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林安與病美人夫君相濡以沫,還有了一雙可愛的兒女。然而修士發(fā)狂,殺進謝家。
為了保護兒女,林安慘死修士刀下,魂魄穿回現(xiàn)代。不想百年后,她再一次回到這個世界,
她發(fā)現(xiàn)她那病美人夫君竟成了魔尊,哭包兒子化身蠱門大師,連帶著乖巧女兒也化身暴力女。
林安是被凍醒的。破舊的青布外門弟子服根本抵不住蒼云峰的寒風(fēng),她縮在漏風(fēng)的柴房角落。
懷里還抱著半塊硬得能硌掉牙的麥餅 —— 這是她今天唯一的口糧。
鼻尖縈繞著柴火灰與霉味,眼前是斑駁的土墻,可腦海里卻揮之不去百年前洛京謝家的暖閣,
雕花木窗糊著透光的云母紙,炭盆里燃著銀絲炭。她的美人夫君謝珩正低頭給女兒念話本,
兒子趴在她膝頭,軟乎乎的小手攥著她的衣角,奶聲奶氣地喊 “娘,我怕黑”。
那是她穿成謝家主母的十年,是她這輩子最鮮活的時光。直到那場血色黃昏,
一群身著清玄宗服飾的修士破門而入,劍光映著滿地鮮血。她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后,
被一柄淬了靈力的長劍刺穿胸膛時,最后看見的,是謝珩撲過來時染血的白衫,
和孩子們撕心裂肺的哭聲。再睜眼,她回到了現(xiàn)代的出租屋,床頭還放著沒寫完的工作報告。
可那些溫暖與疼痛太過真實,她夜夜夢見謝珩的眼淚、孩子們的呼喊。直到三個月前,
她在博物館觸摸一尊宋代玉簪時,指尖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刺痛,再次睜眼,
就成了青云宗最底層的外門弟子林安?!傲职?!還愣著干什么?該去后山挑水了!
” 門外傳來管事婆子尖細的嗓音,林安打了個哆嗦,連忙把麥餅塞進懷里,
抓起墻角的水桶往外跑。青云宗是修仙界頂流宗門之一,外門弟子上千,
像她這樣修為只有煉氣一層的,連給內(nèi)門弟子端茶倒水都不夠格。這三個月來,
她被欺負是家常便飯,昨天還被兩個煉氣三層的弟子搶了月例銀子,
理由是 “看你不順眼”??伤桓曳纯?,她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
百年前的那場災(zāi)難已經(jīng)教會她,沒有實力,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更別提找她的家人了。
她還不知道謝珩和孩子們怎么樣了。百年了,他們還活著嗎?如果活著,他們在哪里?
是不是還在為她的死難過?無數(shù)個問題在她心里翻涌。
可她連離開青云宗的資格都沒有 —— 外門弟子想出山,必須有內(nèi)門弟子的手令,
或是修為達到筑基期。挑著水桶往后山走,山路崎嶇,寒風(fēng)刮得臉生疼。林安咬著牙,
一步一步往前走,心里給自己打氣:再忍忍,等攢夠了靈石,買一本基礎(chǔ)功法,
總能慢慢提升修為的。等有了實力,她就去找謝珩,找念安和念昔,不管他們變成了什么樣,
她都要把他們找回來。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驚恐的呼喊聲,“魔道來了,
魔道來了”。林安下意識地躲到一棵大樹后,探頭往前看。
只見一群穿著黑衣的修士正圍著幾個青云宗內(nèi)門弟子,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紫色錦袍的男子,
他背對著林安,身姿挺拔,墨發(fā)如瀑,僅僅一個背影,就讓林安的心臟猛地一跳。這個背影,
太像謝珩了?!澳ё鹬x珩,今日你若殺我門徒,來日我必聯(lián)合正道,
屠你魔門弟子”內(nèi)門弟子們的師傅來了,是門內(nèi)的柳河長老。
謝珩恍若沒有聽見柳長老的聲音,手臂一揮,以指為劍,向他們動手了。
寒風(fēng)吹得林安的青布裙擺簌簌作響,她攥著水桶提梁的手指泛白,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顫抖。
方才那聲 “魔尊謝珩” 像道驚雷,在她腦海里反復(fù)炸響, —— 一百年了,
她以為早已天人永隔的夫君,竟以這樣驚悚的方式出現(xiàn)在眼前。紫色錦袍男子站在血泊中央,
玄黑魔氣在他周身縈繞如活物,方才還沾染著死氣的指尖,此刻正緩緩收回。
他側(cè)臉線條冷硬如刀刻,一百年前那雙總含著溫柔笑意的桃花眼,如今只剩下冰封般的漠然,
連看向地上尸體的眼神,都淡得像在看路邊碎石??删褪沁@張褪去所有溫情的臉,
每一寸輪廓都刻在林安的骨血里,從洛京暖閣的晨光,到血色黃昏的淚光,
再到現(xiàn)代無數(shù)個午夜夢回,從未模糊過半分?!白鹕?,
剩下的青云宗弟子……” 身旁的黑衣魔修低聲請示,話還沒說完,就被謝珩抬手打斷。
他的目光越過混亂的人群,精準(zhǔn)地落在了大樹后的林安身上。那一瞬間,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原本縈繞在謝珩周身的黑色魔氣驟然停滯,
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凍結(jié),連他眼底的冷漠都在瞬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震驚。
他死死盯著林安,瞳孔劇烈收縮,墨色的眸子里翻涌著難以置信的情緒,
像是在確認眼前的人影究竟是真實存在,還是一百年執(zhí)念凝成的幻夢。
林安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她看著謝珩指尖的魔氣一點點消散,
看著他緊繃的肩線微微顫抖,看著他那雙曾無數(shù)次溫柔注視她的眼睛里,
漸漸蓄起了她從未見過的慌亂。一百年的思念、愧疚、痛苦在這一刻沖破了所有克制,
她猛地松開水桶,“哐當(dāng)” 一聲,木桶砸在青石路上,半桶水濺起細密的水花,
瞬間在寒風(fēng)中凝結(jié)成冰粒。“謝珩!”她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哽咽,像被砂紙磨過般沙啞,
卻穿透了現(xiàn)場所有的嘈雜,清晰地落在謝珩耳中。這一聲呼喊,讓謝珩渾身一震。
他踉蹌著向前邁出一步,玄色靴底碾過地上的血跡,留下一道混亂的印記。一百年了,
他以為再也聽不到這個聲音,
以為那個會笑著罵他 “繡花枕頭”、會在寒夜把暖手爐塞進他懷里的女子,
早已化作洛京故宅里一抔黃土??纱丝?,這聲 “謝珩” 真切地傳來,
帶著她獨有的軟糯尾音,瞬間擊碎了他用百年冷漠筑起的高墻。
“安安……” 謝珩的聲音干澀得厲害,他試探著伸出手,指尖還殘留著魔氣的冰涼,
卻在靠近林安的瞬間,控制不住地顫抖。他怕這是魔界怨氣凝成的幻象,怕只要輕輕一碰,
眼前的人就會像泡沫般消散 —— 百年前,他也是這樣伸出手,卻只抓住了她染血的衣角,
只摸到了逐漸冰冷的體溫。周圍的人徹底僵住了。青云宗的內(nèi)門弟子們張大了嘴,
忘了逃跑也忘了反抗。他們看著那個抬手就能取人性命的魔道至尊,
此刻竟像個失魂落魄的孩子,眼神里的慌亂與脆弱,和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判若兩人。
幾個黑衣魔修更是直接愣在原地,面面相覷:尊上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模樣?
當(dāng)年在魔界殺得尸橫遍野,連魔族長老都敢當(dāng)眾斥責(zé)時,他眼里的冷漠從未有過半分松動!
林安再也忍不住,快步?jīng)_了過去。寒風(fēng)卷起她的發(fā)絲,糊在滿是淚水的臉頰上,
她撲到謝珩面前,仰頭看著他 ,一百年了,卻依舊是她記憶里那個讓她心動的模樣。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指尖觸到的皮膚冰涼,卻帶著真實的觸感?!笆俏?,謝珩,
” 林安的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的溫度讓謝珩渾身一顫,“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
”謝珩猛地攥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可眼神里的慌亂卻漸漸被狂喜取代。
他低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穿著破舊的青布弟子服,臉上沾著灰塵,頭發(fā)也被風(fēng)吹得凌亂,
可那雙眼睛,和一百年前一樣,亮得像盛滿了星光。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感受著那久違的溫暖,
聲音里帶著濃重的鼻音:“不是夢…… 真的是你……”“是我,” 林安握住他的手,
眼淚滑落,“我回來了,謝珩。”“轟!”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人群中炸開?!笆裁??
這個外門弟子竟然認識魔道至尊?”“他們…… 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魔道至尊竟然對她這么溫柔?”“我沒看錯吧?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謝珩啊!”“尊上!
” 旁邊的魔修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上前想要提醒 —— 這里還是青云宗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