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殘陽輕輕合上林小七的雙眼："我要去玄冰門遺址。"
"你瘋了？那里是死地！"
"師父讓我找另外半塊玉佩，線索一定在那里。"柳殘陽堅定地說，"你若怕了，可以自行離去。"
白芷瞪著他，突然笑了："柳殘陽，你以為我白芷是貪生怕死之人？"她收拾好藥囊，"不過去之前，我們得找個幫手。"
"誰？"
"江湖游俠燕七。"白芷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他欠我一條命。"
次日黃昏，柳殘陽和白芷來到一座破敗的城隍廟前。廟門上用朱砂畫著個古怪的符號。
白芷上前，在符號上按了三下。片刻后，廟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
"白姑娘？稀客啊。"一個懶洋洋的男聲傳來，"這位是？"
柳殘陽看見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倚在門框上。男子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衫，腰間懸著一柄沒有劍鞘的鐵劍，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燕七，這是名劍山莊柳殘陽。"白芷簡短介紹，"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燕七挑眉："名劍山莊？不是昨天剛被血影教滅門嗎？"
柳殘陽眼中殺意一閃，手按上了劍柄。
"別激動。"燕七舉起雙手，"我只是消息靈通而已。"他讓開門口，"進來吧，說說你們要去哪送死？"
廟內(nèi)比外面看起來寬敞許多。燕七點亮油燈，燈光下可見墻上掛滿了各種奇怪的武器和地圖。
"玄冰門遺址？"聽完柳殘陽的講述，燕七吹了聲口哨，"那地方現(xiàn)在被稱作'鬼域'，進去的人沒幾個能活著出來。"
"你去過？"柳殘陽問。
燕七點頭："三年前，為了追一個仇家。"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那里面...有些東西不太對勁。"
白芷取出玉佩："我們需要找到另外半塊。柳莊主臨終前說，這關(guān)系到一件大事。"
燕七接過玉佩仔細端詳："有意思...這上面的紋路..."他突然抬頭，"你們聽說過《九幽真經(jīng)》嗎？"
柳殘陽心頭一震。那個垂死的游俠也提到過這個名字。
"傳說中能讓人武功大成的邪功秘籍？"白芷皺眉，"不是說已經(jīng)毀了嗎？"
"毀是毀了，但分成了九頁散落江湖。"燕七把玩著玉佩，"血影教這些年一直在收集殘頁。我懷疑，他們滅名劍山莊，就是為了其中一頁。"
柳殘陽想起黑衣人的話："他們確實提到了《九幽真經(jīng)》。"
"那就更得去玄冰門了。"燕七突然站起身，"傳說最后一頁真經(jīng)就藏在玄冰門密室，由掌門親自看守。"
白芷疑惑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燕七咧嘴一笑："江湖百曉生，正是在下。"
柳殘陽總覺得燕七隱瞞了什么，但現(xiàn)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什么時候出發(fā)？"
"明早。"燕七從墻上取下一張地圖，"今晚你們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柳殘陽一眼，"接下來的路...可不好走。"
夜深人靜，柳殘陽獨自坐在廟前石階上擦拭"孤鸞"。月光如水，劍身上映出他疲憊的臉。
"睡不著？"白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遞來一碗熱湯，"安神的。"
柳殘陽接過湯碗："謝謝。"
白芷在他身邊坐下："你恨血影教嗎？"
"恨。"柳殘陽聲音低沉，"但我更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是名劍山莊？為什么是師父？那塊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白芷沉默片刻："江湖就是這樣，恩怨情仇，說不清道不明。"她抬頭望著月亮，"我?guī)煾赋Ｕf，醫(yī)者仁心，但江湖險惡，有時候救人就是害己。"
"那你為什么幫我？"
白芷輕笑："也許...我覺得你值得幫。"
柳殘陽轉(zhuǎn)頭看她。月光下，少女的側(cè)臉如白玉般瑩潤，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他突然發(fā)現(xiàn)，白芷的左耳垂上有一顆小小的紅痣，像一粒朱砂。
"看什么？"白芷察覺到他的目光。
柳殘陽急忙移開視線："沒什么。"
兩人沉默地坐著，夜風拂過，帶來遠處不知名野花的香氣。
"你們倆倒是悠閑。"燕七的聲音突兀地插進來。他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明天要趕路，還不休息？"
白芷站起身："這就去。"她對柳殘陽點點頭，轉(zhuǎn)身進了廟里。
燕七走過來，在柳殘陽身邊蹲下："名劍山莊的'孤鴻劍法'，聽說很厲害？"
柳殘陽警惕地看著他："你想說什么？"
"別緊張。"燕七笑了笑，"只是想告訴你，玄冰門的劍法正好克制名劍山莊的武功。如果遇到玄冰門的人...小心點。"
柳殘陽皺眉："玄冰門不是已經(jīng)滅門了嗎？"
"江湖上的事，誰說得準呢？"燕七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睡吧，明天見。"
看著燕七離去的背影，柳殘陽心中疑云更濃。這個看似灑脫的游俠，似乎知道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