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里，方小宇坐在保健室里，膝蓋上貼著創(chuàng)可貼，小臉上還掛著淚珠。
"爸爸！"看到方志強，小宇立刻張開雙臂撲過來。
方志強緊緊抱住兒子，檢查他的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就是摔的時候很疼。"小宇抽泣著說，"爸爸，媽媽怎么沒來？"
方志強心中一痛，溫柔地說："媽媽在忙，爸爸來接你回家好嗎？"
"好！"小宇立刻破涕為笑。
回家的路上，小宇問："爸爸，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接我？"
"爸爸想早點陪小宇。"方志強摸摸兒子的頭，"以后爸爸會經(jīng)常早點接你。"
"真的嗎？"小宇高興得手舞足蹈，"那太好了！我最喜歡和爸爸在一起。"
聽到這話，方志強的眼圈紅了。這么簡單的要求，他竟然很少能滿足兒子。
回到家，方志強給小宇做了他最愛吃的蛋炒飯。父子倆坐在餐桌前，小宇吃得津津有味。
"爸爸，你做的飯比媽媽做的好吃。"小宇認(rèn)真地說。
"是嗎？"方志強笑了，"那以后爸爸天天給你做飯。"
"好??！"小宇拍手叫好，然后又問，"爸爸，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方志強的笑容僵住了。他該怎么跟六歲的兒子解釋，媽媽可能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媽媽...媽媽可能要出差一段時間。"方志強說。
"出差嗎？"小宇有點失落，"那要出差多久？"
"不知道，可能...很久。"方志強的聲音有些哽咽。
小宇似乎感受到了父親的悲傷，他爬到方志強懷里，用小手輕撫父親的臉："爸爸，你是不是不開心？"
"沒有，爸爸很開心，因為有小宇陪著。"方志強緊緊抱住兒子。
晚上八點，林雨婷終于回來了。她的妝容有些亂，顯然哭過。
"小宇呢？"她一進門就問。
"在樓上睡覺。"方志強冷淡地說，"你終于想起還有個兒子了？"
林雨婷沒有回應(yīng)，直接上樓去看兒子。小宇已經(jīng)睡著了，小臉在燈光下顯得特別乖巧。林雨婷坐在床邊，輕撫著兒子的臉，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方志強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情復(fù)雜。不管怎樣，林雨婷還是愛兒子的。
"小宇今天摔倒了，你不關(guān)心一下嗎？"方志強低聲說。
"我...我剛才去看了，沒什么大問題。"林雨婷擦掉眼淚，"志強，我們談?wù)劇?
兩人下樓，坐在客廳里。
"你的條件太苛刻了。"林雨婷首先開口，"我不可能凈身出戶。"
"那你就別離婚。"方志強平靜地說，"和江楠分手，我們重新開始。"
"不可能。"林雨婷搖頭，"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勉強在一起對誰都不好。"
方志強感覺心被撕裂了，但他強忍著痛苦："那就按我的條件來。"
"為什么你就不能讓一步？"林雨婷憤怒地說，"難道這些年我就一點貢獻都沒有嗎？"
"貢獻？"方志強冷笑，"你的貢獻就是花錢？就是享受？"
"我生了小宇！"林雨婷大聲說，"我為這個家生了孩子！"
"是，你生了小宇，所以我一直對你很好。但這不是你背叛婚姻的理由。"方志強站起來，"雨婷，我最后問你一遍，你真的要為了江楠放棄這個家嗎？"
林雨婷沉默了很久，最后堅決地點點頭："是的，我要重新開始。"
"好。"方志強拿出手機，"那我明天就讓律師起草正式的離婚協(xié)議。"
"等等。"林雨婷突然說，"小宇我必須要爭取撫養(yǎng)權(quán)。"
"不可能。"方志強斷然拒絕，"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適合帶孩子。"
"什么叫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是他親媽！"林雨婷憤怒地說。
"親媽？"方志強冷笑，"親媽會帶著兒子給別的男人當(dāng)繼子嗎？"
"江楠很喜歡小宇..."
"夠了！"方志強打斷她，"我不會讓小宇跟著你們胡鬧的。"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小宇的哭聲。兩人立刻上樓，發(fā)現(xiàn)小宇做噩夢了。
"爸爸，媽媽！"小宇醒來后緊緊抱住兩人，"我夢見你們都不要我了。"
林雨婷心疼地抱住兒子："寶貝，媽媽怎么會不要你呢？"
"真的嗎？"小宇淚眼汪汪地看著媽媽，"那你為什么這幾天都不陪我？"
林雨婷被問得啞口無言。
方志強坐到床邊，溫柔地說："小宇，爸爸媽媽都愛你，永遠(yuǎn)不會不要你。"
"那你們會分開嗎？"小宇天真地問，"同學(xué)小明說他爸爸媽媽分開了，小明很難過。"
林雨婷和方志強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爸爸媽媽不會分開的，對嗎？"小宇期待地看著他們。
林雨婷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不忍心欺騙兒子，但也不忍心告訴他真相。
"小宇先睡覺，爸爸媽媽在這里陪你。"方志強避開了這個問題。
哄睡了兒子，兩人又回到樓下。
"看到了嗎？"方志強指著樓上，"這就是你的選擇會給小宇帶來的傷害。"
林雨婷擦掉眼淚："我會慢慢讓他接受的。"
"接受？"方志強憤怒地說，"接受什么？接受你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接受他要叫江楠爸爸？"
"江楠不是陌生人，小宇見過他很多次。"林雨婷反駁。
"見過就能當(dāng)繼父嗎？"方志強冷笑，"雨婷，你真的變了，變得我都不認(rèn)識了。"
林雨婷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志強，這些年我確實過得不快樂。你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交流了。江楠的出現(xiàn)讓我重新感受到了愛情的感覺。"
"愛情？"方志強苦笑，"你覺得一個二十歲的男孩能給你什么愛情？他看中的不過是你的錢和地位。"
"不是這樣的！"林雨婷激動地說，"江楠很單純，他是真心愛我的。"
"單純？"方志強掏出手機，點開一個錄音，"你聽聽這是什么。"
錄音里傳來江楠的聲音："哥們，你不知道，這個老板娘真的很好搞定。只要哄她開心，什么都能得到。她老公那么有錢，跟著她我至少能少奮斗十年。"
另一個男聲說："那你是真愛她嗎？"
江楠笑著說："愛？我愛她的錢還差不多。不過演戲嘛，我還是很專業(yè)的。女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尤其是她這種年紀(jì)的女人，更需要被哄著。"
錄音結(jié)束，林雨婷的臉色變得蒼白。
"這...這不是真的。"她顫抖著說，"這是你編造的。"
"編造？"方志強冷笑，"這是今天下午江楠和他朋友在餐廳后巷的對話，我讓人錄下來的。"
林雨婷癱坐在沙發(fā)上，眼神空洞。她不愿意相信，但錄音里的聲音確實是江楠的。
"現(xiàn)在你還覺得他是真心愛你的嗎？"方志強問。
林雨婷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流淚。
方志強看著她這樣，心中也不好受。不管怎樣，她曾經(jīng)是他深愛的女人，是小宇的母親。
"雨婷，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方志強坐到她身邊，"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林雨婷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志強，就算江楠是騙我的，我們也回不去了。這些年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淡了，勉強在一起只會更痛苦。"
方志強聽到這話，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好。"他站起來，"既然你這么堅決，那我們就離婚吧。但小宇必須跟我。"
"不行。"林雨婷也站起來，"小宇是我兒子，我不能不要他。"
"那你就別和江楠在一起。"方志強說。
"我已經(jīng)和他分手了。"林雨婷說，"剛才在餐廳我就和他說清楚了。"
方志強有些意外："真的？"
"真的。"林雨婷點頭，"聽了那個錄音，我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
方志強心中閃過一絲希望："那我們..."
"但我們還是要離婚。"林雨婷打斷他，"志強，我們真的不合適。這十年來，我們像兩個陌生人一樣生活著，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
方志強的心徹底涼了。即使沒有江楠，林雨婷還是要離開他。
"好，我答應(yīng)離婚。"方志強說，"但小宇..."
"小宇我們共同撫養(yǎng)。"林雨婷說，"我們可以輪流照顧他，讓他感受到父母的愛。"
方志強考慮了一下，這確實是個折中的辦法。
"那財產(chǎn)怎么分？"方志強問。
"我不要太多，只要能夠維持基本生活就行。"林雨婷說，"三家店面歸我，其他的都?xì)w你。"
方志強點點頭，這個條件還算合理。
兩人談到深夜，最終達(dá)成了一致。他們會友好地分手，共同撫養(yǎng)小宇。
但方志強知道，他們的婚姻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了。十年的感情，就這樣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