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蘇黎白發(fā)現(xiàn),程頤和云依竟然是一伙的。
“云依,現(xiàn)在你可以徹底放心了,我早就說過,秦池根本不愛蘇黎白,看吧,今天我?guī)拙湓?,他就同意把蘇黎白拿出來當賭注,她哪比得上你?”
身邊的位置往下陷了陷,程頤坐在蘇黎白身邊正在給云依打電話,
“秦池不讓睡蘇黎白,我偏睡……我怕什么?他都能把蘇黎白當賭注輸出去,難道還真的會為了她和我翻臉?你也太高看蘇黎白了!”
看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表演‘醫(yī)學(xué)奇跡’有風(fēng)險。
蘇黎白決定改變戰(zhàn)術(shù)。
趁機跑路。
電話掛斷,程頤抬手在蘇黎白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等待,抬腳走向浴室。
“叮鈴——”
門鈴響了。
“誰?。空鏁魰r候,總不能是秦池反悔了吧?”
程頤看了一眼蘇黎白,煩躁走到門口,瞇眼透過貓眼往外看去。
還好,不是秦池。
程頤打開房門,門口,站著幾名黑衣保鏢,身材高大,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眉頭一皺:“有事?”
最前面的兩名黑衣保鏢抬腳,兩側(cè)讓開,露出被擋在身后的男人。
男人低著頭,右手捏著一串菩提佛珠,佛珠一邊轉(zhuǎn)動,人一邊緩緩抬頭。
和男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一股陰冷的氣息撲向程頤。
程頤渾身一僵,下一秒,男人嘴角已經(jīng)勾起一抹標志性微笑。
溫潤儒雅。
程頤放松下來,剛剛是錯覺吧?
他心虛地轉(zhuǎn)身掩上房門。
“二爺,您怎么在這?”
周既,京城頂級豪門周家的繼承人,現(xiàn)在已接手周家大部分產(chǎn)業(yè),剛回國不久。
因為排行老二,所以圈內(nèi)人都叫他‘二爺’。
別看程家和秦家在普通人眼里是豪門,實際上,它們連周家的門檻都達不到。
程頤能和周既說上話,都是沾了秦池的光。
周既今年二十五歲,比秦池只大兩歲,但是按照輩分,周既是秦池的表舅。
為顯親近,秦池都叫周既小舅舅。
菩提佛珠在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間徐徐轉(zhuǎn)動,周既聲音溫和:“阿池發(fā)瘋,你也陪著他發(fā)瘋嗎?秦家的臉不要了嗎?”
程頤臉色一變:“二爺,我……”
“你回去吧?!敝芗葤吡艘谎坶T牌號,“我親自送她回去?!?/p>
“是,二爺……”
周既話都說到這里了,程頤只能郁悶走了。
他根本沒勇氣和周既對抗。
周既能在周家內(nèi)斗里勝出,溫潤柔和,只不過是他的表象。
今晚實在是太倒霉了,到嘴的蘇黎白竟然飛了……
走到轉(zhuǎn)角,程頤立刻拿出手機在【京城少爺群】里發(fā)了消息。
今天會所里的人,都在這個群里。
程頤:大事不妙啊諸位,碰到秦池他小舅舅了!蘇黎白大家別想了,沒得玩了!
……
會所。
頓時一片嗚呼哀哉。
“這可真是太不妙了吧!”
“是啊,好不容易能玩玩蘇黎白呢!”
云依牙齒都快要碎了。
這個蘇黎白,運氣怎么能這么好?眼瞎耳聾,竟然還能遇到秦池的長輩!
心里惡狠狠想著,人往秦池懷里一靠:“太好了阿池,如果蘇姑娘出了什么事,我會良心不安的?!?/p>
秦池嘴角勾起,心情看上去愉悅不少。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蘇黎白把原本屬于你的位置占了,你還這么為她著想。蘇黎白要是知道,肯定很感動……”
……
另一邊。
酒店。
周既抬腳走進房間。
嘴角溫和的笑意漸漸收斂,手里的佛珠越轉(zhuǎn)越快,盯著蘇黎白的眼神,像毒蛇一般黏膩。
呵呵,寶寶,又見面了。
真是,想死我了。
你知道嗎,上次在秦池的訂婚宴上看到你,我就想把你綁起來,關(guān)起來……
你怎么能和別人訂婚呢?
你怎么能不等我呢?
我每天都在想你,為了能盡快見到你,我用最快的速度得到了周家的權(quán)利……
可是你呢,你怎么能和秦池在一起啊!
寶寶,我好難過啊。
你明明說過……我是世界上第一可愛的班長,你最喜歡我了。
寶寶,你又騙我。
可是沒關(guān)系,我永遠會無條件原諒你。
因為,你是我最愛的寶寶啊……
……
蘇黎白坐在床邊,莫名激動!
周既,她在和秦池的訂婚宴上見過一次。
雖然只比秦池大兩歲,可是氣質(zhì)卻很驚人,渾身都透著一股醉人的成熟氣息。
重要的是,就算蘇黎白品草無數(shù),這位,也絕對算得上是草中極品。
蘇黎白當時就喜歡上周既了。
這不是她的錯。
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怎么能抵擋世界上極品帥哥的誘惑?
奈何她剛訂婚,所以努力憋著,沒對周既出手。
現(xiàn)在好了。
秦池渣她在前。
她對周既出手,就不叫道德敗壞,而叫合理規(guī)避損失。
這個不行,咱就換一個。
只不過,攻略周既,難度很高。
據(jù)秦池說,周既小時候被拐賣過,快二十一歲才被周家找到。
因為童年悲慘,所以他一直沒有脫單的想法。
100%母胎單身。
總而言之,對周既出手,九成九沒回報。
但,蘇黎白主打的就是一個,人來都來了。
不試白不試。
要是成功了,周既一個,可抵一片森林!
大不了就是失敗。
失敗,她最擅長了。
蘇黎白慢慢起身,雙手一邊前伸胡亂摸索,一邊緊張地顫聲呼喊:“阿池?阿池?你……你還在嗎?你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
腳步停頓。
只有空氣里,男人淺淺的呼吸。
蘇黎白繼續(xù),聲音越發(fā)顫抖和驚慌,
“阿池……阿池你在不在啊?”
“阿池,你說話啊,我看不見,也聽不見……我害怕……”
她抱著膝蓋,委屈巴巴原地蹲下,從喉嚨里溢出細碎的哭聲,
“嗚嗚嗚,阿池你不要我了嗎?”
這演技,就問問,圈內(nèi)誰能比!
腳步聲再次響起。
周既站在了蘇黎白跟前。
手中的菩提佛珠,轉(zhuǎn)動得飛快。
淡淡的焚香味迎面而來。
蘇黎白抖得更厲害了:“阿池,阿池,阿池……你在哪里?”
……
周既居高臨下盯著蘇黎白的頭頂。
長睫下的眸色,晦暗難辨,渴望像覆蓋天際的暗云,一點點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蘇黎白心里滿是問號,不明白周既怎么走到她跟前突然不動了。
是在欣賞她密集的發(fā)際線嗎?
她著急起身:“阿池!”
下一秒,準確撲入男人懷里,和他身上的焚香味撞了個滿懷。
蘇黎白全身都在發(fā)抖,盡可能表現(xiàn)自己的驚慌失措:“嗚嗚阿池,你怎么不拍拍我?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