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奶奶的遺產(chǎn),京圈太子爺紀凜,娶了我這個山溝里的土包子。新婚夜,
他將婚后協(xié)議甩到我面前?!敢荒旰?,你生下孩子就滾?!顾恢?,我們兩家奶奶是故交。
這份遺產(chǎn),是對賭協(xié)議。我生兒子,紀家一半資產(chǎn)歸我兒。我生女兒,
我名下隱秘的海外百億財團,歸他紀凜繼承??粗菑垊菰诒氐玫哪?,我笑了。1新婚夜,
紅燭搖曳,價值千萬的婚房里卻冷如冰窖。紀凜一身高定西裝,矜貴疏離,
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我。他修長的手指捏著那份協(xié)議,
像丟垃圾一樣丟在我面前的紅木桌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柑K晚,簽了它?!刮掖鬼?,
白紙黑字,條款清晰。生下紀家長孫,我將獲得一套別墅、一輛豪車,
以及一筆足夠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巨額補償金。協(xié)議的最后,
是他龍飛鳳鳳舞的簽名:紀凜。我看著協(xié)議上那天文數(shù)字般的補償金,差點笑出聲。
我拿起筆,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紀凜似乎沒料到我如此爽快,眉梢微挑,
一絲譏諷掛在唇角,「很好,有自知之明,不妄想不屬于你的東西?!乖捯魟偮?,
門外傳來一陣嬉笑聲。一個穿著粉色抹胸裙的嬌俏女人推門而入,
身后跟著幾個看熱鬧的富家男女。女人親昵地挽上紀凜的胳膊,目光落在我身上時,
毫不掩飾地鄙夷,「凜哥,你還真把這山里來的野丫頭娶進門了?不怕臟了紀家的門楣?」
她叫楚月,紀凜的青梅竹馬,也是京圈里最看不起我的名媛。我安靜地坐在那,
任由他們打量。紀凜抽回被楚月挽著的手,語氣淡漠得像在談?wù)撘患锲贰?/p>
「一個代孕工具而已,有什么臟不臟的。」一句話,讓滿屋子的人都哄笑起來。
楚月笑得花枝亂顫,看向我的眼神愈發(fā)輕蔑。我的目光從她臉上,
緩緩移到她那條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裙子上?!赋〗?,」我輕聲開口,「你這件香奈兒高定,
是A貨吧?胸口的走線都歪了?!?滿室的哄笑聲戛然而生。楚月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她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自己的裙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改愫f八道什么!
我這裙子是托人從巴黎空運回來的!」她氣急敗壞地反駁,聲音都尖利了。
紀凜的眉頭也緊緊蹙起,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和不悅?!柑K晚,閉嘴。」
他冷聲警告。我卻像是沒聽見,繼續(xù)慢條斯理地說:「真正的Chanel高定,
胸口的山茶花刺繡用的是金銀絲和淡水珍珠,手工縫制,立體感極強。而你這件,
用的是普通絲線和塑料珠,機器繡的,扁平又死板。」我頓了頓,
迎上楚月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微微一笑?!肝夷棠桃郧笆翘K繡大師,我從小跟著她學(xué),
對這些東西,略懂一二?!钩卤晃叶碌脝】跓o言,一張俏臉漲成了豬肝色。
她身后的幾個朋友也面面相覷,看她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紀凜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他一把將協(xié)議推到我面前,語氣冰冷刺骨,「簽完字就去客房,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p>
我拿起筆,在已經(jīng)簽好名字的協(xié)議上,輕輕畫上了一個句號。然后,我站起身,越過他們,
徑直走向主臥?!竻f(xié)議我簽了,但奶奶的遺囑里說,婚后一年內(nèi),我們必須同房?!?/p>
我停在主臥門口,回頭看著他,笑得溫軟無害,「紀先生,你也不想違背奶奶的遺愿吧?」
紀凜的臉色,比鍋底還黑。3那一晚,紀凜終究還是睡在了主臥。當(dāng)然,是沙發(fā)。
第二天清晨,我下樓時,紀凜的母親莊雅正端坐在餐廳里,姿態(tài)優(yōu)雅地喝著咖啡。
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旗袍,妝容精致,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卻寫滿了刻薄和挑剔。見我下來,
她放下咖啡杯,用審視的目光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眉頭緊鎖。「我們紀家不養(yǎng)閑人,
更不養(yǎng)沒規(guī)矩的野丫頭?!顾f給我一張銀行卡,「這里面有二十萬,
去給自己置辦幾身體面的衣服,別穿得寒酸,丟了紀家的臉。」二十萬,
對普通人來說是巨款,但對京圈頂流的紀家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這是明晃晃的羞辱。
我面色平靜地接過卡,「謝謝媽。」莊雅顯然對我的順從很滿意,
嘴角勾起一抹施舍般的笑意。紀凜從樓上下來,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在莊雅身邊坐下,
「媽,公司還有會,我先走了?!埂傅鹊?,」莊雅叫住他,「今天陪晚晚去逛逛,
她剛來京城,什么都不懂?!辜o凜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但還是冷冷地應(yīng)了一聲。于是,
我坐上了紀凜那輛全球限量的阿斯頓馬丁。車子停在京城最頂級的奢侈品商場SKP門口。
紀凜將車鑰匙扔給門童,頭也不回地往里走,我默默跟在他身后。剛進大廳,
就冤家路窄地碰上了楚月和她的朋友們。楚月一見我們,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
目光卻在我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棉布裙子上打轉(zhuǎn)?!竸C哥,帶新媳婦來買衣服?。俊?/p>
她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哎呀,晚晚妹妹,你這身也太……樸素了。來,
姐姐帶你去挑幾件好看的。」說著,她不由分說地拉著我,走進了一家頂級奢侈品牌店。
4這家店是會員制,店員個個眼高于頂。看到我的一身穿著,再看看楚月那副熱絡(luò)的模樣,
她們立刻心領(lǐng)神會,臉上掛著職業(yè)假笑,眼底卻滿是輕蔑。楚月像個女主人一樣,
指著一排最新款的裙子,「把這些都拿給她試試。」然后,她湊到我耳邊,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山雞就是山雞,就算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
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你和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辜o凜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意思。我沒理會楚月的挑釁,隨便拿起一件連衣裙走進了試衣間。
等我出來時,楚月正拿著一條標(biāo)價八十八萬的項鏈,在鏡子前比劃。看到我,
她立刻舉起項鏈,對店員說:「這條項鏈,我要了。哦對了,
再幫這位蘇小姐把她試穿的這件衣服包起來,一起算我賬上?!?/p>
她輕描淡寫地補充道:「就當(dāng)是我送給弟妹的見面禮了?!怪車拿聜兗娂姼胶汀?/p>
「月月你真是太大方了!」「就是,對一個山里來的丫頭都這么好?!钩碌靡獾負P起下巴,
等著看我感激涕零或者羞愧難當(dāng)?shù)谋砬椤N覅s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項鏈?!赋〗?,
」我說,「你確定要買這條項鏈嗎?」「怎么?你嫉妒???」楚月冷笑?!覆唬刮覔u搖頭,
「我只是想提醒你,這條『海洋之心』是贗品。」5楚月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改阏f什么?」
店里的經(jīng)理聞聲趕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這位小姐,請您不要信口開河!
我們店里所有的珠寶都經(jīng)過了專業(yè)鑒定,絕不可能是贗品!」紀凜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覺得我在無理取鬧,給他丟臉?!柑K晚,鬧夠了沒有?」我沒有理會他,
徑直走到楚月面前,指著那顆碩大的藍色寶石?!刚嬲摹汉Q笾摹?,是坦桑石,
在不同光線下會呈現(xiàn)出藍、紫、褐三色。而你手里的這顆,只是普通的藍色托帕石,
顏色單一,凈度也差遠了?!刮铱聪蚰樕F青的經(jīng)理,「你們這家店,是出了名的真假混賣。
把真正的藏品放在保險柜里展覽,卻用高仿品來應(yīng)付那些不懂行的冤大頭。我說的對嗎,
王經(jīng)理?」王經(jīng)理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土里土氣的女孩,
竟然一眼就能識破行規(guī)。楚月更是又驚又怒,她花了大價錢,差點就買了個假貨,
這要是傳出去,她在京圈還怎么混?她氣得把項鏈往柜臺上一摔,「你們竟然敢騙我!
我要投訴你們!」一場鬧劇,最終以王經(jīng)理不斷道歉,
并承諾給楚D月最高折扣的賠償而告終。走出店門時,紀凜的腳步頓了頓。他回頭,
用一種審視的、陌生的目光看著我?!改愕降资鞘裁慈??」我迎上他的視線,彎了彎唇角。
「紀先生,我就是蘇晚,一個從山溝里出來的,你的合法妻子?!刮夷菬o辜又坦然的樣子,
顯然讓他更加懷疑。6接下來的日子,紀凜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探究。
他似乎派人去查了我的底細,但結(jié)果顯然讓他很「滿意」。我從小在山村長大,父母早亡,
跟著奶奶相依為命,履歷干凈得像一張白紙。紀凜的疑心漸漸放下,
對我的態(tài)度又恢復(fù)了最初的冷漠和不屑。他大概覺得,我上次在商場的表現(xiàn),
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我,也樂得清靜,每天待在紀家的大宅里,養(yǎng)花,看書,
偶爾陪莊雅應(yīng)付一下那些豪門太太的茶話會。那些太太們明面上對我客客氣氣,
背地里卻都在嘲笑我這個「山里飛出的金絲雀」。我毫不在意。直到一個月后,
我的助理林深給我發(fā)來一份加密郵件?!咐习?,紀氏集團最近在競標(biāo)城南那塊地,
他們的主要競爭對手是傅氏集團。」我看著郵件里的資料,傅氏集團的總裁,傅明軒,
一個我不想再有任何交集的名字。我回了一封郵件:「不惜一切代價,把那塊地拿下來?!?/p>
林深很快回復(fù):「明白。另外,您交代調(diào)查的事情有結(jié)果了。紀凜和楚月最近走得很近,
楚家似乎想通過聯(lián)姻,搭上紀家這條船,緩解他們公司的財務(wù)危機?!刮铱粗聊簧系奈淖?,
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是好茶,雨前龍井,可惜,有點涼了。當(dāng)天晚上,
紀凜破天荒地回了家,還帶著一身酒氣。他跌跌撞撞地走進臥室,猩紅著眼睛看著我。
「蘇晚,」他聲音沙啞,「你是不是很得意?」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忽然上前,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城南那塊地,我們輸了?!?/p>
他死死地盯著我,「一個剛成立不到半年的海外風(fēng)投公司,突然冒出來,
用高出市場價三倍的價格搶走了地皮。你說,巧不巧?」7我平靜地回視他,「紀先生,
生意場上的事,我不懂。你輸了競標(biāo),不該來質(zhì)問我?!辜o凜的眼中閃過一絲暴怒,
他似乎覺得我在裝傻?!覆欢??」他冷笑一聲,逼近我,「你不是懂蘇繡,懂珠寶嗎?蘇晚,
你到底還藏著多少我不知道的本事?」他的懷疑又一次浮了上來,像藤蔓一樣將他包裹。
我用力掙開他的手,后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紀凜,你喝醉了。」「我沒醉!」
他低吼道,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我問你,你和傅明軒,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傅明軒。
這個名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像一根針,輕輕扎在我心上。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查到傅明軒。
「我和他,沒有關(guān)系?!刮业卣f?!笡]有關(guān)系?」紀凜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今天在競標(biāo)會上,指名道姓地要見你!蘇晚,你敢說你不認識他?」我的心沉了下去。
傅明軒,他到底想干什么?見我不說話,紀凜眼中的怒火更盛,他一把將我推到墻上,
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cè),將我困在他的氣息里。濃烈的酒氣混雜著他身上清冽的木質(zh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