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聲聲的質(zhì)問,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進他的心臟。他的臉色越來越白,身體晃了晃,
竟然后退了一步。“不……不是那樣的……我……”他想辯解,
卻發(fā)現(xiàn)一切語言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皦蛄?!”我抹掉眼淚,眼神重新變得冰冷,
“我不想再聽你的任何借口。我今天讓你進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蔽铱粗难劬Γ?/p>
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們的孩子,沒了。”轟——!顧言城的腦子里,
仿佛有顆炸彈轟然炸響。他臉上的所有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一片死灰。
“你……你說什么?”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嘴唇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說,孩子沒了?!蔽抑貜?fù)了一遍,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
“就在你發(fā)瘋一樣找我的那天,我動了胎氣,沒保住。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
”“不……不可能……你在騙我!”他瘋了一樣地撲過來,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著,
“你騙我的!對不對?孩子還好好的,他還好好的!”“我為什么要騙你?
”我任由他搖晃著,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一個不被父親期待,
甚至差點被父親親手殺死的孩子,你覺得他還有必要留在這個世界上嗎?顧言城,是你,
是你親手殺死了他!”“啊——!”顧言城發(fā)出一聲痛苦到極致的嘶吼,他松開我,
雙手抱著頭,痛苦地跪倒在地。這個在商場上叱咤風云、冷酷無情的男人,此刻,
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一樣,蜷縮在地上,發(fā)出了絕望的嗚咽。我知道,我徹底擊垮他了。
我用他最盼望、也最虧欠的東西,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我冷冷地看著在地上崩潰痛哭的男人,心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有大仇得報的快意。顧言城,
這只是利息而已。你欠“沈念”的,欠我孩子的,我會讓你用你的下半生,慢慢償還。
顧言城的崩潰,是他親手為自己譜寫的一曲悲歌。他在我面前,
徹底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和驕傲,哭得像個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孩子。那絕望的哀嚎,
回蕩在空曠的客廳里,連窗外的風雨聲都仿佛為之靜默。我沒有安慰他,
甚至沒有再多看他一眼。我轉(zhuǎn)身,一步步走上樓梯,將他的痛苦和悔恨,遠遠地拋在身后。
我的心,堅硬如鐵,再也不會為他泛起一絲波瀾。警察很快就趕到了。
陸景明的人處理得很好,以“私人糾紛”為由,
將失魂落魄、毫無反抗能力的顧言城“請”出了山莊。一場足以登上社會新聞頭條的鬧劇,
就這么悄無聲息地落下了帷幕。我知道,從這一晚起,顧言城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失去了最看重的城南項目,失去了對沈氏的掌控,失去了內(nèi)部團隊的信任,現(xiàn)在,
他又“失去”了他最渴望的孩子。一連串的打擊,足以摧毀任何一個意志強大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異常平靜。我安心地在山莊養(yǎng)胎,每天散步、看書、聽音樂,
仿佛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我無關(guān)。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
感受著小生命在腹中一天天成長的奇妙感覺,我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安寧和喜悅。而外界,
早已是天翻地覆。顧氏集團的股價,因為城南項目的失利和內(nèi)部動蕩,一瀉千里。
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商業(yè)帝國,轉(zhuǎn)眼間變得風雨飄搖。陸景明乘勝追擊,
聯(lián)合了幾個早就對顧言城不滿的資本方,對顧氏集團發(fā)起了惡意收購。
我父親則在沈氏集團站穩(wěn)了腳跟,不僅成功將顧言城的勢力徹底清除出去,還反過來,
成為了攻擊顧氏集團的一支重要力量。墻倒眾人推。顧言城曾經(jīng)得罪過的那些對手,
紛紛落井下石。關(guān)于他商業(yè)犯罪的各種黑料,開始在網(wǎng)絡(luò)上鋪天蓋地地流傳。
稅務(wù)部門、證券監(jiān)管機構(gòu)也紛紛介入調(diào)查。那個曾經(jīng)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轉(zhuǎn)眼間,
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我偶爾會在財經(jīng)新聞上看到他的身影。他瘦了,也憔悴了許多,
眼中的銳氣和冰冷被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灰敗所取代。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商業(yè)帝王,
而是一個為了挽救家族企業(yè)而四處奔走的、狼狽的失敗者。至于林薇薇,
那個貫穿了整本書的白月光,她的下場,比顧言城好不到哪里去。在顧氏集團風雨飄搖之際,
她選擇了明哲保身,迅速與顧言城劃清了界限,甚至還想攀上另一位富商的高枝。但她忘了,
這個圈子,最是現(xiàn)實。一個失去了顧言城庇護的女人,就像一只拔了毛的鳳凰,什么都不是。
她很快就在那些虛偽的奉承和算計中,被人騙財騙色,最終淪為了圈子里的笑柄,下場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