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歲的林晚星活在父親酗酒家暴、母親懦弱沉默的陰影里,唯一的光便是藝考夢想。
在藝術老師白薇的引薦下,她結識了 40 歲的藝術策展人陸則衍,對方不僅幫她考上理想大學,更傾囊相授生存技能。
當林晚星將這份救贖般的感激錯認成愛情,不顧一切展開追求時,陸則衍卻以近乎殘酷的克制劃清界限,而這場看似單向的迷戀背后,藏著他未曾言說的家庭責任與道德掙扎。
六月的傍晚,夕陽把客廳的玻璃窗烤得發(fā)燙,卻擋不住衣柜里的寒意。林晚星蜷縮在疊得老高的冬衣中間,鼻尖縈繞著樟腦丸和灰塵混合的味道,右手死死攥著那本封皮畫滿星星的筆記本,指節(jié)泛白。
外面的摔砸聲像驚雷般炸開,父親醉酒后的咆哮混著母親壓抑的哭聲,透過衣柜門板的縫隙鉆進來,每一聲都往她耳朵里鉆?!板X呢?你把老子的酒錢藏哪了!” 玻璃杯摔在地上的脆響過后,是母親悶哼的聲音。林晚星的肩膀控制不住地發(fā)抖,她把臉埋進膝蓋,筆記本上那些用熒光筆涂亮的星星,此刻在昏暗里只剩模糊的光斑。
她想起三小時前,藝術課上白薇老師捧著她的畫本,指尖輕輕劃過那些星星:“晚星,你的畫里有光,別讓什么東西把這光蓋掉?!?老師還說,會幫她聯(lián)系一位叫陸則衍的藝術策展人,“以后畫畫有不懂的,都能問他?!?/p>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了一下,是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林晚星屏住呼吸,慢慢摸出手機,屏幕亮起時,她看清了置頂對話框里的名字 ——“陸老師”。這是昨天才加上的好友,她只敢在昨晚問過一句 “您知道藝考素描要注意什么嗎”,對方回復得溫和又細致,可現(xiàn)在,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反復想著 “好怕” 這兩個字。
手指在屏幕上抖了半天,才敲出三個字發(fā)過去:“我好怕。” 發(fā)送成功的瞬間,她又立刻后悔了 —— 他們才認識不到兩天,自己這樣會不會太唐突?說不定對方根本不會回復。
衣柜外的爭吵還在繼續(xù),父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要往臥室這邊來。林晚星的心跳得飛快,她把手機貼在胸口,盯著屏幕頂端的時間一秒秒跳動。
就在她快要把嘴唇咬破時,手機再次震動。陸則衍的消息來了,只有短短兩行:“是不是遇到危險了?你家附近有沒有 24 小時書店?先去那里躲一躲,注意安全,有情況隨時跟我說?!?/p>
林晚星盯著那行字,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她不知道這個素未謀面的人為什么會這么快回復,為什么會主動讓她去安全的地方,可那句 “隨時跟我說”,像一點微弱的火星,落在她冰涼的心里。
外面?zhèn)鱽砀赣H砸臥室門的聲音,林晚星咬了咬牙,把筆記本塞進外套口袋,悄悄拉開衣柜門的一條縫??蛷d里沒人,母親大概被父親逼到了陽臺。她踮著腳溜到門口,換鞋時不小心碰掉了鞋架上的拖鞋,發(fā)出 “哐當” 一聲響。
“誰在動!” 父親的吼聲從陽臺傳來。
林晚星心臟一緊,抓起背包就往外跑,關門的瞬間,她回頭看了一眼那扇被父親捶得咚咚響的陽臺門,然后加快腳步,朝著記憶里那家 24 小時書店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