)生，這家診所本就快開不下去了，這里的醫(yī)生打算轉(zhuǎn)手，劉叔直接一百元租了一個月，又找了名黑市醫(yī)生在這守著。
三人說了幾句話。
季窈從包里拿出信封，淡聲，“事成之后，我再結(jié)尾款。”
“季小姐爽快，放心，規(guī)矩我們懂?！?/p>
季窈抿了抿唇，“還有，我雇你，只是我有需要，你別給其他人看診?！?/p>
那中年醫(yī)生有些驚訝，很快笑了下，“季小姐，你放心，我不靠別的賺錢。”
季窈嗯聲。
劉叔：“走了?！?/p>
這人是黑市醫(yī)生，季窈摸不清他到底有沒有本領(lǐng)，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導(dǎo)致這里住的鄰居們找他治病被亂醫(yī)。
劉叔和季窈走出小巷。
“窈窈，你放心，那人是我專門托人找的，他都靠接私單賺錢，比診所醫(yī)生賺得多。”劉叔指著對面馬路，“對面有家大診所，住這附近的都是去對面看病?！?/p>
季窈這才點點頭。
劉忠面色復(fù)雜，拍拍季窈的肩，“不怕，肯定能成。”
季窈彎唇笑笑，“等離婚了，我就從家屬院搬出來?！?/p>
劉忠：“成啊，到時候再多結(jié)識幾個青年才俊，把顧觀岳那臭小子比下去！”
兩人站在路邊說著話。
突然一輛車停了下來。
朝朝探出腦袋，朝季窈揮手：“姐姐！我在這里！”
車窗全部被降了下來。
季窈看見了駕駛位的人。
“你們這是要去哪？”
朝朝嗓音歡快：“去個親戚那里！”
季窈一笑，摸了摸朝朝軟乎乎的頭發(fā)。
周渡山：“有事？”
季窈隨口解釋：“下了班順便過來看看房子?！?/p>
朝朝是個會抓重點的，她四處張望著，“房子，什么房子?！?/p>
季窈捏了下小家伙軟乎乎的臉蛋，“以前買的房子，過來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哦，爸爸，我不去親戚家了！”
周渡山這才偏過頭，“周小朝！”
朝朝鼓了鼓兩頰，揚起上身，臉蛋貼了貼季窈的側(cè)臉，“你明天在家嗎，明天我可以來找你嗎，爸爸說我明天不用上幼鵝園喔?！?/p>
“當(dāng)然可以?！奔抉好佳鄹〕鲂σ?，下一秒就和某人對上了視線。
她今天穿了條及膝的白色連衣裙，長發(fā)隨意搭在腦后，姿態(tài)放松，跟前兩天很不一樣。
周渡山先別開眼，“我們先走了?！?/p>
季窈點頭：“再見?！?/p>
劉叔還在原地等她，見季窈回來，不禁問：“那是誰家的孩子？”
“顧觀岳表哥的女兒?！?/p>
和顧觀岳相關(guān)，劉叔瞬間就不想說話了。
-
周渡山父親有四個兄弟姐妹，分別是二姑，三叔，四叔和小姑。
二姑周新蕓脾氣從小就爆，早年間嫁來了海市，夫家姓徐，是海市鋼鐵廠的廠長，二姑夫脾氣溫和，夫妻倆正好互補。
二姑還生了倆兒子，大的那個叫徐邵和今年二十三，小的叫徐邵安，今年十六。
今天是周新蕓四十八生日，還請了徐家一些親戚，顧觀岳也來了。
徐家外停了不少車，周新蕓夫妻就站在門口迎接客人。
“媽，大哥到了！”徐邵安朝老媽嚷嚷喊著。
周新蕓瞪了眼小兒子，這么多人，就不能穩(wěn)重一點？！
下一秒，周新蕓看過去，就見周渡山從后座抱出了個小姑娘。
朝朝今天穿的是新買的小鴨黃連衣裙，還斜挎了小鴨子包，脖子上還戴了小懷表，朱老師特意把她頭發(fā)綁了兩根辮子別了珍珠發(fā)卡。
父女倆一路走過來，收獲了不少目光。
周新蕓揪住正好路過的顧觀岳。
“蕓姨，咋了？”
“觀岳，你表哥抱的是誰？”
顧觀岳表情露出那么一絲古怪和震驚，“……大哥女兒啊，蕓姨，你們不知道嗎？”
周新蕓目瞪口呆，懷疑自己耳朵有毛病，她揚聲：“你說什么？”
顧觀岳這幾天沒休息好，滿臉疲憊，只想找個地方安靜坐著。
“等會您問哥吧?！?/p>
周新蕓丈夫朝她使了個眼神，“這么多人看著呢?！?/p>
怎么可能？
大侄子都沒結(jié)婚！怎么可能冒出個這么大的閨女??！
周新蕓心里一頭亂麻，等到那父女倆近了，在一大一小兩張臉不停來回。
越看越覺得像。
尤其是鼻子和嘴巴！
小丫頭臉是圓的，看不出臉型……
周新蕓急的不行，面上云淡風(fēng)輕，“渡山？”
周渡山勾了勾唇，拿下小家伙正在啃的手，“找找，叫二姑婆?！?/p>
周新蕓脫口而出的那些話在看清朝朝的臉時一下頓住！
……這孩子長得真水靈??！
小家伙朝二姑婆眨眨眼，“二姑婆！”
“那是二姑公?！?/p>
“二姑公！”
小家伙響亮毫不怯場的小奶音驚得幾人震了又震。
徐邵和最先反應(yīng)過來，朝小家伙伸出魔爪，“哎喲，真乖啊，來給我抱抱。”
朝朝好奇的看著徐邵和，但依舊選擇摟緊老父親的脖子。
“你系誰？”
徐邵和腦子瘋狂運轉(zhuǎn)，應(yīng)該叫啥？
周新蕓瞪著周渡山，“你給我上來！”
周渡山眉梢微挑，在場的人沒一個能幫他看娃，于是繼續(xù)抱著朝朝往前了。
周新蕓帶周渡山去了二樓會客廳。
周渡山拉開小黃鴨包，取出里面分裝的小餅干，撕開包裝袋。
“自己吃，別亂跑?！?/p>
朝朝點點頭：“我知道啦！”
她擺手催促老父親趕緊去忙，她靠在軟軟的椅背上，兩條小短腿晃來晃去，一口一個小餅干，愜意的不行。
會客廳面積大，周渡山和二姑說話也不擔(dān)心會被胖閨女聽到。
周新蕓黑著臉，“哪來的孩子？”
周渡山：“二姑，我親閨女。”
周新蕓瞪大眼：“怎么可能？！那孩子多大，你連未婚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