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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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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青州書院青州城的初春,乍暖還寒。書院后山的老梅樹上,

幾朵倔強的梅花仍在枝頭綻放,仿佛在對抗著即將到來的春意。"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書院后院的空地上回蕩。燕九歌的臉頰火辣辣地疼,眼前金星亂冒,

但他依然挺直了脊背,目光平靜地看著面前錦衣華服的少年。"趙元昊,你憑什么打人?

"燕九歌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憑什么?"趙元昊冷笑一聲,甩了甩打人的右手,

"就憑你一個寒門賤種,也配和柳小姐說話?"燕九歌的拳頭在袖中攥緊,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十七八歲的年紀,身材修長,面容清秀,

一襲洗得發(fā)白的青衫更襯得他氣質(zhì)出塵。只是此刻,

他右臉頰上那個鮮紅的掌印破壞了這份書卷氣。"趙公子,請你自重。

"一個清冷的女聲從燕九歌身后傳來,"燕師兄與我討論詩文,與你何干?

"柳輕眉緩步走到燕九歌身旁,她約莫十六七歲,一襲淡紫色羅裙,眉目如畫,

氣質(zhì)清冷如霜。她是書院柳先生的獨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青州城有名的才女。

趙元昊見柳輕眉出面,臉上的戾氣頓時消散,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柳小姐,

這小子居心叵測,我這是替你教訓他。""不必。"柳輕眉冷冷道,"燕師兄品學兼優(yōu),

父親常夸他是書院十年來最出色的學生。倒是趙公子,若把打人的心思用在讀書上,

或許下次月考就不會又是墊底了。"周圍幾個看熱鬧的書生忍不住笑出聲來。

趙元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惡狠狠地瞪了燕九歌一眼:"小子,咱們走著瞧!"說罷,

帶著幾個跟班悻悻離去。待人群散去,柳輕眉轉(zhuǎn)向燕九歌,眼中閃過一絲歉意:"燕師兄,

你沒事吧?"燕九歌搖搖頭,勉強一笑:"多謝柳師妹解圍,我沒事。

""你的臉..."柳輕眉從袖中取出一方繡著梅花的絲帕,猶豫了一下,還是遞了過去,

"擦一擦吧。"燕九歌愣了一下,沒有伸手去接:"這...不合適。""拿著。

"柳輕眉不由分說將絲帕塞進他手中,"回去用冷水敷一敷,明日應該就能消腫了。

"絲帕上帶著淡淡的幽香,燕九歌的手微微發(fā)抖。他知道,在講究禮教的大周朝,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將貼身手帕贈予男子意味著什么。"柳師妹,這...""只是借你用用,

記得洗干凈還我。"柳輕眉說完,轉(zhuǎn)身快步離去,耳根卻悄悄紅了。

燕九歌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自己與柳輕眉之間的鴻溝——一個是寒門學子,一個是書院先生的掌上明珠。

若非他才學出眾,恐怕連與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2 仗義出手三日后,書院休沐。

燕九歌一早便出了書院,前往城南的市集。他每月都會去那里的一家書肆抄書,

賺取微薄的銀錢補貼家用。母親早逝,父親是個落第秀才,靠教幾個蒙童度日,

家中常常入不敷出。市集上人聲鼎沸,燕九歌熟練地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墨香齋"前。

書肆老板見是他,笑著招呼:"燕公子來得正好,剛到了一批新書,有幾本急等著抄呢。

"燕九歌拱手行禮:"李掌柜,今日要抄哪些?""《昭明文選》兩冊,《世說新語》一冊,

都是城北王員外家小姐要的,給三日期限。"李掌柜壓低聲音,"王小姐說了,

字要清秀工整,愿意出雙倍價錢。"燕九歌點點頭:"我盡力而為。

"他正要進內(nèi)室開始工作,忽聽外面?zhèn)鱽硪魂囼}動,夾雜著女子的驚呼聲。

燕九歌本不想多事,但那聲音莫名耳熟。"柳小姐,何必急著走呢?陪本公子喝杯茶如何?

"一個輕浮的男聲傳來。燕九歌心頭一緊,快步走出書肆。只見不遠處一個茶攤前,

趙元昊帶著幾個家丁圍住了柳輕眉和她的丫鬟。柳輕眉面色冰冷,正試圖繞開他們,

卻被趙元昊伸手攔住。"趙元昊!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柳輕眉厲聲喝道。

"只是想請柳小姐喝杯茶而已。"趙元昊嬉皮笑臉地說,"難道柳先生沒教過你,

要懂得禮尚往來嗎?"周圍路人紛紛側(cè)目,卻無人敢上前。趙家在青州勢力龐大,

趙元昊的父親是當朝禮部侍郎,誰也不敢得罪。燕九歌深吸一口氣,

大步走了過去:"趙元昊,放開柳小姐!"趙元昊轉(zhuǎn)頭見是他,先是一愣,繼而大笑:"喲,

這不是我們的寒門才子嗎?怎么,上次的教訓還不夠?""燕師兄,你快走!

"柳輕眉焦急地喊道,"不要管我!"燕九歌沒有退縮,直視趙元昊:"當街調(diào)戲良家女子,

趙公子就不怕王法嗎?""王法?"趙元昊獰笑,"在這青州城,我趙家就是王法!給我打!

"幾個家丁一擁而上。燕九歌雖然身形靈活,但終究是個文弱書生,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拳頭和靴子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他只能蜷縮成一團,護住要害。"住手!你們會打死他的!

"柳輕眉哭喊著想要沖上前,卻被趙元昊拉住。"柳小姐,只要你答應陪我游湖,

我就放過他,如何?"趙元昊湊近她耳邊,輕佻地說。"我答應!我什么都答應!

快讓他們住手!"柳輕眉淚流滿面。趙元昊得意地一揮手,家丁們停了下來。

燕九歌已經(jīng)奄奄一息,滿臉是血,

卻仍掙扎著抬起頭:"柳...師妹...別...答應他...""帶走!

"趙元昊冷哼一聲,拉著柳輕眉就要離開。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一隊官兵出現(xiàn)在街口,為首的是一名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父親!"柳輕眉驚喜地喊道。

柳文淵——青州書院的山長,同時也是朝廷委派的學政大人——面色鐵青地策馬而來。

他身后跟著十余名衙役,氣勢洶洶。趙元昊臉色大變,

連忙松開柳輕眉:"柳...柳大人..."柳文淵翻身下馬,先查看了女兒的情況,

然后目光落在血泊中的燕九歌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贊賞。"趙公子,當街行兇,

調(diào)戲良家,你可知罪?"柳文淵沉聲問道。趙元昊強作鎮(zhèn)定:"柳大人明鑒,

是這小子先挑釁于我...""住口!"柳文淵怒喝,"本官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來人,

將趙元昊一干人等拿下,送交府衙!"衙役們上前拿人,趙元昊慌了神:"柳文淵!

你敢動我?我父親是...""你父親是禮部侍郎,本官知道。"柳文淵冷冷道,

"但在這青州地界,本官奉皇命執(zhí)掌學政,懲治不法學子,天經(jīng)地義!帶走!

"處理完趙元昊,柳文淵立即命人將燕九歌抬上馬車,親自護送回書院醫(yī)治。

3 神秘老人燕九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他看見一片火海,聽見凄厲的哭喊聲。

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將他推入密道,塞給他一塊溫潤的古玉,含淚說:"歌兒,記住,

你是燕家的血脈...""燕師兄?燕師兄?"輕柔的呼喚將他拉回現(xiàn)實。

燕九歌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柳輕眉紅腫的雙眼。

"柳...師妹..."他艱難地開口,喉嚨干澀得像是著了火。柳輕眉見他醒來,

眼中閃過驚喜,連忙端來一碗溫水:"別說話,先喝點水。"燕九歌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

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書院的醫(yī)館里,全身纏滿了繃帶,稍微一動就疼得直冒冷汗。

"我...昏迷了多久?""三天三夜。"柳輕眉聲音哽咽,

"大夫說你能醒過來真是奇跡..."燕九歌這才注意到柳輕眉眼下濃重的黑影,

顯然多日未好好休息了。他心中一暖,輕聲道:"多謝柳師妹照顧。

"柳輕眉搖搖頭:"該說謝謝的是我。若不是你挺身相救,我..."她說不下去了,

眼中又泛起淚光。"趙元昊他...""父親已經(jīng)將他送交府衙,趙家派人來交涉,

但父親態(tài)度堅決。"柳輕眉擦了擦眼淚,"不過趙家勢力龐大,恐怕關(guān)不了他多久。

"燕九歌點點頭,并不意外。在這個世道,權(quán)貴子弟犯法,往往能逍遙法外。"父親說,

等你傷好了,要親自見你。"柳輕眉補充道,眼中有一絲燕九歌看不懂的復雜神色。

接下來的日子,柳輕眉幾乎每天都來探望燕九歌,有時帶著熬好的湯藥,

有時帶著新摘的鮮花。書院的其他學子也陸續(xù)來看望他,

但待不了多久就會被柳輕眉以"病人需要休息"為由趕走。半個月后,

燕九歌的傷勢好轉(zhuǎn)不少,已經(jīng)能下床走動了。這日傍晚,柳輕眉因家中有事沒來,

燕九歌便獨自一人拄著拐杖,慢慢走到書院后山的小溪邊透氣。夕陽西下,

溪水泛著金色的波光。燕九歌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坐下,望著流水出神。"少年人,

傷勢可好些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嚇得燕九歌差點跳起來。他轉(zhuǎn)身看去,

只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后。老人身著灰色布衣,面容清癯,

一雙眼睛卻明亮如星,完全不像普通老者那般渾濁。"老丈是..."燕九歌警惕地問。

書院后山平日少有人來,這老人出現(xiàn)得太過突兀。老人不答,只是上下打量著他,

目光最終停留在他腰間——那里掛著柳輕眉給他的那方繡花絲帕。"為了一個女子,

險些丟了性命,值得嗎?"老人突然問道。燕九歌一愣,隨即正色道:"路見不平,

拔刀相助,本是男兒本色,何談值得不值得?"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贊許,

點點頭:"好一個男兒本色。少年人,你叫什么名字?""晚輩燕九歌,青州書院學子。

""燕?"老人眉頭一皺,"你父親是誰?""家父燕平之,是城南的私塾先生。

"老人若有所思,突然伸手扣住燕九歌的手腕。燕九歌大驚,想要掙脫,

卻發(fā)現(xiàn)老人的手如鐵鉗般紋絲不動。"果然..."老人松開手,喃喃自語,"血脈相連,

豈能錯認...""老丈此話何意?"燕九歌一頭霧水。老人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遞給他:"這個給你。"燕九歌遲疑地接過,打開一看,

里面是一本泛黃的古籍和一枚通體碧綠的玉佩。

古籍封面上寫著三個古樸的大字:《天心訣》。"這是...""二十年前,燕家滿門被滅,

唯獨少主不知所蹤。"老人目光炯炯地看著燕九歌,"老夫?qū)ぴL多年,今日終于找到了你。

"燕九歌如遭雷擊,

手中的書和玉差點掉落:"老丈是說...我...""你腰間那塊胎記,

與燕家歷代少主一模一樣。"老人指了指玉佩,"這枚'青霄玉'是燕家傳家之寶,

你且收好?!短煨脑E》是燕家絕學,從今日起,老夫會教你修煉。"燕九歌腦中一片混亂,

本能地搖頭:"不,老丈一定認錯人了。我父親燕平之是個落第秀才,我從小在青州長大,

怎么可能是...""燕平之是你養(yǎng)父。"老人打斷他,"二十年前,他從火場中救出你,

隱姓埋名將你撫養(yǎng)長大。你若不信,回去問他便是。"燕九歌還想再問,

老人卻突然神色一變:"有人來了。記住,今晚子時,在此處等我。在此之前,

不要告訴任何人今日之事!"話音未落,老人身影一閃,竟如鬼魅般消失在暮色中。

燕九歌目瞪口呆,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燕師兄?你怎么在這里?

"柳輕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燕九歌慌忙將書和玉塞入懷中,轉(zhuǎn)身強笑道:"在房里悶得慌,

出來透透氣。"柳輕眉走近,關(guān)切地看著他:"你臉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沒事,

可能是走得太久,有些累了。"燕九歌勉強笑笑,"柳師妹怎么來了?""給你送晚飯,

發(fā)現(xiàn)你不在房里,猜你可能是來這里了。"柳輕眉遞過一個食盒,"趁熱吃吧。

"燕九歌接過食盒,心中五味雜陳。他有很多問題想問養(yǎng)父,也有很多疑惑需要解答,

但老人那句"不要告訴任何人"的話言猶在耳,他只能暫時保持沉默。夜幕降臨,

燕九歌回到書院寢室。同屋的學子已經(jīng)睡下,他輕手輕腳地取出那本《天心訣》和玉佩,

在油燈下仔細端詳。玉佩觸手溫潤,正面刻著"青霄"二字,背面是一幅精細的山水圖。

燕九歌翻來覆去地看,突然發(fā)現(xiàn)玉佩邊緣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小凹槽。

他試著用指甲按了一下,玉佩竟然從中間分開,露出藏在里面的一張薄如蟬翼的絹紙。

絹紙上寫滿了蠅頭小字,開頭赫然是:"燕氏子孫謹記:天心訣乃我燕家立世之本,

修至大成可撼天動地..."燕九歌的心砰砰直跳,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仿佛這文字、這玉佩,都是他前世記憶的一部分。子時將至,燕九歌悄悄起身,披上外衣,

躡手躡腳地出了書院,向后山小溪走去。月光如水,樹影婆娑。

燕九歌來到日間與老人相見的地方,四下張望,卻不見人影。"準時赴約,不錯。

"聲音從頭頂傳來。燕九歌抬頭,只見老人盤膝坐在一棵大樹的橫枝上,

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邊,恍若神仙中人。老人輕飄飄地落下,點塵不驚。燕九歌這才確信,

眼前之人絕非普通老者。"想清楚了嗎?"老人問道。

燕九歌深吸一口氣:"若老丈所言屬實,晚輩愿聞其詳。"老人點點頭,

在溪邊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坐下,示意燕九歌也坐。"二十年前,江湖上有四大世家,

燕家居首。"老人緩緩道來,"燕家絕學《天心訣》獨步武林,

歷代家主都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當時的家主燕凌云,也就是你的生父,

更是被譽為'天下第一劍'。"燕九歌屏息聽著,心跳如鼓。"然而,

一場陰謀改變了這一切。"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有人聯(lián)合朝廷勢力,誣陷燕家謀反。

一夜之間,燕家滿門被滅,只有你被忠仆救出,不知所蹤。""是誰...下的毒手?

"燕九歌聲音顫抖。老人搖搖頭:"時機未到,還不能告訴你?,F(xiàn)在的你太弱小了,

知道真相只會招來殺身之禍。""那我該如何做?""學武。"老人斬釘截鐵地說,

"從今夜起,老夫教你《天心訣》入門心法。待你小有所成,再告訴你下一步計劃。

"燕九歌沉默片刻,突然問道:"老丈究竟是誰?為何對燕家之事如此了解?

"老人微微一笑:"老夫姓墨,是你父親的結(jié)義兄弟。江湖人稱'鬼谷醫(yī)仙'的便是。

""鬼谷醫(yī)仙?"燕九歌驚呼。即使是他這樣的書生,

也聽說過這個名號——傳說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絕世神醫(yī),同時也是深不可測的武林高手。

墨老人點點頭:"閑話少說,時間緊迫?,F(xiàn)在,跟我念口訣:'天心即我心,

我心即天心...'"月光下,一老一少的身影在溪邊相對而坐,古老的武學傳承就此開始。

4 初窺門徑子時的后山,萬籟俱寂,唯有溪水潺潺。墨老人的聲音低沉而清晰,

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某種奇特的韻律,敲擊在燕九歌的心頭。"天心即我心,我心即天心。

一念通明,萬象皆虛..."燕九歌凝神靜聽,跟著默念。這些文字艱深晦澀,但奇怪的是,

當他念出口時,體內(nèi)似乎有一股微弱的氣流隨之流動,循著某種特定的路徑緩緩運轉(zhuǎn)。

"意守丹田,氣沉涌泉。呼吸吐納,綿綿若存..."月光下,燕九歌依言而行,

漸漸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tài)。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

周圍的蟲鳴、風聲、水聲都異常清晰,甚至連遠處樹葉飄落的聲音都能捕捉到。

不知過了多久,墨老人輕輕一拍他肩膀:"今日到此為止。"燕九歌從入定中醒來,

只覺得神清氣爽,連日來的傷痛似乎減輕了大半,渾身充滿了精力。"感覺如何?

"墨老人問道。"很奇妙..."燕九歌如實回答,"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墨老人點點頭:"《天心訣》乃上古傳承,講究天人合一,

與當今江湖上流行的武學大不相同。你雖起步晚,但天賦異稟,又是燕家血脈,

修煉起來事半功倍。"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百草凝元丹',

每日服一粒,可助你固本培元。"燕九歌接過瓷瓶,鄭重行禮:"多謝前輩。""不必謝我。

"墨老人擺擺手,"這是你燕家之物,老夫只是物歸原主。"他抬頭看了看天色,

"天色將明,你該回去了。記住,在人前不可顯露武功,否則必招殺身之禍。""晚輩明白。

"回到書院寢室時,天已蒙蒙亮。同屋的學子還在熟睡,燕九歌輕手輕腳地躺下,

卻毫無睡意。這一夜的經(jīng)歷太過離奇,他需要時間消化。清晨,書院鐘聲響起。

燕九歌如常起床洗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能看清數(shù)丈外樹葉的紋理,

能聽見隔壁房間的低聲交談,甚至連嗅覺都靈敏了許多。"九歌,你的傷好了?

"同窗李文遠驚訝地看著他,"氣色這么好?"燕九歌心中一凜,連忙收斂心神,

故作輕松道:"可能是柳師妹送的藥效果好。"上午是經(jīng)義課,柳文淵親自授課。

燕九歌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力大幅提升,過目不忘,

柳文淵講的每一句話都能清晰記住并迅速理解。柳文淵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變化,

多次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下課後,柳文淵叫住了他:"九歌,隨我來書房一趟。

"5 疑云初現(xiàn)柳文淵的書房簡潔雅致,四壁書架上堆滿了古籍,空氣中彌漫著墨香和茶香。

"坐。"柳文淵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親手沏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傷勢可大好了?

""多謝先生關(guān)心,已無大礙。"燕九歌恭敬回答。柳文淵打量著他,

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看來恢復得不錯,甚至比受傷前更加...精神了。

"燕九歌心中一跳,面上不動聲色:"或許是因禍得福,臥床多日,

反而想通了許多經(jīng)義上的疑難。"柳文淵不置可否,話鋒一轉(zhuǎn):"那日你為救小女挺身而出,

勇氣可嘉。聽輕眉說,你被打得遍體鱗傷,卻毫不退縮?""晚輩只是做了該做之事。

""該做之事..."柳文淵喃喃重復,突然問道,"你父親近來可好?

"燕九歌愣了一下:"家父安好,勞先生掛心。""我記得你說過,你是青州本地人?

""是,晚輩自幼在青州長大。"柳文淵手指輕敲桌面,

似在斟酌詞句:"你父親...可曾向你提過你的身世?"燕九歌心跳加速,

強作鎮(zhèn)定:"先生何出此言?晚輩的身世再普通不過,家父是個落第秀才,母親早逝,

并無特別之處。"柳文淵深深看了他一眼,從抽屜中取出一卷畫軸,緩緩展開。

畫中是一位白衣劍客,立于懸崖之巔,衣袂飄飄,氣質(zhì)超凡。最令人震驚的是,

這劍客的容貌與燕九歌有七八分相似!"這是..."燕九歌瞳孔收縮。"燕凌云,

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劍'。"柳文淵緩緩道,"也是你的生父。"盡管已有心理準備,

但聽到這句話從柳文淵口中說出,燕九歌還是如遭雷擊,半晌說不出話來。

"先生...如何得知?"柳文淵長嘆一聲:"我與你父親是舊識。

二十年前那場慘案發(fā)生后,我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直到三年前,我在青州偶然見到你,

才確認你還活著。""那為何...""為何不與你相認?"柳文淵苦笑,

"因為危險從未遠離。那些滅你燕家滿門的人,至今仍在暗中尋找燕家血脈。

"燕九歌握緊拳頭:"他們是誰?""現(xiàn)在告訴你還為時過早。"柳文淵搖頭,

"你需得足夠強大,才能面對那些敵人。"燕九歌沉默片刻,

突然問道:"先生可知'鬼谷醫(yī)仙'墨老人?"柳文淵眼中精光一閃:"你見過他了?

""昨夜他來找我,傳授了《天心訣》入門心法。

"柳文淵神色復雜:"墨老鬼果然還是找到了你...也好,有他指點,

你的武功進展會快很多。"他站起身,從書架暗格中取出一本薄冊子,"這個給你。

"燕九歌接過一看,冊子封面上寫著《流云劍譜》四個字。"這是你父親早年創(chuàng)的一套劍法,

雖不及《天心訣》精深,但更適合初學。"柳文淵道,"你可在后山僻靜處練習,

切記不可讓人看見。"離開書房時,燕九歌心亂如麻。柳文淵的話語證實了墨老人所說,

他確實是燕家后人。但這兩個人都語焉不詳,似乎隱瞞了更多秘密。

6 暗流涌動接下來的日子,燕九歌白天照常讀書,夜晚則隨墨老人修煉《天心訣》,

閑暇時偷偷練習《流云劍法》。他的進步神速,不到一個月時間,

已經(jīng)能感覺到體內(nèi)真氣流轉(zhuǎn)自如,劍法也初具雛形。墨老人對他的天賦贊嘆不已,

說是二十年未見的武學奇才。這日黃昏,燕九歌正在后山練習劍法,

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打斗聲。他心中一動,悄無聲息地潛行過去。密林深處,

三個黑衣蒙面人正在圍攻一個青衫人。那青衫人身手不凡,劍法精妙,但以一敵三,

漸漸落了下風。"交出東西,饒你不死!"一個黑衣人嘶啞著嗓子喝道。"休想!

"青衫人咬牙堅持,劍光如電,逼退一人,但背上又添了一道傷口。燕九歌心中掙扎。

墨老人和柳文淵都告誡他不可顯露武功,但見死不救又非他所愿。就在這時,

一個黑衣人突然使出陰毒招式,直取青衫人咽喉。青衫人已是強弩之末,眼看就要喪命劍下。

來不及多想,燕九歌下意識地拾起一枚石子,運勁彈出?!短煨脑E》內(nèi)力附于石上,

破空之聲尖銳刺耳。"啪!"石子精準地打在黑衣人手腕上,長劍應聲落地。"誰?

"黑衣人們又驚又怒,四下張望。燕九歌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索性縱身躍出,

落在青衫人身前。他蒙上面巾,壓低聲音:"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漢!

"三個黑衣人交換眼色,同時撲了上來。燕九歌第一次與人實戰(zhàn),心中緊張,

但《天心訣》內(nèi)力自行運轉(zhuǎn),流云劍法自然而然地施展出來。劍光如流水行云,飄逸靈動。

燕九歌發(fā)現(xiàn)自己竟能看清對手的每一個動作,預判他們的招式走向。十招過后,

他已刺傷一人手臂,逼退另外兩人。"電子殺手,撤!"黑衣人中有人低喝一聲,

三人迅速退入林中,消失不見。燕九歌松了口氣,轉(zhuǎn)身查看青衫人的傷勢。

那人約莫三十歲年紀,面色蒼白,但眼神銳利如鷹。"多謝少俠相救。"青衫人拱手道,

"在下沐清風,敢問少俠高姓大名?"燕九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隱瞞身份:"路見不平,

拔刀相助,本是應當。閣下傷勢不輕,我送你下山吧。"沐清風搖搖頭:"不必,

我自己能行。少俠今日之恩,沐某來日必報。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青銅令牌塞入燕九歌手中,"他日若有需要,

可持此令到城中'聽雨樓'找我。"不等燕九歌拒絕,沐清風已轉(zhuǎn)身蹣跚離去,

很快消失在暮色中。燕九歌看著手中的令牌,上面刻著復雜的云紋和一個"沐"字。

他隱隱覺得,今晚的遭遇并非偶然?;氐綍海嗑鸥鑼⒔裢碇赂嬖V了墨老人。

老人聽后神色凝重:"沐清風...可是'青云閣'的沐清風?""青云閣?那是什么?

""一個神秘組織,專門收集和買賣情報。"墨老人沉吟道,"他們找你養(yǎng)父,

恐怕與你身世有關(guān)。"燕九歌心中一驚:"難道我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未必。

"墨老人搖頭,"但青州城近日來了不少陌生面孔,恐怕風雨欲來。從今日起,

你要更加小心。"7 情愫暗生次日,燕九歌如常上課,但心中忐忑不安,

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中注視著自己。課間休息時,柳輕眉找到他,

臉上帶著憂色:"燕師兄,父親說近日城中不太平,讓你盡量不要單獨外出。

"燕九歌心中一動:"可是出了什么事?""聽說昨夜城外發(fā)生了打斗,有人受傷。

"柳輕眉壓低聲音,"父親說可能是江湖仇殺,讓我們小心些。"燕九歌點點頭,

心想柳文淵消息果然靈通。"對了,"柳輕眉突然想起什么,"三日后是花朝節(jié),

城中有燈會,你...可愿陪我同去?"燕九歌愣了一下。花朝節(jié)是大周朝的重要節(jié)日,

男女同游燈會往往有特殊含義。他看著柳輕眉微紅的臉頰,心中泛起漣漪。

"這...合適嗎?""有什么不合適的?"柳輕眉故作輕松,"趙元昊被父親禁足家中,

不會來煩我們。再說,你救過我,我還沒好好謝你呢。"燕九歌猶豫了一下。

墨老人告誡他近期要低調(diào),但看著柳輕眉期待的眼神,他不忍拒絕。"好,我去。

"柳輕眉頓時笑靨如花:"那就說定了!日落時分,我們在書院門口見。"三天后的花朝節(jié),

青州城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燕九歌和柳輕眉并肩走在熙攘的人群中,

兩旁是各式各樣的花燈和攤販。"你看那個兔子燈,好可愛!"柳輕眉指著一個小攤,

眼中閃著興奮的光。燕九歌笑著買下燈籠遞給她:"送你。"柳輕眉接過燈籠,

臉頰在燈光映照下格外嬌艷。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品嘗小吃,猜燈謎,仿佛忘卻了所有煩惱。

行至一座石橋,柳輕眉突然停下腳步,望著河中的蓮花燈出神。"燕師兄,"她輕聲問,

"你將來有什么打算?"燕九歌沉默片刻:"參加科舉,求取功名,光宗耀祖。

"這是養(yǎng)父對他的期望,也是寒門學子最常見的出路。"只是這樣嗎?"柳輕眉轉(zhuǎn)頭看他,

眼中有些失望。燕九歌不知如何回答。他不能告訴她,自己身負血海深仇,

注定要走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幾乎是本能反應,

燕九歌一把拉住柳輕眉,迅速轉(zhuǎn)身。"嗖!"一支弩箭擦著柳輕眉的發(fā)梢飛過,釘在橋欄上!

"?。?柳輕眉驚叫一聲,手中的兔子燈掉落在地。燕九歌將她護在身后,

銳利的目光掃視四周。橋?qū)γ娴娜巳褐校粋€黑影一閃而過。"在這里等我!

"燕九歌對柳輕眉說了一句,縱身追去。他運起《天心訣》內(nèi)力,身形如電,

在人群中快速穿梭。那黑影顯然沒料到他能追上,慌不擇路地鉆進一條小巷。

燕九歌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那黑影突然轉(zhuǎn)身,手中寒光一閃!"鐺!

"燕九歌拔劍格擋,火星四濺。借著月光,他看清對方是個蒙面人,眼中閃著兇光。"找死!

"蒙面人低喝一聲,刀法凌厲攻來。燕九歌沉著應戰(zhàn),流云劍法展開,如行云流水。

十余招后,他找到破綻,一劍刺中對方右肩。蒙面人慘叫一聲,刀已脫手。

燕九歌劍尖指住他咽喉:"誰派你來的?"蒙面人獰笑一聲,突然咬破口中毒囊,

嘴角流出黑血,頃刻間氣絕身亡。燕九歌心中一沉。死士!對方竟然派出死士來殺他!

他迅速搜查尸體,除了一些銀兩和那柄刀,別無他物。但在那人內(nèi)衣口袋里,

他摸到一個小小的硬物——是一塊黑色的令牌,上面刻著一個猙獰的鬼面圖案。

"鬼面令..."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燕九歌猛然回頭,

只見墨老人不知何時站在巷口,面色凝重。"前輩認識此物?"墨老人點點頭,

眼中寒光閃爍:"'幽冥教'的殺手令。他們果然找上門來了。

"8 風雨欲來燕九歌將柳輕眉安全送回書院后,與墨老人來到后山密談。

"幽冥教是二十年前剿滅燕家的主力。"墨老人沉聲道,"他們認出你的身份了。

""怎么可能?"燕九歌不解,"我從未顯露燕家武功。

"墨老人從懷中取出那枚鬼面令:"這不是沖你來的。"他翻轉(zhuǎn)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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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4 04:1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