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逆襲之路郭田芳睜開眼時,后腦勺一陣劇痛,眼前金星亂冒。破舊的土坯房頂,
蛛網(wǎng)在角落搖曳,昏暗的煤油燈將滅未滅,投下?lián)u曳的影子。她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
身上蓋著一床散發(fā)著霉味的薄被。“我這是在哪?”她試圖起身,卻渾身酸痛。
一陣罵聲從門外傳來:“裝什么死!不就是碰了一下頭嗎?懶婆娘,還不起來做飯!
想餓死我們?nèi)野??”門簾被猛地掀開,一個三角眼、薄嘴唇的老婦人叉腰站在門口,
見郭田芳還躺著,頓時火冒三丈,抄起墻角的掃帚就沖過來。“我叫你裝死!叫你偷懶!
”掃帚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郭田芳身上,她本能地抬手抵擋,腦海中卻突然涌入大量陌生記憶。
郭田芳,二十二歲,農(nóng)村婦女,嫁到馮家三年,丈夫馮單根常年在外打工,
她在家伺候公婆和小叔子,每天起早貪黑卻換不來一句好話,動不動就挨打受罵...等等,
這情節(jié)怎么這么熟悉?郭田芳猛地想起來,
這不是她昨晚熬夜看的那本年代文《重生八零之幸福人生》里的炮灰女配嗎。
書中的女主郭田芳懦弱無能,被婆家欺壓致死,死后丈夫很快再娶,新媳婦卻是個厲害角色,
把馮家治得服服帖帖,最后夫妻恩愛發(fā)家致富...而她,現(xiàn)在的郭田芳,
本是二十一世紀(jì)一個事業(yè)有成的服裝設(shè)計師,通宵趕工后看了這本小說,
氣得半夜發(fā)朋友圈吐槽,然后...然后就穿書了?“還在發(fā)呆!”掃帚又狠狠落下,
婆婆王菜花的罵聲不絕于耳,“養(yǎng)只雞還會下蛋,養(yǎng)你有什么用?三年連個蛋都下不出來!
我兒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娶了你這個不會下崽的母雞!”郭田芳猛地抓住揮下來的掃帚柄,
一雙原本怯懦的眼睛驟然銳利起來。王菜花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抗驚得一愣,
隨即更加憤怒:“反了你了!還敢還手?”“打夠了嗎?”郭田芳冷冷地問,
聲音因原主長期不敢大聲說話而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她慢慢坐起身,
環(huán)顧這間破舊的屋子。土坯墻,破舊的家具,墻角堆著幾袋糧食,
整個房間散發(fā)著一股霉味和壓抑感。根據(jù)記憶,現(xiàn)在是1982年,農(nóng)村改革開放剛剛開始,
許多人還守著老觀念老活法。王菜花被兒媳前所未有的反應(yīng)驚呆了,一時竟說不出話。
郭田芳放開掃帚,摸了摸后腦勺,那里腫起一個大包,隱隱作痛。記憶告訴她,
這是昨天傍晚婆婆嫌她做飯晚了,用搟面杖打的。原主就是這一擊之后,夜里無人過問,
悄悄死去了。而馮家人今早發(fā)現(xiàn)她“沒氣”后,竟然打算直接卷草席埋了了事,
免得張揚(yáng)出去丟人。幸好她及時穿來,否則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土為安?!拔翌^疼,今天做不了飯。
”郭田芳平靜地說,重新躺回炕上。王菜花這才回過神,頓時炸了:“你說什么?
你不做飯我們吃什么?你......”“要不您自己做,要不讓二弟妹做。
”郭田芳閉上眼睛,“再逼我,我就去村里大聲嚷嚷,說馮家要把沒斷氣的媳婦活埋了。
”王菜花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著炕上的兒媳。這是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郭田芳?
中邪了?但活埋的事確實讓王菜花心虛,她嘟囔著“反了天了”,卻也沒再動手,
罵罵咧咧地出去了。郭田芳這才重新睜眼,仔細(xì)梳理腦海中的記憶和情節(jié)。
原書中的郭田芳就是在這次被打后不久去世的。丈夫馮單根一個月后回來,
聽信家人一面之詞,以為妻子是病死的,草草辦了喪事。半年后,他娶了重生女主林曉梅,
從此開啟幸福人生。而郭田芳的冤屈,永遠(yuǎn)無人知曉。2 婆媳交鋒智斗開始“既然我來了,
情節(jié)就得改寫了。”郭田芳輕聲自語,眼中閃過堅定的光。她不是逆來順受的原主,
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jì)、有事業(yè)有頭腦的新女性。絕不允許自己落得書中那般下場。
接下來的幾天,郭田芳以養(yǎng)傷為由,不再大包大攬所有家務(wù)。王菜花罵了幾次,
但每次郭田芳就拿起包袱說要回娘家說道說道活埋的事,婆婆就慫了。
馮家的二兒媳李素梅倒是樂得看熱鬧,但眼見大嫂真不干活了,家務(wù)活落到了自己頭上,
也開始不滿?!按笊氵@傷也養(yǎng)得差不多了吧?總不能老是讓我和媽忙里忙外的。
”來到這本書中的第五天早上,李素梅終于忍不住說道。
郭田芳正在院子里慢慢走動活動筋骨,聞言笑了笑:“二弟妹說的是,我這就來幫忙。
”她不再稱對方“她二嬸”而是用現(xiàn)代稱呼叫“二弟妹”,
李素梅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是在叫自己。更讓李素梅驚訝的是,郭田芳真的開始幫忙了,
但只做自己的份,洗自己的衣服,做自己的飯,打掃自己住的房間。午飯時間,
王菜花見桌上只有李素梅做的一盆糊糊和幾個窩頭,頓時又罵開了:“郭田芳!
你存的什么心?怎么就做這么點(diǎn)吃的?”郭田芳從屋里端出自己的碗,
里面是她單獨(dú)給自己煮的二米粥和一個雞蛋?!皨專覀€沒好,得補(bǔ)補(bǔ)。”她平靜地說,
“您和爸、二弟二弟妹的飯,不是二弟妹做了嗎?”“你!”王菜花氣得發(fā)抖,
“哪來的雞蛋?”“雞窩里撿的?!惫锓祭硭?dāng)然地說,“我每天喂雞掃糞,
吃個雞蛋不過分吧?”馮大山敲了敲煙袋:“行了,吃飯?!币患抑靼l(fā)話,
王菜花只好憋著氣坐下,一頓飯吃得咬牙切齒。飯后,郭田芳主動提出:“爸,媽,
我傷好了,從明天起還是我做飯。但有個條件,”“條件?你還敢提條件?”王菜花尖聲道。
“聽她說?!瘪T大山瞥了兒媳一眼,似乎也察覺到她的變化。
郭田芳平靜地說:“家里五口人,家務(wù)不能總我一個人干。我提議排個值日表,
每人輪流做飯、洗衣、打掃。公平合理。”“想得美!”王菜花立刻反對,“我是婆婆,
哪有婆婆干活媳婦閑著的道理?”“那這樣,”郭田芳早料到如此,
“我和二弟妹輪流做飯洗衣,媽負(fù)責(zé)喂雞喂豬,爸和二弟下地回來也幫著挑水劈柴。
大家各盡所能,都不偷懶?!崩钏孛吩臼虏魂P(guān)己,一聽自己也要輪班,
頓時不樂意了:“大嫂,你這就不對了,我一直都幫著你做家務(wù)的啊...”“是啊,
幫著我做?!惫锓伎聪蛩暗矣浀脹]出嫁前,你在娘家也是主力吧?
怎么到婆家就變成‘幫忙’了?”李素梅被噎得說不出話。最終,
在郭田芳“要不還是按原來的,但我可能偶爾會頭疼做不了飯”的威脅下,
馮家不情不愿地接受了新的分工方案。郭田芳知道,這只是第一步。更讓她在意的是,
根據(jù)書中情節(jié),丈夫馮單根很快就要回來了。原書中,他對妻子的遭遇視而不見,
甚至在她死后很快再娶。這個丈夫,恐怕指望不上。幾天后,郭田芳借口去衛(wèi)生所復(fù)查,
終于獲得了出門的機(jī)會。走在1982年的鄉(xiāng)村土路上,郭田芳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遠(yuǎn)處的田野,近處的農(nóng)舍,雖然貧窮卻有一種樸實的美感。
她注意到許多婦女坐在門前做針線活,忽然想起書中提到這個村子附近有家服裝廠,
經(jīng)常外發(fā)一些縫紉活給村民。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郭田芳改變方向,朝村支書家走去。
“你想接縫紉活?”村支書馮建國驚訝地看著面前的年輕媳婦。馮單根家的,
平時見人低頭哈腰話都說不全,今天怎么突然大膽起來,還要接活?!笆堑?,支書。
”郭田芳不卑不亢地說,“我娘家媽以前在裁縫店工作過,教我不少。
聽說服裝廠有時候外發(fā)活計,我想試試?!瘪T建國沉吟片刻:“確實有這事,
但一般都是給熟手做的。你這樣,我先給你一點(diǎn)簡單的活試試,做好了再多給你。
”“謝謝支書!”郭田芳心中暗喜。她領(lǐng)到了一批需要縫扣子的衣服,雖然工錢少,
但是個開始。更讓她驚喜的是,在支書家院墻上,她看到了一張宣傳畫,
縣里要舉辦“改革開放新風(fēng)貌服裝設(shè)計大賽”,面向全社會征集作品。郭田芳的心怦怦直跳。
這是她的專業(yè),她的強(qiáng)項!回到馮家,郭田芳低調(diào)地干活,但每到晚上就在油燈下畫設(shè)計圖。
她結(jié)合八十年代初的特點(diǎn),融入現(xiàn)代審美,設(shè)計了一系列既符合時代又新穎別致的服裝。
同時,她認(rèn)真做好縫扣子的工作,甚至改進(jìn)了一些縫制方法,讓扣子更加牢固美觀。
村支書見她手藝不錯,漸漸給她更多更復(fù)雜的活計。郭田芳省吃儉用,
悄悄攢下了一點(diǎn)私房錢。這一切都在暗中進(jìn)行,馮家人只當(dāng)她是在做外發(fā)活貼補(bǔ)家用,
樂得她多掙錢,也沒多問。一個月后,郭田芳寄出了自己的設(shè)計稿參加比賽,
同時繼續(xù)做著縫紉活,技藝越來越熟練,接的活也越來越多。
3 丈夫歸來冷漠真相就在這時,馮單根回來了。那是個傍晚,郭田芳正在廚房做飯。
聽見門外動靜,王菜花歡天喜地地迎出去:“單根回來了!”郭田芳心中一震,放下勺子,
擦了擦手,走出廚房。院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工裝,提著行李包,
風(fēng)塵仆仆但精神不錯。這就是馮單根,書中那個對原主冷漠無情的丈夫。馮單根抬頭,
看見站在廚房門口的郭田芳,愣了一下。三個月不見,妻子似乎變了個人。
雖然還是那身舊衣服,但脊背挺直了,眼神也不再躲閃,而是平靜地看著他?!盎貋砹恕?/p>
”郭田芳淡淡地打招呼,沒有原主那種怯懦和討好。馮單根點(diǎn)點(diǎn)頭,沒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