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里，我對著鏡頭露出最甜美的笑容："寶寶們，今天這款面膜真的是我用過最好用的，現(xiàn)在下單立減五十！"
彈幕瞬間刷屏，訂單數(shù)字瘋狂跳動。短短十分鐘，三萬單。
我叫林小雨，三個月前還在縣城的服裝店當(dāng)銷售員，月薪三千五。現(xiàn)在我是"雨露直播間"的主播，單場直播銷售額能破千萬。
這一切的改變，都源于一個男人——宋致遠。
關(guān)掉直播，我癱坐在椅子上。手機響了，是宋致遠的微信："小雨，今晚的數(shù)據(jù)不錯，獎金已經(jīng)轉(zhuǎn)給你了。"
我看了看銀行卡余額，又多了五萬。三個月時間，我已經(jīng)賺了一百多萬。
但我心里總覺得不對勁。
宋致遠說他是星辰MCN的老板，專門培養(yǎng)網(wǎng)紅主播。第一次見面是在我老家的商場里，當(dāng)時我正在推銷化妝品。
"小姑娘，你很有做主播的潛質(zhì)。"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有興趣了解一下直播帶貨嗎？"
我當(dāng)時正為弟弟的學(xué)費發(fā)愁，家里欠了一屁股債?？粗_的豪車，穿的名牌，我心動了。
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的我真是太天真。
"小雨姐，你今天狀態(tài)不錯啊！"助理小美端著夜宵走進來，"宋總讓我給你帶的，說你辛苦了。"
我接過飯盒，里面是我愛吃的小籠包。宋致遠確實很細心，總能記住我的喜好。
"小美，你說宋總?cè)嗽趺礃樱?我隨口問道。
小美愣了一下："挺好的啊，對員工不錯，給的錢也多。"
"那他...有女朋友嗎？"
小美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小雨姐，你該不會是喜歡宋總吧？"
我臉紅了："沒有，就是隨便問問。"
"反正我沒見過。"小美壓低聲音，"不過我聽公司的人說，宋總心里好像有個很重要的女人，但具體是誰，沒人知道。"
我心里一緊。確實，宋致遠對我很好，但總感覺他在我面前有種疏離感，像是在保持距離。
晚上十點，我回到宋致遠給我租的公寓。這是市中心的高檔小區(qū)，月租兩萬多。他說這是公司的福利。
剛洗完澡，門鈴就響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是宋致遠。他很少這么晚來找我。
"有事嗎？"我開門問道。
"想和你聊聊。"他手里拎著一瓶紅酒，"慶祝你今天破了銷售記錄。"
我讓他進來，他熟練地開酒倒酒，仿佛來過無數(shù)次。
"小雨，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不做直播了，想做什么？"他突然問道。
"為什么這么問？"我心里咯噔一下。
"沒什么，就是好奇。"他看著酒杯，避開我的眼神，"你還這么年輕，不能一輩子都做主播。"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實話，這三個月的直播生涯讓我賺了不少錢，但我總覺得這些錢來得太容易了。
"宋總，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我鼓起勇氣，"你為什么要幫我？"
他喝了一口酒："因為你有天賦。"
"就這樣？"
"就這樣。"
但他的眼神告訴我，絕不是這樣。
喝完酒，宋致遠就走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凌晨兩點，我起來上廁所，無意中看到陽臺上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這里是二十樓，不可能有人。
我壯著膽子走到陽臺，往下看，什么都沒有。
或許是我看錯了。
但從那一晚開始，我總覺得有人在監(jiān)視我。
第二天直播時，我刻意觀察彈幕，發(fā)現(xiàn)有幾個賬號總是在引導(dǎo)話題，讓我推薦特定的產(chǎn)品。而這些產(chǎn)品，都是宋致遠安排的。
更奇怪的是，這些產(chǎn)品的供應(yīng)商，我從來沒見過。宋致遠說是公司的合作伙伴，但我在網(wǎng)上查不到任何信息。
直播結(jié)束后，我偷偷跟著送貨的車輛。車子停在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里。
我躲在遠處觀察，看到有人從車上卸下一箱箱貨物，但那些箱子明顯比正常的化妝品要重得多。
我拍了幾張照片，準備回去仔細研究。
正要離開時，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這批貨沒問題吧？"
是宋致遠！
"放心，和上次一樣，賬目都能對上。"另一個男人回答，"通過那個主播洗出去的錢，稅務(wù)局查不到任何問題。"
洗錢？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
原來我不是什么天才主播，我只是他們洗錢的工具！
我手腳發(fā)軟，差點摔倒?；艁y中，我的手機掉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什么聲音？"
"去看看！"
我顧不得撿手機，撒腿就跑。
跑回家，我全身都在發(fā)抖。原來這三個月，我一直在幫他們洗黑錢。那些天價的化妝品，那些虛假的銷售數(shù)據(jù)，那些莫名其妙的獎金，都是洗錢的手段。
更可怕的是，我的身份證、銀行卡都在他們手里。如果出事，我就是替罪羊。
我拿起手機想報警，但又不敢。宋致遠知道我的一切，我的家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渾身一顫，透過貓眼看去，是小美。
"小雨姐，開門，我有急事找你。"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小美進來后，表情凝重："小雨姐，你今天去哪了？宋總在找你。"
"我...我就是出去走走。"
"小雨姐，我知道你可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小美突然壓低聲音，"但我勸你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
"上一個主播，也是因為知道得太多..."小美沒有說完，但我明白了。
我的后背直冒冷汗。
"宋總讓我告訴你，明天有個重要的直播，產(chǎn)品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小美說完就走了。
我癱坐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一片混亂。
現(xiàn)在我只有兩個選擇：要么繼續(xù)裝糊涂，當(dāng)他們的洗錢工具；要么想辦法揭露真相，但這樣可能會丟掉性命。
手機響了，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想知道真相的話，明晚十點，咖啡店見。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
這是誰？是想幫我的人，還是另一個陷阱？
我看著窗外的夜景，下定了決心。
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去見見這個人。我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地當(dāng)一輩子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