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溫清禾早早窩進(jìn)了被子里。
她有點(diǎn)頭暈。
不知道是生病了,還是被爺爺奶奶的大紅包給砸暈了。
晚餐很愉快,廚藝成功征服了兩位老人家,把他們都哄成了小孩子。
爺爺奶奶分別塞給了溫清禾一個大紅包,摸起來很薄,分量卻不小。
五百萬支票。
兩張共一千萬。
窩在被子里的溫清禾臉頰紅紅的,她以前上班要死要活,一個月才一萬塊錢的工資。
現(xiàn)在做一頓飯,價(jià)值一千萬。
金子總會發(fā)光,而她是鐵子。
溫清禾覺得自己以前待錯了地方,她就該待在閨蜜創(chuàng)造的世界里享清福。
“皇上~該接電話了。”
“這滿朝文武都等著您接電話呢,皇上?!?/p>
“哎~皇上接電話了,快接電話了,大清都他爹的亡了~”
手機(jī)鈴聲響起,聲音是太監(jiān)的嗓音,聽起來格外魔性。
溫清禾瞄了一眼來電顯示,迅速伸出手,按了免提。
“媽媽”來電話了。
一看到這兩個字,溫清禾心瞬間軟了下來,作為媽寶女,她好想媽媽。
“溫清禾,你還要臉嗎?隨便找個男人就結(jié)婚了?!?/p>
“站街女都沒你隨便,離了男人就會死?!?/p>
刻薄尖酸的話語,聲調(diào)極冷。
無情地從電話那頭傳來。
溫清禾腦袋有些暈,心情瞬間降至谷底,她懷疑自己剛剛看錯了來電顯示。
這些惡毒的話,怎么會來自一位母親?
雖然書中提過一句,原主的母親不喜歡原主。
但這哪里是不喜歡,明擺著是極度的厭惡。
“啞巴了?還是以為嫁了一只傻龜,就能翻臉不認(rèn)人了?!?/p>
“不要臉的東西,居然害得如雅被打?!?/p>
“從小就是個惡毒胚子?!?/p>
“下水溝的老鼠……”
周倩聲音仿佛淬了毒,字字誅心。
她之前拉黑了溫清禾的電話,在得知溫如雅被打了之后,又將溫清禾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
她的一腔怒火,全部化為極為惡毒的話,像無數(shù)利劍狠狠刺向溫清禾。
溫清禾被罵懵了,她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痛罵。
怎么會有母親,用如此惡毒的詞語罵自己的女兒?
太壞了。
那些刻薄嘲諷的字句,險(xiǎn)些讓人無法呼吸。
“怎么不說話?不是很會勾男人嗎?”
“把你那些下作的手段,用在女人身上啊?!?/p>
“別看著男人就送,沒臉沒皮的小畜生。”
溫清禾坐起身,眼中怒色漸濃,唇線抿直,手不由得握成拳。
“你是誰?”
“嘴巴這么毒,心里一定很苦吧?”
“你的邏輯像WiFi信號一樣,時有時無。”
“你開心就好,畢竟智商有限?!?/p>
“我要是收破爛的,絕對稀罕你?!?/p>
一口氣說完,溫清禾直接掛斷電話,將對方的備注改成“壞女人001”,直接拉進(jìn)黑名單。
她頭疼得更加厲害,平常也不會罵人。盯著屏幕上“罵人不帶臟”的搜索詞,照著念,懟了回去。
身體不舒服,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
溫清禾有些委屈,她此刻深深體會到原主的不易,尤其是她的媽媽很愛她。
對比之下,原主是真的可憐。
[天啊,綠茶母親大茶也太難評了,雖然不喜歡綠茶,但沒必要罵自己女兒,罵的這么狠吧。]
[心疼,今天溫清禾獲得免罵權(quán)。]
[周倩為愛當(dāng)三,為什么對綠……她的女兒這么壞?。??]
[老小三挺惡毒一人,對溫如雅卻很好,實(shí)在反常。]
[該不會把孩子調(diào)包了吧,作者特別愛灑狗血,這也不是沒可能。]
[許明珠做過親子鑒定,溫如雅是她的孩子。老小三純神經(jīng),綠茶也算惡人自有惡人磨……]
溫清禾雙手抱膝,額間沁著冷汗,眼前的彈幕不停更換。
她不喜歡這些彈幕,不管在什么時候,總會出現(xiàn)一些罵她的彈幕。
惡意滿滿。
浴室水聲漸停,里面的聲響不小。
溫清禾連忙將燈一關(guān),僅留下一臺小夜燈,整個人塞進(jìn)了被子里。
她不想被池牧野看見自己此刻的模樣。
屋內(nèi)靜悄悄,溫清禾頭昏沉的厲害,不久之后迷迷糊糊睡著了。
池牧野不知何時來到了床邊,他目光落在床上拱起的一團(tuán)。
溫清禾背對著他,整個人團(tuán)成一團(tuán),像一只小刺猬。
防御性明顯。
傻龜?
池牧野眼眸冷沉,狹長的鳳眸微瞇,眼底掠過危險(xiǎn)的暗光。
他離開了房間,不一會兒又重新回到房間。
眉眼舒展,目光平靜。
[反派心情變好了,他去干什么壞事了?]
[怎么能叫干壞事,肯定是去懲奸除惡了。]
[反派手段陰著呢,他長這么大沒被人罵過。]
[怎么感覺野哥在為小禾出頭啊,一句傻龜,沒必要如此大動干戈吧。]
[懂什么,反派最愛斤斤計(jì)較,睚眥必報(bào)。]
池牧野躺在床上,直到半夜,身邊的人都沒有動靜。
以往這個時候,溫清禾就會偷偷摸摸靠過來,各種亂摸。
今夜有些反常。
“媽媽……”
“媽……”
“我想你……”
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聲,只有在寂靜的夜里才能聽清。
池牧野聽了一會兒,感覺溫清禾聲音不對,沙啞的厲害。
手一探,對方的額頭很燙。
看樣子發(fā)高燒了。
“溫清禾,醒醒?”
“你病了,我?guī)闳タ瘁t(yī)生。”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池牧野扯開溫清禾裹在身上的被子,沉腰將女人抱在懷中,女人大半張臉陷入他的臂彎之中。
渾身燙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