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上，賓客起哄要看我和老公的私密錄像。老公在臺上哽咽著對我念出結(jié)婚誓詞時，
所有人都被感動了。只有他的白月光白玥，嗤笑一聲：“沈川第一個拍的視頻可不是你，
是我?！睗M座死寂。我腹中五個月的胎兒，狠狠踢了我一腳。沈川臉色煞白：“玥玥，
你喝多了！”白玥卻笑得更瘋了：“我喝多了？阿川，你忘了？你當(dāng)時說，
如果不是為了給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名分，你最想娶的人是我！
”1.沈川和大家都哄我只是開玩笑，我信了?？僧?dāng)我推開婚房大門時，滿屋的白幡、白菊，
正中央掛著一張巨大的黑白照。照片上，是我和沈川的結(jié)婚照，但我的臉被涂黑，
上面用血紅的字寫著——亡妻姜禾。白玥看到我，非但不驚，反而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姐姐，你回來了？”“沈川說你最近胎氣不穩(wěn)，精神不好，總說些胡話。我想著，
或許是你對他的愛已經(jīng)死了，所以提前為你辦一場法事，超度一下?！薄澳憧矗叶噘N心。
”我一巴掌扇在她那張掛著清純假笑的臉上?！澳闼銈€什么東西，敢在我的家里撒野？
”白玥捂著臉，眼淚瞬間涌了上來，楚楚可憐地望向我身后?！鞍⒋ǎ也皇枪室獾?，
我只是想幫姐姐……”我回頭。沈川就站在門口，眼神里沒有心疼，只有不耐煩?！敖蹋?/p>
你又在發(fā)什么瘋！”“小玥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至于動手嗎？”開個玩笑？
把我的婚房變成靈堂，咒我死，咒我們的愛情不得善終，只是一個玩笑？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指著滿屋的晦氣東西，聲音都在顫。“沈川，讓她把這些東西，立刻，給我清出去！
”沈川卻一把將白玥護在身后，厭惡地看著我?！拔铱疮偭说娜耸悄恪Ｐ～h為了布置這里，
忙了一整天，累得臉色都白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她嗎？”“不就是幾張白紙幾朵花嗎？
明天讓阿姨收了就是，你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像個潑婦一樣嗎？”我的心，一寸寸沉入冰海。
原來，在他眼里，白玥的辛苦，比我的尊嚴和我們未出世的孩子的安危，都重要得多。
我看著他們緊緊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我平靜地擦掉眼淚，
拿出手機，當(dāng)著他們的面，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是第一醫(yī)院的李醫(yī)生嗎？”“對，
我是姜禾?！薄拔蚁腩A(yù)約引產(chǎn)手術(shù)，現(xiàn)在，立刻，馬上?！?.沈川的臉色瞬間煞白。
他沖過來，想搶我的手機，被我側(cè)身躲開。“姜禾！你敢！”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扭曲，
眼睛里布滿了駭人的紅血絲。白玥也慌了，拉著他的胳膊，急急地辯解：“阿川，
你別怪姐姐，都怪我，我不該開這種玩笑的?！彼贿呎f，一邊怯怯地看著我，
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得意的快感。我掛掉電話，冷冷地看著沈川?！澳憧次腋也桓?。
”“沈川，在你縱容她把這里變成靈堂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不配當(dāng)一個父親了。
”“我姜禾的孩子，絕不會有一個如此黑白不分、善惡不明的父親?！蔽艺f完，
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沈川從背后死死抱住我，幾乎是哀求：“禾禾，我錯了，你別走，
別傷害孩子，他也是我的骨肉??！”“你的骨肉？”我掰開他的手，回頭看他，一字一句。
“從你選擇護著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只是我一個人的孩子了?！薄拔医^不允許我的孩子，
將來要對著一個差點害死他母親的女人，叫一聲‘阿姨’?！鄙虼ū晃叶碌脝】跓o言，
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自己理虧，只能用更激烈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恐慌?！拔也还?！
我不同意！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門，我就……”“你就怎么樣？
”一個清冷的男聲從門口傳來。我發(fā)小，池峋，不知何時來了。
他手里拎著我愛吃的草莓蛋糕，此刻卻面沉如水。他一步步走進來，將我拉到他身后，
目光如刀，直視著沈川?！吧虼ǎ阆雽σ粋€孕婦做什么？”沈川看到池峋，
眼里的慌亂瞬間變成了嫉妒和惱怒?！斑@是我們的家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滾出去！
”池峋輕笑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八F(xiàn)在不想看見你，也不想待在這個晦氣的地方。
”“我?guī)撸阌幸庖?？”“我……”沈川想說什么，卻被池峋懾人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
池峋不再理他，低頭溫柔地問我：“想去哪兒？我送你?！蔽铱粗?，眼眶一熱。
在這個我當(dāng)成家的地方，一個外人，卻給了我唯一的保護和尊重?！叭メt(yī)院?！蔽艺f。
3.沈川最終沒能攔住我。他想跟出來，卻被池峋叫來的兩個保鏢攔在了門外。
我坐在池峋的車里，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一言不發(fā)。到了醫(yī)院，
池峋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最好的醫(yī)生，最安靜的病房。他什么都沒問，
只是默默地陪在我身邊，給我遞水，幫我掖好被角。我簽下手術(shù)同意書的那一刻，
手沒有絲毫顫抖。這個孩子，我不后悔懷上他。但我也絕不后悔，親手送走他。
我不能讓他出生在一個充滿謊言和背叛的家庭里，
更不能讓他有一個隨時可能被父親犧牲掉的未來。推進手術(shù)室前，我將手機關(guān)機。
我不想再聽到沈川的任何聲音。麻藥注入身體，我的意識漸漸沉淪。
最后的一個念頭是：沈川，白玥，你們欠我的，我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這出戲，
我才是導(dǎo)演。再次醒來，已是深夜。小腹處傳來一陣陣墜痛，提醒著我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沒有想象中的心如刀割，只有一片空茫的平靜。池峋趴在床邊睡著了，眉頭微微皺著。
我輕輕動了一下，他立刻驚醒，緊張地看著我。“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搖搖頭，
聲音有些沙?。骸昂⒆印瓫]了?！背蒯境聊?，眼底劃過一抹疼惜。他將我的手機開機，
遞給我。“沈川快瘋了，打了上百個電話?！逼聊涣疗?，
無數(shù)的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瞬間涌了出來。全是沈川的。從最開始的怒罵威脅，
到后來的驚慌失措，再到最后的苦苦哀求?！窘?，你這個毒婦！你敢動我的孩子，
我讓你全家陪葬！】【老婆，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馬上讓白玥滾，再也不見她了！
】【禾禾，我求你了，接電話，你別嚇我?！俊局灰悴淮虻艉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我把白玥送到國外，讓她永遠不回來！】真是可笑。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我面無表情地將他所有聯(lián)系方式拉黑，點開了另一個文件夾。那里面，
是我早就找人搜集好的，沈川的“黑料”。4.池峋看著我冰冷的側(cè)臉，
低聲問：“需要我做什么？”我抬頭看他，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來?！薄坝行﹤?，
必須親手討，才解恨?！蔽易龅牡谝患拢皇前堰@些東西公之于眾。輿論的刀，傷皮肉，
卻動不了筋骨。我要的，是讓他一無所有，跪在我面前懺悔。視頻的真相如冰錐刺透我心，
也徹底燃盡我所有猶豫。我沒有等第二天，立刻聯(lián)系了姜家的律師團隊，
讓他們連夜啟動對顧氏與姜家合作項目中顧言深經(jīng)手部分的財務(wù)審計。同時，
我匿名向顧氏幾個重要合作方透露了顧言深可能存在的財務(wù)問題。我知道，
輿論和經(jīng)濟的雙重打擊，才能讓顧氏更快地崩塌。我從文件夾里，
挑出了一份沈川挪用我陪嫁資產(chǎn)去填補他自己投資窟窿的流水記錄，匿名發(fā)給了沈川的父親，
沈氏集團的董事長。郵件里，我只寫了一句話：管好你的兒子，否則，下一次，
這些東西就會出現(xiàn)在稅務(wù)局的辦公桌上。沈家的反應(yīng)，比我想象的要快。第二天一早，
我的婆婆，沈川的母親，就提著果籃和補品，出現(xiàn)在了我的病房門口。她臉上堆著討好的笑，
不見了往日的盛氣凌人?！昂毯?，媽來看看你。身體好點了嗎？”我靠在床頭，
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坝惺抡f事，沒事別來臟了我的地?！逼牌诺男θ萁┰谀樕?，
但很快又恢復(fù)如常。她揮退了身后的保姆，坐到我床邊，語重心長地說：“禾禾，我知道，
是沈川混蛋，是他對不起你?！薄澳惴判?，
你爸……公公他已經(jīng)把那個混賬東西狠狠打了一頓，關(guān)起來了。至于白玥那個小賤人，
我們也已經(jīng)找人把她送走了，保證她以后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
”“你就看在兩家這么多年的情分上，原諒他這一次，好不好？”她說著，從愛馬仕的包里，
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小心翼翼地推到我面前?！斑@里面是五百萬，是我們給你的補償。
你就當(dāng)……就當(dāng)這個孩子跟我們沒緣分，好好養(yǎng)好身體，你們還年輕，以后還會有孩子的。
”五百萬。在我失去的孩子，我被踐踏的尊嚴面前，他們覺得，五百萬，就夠了。
我看著那張卡，忽然就笑了。5.“五百萬？”我輕蔑地笑了一聲。婆婆以為我有意松口，
連忙點頭：“對，五百萬。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加。只要你肯原諒沈川，
只要你把那些……東西銷毀。”我拿起那張卡，在指尖把玩著，眼神卻越來越冷?！吧蛱?，
您恐怕還不知道吧?！蔽翌D了頓，滿意地看到她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沈川前年在瑞士銀行開的那個私人賬戶，我已經(jīng)讓我的律師團隊申請了資產(chǎn)凍結(jié)。
”“那里面的錢，可不止五百萬。那可是他背著你和沈董，從沈氏的項目款里，
偷偷挪用的最大一筆。”“您說，如果沈董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樣？您是想讓他牢底坐穿，
還是想讓沈家徹底破產(chǎn)？”我的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婆婆的臉色瞬間青白，
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眼里的驚恐，不再是偽裝。我將那張銀行卡，輕輕一折，
扔進了她面前的垃圾桶里?！皾L?！蔽抑徽f了一個字。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踉蹌著站起來，魂不守舍地跑了出去。我知道，好戲，才剛剛開始。沈家自詡書香門第，
最重臉面。沈川作為唯一的繼承人，被寄予厚望，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而現(xiàn)在，
這個完美的繼承人，不僅成了挪用公款的罪犯，還成了個為了女人神魂顛倒的蠢貨。
這比殺了他，還讓沈董事長難受。傍晚，沈董事長親自來了。他沒有帶任何人，
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但眼底的疲憊卻掩飾不住。他不像婆婆那樣虛與委蛇，開門見山。
“說吧，你到底想怎么樣？”我看著這個曾經(jīng)對我溫和有加，視我如親女的長輩，
此刻卻滿眼戒備與疏離?！拔蚁朐趺礃樱皇呛芮宄?？”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
推到他面前?！白屔虼ê炞?，凈身出戶。他名下所有婚內(nèi)資產(chǎn)，包括沈氏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全部歸我?！薄傲硗?，讓他召開記者會，公開向我道歉。為他婚內(nèi)出軌，
為他縱容第三者侮辱我，為他給我造成的所有傷害，一一道歉。”“否則，我們就法庭見。
”沈董事長的手，猛地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敖?，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拿走的，不僅僅是沈川的錢，更是我們沈家的臉面！”“臉面？”我冷笑出聲，
“在我被他逼得引產(chǎn)，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時候，你們沈家的臉面在哪里？”“在他為了白玥，
把我們的婚房變成靈堂的時候，你們沈家的臉面又在哪里？”“現(xiàn)在跟我談臉面？你們也配？
”我字字如刀，割得他臉色一寸寸灰敗下去。他劇烈地咳嗽起來，捂著胸口，
像是隨時都會倒下。我靜靜地看著，沒有一絲動容。許久，他才平復(fù)下來，
聲音嘶啞地開口：“股份不可能給你。那是沈家的根。其他的，可以談?！?.“沒得談。
”我收起桌上的協(xié)議，態(tài)度堅決?！吧蚨?，您好像沒搞清楚狀況?，F(xiàn)在，是我在給你們機會，
不是你們在施舍我?！薄澳前俜种宓墓煞荩俏壹藿o沈川時，我父親贈予的。
協(xié)議上寫得清清楚楚，只屬于我個人。就算打官司，它也理應(yīng)歸我?！薄拔易屗D(zhuǎn)讓的，
是他自己名下，通過我們婚內(nèi)共同財產(chǎn)投資所得的那部分。不算多，也就百分之三。
”“我給你們?nèi)鞎r間考慮。三天后，我要是看不到簽好字的協(xié)議和他的公開道歉。
那他挪用公款的證據(jù)，就會出現(xiàn)在紀檢委的辦公桌上?！鄙蚨麻L死死地盯著我，
渾濁的眼睛里，翻涌著憤怒、不甘，和一絲……無力。他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他也知道，
他沒有選擇。比起一個聲名狼藉、鋃鐺入獄的兒子，舍棄一些錢財和臉面，保全整個家族，
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他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昂?，我答應(yīng)你。”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四個字，
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暗乙灿幸粋€條件?！薄澳阏f?！薄安灰僖姵蒯??！彼粗遥?/p>
眼神復(fù)雜，“那個男人，不簡單。你離他遠點?！蔽也恢每煞竦匦α诵?。不簡單？
這個世界上，最不簡單的，永遠是人心。我沒有等到三天。第二天，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
就送到了我的病房。沈川的名字，簽得龍飛鳳舞，力透紙背，可見他有多不甘心。
一同送來的，還有他名下所有資產(chǎn)的轉(zhuǎn)讓文件。以及，他將在三天后，
于環(huán)球酒店召開記者招待會的消息。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我辦了出院手續(xù)。
池峋來接我，看到我蒼白的臉色，眉頭皺得死緊?！安辉俣嘧滋?？醫(yī)生說你身體很虛。
”“不用了?！蔽覔u搖頭，“有些事，我必須親眼看著，才算結(jié)束?！彼麤]再勸我，
只是默默地接過我的行李，為我拉開車門。車里，他忽然開口：“沈董事長找過你了？
”我“嗯”了一聲?！八屇汶x我遠點？”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