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結(jié)束后，我的手機差點爆炸。
短短兩個小時，觀看人數(shù)超過了十萬，點贊數(shù)破了五萬。更重要的是，有好幾個公會的人聯(lián)系我，想簽約我做主播。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刀疤真的遵守了約定，第二天就帶著他的人撤出了我們的地盤。
黑狗興奮得像個孩子："小浩，你太厲害了！兄弟們，今晚我請客！"
院子里所有人都在為我歡呼，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這里。
"黑狗哥，你答應(yīng)給我的錢......"
黑狗拍拍腦袋："瞧我這記性！"他從身上掏出一個信封，"十萬，一分不少。"
拿到錢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手都在抖。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擁有這么多錢。
但我沒有絲毫的喜悅感，因為這錢是要救爸爸的命的。
趕到醫(yī)院，我把錢交給媽媽。
"浩兒，這錢你從哪來的？"媽媽擔心地看著我。
"我...我找朋友借的。"我撒了個謊。
手術(shù)很成功。
三天后，爸爸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看著他氣色好轉(zhuǎn)，我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兒子。"爸爸拉住我的手，"這次多虧了你。"
"爸，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浩兒，要不你還是回去復(fù)讀吧？"媽媽坐在床邊，"我和你爸商量了，不管多困難，我們都供你上學。"
我搖搖頭："媽，我已經(jīng)找到自己的路了。"
"什么路？"爸爸皺起眉頭。
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含糊地說："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
"網(wǎng)絡(luò)直播。"
爸媽對視了一眼，顯然不明白這是什么。
就在這時，病房門開了，李雯雯走了進來。
"林浩，你火了。"她拿著手機，眼神里有種奇怪的光芒。
"什么意思？"
她把手機遞給我，上面是一個短視頻平臺，我和刀疤那場直播被剪輯成了一個三分鐘的視頻。
播放量：三百萬。
點贊數(shù)：五十萬。
評論區(qū)更是炸了：
"這小子太狠了！"
"真正的狼人！"
"求關(guān)注這個主播！"
"有種！我服了！"
但也有不少質(zhì)疑的聲音：
"演的吧？"
"現(xiàn)在的網(wǎng)紅為了火什么都敢做。"
"這樣下去遲早出事。"
李雯雯看著我："你真的要走這條路？"
我沒回答，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
當天下午，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好，我是虎牙直播的簽約經(jīng)理，想和你談?wù)労献鳌?
電話里的聲音很專業(yè)："我們看了你的直播，覺得你很有潛力。如果簽約的話，保底月薪三萬。"
三萬！
這個數(shù)字讓我心跳加速。
要知道，爸爸在工地干一個月才三千塊。
"什么時候可以面談？"我問。
"明天下午，我們在市中心的茶樓見面。"
掛了電話，我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三萬月薪，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數(shù)字。
但我也知道，這條路不會那么容易走。
第二天下午，我來到了約定的茶樓。
簽約經(jīng)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很干練。
"林浩是吧？"她上下打量著我，"年紀還真小。"
"李姐，您客氣了。"
"不用客氣，直接說正事。"她拿出一份合同，"這是我們的標準合同，你看看。"
我仔細看了一遍，條件確實不錯。除了保底月薪三萬，還有禮物分成，如果表現(xiàn)好的話，收入會更高。
但我注意到了一個條款：簽約期三年，期間不得私自離開平臺。
"李姐，這個條款能改嗎？"我指著那一行字。
"這是標準條款，不能改。"她看著我，"怎么，有問題？"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簽了字。
三年就三年，至少現(xiàn)在能解決生活問題。
簽約后，李姐給我安排了專門的運營團隊，還有專業(yè)的直播設(shè)備。
"林浩，你的人設(shè)我們已經(jīng)想好了。"運營小劉說，"就是那種敢玩敢瘋的狠人主播。"
"具體怎么做？"
"各種挑戰(zhàn)，各種刺激的內(nèi)容。"小劉興奮地說，"你那天和刀疤的直播太精彩了，我們要延續(xù)這種風格。"
我有些擔心："會不會太危險？"
"放心，我們都會控制好度的。"小劉拍拍我的肩膀，"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漲粉，漲粉，再漲粉！"
就這樣，我開始了正式的主播生涯。
第一周，我按照運營團隊的安排，做了各種挑戰(zhàn)：
生吃辣椒。
倒立喝水。
一口氣做一百個俯臥撐。
效果不錯，粉絲數(shù)量穩(wěn)步上升。
但我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直到那天晚上，我遇到了她。
那是一個雨夜，我剛直播完，準備回家。在小區(qū)門口，我看到一個女孩蹲在垃圾桶旁邊哭泣。
"你沒事吧？"我走過去問。
女孩抬起頭，是一張很漂亮的臉，但眼睛哭得紅腫。
"沒事。"她擦擦眼淚，準備起身離開。
"等等。"我叫住她，"這么晚了，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關(guān)你什么事。"她警惕地看著我。
"我不是壞人。"我苦笑，"我叫林浩。"
"蘇曉。"她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蘇曉，好名字。"我看著她，"要不要找個地方聊聊？我請你喝杯熱茶。"
蘇曉看了看我，最終點了點頭。
我們找了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茶餐廳。
"你為什么要幫我？"蘇曉捧著熱茶，好奇地問。
"可能是因為我也經(jīng)歷過絕望吧。"我如實說道。
蘇曉沉默了一會，開始講她的故事。
她是大學生，學的是藝術(shù)專業(yè)。因為家里條件不好，一直在做兼職賺學費。
最近被一個無良老板騙了，不僅沒拿到工資，還被威脅。
"所以你就跑出來了？"我問。
"不知道該怎么辦。"蘇曉苦笑，"報警也沒用，那個老板有關(guān)系。"
我聽完，心里涌起一股怒火。
"那個老板叫什么名字？"
"你問這個干什么？"蘇曉有些緊張。
"沒什么，就是好奇。"我說謊了。
其實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計劃。
一個能讓我的直播更有意義的計劃。
"蘇曉，相信我，這件事我來幫你解決。"
"你？"蘇曉看著我，"你能幫我什么？"
我掏出手機，打開直播軟件："相信我，有些時候，網(wǎng)絡(luò)的力量比你想象的大。"
但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決定會徹底改變我的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