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秘術(shù)里說,血入喉,契即成。
我靜靜等待著。
一秒,兩秒。
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動靜。
我自嘲地想,或許這只是沈家為了把我賣個好價錢編造的謊言。
就在我準(zhǔn)備直起身時,一只冰冷的手毫無預(yù)兆地扼住了我的喉嚨。
力道之大,幾乎要將我的脖頸捏碎。
我驚恐地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眼。
那雙眼,沒有半分久病初醒的迷茫,只有令人膽寒的清醒和瘋狂。
他死死地盯著我,像是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一字一句,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磨過:「終于等到你了,我的……藥?!?/p>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藥?」
我不是救他的人嗎?怎么會是他的藥?
他眼底的占有欲和毫不掩飾的饑餓感,讓我渾身冰冷。
這感覺,不像是在看救命恩人,更像是在看一劑可以隨時取用、隨時丟棄的藥材。
我的求生本能讓我劇烈掙扎起來,指甲在他手背上劃出幾道血痕。
他吃痛地悶哼一聲,手上的力道卻松了些。
「傅……傅承驍?」我艱難地擠出他的名字。
他像是聽到什么有趣的詞,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看來,他們把我的名字告訴你了?!?/p>
他的拇指在我脆弱的喉管上緩緩摩挲,帶著一種評估貨物的審視。
「沈家送來的?沈清月?」
我僵著身體,搖了搖頭。
「沈知微?!?/p>
「哦,」他拖長了音調(diào),沒什么情緒地說,「那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
一句話,像一把刀,精準(zhǔn)地扎進(jìn)我最隱秘的傷口。
我的臉色瞬間煞白。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yīng),掐著我脖子的手終于松開,轉(zhuǎn)而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記住,從今天起,你不是沈知微,你只是我的藥。我讓你活,你才能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