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早上六點，我被鬧鐘吵醒，眼皮黏得跟涂了502似的。手機一亮，跳出條陌生提醒：【今日地鐵 2 號線，7:07 班次，7 號車廂，別遲到?！柯淇钪挥袃蓚€字——顧嶼。我罵了句“有病”，卻還是一骨碌爬了起來。2六點五十五，我刷卡進站。站臺上人擠人，廣播里報著“列車即將進站”。我低頭看手機，信號滿格，卻怎么也打不通顧嶼的電話。列車呼嘯停穩(wěn)，車門一開，我被人流推上了——7 號車廂。3車廂里空得離譜，只坐了兩個人：左邊靠窗的是顧嶼，鴨舌帽壓得低低的，懷里抱著個牛皮紙袋；右邊是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姑娘，低頭在玩魔方。我走過去，一屁股坐到顧嶼旁邊：“行啊，失蹤人口終于上線?！彼麤]抬頭，把紙袋遞給我：“早餐，草莓味?！蔽掖蜷_一看——滿滿一袋草莓大福，糯米皮上還滾著細白砂糖。我嘴里嫌棄“膩死了”，手卻很誠實地塞了一個進嘴。4剛咬一口，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大福里面沒有草莓，只有一張折得極小的紙條。我吐出來，展開，上面寫著：【下一站，糖會變成砂，別眨眼。】我皺眉看向顧嶼，他沖我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對面電視屏。屏幕原本在播廣告，突然雪花一閃，跳出倒計時：【00:03:00】5我心臟“咚”一下。整個車廂的燈開始頻閃，像蹦迪現(xiàn)場。倒計時跳到【00:02:47】時，廣播里傳來機械女聲：“各位乘客，本次列車將臨時?？俊暗[站’，請做好心理準備?！薄暗[站？2號線根本沒這站！6我抓住顧嶼胳膊：“你搞的鬼？”他終于抬頭，臉色白得嚇人：“不是我，是我們?！薄吧兑馑迹俊彼崎_自己的左手腕——皮膚下，有一粒細小的紅點，一閃一閃，像LED燈嵌進血管?！岸ㄎ恍酒?。”他苦笑，“和你手里的大福同款?！?倒計時【00:01:00】。列車猛地一抖，像急剎。車窗外的黑隧道突然變成漫天黃沙，風把沙粒拍得玻璃噼啪響。車廂地板開始滲進細小的砂粒，從腳底漫到腳踝。我跳起來：“這啥？沉浸式沙塵暴？”顧嶼把草莓大福全倒在地上，糯米皮瞬間被砂粒吞掉，只剩一顆顆鮮紅草莓，像被活埋的心臟。8倒計時歸零。車廂燈全滅，一片漆黑。黑暗中，我聽到小女孩的聲音：“姐姐，糖溶于砂，甜就會變苦?！蔽掖蜷_手機手電，白裙子小姑娘已經(jīng)站在我面前，懷里抱著個透明罐子，里面裝滿了——草莓味的砂。9我本能往后退，砂子卻像活了一樣，順著我的鞋往上爬。顧嶼一把抓住我，聲音發(fā)顫：“聽我說，
三個月前我們簽了個測試協(xié)議，
把記憶做成‘味覺芯片’，
草莓代表甜，
砂代表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