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推進手術室第三個小時，顧景深依舊沒有出現。手機屏幕上，
財經新聞的推送被一條娛樂頭條粗暴地擠開——【驚！商業(yè)巨鱷顧景深攜神秘女子出海，
游艇上激情擁吻！】點開，視頻只有短短十五秒，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精準地捅進我的心臟。畫面里，我那應該在陪女兒手術的丈夫，
正站在一艘白色游艇的甲板上。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休閑西裝，
懷里擁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嬌弱女人。海風吹起女人的長發(fā)，他溫柔地為她別至耳后，
然后低頭，印下一個纏綿的吻。那個女人，是蘇晚意。他的白月光初戀。
我攥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失去血色，指關節(jié)咯咯作響。“沈小姐，念念的情況不太好，
需要您再簽一份病危通知書?！弊o士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焦急又憐憫。我的世界，
在那一刻，被劈成兩半。一半是手術室里亮起的、刺眼的紅燈，
是我五歲的女兒正在生死線上掙扎。另一半，是游艇上翻滾的浪花，是我結婚六年的丈夫，
正和另一個女人共享海風與熱吻。我木然地接過病危通知書，筆尖在紙上劃出凌亂的痕跡。
簽下“沈清辭”三個字，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就在這時，顧景深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
我劃開接聽，還沒來得及說話，他那冰冷而不耐煩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來：“沈清辭，
別再用女兒生病這種借口給我打電話了。我膩了。我們離婚吧。
”我聽著電話那頭隱約傳來的海浪聲和女人的嬌笑聲，感覺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顧景深，
”我一字一頓，聲音平靜到可怕，“念念……快不行了?！彼聊藘擅?，
隨即冷笑一聲：“苦肉計演上癮了？沈清辭，你用孩子綁了我六年，我受夠了。
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讓律師發(fā)你郵箱了，房子和車子都給你，另外再給你五千萬。盡快簽了，
別逼我用更難看的手段?！闭f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我握著手機，
站在手術室門口冰冷的長廊里，任由穿堂風將我吹得遍體生寒。原來，我和女兒六年的陪伴，
在他眼里，只是一場令人厭煩的苦肉計。原來，我女兒的生死，在他心里，
比不上他白月光的一根頭發(fā)。我緩緩地蹲下身，將臉埋在膝蓋里，終于忍不住，
發(fā)出了野獸般壓抑的悲鳴。不是哭泣，是哀嚎。哀悼我死去的愛情，
哀悼我這六年愚蠢的付出，也哀悼我那個躺在手術臺上，可能再也見不到明天太陽的女兒。
顧景深，你真狠。2手術室的燈，在亮了八個小時后，終于熄滅了。醫(yī)生摘下口罩，
一臉疲憊地告訴我：“手術很成功，但孩子的心臟功能損傷嚴重，后續(xù)的康復治療，
是一筆天文數字?！蔽姨嶂男?，放下了一半，又被提起了另一半。錢。我需要很多很多錢。
回到空無一人的別墅，我打開郵箱。顧景深的律師果然發(fā)來了離婚協(xié)議。
條款苛刻得像個笑話，除了他施舍的那套房子和五千萬，其他所有婚內共同財產，
都與我無關。我盯著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條款，笑了。他以為，我還是那個愛他愛到失去自我，
可以隨意拿捏的沈清辭嗎？第二天，顧景深回來了。他身上還帶著海風的咸濕氣息，
和另一股不屬于我的女士香水味。他看到我，像看到一件礙眼的家具，眉頭緊鎖。
“協(xié)議看了？簽了吧?！彼麑⒁环荽蛴『玫奈募G在茶幾上，姿態(tài)高高在上?！澳钅畹氖中g，
很成功?！蔽铱粗?，平靜地陳述。他愣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但很快就被厭惡所取代?！八阅兀磕阆胗眠@個來加價？沈清辭，別太貪心。
”“我不要你的房子，也不要你的五千萬?！蔽矣涞哪抗?，緩緩開口。他挑了挑眉，
似乎有些意外。“哦？你又在玩什么把戲？欲擒故縱？”“顧景深，我們結婚六年，
你一手創(chuàng)辦的‘景深科技’，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到如今市值千億的行業(yè)龍頭。
這其中，有多少是我沈家的資源在背后鋪路，你比我清楚?！蔽业脑?，讓他臉色沉了下來。
“你想說什么？”“我想說，離婚可以。但財產分割，必須按規(guī)矩來?！蔽艺酒鹕恚?/p>
從書房里拿出我熬了一夜，重新擬定的補充協(xié)議，放到他面前?！拔乙愎?0%的股權。
”顧景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出聲：“沈清辭，你瘋了？30%的股權？
你怎么不去搶？”“這不是搶，這是我應得的。”我看著他，眼神堅定如鐵，“當然，
為了不影響公司運營，也為了讓你和你那位蘇小姐安心，我可以做出讓步。這30%，
可以是沒有任何決策權的非投票股?！彼樕系某爸S凝固了。非投票股？這種股權，
只有分紅權，沒有投票權，對于公司的控制權來說，形同虛設。他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審視和懷疑。他大概在猜測，我這個斗了六年，從未贏過他的女人，
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澳愦_定？”他試探地問。“我確定?！蔽尹c頭，語氣不容置疑，
“念念后續(xù)的治療和康復，需要一大筆錢。我需要這筆錢，來保證她的未來。
這是我作為母親，唯一的要求?！蔽野选澳赣H”兩個字咬得很重。顧景深沉默了。
他那顆被利益和自大填滿的腦袋，開始飛速計算。用一堆沒有投票權的“廢股”，
換來一場干脆利落的離婚，甩掉我和女兒這兩個他眼里的“包袱”，
去和他心愛的蘇晚意雙宿雙飛。這筆買賣，對他來說，太劃算了?！昂?。”他終于點頭，
拿起筆，在我擬定的補充協(xié)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力道之大，幾乎要劃破紙背。那一刻，
我看著他落筆的動作，心里沒有一絲波瀾。我只是在想，顧景深，你永遠不會知道，
你今天簽下的，不是一份離婚協(xié)議。而是一份，足以將你親手創(chuàng)建的帝國，炸得粉身碎骨的，
投名狀。3簽完字，顧景深一秒鐘都不想多待。“既然簽了，你和孩子，今天就搬出去吧。
晚意她……不喜歡看到你們?！彼f得理所當然，仿佛我才是那個鳩占鵲巢的第三者?！昂?。
”我只回了一個字，平靜得讓他都有些意外。我沒有哭，沒有鬧，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我轉身上樓，走進女兒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念念的病房還需要人照顧，
我母親已經過去了。我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裝完了。女兒的東西卻裝了滿滿三大箱，
都是她喜歡的玩具和故事書。當我拖著行李箱下樓時，蘇晚意已經來了。
她穿著一條潔白的連衣裙，長發(fā)披肩，臉上畫著精致的楚楚可憐的妝。她看到我，
怯生生地躲到顧景深身后，露出一雙像小鹿一樣無辜的眼睛?！扒遛o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聲音細細弱弱，像在對我道歉，
眼神里卻充滿了勝利者的炫耀。我懶得理她這種低級的表演，徑直走向門口。“站??！
”顧景深叫住我，語氣冰冷，“把這棟別墅的鑰匙，還有我給你的所有卡的副卡，都交出來。
”他怕我，占他一絲一毫的便宜。我從包里拿出一串鑰匙和一疊銀行卡，丟在玄關的鞋柜上，
發(fā)出一聲清脆又刺耳的碰撞聲?！邦櫨吧?，”我回頭，最后看了他一眼，
和躲在他身后那個洋洋得意的女人，“希望你，不要后悔?！薄昂蠡冢俊彼袷锹牭搅诵υ?，
一把將蘇晚意摟進懷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動作充滿了挑釁的意味，“我最后悔的，
就是和你結婚?，F在，我終于自由了?！蔽页读顺蹲旖牵欣钕?，
走出了這棟我住了六年的、金碧輝煌的牢籠。門在我身后關上的那一刻，
我聽到了里面?zhèn)鱽硖K晚意做作的撒嬌聲和顧景深的輕笑聲。我沒有回頭。我打了輛車，
直奔醫(yī)院。病房里，念念已經醒了。她躺在病床上，小臉蒼白得像一張紙，
胸口還連著各種監(jiān)控儀器?？吹轿?，她虛弱地笑了笑?！皨寢?，爸爸……來了嗎？”我的心，
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我走過去，握住她冰涼的小手，笑著對她說：“爸爸公司很忙，
他讓媽媽先來陪念念。等念念好了，我們就去找他，好不好？”“好?！蹦钅罟郧傻攸c點頭，
閉上了眼睛。我看著女兒懂事的樣子，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顧景深，
你不僅欠我一句道歉。你還欠你的親生女兒，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童年。接下來的半年，
我?guī)е钅?，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徹底消失在了顧景深的世界里。我沒有去糾纏，
沒有去打探。我賣掉了那輛他施舍給我的車，用離婚時分的最后一點現金，
在醫(yī)院附近租了一間小小的公寓。我每天的生活，就是醫(yī)院和公寓兩點一線。照顧女兒，
陪她做康復，給她講故事。而那30%的股權證明，被我鎖在銀行的保險柜里，
靜靜地等待著出鞘的那一天。這期間，我只做了一件事。我聯系上了我大學時的導師，
一位早已退休的、在資本界被稱為“鬼才”的傳奇人物——陸昭。我把我的遭遇，
和我的計劃，全部告訴了他。陸昭聽完，沉默了很久。最后，他在電話那頭，
對我說了八個字?！爸弥赖?，方可后生?！?半年后，念念的身體漸漸穩(wěn)定下來。
雖然依舊需要長期康復，但總算脫離了危險期。我把她從醫(yī)院接回了我們的小公寓。這半年，
我一邊照顧女兒，一邊在陸昭的遠程指導下，
瘋狂地學習著金融、法律、商業(yè)管理的一切知識。我像一塊干涸的海綿，貪婪地吸收著水分。
那些曾經為了顧景深而放棄的、屬于我自己的才華和智慧，正在一點點地蘇醒。
我用我手里僅剩的一點資金，跟著陸昭在股市里做了幾個快進快出的短線投資，
賺到了我的第一桶金。錢不多，但足夠我和念念接下來一年的生活和治療費用。
我不再是那個需要依附顧景深的沈清辭了。而這半年，顧景深和蘇晚意的消息，
時不時地會出現在新聞上。他們高調地訂婚，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蘇晚意戴著鴿子蛋大的鉆戒，笑靨如花。顧景深則在媒體面前，稱她為“一生摯愛”。
他們成了全城艷羨的神仙眷侶。只是，偶爾會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傳出。
“景深科技”的一個重要項目，因為決策失誤，虧損了近十個億。而那個決策，
據說就是蘇晚意吹了枕邊風的結果。還有傳聞說，蘇晚意入主公司后，
安插了不少自己的親戚，搞得公司內部烏煙瘴氣。我看著這些新聞，只是冷冷一笑。顧景深，
你以為你娶的是一朵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蓮花，卻不知那是一株會吸干你所有養(yǎng)分的菟絲子。
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我繼續(xù)蟄伏，等待著最佳的時機。直到這天，
陸昭給我發(fā)來一份資料。是“景深科技”的最新財報，
和一份他們即將啟動的、關于人工智能醫(yī)療領域的A輪融資計劃?！扒遛o，時機到了。
”陸昭在電話里說，“顧景深這個人，太過自負。他現在急于用一個新項目來證明自己，
彌補之前的虧損。這個AI醫(yī)療項目，就是他的全部賭注。”“老師，我該怎么做？
”“他需要融資，你就截斷他的融資渠道。他需要技術，你就搶在他前面，
買下他看中的技術專利。”陸昭的聲音冷靜而銳利，“記住，商場如戰(zhàn)場，對敵人仁慈，
就是對自己殘忍?！薄拔颐靼琢恕！睊炝穗娫挘铱粗巴?。正是初春，枯黃的樹枝上，
已經冒出了星星點點的綠芽。我的冬天，也該結束了。我用賺來的錢，
注冊了一家名為“啟明資本”的投資公司。公司法人，是我自己。然后，
我以“啟明資本”的名義，聯系上了“景深科技”這次融資計劃中，
最重要的那家領投機構——華爾街著名的“黑石基金”。
我給他們發(fā)去了一份匿名的盡職調查報告。報告里，
詳細地分析了“景深科技”目前內部管理的混亂，
以及蘇晚意這位“董事長未婚妻”給公司帶來的巨大潛在風險。最重要的一點是，
我指出了他們AI醫(yī)療項目，存在一個致命的技術漏洞。而解決這個漏洞的核心專利，
掌握在硅谷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型實驗室手里。做完這一切，我訂了一張飛往美國的機票。
顧景深，你的牌局，現在由我來坐莊。5顧景深最近很煩躁。和蘇晚意訂婚后的生活，
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好。蘇晚意很美，很會撒嬌，能滿足他作為一個男人所有的虛榮心。
但她同樣也很蠢，很貪婪。她對商業(yè)一竅不通，卻總喜歡對公司的決策指手畫腳。
上次那個虧損了十億的項目，就是她信了某個“大師”的指點，非要顧景深投的。
他開始懷念沈清辭。他懷念那個總是在他回家時，為他準備好熱飯熱菜的女人。
他懷念那個在他遇到難題時，能一針見血地為他指出問題所在的女人。
他懷念那個把家里和公司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從不讓他操心的女人?？墒牵莻€女人，
已經被他親手趕走了。他派人去找過她。但她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了無音訊。
他甚至去問過沈家，沈家也只說不知道。他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絲慌亂。這種慌亂，
在他寄予厚望的AI醫(yī)療項目融資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時，達到了頂點。
原本已經談妥的領投方“黑石基金”，突然變卦了。他們提出要重新進行盡職調查，
態(tài)度變得極其謹慎和曖M。緊接著，他看中的那家擁有核心專利的硅谷實驗室，
也被人搶先一步，以高出他三倍的價格，買斷了所有專利。他感覺，
自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給罩住了。無論他怎么掙扎，都處處受制?！熬吧?，別擔心了，
融資的事情總會解決的?！碧K晚意穿著性感的睡衣，從背后抱住他，在他耳邊吹氣，
“是不是……那個沈清辭在背后搞鬼？她肯定是嫉妒我們，所以才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不可能是她?！鳖櫨吧顭┰甑赝崎_她，“她一個家庭主婦，懂什么資本運作？她現在，
估計正帶著那個病秧子女兒，在哪個角落里為了生活費發(fā)愁呢。”他說得斬釘截鐵，但心里，
卻莫名地閃過一絲不確定。而此時，我正坐在硅谷那家實驗室的會議室里，和它的創(chuàng)始人，
一個叫大衛(wèi)的猶太老頭，愉快地喝著咖啡?！吧蛐〗?，我真沒想到，
你對我們這項‘離子通道算法’的理解，甚至比我的學生還要深刻?！贝笮l(wèi)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欣賞?！耙驗槲倚枰??！蔽倚α诵Γ拔矣幸粋€女兒，她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我希望這項技術，未來能幫助到更多像她一樣的孩子?！蔽业脑挘騽恿舜笮l(wèi)。
他不僅把專利賣給了我，還答應，只要資金到位，整個團隊都可以并入我的公司。我成功了。
我拿到了顧景深這個項目最核心的“心臟”。沒有了這項技術，他的AI醫(yī)療，
就是一堆毫無價值的代碼。我回到酒店，打開電腦，登陸了許久未用的社交賬號。然后，
我發(fā)了離婚后的第一條動態(tài)。照片上，是一份剛剛簽署的、全英文的專利收購合同。
配文只有一句話：【一份送給女兒的禮物。】這條動態(tài)，我設置了，僅一人可見。那個人，
是顧景深。6顧景深看到那條動態(tài)時，已經是三天后。
他這幾天為了融資和專利的事焦頭爛額，直到深夜，
才疲憊地打開那個他以為再也不會有更新的賬號。當他看清照片上那份合同的標題，
和下面“啟明資本”那個陌生的公司名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擊。他瘋了一樣地撥打我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他沖出別墅，驅車來到我以前租的那個小公寓。人去樓空。
他又驅車趕往沈家老宅，被管家攔在了門外?！邦櫹壬?，我們小姐，不想見您?！蹦且煌恚?/p>
顧景深像個瘋子，找遍了所有我可能出現的地方，卻一無所獲。他終于意識到，沈清辭，
真的從他的世界里，徹底消失了。不，是她已經強大到，可以俯視他的地步了。
那個他眼里的“家庭主婦”，那個被他隨意拋棄的女人，現在，正扼著他商業(yè)帝國的咽喉。
巨大的恐懼和悔恨，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一個月后。“啟明資本”正式宣布，
將與歐洲最大的醫(yī)療器械集團“諾德曼”合作，共同開發(fā)新一代的心臟介入治療AI系統(tǒng)。
發(fā)布會現場，我穿著一身干練的白色西裝，站在聚光燈下。長發(fā)挽起，妝容精致，眼神銳利。
我不再是那個總是站在顧景深身后，眼神溫柔的沈太太。我是“啟明資本”的創(chuàng)始人，
沈清辭?！吧蚩?，請問您為何會選擇進入競爭如此激烈的AI醫(yī)療領域？”有記者提問。
我拿起話筒，看著臺下無數閃爍的鏡頭，緩緩開口：“因為我的女兒。
她是一個先天性心臟病患兒。我做這一切，只是希望這個世界上，
能少一些像她一樣痛苦的孩子，也少一些，像我一樣無助的母親。”我的話，通過直播鏡頭，
傳遍了全網。無數人被我的故事所打動。“啟明資本”一戰(zhàn)成名。而同一時間，
“景深科技”的會議室里，死氣沉沉。顧景深看著屏幕上那個容光煥發(fā)、侃侃而談的女人，
感覺無比陌生。他的融資計劃，已經徹底宣告失敗。他的AI醫(yī)療項目，
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公司的股價，應聲大跌。
“完了……全完了……”一個股東癱在椅子上，面如死灰?！邦櫨吧睿∵@都是你干的好事！
”另一個股東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當初我們怎么說的？讓你不要為了一個女人，
趕走沈小姐！現在好了？人家反手就把我們給將死了！”“閉嘴！”顧景深咆哮道，
雙目赤紅。他死死地盯著屏幕上我的臉，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找到我。
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我求回來。7顧景深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陪念念做康復訓練。
康復中心的花園里，春光明媚。念念坐在輪椅上，我蹲在她面前，
正耐心地教她用新買的畫筆畫畫。他沖過來的時候，像一頭發(fā)怒的公牛?！吧蚯遛o！
”他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地鎖住我。我身邊的兩個保鏢，是陸昭為我安排的，
立刻上前，將他攔住。“顧先生，請您不要靠近?！薄皾L開！”顧景深想推開保鏢，
但他那被酒色掏空的身體，根本不是兩個專業(yè)保鏢的對手。念念被他的樣子嚇到了，
小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衣服。我把女兒攬進懷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我才抬起頭，
冷冷地看著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邦櫹壬蔽议_口，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好久不見。
你來這里，是想告訴我，你的公司快破產了嗎？”我的話，像一把鹽，
撒在他血淋淋的傷口上?！扒遛o……不，老婆……”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哀求，
連稱呼都變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們復婚，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復婚？”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顧景深，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而且，是你，為了另一個女人，把我和生命垂危的女兒，趕出家門的。”“晚意那邊，
我會跟她斷干凈！我發(fā)誓！”他急切地保證，“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混蛋！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機會？”我冷笑一聲，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女兒躺在手術室里的時候，你在哪？我抱著病危通知書，哭得快要死掉的時候，你在哪？
顧景深，有些錯，是不能被原諒的?！蔽彝浦畠旱妮喴?，準備離開?！澳钅?！
”顧景深突然沖著我懷里的女兒喊道，“念念，我是爸爸?。∧悴幌氚职謫?？
”念念從我懷里探出小腦袋，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陌生和膽怯。“媽媽，”她小聲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