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回應,令陳可怡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她眉頭微微蹙起,明艷動人的面容中盡是不滿。
“許奕森,你又發(fā)什么瘋?”
他發(fā)瘋?
許奕森自嘲地笑了笑:“那你就當我是發(fā)瘋吧。”
撂下這番話,許奕森干脆利落地抬起腳步向里走。
他與陳可怡擦肩而過,全然沒在乎“這一家人”的半分感受。
注視著許奕森遠去的背影,陳可怡的臉色愈加難看。
“天天在家里閑得沒事干,就知道惹一堆爛攤子?!?/p>
聽到這話,許洛微微一笑,又耐著性子地走上前來,盡可能寬慰著陳可怡心中激動不已的情緒。
“小怡,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免得將自己的身體氣壞了?!?/p>
“他這人本來就是這樣的脾氣,你何必在意這些?”
許洛不斷地開口寬慰,也讓陳可怡的心神稍微穩(wěn)定了一些。
想起許奕森剛剛莫名其妙脫口而出的那些話,陳可怡不由得皺起眉,又向許洛問了一遍。
“阿洛,你知不知道他剛剛說那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意思。
作為唯一知曉這種真相的許洛,他絲毫都沒有想過要坦誠告知,反而繼續(xù)選擇裝傻充愣。
“我也不知道?!?/p>
不巧的是,許奕森并未直接上樓回房間,他站在房間門口稍作停頓,便將陳可怡和許洛二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許奕森不經意一瞥,就瞧見了許洛主動地伸出手去牽著陳可怡的手。
“好啦,小怡,你消消火氣。”
而陳可怡注意到許洛手背上的輕微燙傷,她頓時心生不滿,又有些按捺不住地抱怨一聲。
“若非是那許奕森不識好歹的話,你怎么可能會莫名受傷?”
在陳可怡的眼中看來,這些過錯全是許奕森一手造成的。
許洛才是徹頭徹尾最無辜的存在。
二人還在樓下碎碎念,許奕森卻沒了興致再去偷聽。
早在這之前,許奕森就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他此番回來,不過就是想要將離婚協(xié)議書的復印件放下。
再順勢將母親生前的照片帶走。
可翻翻找找了許久,許奕森始終都沒有看見那個相框。
這照片對于許奕森來說,當然是最重要的。
因為母親早亡的緣故,許奕森印象中從未感受過母親的疼愛,他手中留存也只有一張照片。
數年來,許奕森只能借助照片去睹物思人。
但是現在,照片沒了!
許奕森根本就顧不得悵然,他慌張起身向外走出去,正好撞上迎面而來負責清掃的傭人。
“趙媽,你這兩天有進我的房間嗎?”
聽到這話時,那趙媽毫不猶豫地搖頭:“沒有啊?!?/p>
“先生你之前不是特意交代過,沒什么需要我打掃的嗎?”
正因曾經在許家的不公遭遇,許奕森從來都不喜歡旁人近身,以至于結婚后的這么些年里,許奕森始終是事事親力親為。
若趙媽沒有貿然闖進他的臥房,還能有誰?
許奕森眉頭緊鎖時,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你確定真的沒有嗎?”
許奕森在陳家向來是沒有什么話語權。
又因他不受陳可怡的重視,陳家的傭人多數都懶得給他好臉色,就連趙媽也是如此。
見許奕森執(zhí)意追究,趙媽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當然沒有了?!?/p>
不等許奕森多說什么,趙媽扭頭就走,絲毫都沒有打聲招呼的意思。
顯然是沒有把許奕森這么個男主人放在眼里。
對這種事,許奕森早就見怪不怪了。
既然趙媽信誓旦旦地回答了,就意味著她決然不可能這般行事,那還能有誰偷偷進他的臥室?
這般想著的同時,樓下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辰辰的表現很好,之前那親子綜藝一經播出,我名下有不少的粉絲都特別喜歡辰辰呢?!?/p>
“還說辰辰如果愿意的話,將來也可以向演藝圈發(fā)展?!?/p>
聽到這聲響,許奕森幾乎是立刻想起了許洛。
定然是他!
想到這里的時候,許奕森死死地攥著拳頭,他也顧不得陳可怡和許洛二人與許慕辰相處時是如何其樂融融。
他也顧不得多想什么,干脆氣沖沖地下樓去。
許奕森冷冷地注視著許洛,滿臉皆是憤慨。
他直接沖著許洛伸出手,“照片呢!”
聽聞此話,許洛非但沒有回應的意思,反而繼續(xù)裝傻充愣。
“哥,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
先前陳可怡就已經對許奕森有所不滿。
現在看著許奕森如此針對許洛,陳可怡冷笑一聲,嬌艷的面龐中閃過些許不屑一顧的意味。
“許奕森,你成天到晚神經兮兮的,到底想干嘛?”
話說一半,陳可怡一把將湊上前來的許奕森推開,毫不客氣地開口。
“阿洛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要被你這樣屢次三番地針對?”
他針對許洛?
還真是可笑。
許奕森在陳家向來是矜矜業(yè)業(yè),他從未做過任何逾矩之事,可許洛總是能夠利用陳可怡對他的喜歡,變相地曲解所有的事宜。
久而久之地,陳可怡便覺得,所有的問題都是許奕森沒事找事特意惹出來的麻煩。
是許奕森不識好歹。
但時至今日,許奕森也懶得再去解釋,他死死地盯著許洛看,又義無反顧地開口說道。
“許洛,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你把照片拿來,從今往后,我便不會再插手你們的事?!?/p>
折磨許奕森,已經成為了許洛最經常做的事情。
他自然不愿意就此罷休。
“哥,我真不知道你口中說的照片是什么?!?/p>
與此同時,許慕辰將切好的新鮮水果端過來,水果盤底下濕漉漉的,他索性是順手拿起旁邊的相框,就這么想要壓在果盤下面。
“爸爸,你又在刁難二叔什么?”
許慕辰質問許奕森的時候,小臉上盡是鄙夷和不屑。
這時候,許奕森已經注意到了許慕辰手中的相框便是他房間里那個!
他根本就顧不得什么,慌忙去搶那相框。
相框的玻璃已經碎掉了,而這里頭沒有照片。
“照片呢!”
或許許奕森從未親身體會過母親在世時對自己的疼愛,但那張照片沒有任何備份,也是許奕森心中唯一的情感寄托。
失去了一切的許奕森,當然不愿意再失去這極其重要的照片。
“許洛,把照片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