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上許奕森那雙漆黑陰冷的眼眸時,陳可怡驀然有些心慌意亂。
她總覺得現(xiàn)在的許奕森好似徹底變了個人。
所有的一切,好似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許奕森,你到底要做什么?”
面對陳可怡提出的質(zhì)問,許奕森并未吭聲。
他看了眼時間,再環(huán)顧一圈周圍的娛樂媒體記者。
一開始的時候,這新聞發(fā)布會確實是通過現(xiàn)場直播的方式進行。
可后來陳可怡親眼看見許奕森出現(xiàn),她便選擇讓工作人員切斷了現(xiàn)場的所有電源和信號屏蔽 器。
以至于最后,許奕森指出那些事的時候,所有的錄制被迫終止。
也只有這些媒體記者知曉現(xiàn)場發(fā)生的狀況。
“我不知道大家對待今天這事究竟抱有什么樣的看法,但我終究有一天會揭露出他們的真面目,替自己證明清白?!?/p>
撂下這番話后,許奕森轉(zhuǎn)過身便要離開。
不經(jīng)意之間瞥見陳可怡的神色有異,許奕森特地放慢腳步,他若無其事地看了眼陳可怡,只是附耳低聲說道。
“陳可怡,我的禮物,難道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收到嗎?”
“我還是奉勸你最好回去找找那禮物,這可是我替你準備的驚喜?!?/p>
“莫要錯過才是。”
留下這番話,許奕森毫不猶豫地抬起腳步離開。
凝視著許奕森遠去的背影,陳可怡對他恨得咬牙切齒。
可同樣的,她也止不住地暗暗慶幸起來。
還好秘書將電源和屏蔽儀及時處理妥當。
不然的話,今天新聞發(fā)布會現(xiàn)場的這些事情一旦被傳播出去,不僅僅會影響到陳氏集團在市場份額中的占比,同樣會干預許洛的名聲,以及許慕辰的大好前程。
見陳可怡微微出神,還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
那些娛記互相看著彼此,為首之人上前兩步,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陳總,今天的錄制結(jié)束了吧?”
聽到這話,陳可怡漸漸地回過神。
許奕森突然冒出來,攪和了新聞發(fā)布會現(xiàn)場的具體情形。
雖說直播了一半,但網(wǎng)友必然不知曉這些事情的具體情況。
陳可怡無非是想要繼續(xù)利用眼前的機會,再一次澄清。
“既然大家都在,那就辛苦大家加個班,重新錄制一段視頻。”
如今之際,陳可怡面向眾人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客氣的笑容。
“也希望大家能夠?qū)裉彀l(fā)生的事情保守秘密?!?/p>
“不要隨意泄露出去?!?/p>
原先還懷疑許奕森真是有病的那些娛記們,察覺到現(xiàn)在這種情形后,無非是意識到,這件事情絕非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么簡單。
偏偏礙于陳可怡的身份所迫,眾人不敢不應。
重新錄制了一份新聞發(fā)布會的視頻作為內(nèi)容,陳可怡又特意拿錢來威逼利誘在場的眾人。
沒人敢得罪陳氏集團。
也沒人敢忤逆陳可怡。
最終所有人都是拿錢了事,不愿意再報道關于許奕森的那些情況。
后續(xù)公布各種文章的時候,大多數(shù)言論都是一次概述,變相地說許奕森這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情緒方才不穩(wěn)定。
不成想,媒體記者這邊的帖子一經(jīng)發(fā)布,許奕森實名的官方賬號便干脆利落地發(fā)布了好幾個視頻錄像。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p>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愿意接受各位的審判?!?/p>
許奕森的配文,更是堅決。
一時間,網(wǎng)友們紛紛轉(zhuǎn)變了風向,無疑是覺得許奕森落得現(xiàn)在這種地步未免是太慘了一些。
當然,也有不少路人網(wǎng)友開始批判許洛的行徑。
可許洛的粉絲依然選擇義無反顧地相信許洛,從而固執(zhí)己見地認為這不過就是許奕森花高價錢合成的視頻。
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現(xiàn)在粉絲都已經(jīng)替自己找好了借口,許洛索性是順著粉絲的話頭將所謂的視頻證據(jù)紛紛引導成“后期合成”“虛假”那些方面。
在此之后,許奕森和許洛之間的矛盾便愈加激烈。
多數(shù)都是路人和粉絲之間的互罵。
對于那些不分青紅皂白顛倒是非的人,宋清雪則選擇以許奕森的律師名義發(fā)布了很多律師函。
瞧著宋清雪一本正經(jīng)郵寄律師函的舉動,許奕森實在沒忍住輕笑著。
“清雪姐,你其實也沒必要特意做這種事?!?/p>
在許奕森的眼中看來,網(wǎng)友的謾罵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們罵一罵,自己也不會掉一塊肉。
可宋清雪依然眉頭緊鎖,她先正了正色,回過頭看向許奕森的時候,清麗的眼眸中盡是堅決之色。
“若繼續(xù)放縱他們肆無忌憚地揣測,只會毀壞你的名聲?!?/p>
“何況我也已經(jīng)聽爸說過了,你打算休息兩天就去集團工作,在此之前你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名聲,又如何能夠服眾?”
聞言,許奕森略微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
“服眾與否,都不重要?!?/p>
“重要的還是企業(yè)的發(fā)展和規(guī)劃。”
許奕森煞費苦心地籌措這種事,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夠替宋顥分擔些。
免得將來宋氏集團會在陳家的不斷打壓之下,功之一潰。
“比起那些事,你的名聲和清譽才是最重要的。”
稍作停頓片刻,宋清雪眉頭一皺,又按捺不住地斥責著。
“況且他們這樣,未免欺人太甚?!?/p>
欺人太甚確實是真。
只不過從前,根本就不會有人愿意站在許奕森這邊替他說話。
“清雪姐,謝謝你?!?/p>
忽然聽見許奕森道謝的聲音響起,向來少言寡語的宋清雪面色微動,她輕輕咳嗽一下,只低聲回應一句。
“你既然是宋家人,我?guī)湍惚闶乔槔碇械氖?。?/p>
他們是一家人。
便應當同舟共濟。
趁著如今這機會,許奕森還特意解釋一番,也是為了避免宋清雪和宋聽晚將來知曉這種事,會胡思亂想。
“清雪姐,我現(xiàn)在之所以想要去集團工作,也是希望能夠幫襯舅舅將宋氏集團做大做強?!?/p>
“當然,我也絕對不會肖想不屬于我的那些東西?!?/p>
許奕森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宋清雪怎么可能聽不出?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說出這種話,無非是覺得,她們姐妹二人將來會因為此事的緣故心生嫌隙。
可宋清雪從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而宋聽晚也有自己的遠大抱負,她定然不會拘泥于此事。
事到如今,宋清雪眉頭一皺,冷不丁地開口。
“許奕森,你就是這么看待我和聽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