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升起一陣怒火:"母親,那些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王太夫人的聲音更加尖銳,"你嫁進(jìn)蕭家的那一刻,你的一切就都是蕭家的!想拿走一根金簪都不可能!"
"母親,您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太夫人上前一步,"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可以滾,但東西必須留下!"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那些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產(chǎn)!"
"那又怎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既然嫁給了景琛,這些東西自然就是蕭家的!"
"太過分了!"蕭景軒忍不住開口,"母親,您這樣做不合理!"
"你給我閉嘴!"王太夫人怒視著蕭景軒,"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蕭景軒被母親的威嚴(yán)震住,不敢再開口。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憤怒:"母親,就算您要留下這些東西,也應(yīng)該等蕭景琛回來再說吧?"
"等他回來?"王太夫人哈哈大笑,"用不著等,這是我做主的!"
說著,她揮了揮手,那些下人立刻圍了上來。
"把她的行李都搜一遍,值錢的東西一樣都不許帶走!"
我咬緊牙關(guān),看著這些人翻箱倒柜地搜查我的行李。
母親留給我的玉佩,外祖母傳下來的金釵,還有我親手繡的荷包...
所有承載著回憶的東西,都被他們粗暴地拿走了。
最后,我身上只剩下一套換洗的衣服和幾兩碎銀子。
"行了,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王太夫人滿意地說道。
我顫抖著雙手,心中的屈辱和憤怒幾乎要將我吞噬。
但我知道,在這個時候發(fā)作沒有任何意義。
"小翠,我們走。"
"是,夫人。"
就在我們即將踏出蕭府大門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站住。"
我回過頭,聽出了那是蕭景琛的聲音。
他終于出現(xiàn)了。
"景琛!"王太夫人驚喜地說道,"你回來得正好,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想要偷走家里的財產(chǎn)逃跑,被我抓了個正著!"
蕭景琛緩緩走到我面前,我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的冷意。
"蘇清婉。"他的聲音很平靜,"你想去哪里?"
"回娘家。"我淡淡地回答。
"為什么?"
為什么?
他居然還問我為什么?
"蕭世子,您覺得我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我抬起頭,雖然看不見他,但我知道自己的目光正對著他的眼睛。
蕭景琛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要走可以,但嫁妝必須留下。"
果然。
就連他也是這個意思。
我笑了,笑得很凄涼:"蕭世子,那些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產(chǎn)。"
"那又如何?"蕭景琛的語氣很冷漠,"你既然嫁給了我,就是蕭家的人。蕭家的東西,你一分都帶不走。"
蕭家的東西?
那些明明是我的嫁妝,怎么就成了蕭家的東西?
"好,很好。"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蕭景琛,我算是看清你了。"
"看清我?"蕭景琛冷笑,"你一個瞎子,能看清什么?"
這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我心上。
瞎子...
是的,我是瞎子。
但我的心不瞎。
我能看清誰是真心待我,誰是虛情假意。
"蕭景琛,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我心里明白。"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作妻子,在你眼里,我只是一個累贅,一個擺設(shè),一個你想要擺脫的負(fù)擔(dān)!"
蕭景琛的呼吸似乎停頓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恢復(fù)了冷漠:"既然你知道,那就更應(yīng)該識趣一些。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離開,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不該拿的東西?
我的嫁妝竟然成了不該拿的東西?
"好,我識趣。"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蕭景琛,從今天開始,我蘇清婉與你再無瓜葛。"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
"站住!"蕭景琛忽然叫道。
我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誰允許你帶走小翠的?她是蕭府的丫鬟,不是你的陪嫁!"
我的心猛地一沉。
小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蕭景琛竟然連她都不讓我?guī)ё撸?/p>
"夫人..."小翠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緊緊握住小翠的手,心中涌起無盡的不舍。
但我知道,我不能連累她。
"小翠,你留下吧。"我強(qiáng)忍著眼淚說道。
"夫人,我不要留下!我要跟您走!"小翠哭著說道。
"小翠,聽話。"我松開她的手,"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我獨自一人走出了蕭府的大門。
身后傳來小翠的哭聲,還有眾人的議論聲。
但我再也沒有回頭。
因為我知道,這一走,就是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