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重生為一名外賣員,我發(fā)現(xiàn)我的每一份訂單,都能窺見收餐人最陰暗的秘密。這一次,
我不僅要向害死我的前男友和他的情人復仇,更要將他們親手埋葬的所有罪惡,一份一份,
全部挖出來?!?】雨點像是冰冷的鐵砂,狠狠砸在我的頭盔上。我叫陳默,一名外賣員,
也是一個死而復生的人。三天前,我還在為我的未婚夫顧言準備驚喜,下一秒,
我就在一輛失控的貨車前化為一灘血肉??僧斘以俅伪犻_眼,卻回到了一個月前,
正穿著這身藍色的騎手服,在城市冰冷的雨夜里穿梭。重生不是恩賜,是詛咒。
因為我的腦子里,多了一項詭異的能力。手機「?!沟匾宦?,彈出新的訂單。
【餐品:至尊海鮮披薩加雙倍芝士?!俊镜刂罚航鹈髲B A 座 2801 室。
】【收餐人:顧言。】我的心臟驟然緊縮,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顧言,
這個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刀,在我重生的靈魂上反復切割。我死前的最后一刻,
從貨車司機的后視鏡里,看到的正是他那張掛著淺笑的臉。我握著車把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骨節(jié)發(fā)出咯咯的聲響。系統(tǒng)機械的催單聲將我拉回現(xiàn)實,「騎手請盡快取餐」。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里翻涌的恨意,調(diào)轉車頭,沖進雨幕。
披薩店溫暖的燈光讓我有片刻的恍惚。店員將打包好的披薩遞給我,
在我手指觸碰到溫熱包裝袋的瞬間——「嗡!」我的大腦仿佛被高壓電擊中,
眼前的一切都扭曲、剝離。披薩店的燈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站在一棟爛尾樓的天臺。
風很大,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站在天臺邊緣,長發(fā)被吹得狂亂。她的對面,站著顧言。
「求求你,顧言,放過我吧……」女孩哭著哀求。顧言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陰冷和不耐。
他一步步逼近,聲音溫柔得像情人間的呢喃,說出的話卻惡毒如蛇蝎:「誰讓你不聽話呢?
我給過你機會了?!谷缓?,他伸出手,輕輕一推。女孩的身體像一片凋零的葉子,
從高空墜落,尖叫聲被風撕得粉碎?;孟箨┤欢埂N颐偷爻榛厥?,大口喘著粗氣,
渾身冷汗。披薩店員被我嚇了一跳,關切地問:「小姐,你沒事吧?臉色好差。」我搖搖頭,
抓起那份滾燙的披薩,像是抓著一塊烙鐵,沖出了店門。雨更大了。我騎著電瓶車,
腦子里反復回放著剛才那恐怖的一幕。那個女孩是誰?我不認識她。可那份絕望和恐懼,
卻真實得像是刻進了我的骨髓。金茂大廈 A 座,曾經(jīng)是我和顧言的愛巢。
我憑著記憶輸入密碼,電梯門緩緩打開。站在 2801 的門口,
我能聽到里面?zhèn)鱽砼藡擅牡男β?。是蘇晴,顧言的「好師妹」,也是我前世最好的「閨蜜」
。我死前的幾天,她還握著我的手,假惺惺地安慰我,說顧言只是工作太忙了。門開了,
開門的正是蘇晴。她穿著我的睡衣,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和意外,
隨即換上甜美的笑容:「呀,是陳默姐,這么大的雨還讓你送餐,辛苦啦?!?/p>
顧言從她身后探出頭,看到我,眉頭微皺,
語氣里帶著一絲施舍般的關懷:「怎么還在做這個?錢不夠花就跟我說?!顾难凵?,
和我剛剛在幻象里看到的一模一樣。溫柔,又冰冷。我將披薩遞過去,
刻意讓自己的指尖碰到了顧言的手?!肝恕雇瑯拥难灨幸u來。這一次,畫面更加清晰。
爛尾樓的天臺上,顧言推下那個女孩后,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蘇晴嗎?
搞定了。警察那邊,就按我們說好的,她是為情自殺,抑郁癥?!刮覝喩肀鶝?,如墜冰窟。
原來,我所以為的意外身亡,根本不是意外。而我所以為的未婚夫,
手上早已沾滿了另一個無辜女孩的鮮血。我的重生,不是為了讓我再愛他一次,
而是為了讓我看清,我愛了八年的男人,究竟是個怎樣的魔鬼。
【2】我像個游魂一樣離開金茂大廈,冰冷的雨水澆在身上,卻遠不及我內(nèi)心的寒意。原來,
我所以為的愛情,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顧言和蘇晴,這對狗男女,
不僅害死了我,手上還背負著另一條人命。我回到那個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
這是我重生后醒來的地方。墻壁上貼著泛黃的報紙,一張小小的單人床,
一個塞滿了泡面的柜子。這便是我這一世的全部。上一世,我是小有名氣的新銳設計師,
有自己的工作室,有光明的未來??蔀榱祟櫻?,我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
心甘情愿做他背后的女人,用我的才華和人脈為他的事業(yè)鋪路。結果呢?
我的設計稿成了蘇晴一舉成名的作品,我的工作室被他抵押貸款,而我,
則慘死在他精心設計的「意外」里。巨大的悲憤和不甘幾乎要將我吞噬。我蜷縮在床上,
身體不住地顫抖。復仇?我拿什么復仇?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外賣員,我說的話,
誰會信?沖到警察局,告訴他們我看到了幻象?我只會被當成瘋子?!付?!」手機再次響起,
是新的訂單。我不想動,只想沉溺在仇恨的泥沼里??上到y(tǒng)的催促聲不依不饒,
仿佛在提醒我,我連悲傷的資格都沒有。我必須去賺錢,我需要活下去。
我麻木地穿上還未干透的雨衣,跨上電瓶車?!静推罚喝莺廊A商務套餐。
】【地址:城南廢棄印刷廠?!俊臼詹腿耍豪钏?。】這是一個奇怪的地址,更奇怪的是,
這個時間點,誰會在廢棄工廠點商務套餐?疑慮在我心中一閃而過,但很快被麻木所取代。
管他是誰,送完這一單,我就能賺到明天的飯錢。城南印刷廠離市區(qū)很遠,
我騎了近四十分鐘才到。這里荒無人煙,只有一棟破敗的廠房孤零零地立在雜草叢中。
廠房的二樓,透出一點微弱的燈光。我提著外賣,踩著吱呀作響的樓梯走上去。
推開虛掩的鐵門,一股濃烈的煙味和汗味撲面而來。里面是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正圍著一張桌子打牌,桌上堆滿了現(xiàn)金。看到我,其中一個刀疤臉男人站起來,接過外賣,
正是那個叫「李四」的?!稿X放桌上了,自己拿。」他語氣不善地說道。
我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可就在我的手拿起桌上那幾張皺巴巴的鈔票時——「嗡!」
熟悉的電擊感再次貫穿全身。這一次,我看到了一雙渾濁又絕望的眼睛。
那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盖笄竽銈?,
那是我給我孫子治病的救命錢??!」鏡頭的另一端,是顧言和蘇晴。顧言翹著二郎腿,
臉上掛著戲謔的笑。蘇晴則在一旁,慢條斯理地涂著指甲?!笍埓鬆?,這可不能怪我們,」
顧言輕飄飄地說,「投資嘛,總有風險。要怪,就怪您自己太貪心了?!菇又嬅嬉晦D,
我看到了眼前這個刀疤臉李四,他帶著兩個小弟,闖進老人的家,將老人唯一的房產(chǎn)證搶走。
老人哭喊著追出去,卻被他們一腳踹倒在地,再也沒能站起來?;孟笙А?/p>
我看著眼前的刀疤臉,他的臉與幻象中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重合。我的心,一寸寸沉入谷底。
原來,他們不僅是殺人犯,還是詐騙犯。他們用一個虛假的理財產(chǎn)品,
騙光了無數(shù)老人的養(yǎng)老錢、救命錢。而眼前這幾個人,就是他們雇來處理「后事」的打手。
我強忍著惡心和恐懼,拿起錢,轉身就走。「等等?!沟栋棠樛蝗唤凶∥摇N疑眢w一僵,
不敢回頭?!改氵@小妞,長得不錯啊,」他帶著淫邪的笑意向我走來,「這么晚了,
不如留下來陪哥幾個玩玩?」另外兩個男人也站了起來,不懷好意地將我圍住。
恐懼像潮水般將我淹沒。我重生回來,難道就要這樣屈辱地死在這些雜碎手里嗎?不!絕不!
我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不能死,我還沒有復仇!
就在他們即將碰到我的瞬間,我突然想起了幻象里的一個細節(jié)。我猛地轉身,
死死盯著刀疤臉,用盡全身力氣,一字一句地說道:「城西倉庫地下室的那批貨,
你們不想要了?」刀疤臉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3】刀疤臉李四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比外面的夜色還要陰沉。
他身后的兩個混混也停下了腳步,面面相覷,顯然被我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給鎮(zhèn)住了。
「你他媽說什么?」李四瞇起眼睛,向前一步,身上那股子煞氣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我心臟狂跳,手心里的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那幾張鈔票。我知道我賭對了。剛剛的幻象里,
除了老人被騙的場景,還有一閃而過的片段。是李四在跟顧言匯報工作,
他提到了「城西倉庫」和「一批貨」。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貨,
但從他們當時那副緊張又貪婪的表情來看,絕對不是什么見得光的東西。這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迎上他審視的目光,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沙啞,
但語氣卻異常堅定:「我說,你們藏在城西廢棄倉庫地下室的那批『奶粉』,
如果被警察知道,不知道你們還能不能在這里打牌?!刮姨匾庠凇改谭邸?/p>
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李四的瞳孔猛地一縮。他身后的兩個混混臉色也變了,
其中一個甚至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空氣仿佛凝固了。我能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我在賭,賭他們不敢在這里對我動手。幾秒鐘的死寂后,李四突然笑了,
只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感∶妹茫阍谡f什么,我怎么聽不懂???」「聽不懂沒關系,」
我緩緩向后退到門口,手已經(jīng)摸到了門把手,「我想,很快就會有警察來幫你們聽懂的?!?/p>
說完,我不再看他,猛地拉開門,頭也不回地沖下樓梯。我不敢跑得太快,
怕腳下的樓梯會因為我的慌亂而斷裂,但我身后的沉默,比任何追趕聲都更讓我恐懼。
我沖出廠房,跨上我的電瓶車,擰動油門,發(fā)瘋似的向著有光的地方?jīng)_去。
直到將那棟鬼魅般的廠房遠遠甩在身后,我才敢回頭看一眼。二樓的燈光熄滅了。
他們沒有追上來。我停在路邊,渾身脫力,趴在車把上劇烈地喘息。
恐懼的后勁在此刻才完全涌上來,我的四肢冰冷,不住地顫抖。我活下來了。
可劫后余生的慶幸很快就被更深的絕望所取代。殺人、詐騙、走私……顧言和蘇晴的罪惡,
像一個巨大的冰山,我看到的,僅僅是水面上的一個角。而我,
就像一只試圖撼動冰山的螞蟻,渺小又無力。我該怎么辦?報警嗎?我沒有任何證據(jù)。
剛剛在工廠里,我只是虛張聲勢,如果李四當時真的動手,我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我的腦子一團亂麻?;氐匠鲎馕?,我?guī)缀跏撬さ乖诖采系?。我閉上眼,
前世的種種和今生的幻象交織在一起,像一部無限循環(huán)的恐怖電影。顧言的偽善,
蘇晴的惡毒,刀疤臉的兇狠,還有那個墜樓女孩的尖叫,被騙老人的哀嚎……這些聲音,
在我腦子里尖嘯,幾乎要將我的理智撕碎。我猛地坐起來,沖到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
用冷水一遍遍地潑在臉上。我不能倒下。我死過一次,老天讓我回來,
不是讓我再窩囊地活一次,或者再屈辱地死一次。它給了我這雙能看穿罪惡的眼睛,
一定有它的用意。我看著鏡子里那張蒼白、瘦弱,卻眼神倔強的臉。陳默,你不能認輸。
冷靜下來,我開始強迫自己梳理線索。第一,墜樓的女孩。我不知道她是誰,
但我記得幻象里顧言說過,警察的結論是「為情自殺,抑郁癥」。這是一個突破口。
只要找到這個案子,我就能找到女孩的身份,或許能從她的家人朋友那里找到線索。第二,
被騙的老人?;孟罄?,顧言叫他「張大爺」。這個姓氏很普遍,但加上「孫子治病」
、「被騙光積蓄」這些關鍵詞,或許能在社會新聞或者求助帖里找到蛛絲馬跡。第三,
刀疤臉李四和那批「奶粉」。這顯然是他們的黑產(chǎn)。如果能找到那個倉庫,拿到證據(jù),
就能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思路漸漸清晰,可每一個方向都困難重重。我只是一個外賣員,
我沒有資源,沒有人脈,我怎么去查一個已經(jīng)結案的自殺案?
怎么去茫茫人海中找一個「張大爺」?又怎么去跟一群窮兇極惡的走私犯斗智斗勇?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手機又響了。我下意識地以為是訂單,拿起來一看,
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猶豫著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女聲:「喂……請問,
是陳默小姐嗎?」這個聲音有些耳熟?!肝沂??!埂柑昧耍∥摇沂墙鹈髲B物業(yè)的,
我叫小林。今天下午,您是不是來 2801 室送過外賣?」我的心提了起來,「是,
有什么問題嗎?」「沒、沒什么問題!」她連忙說,聲音壓得更低了,帶著一絲緊張和神秘,
「是……是 2801 的蘇小姐,她……她讓我把一樣東西交給您?!固K晴?
她要交給我什么東西?「她說,是您以前落在這里的。她讓我務必親手交給您?!?/p>
我的腦中警鈴大作。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蘇晴不可能這么好心?!甘鞘裁礀|西?」
「是一個……一個設計圖的 U 盤?!刮业暮粑查g停滯了。【4】設計圖 U 盤。
這五個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那里面裝著我整整三年的心血,
是我賴以成名的「畢業(yè)設計」,也是我上一世被蘇晴竊取,讓她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助理,
一躍成為設計界新星的奠基石。我死都不會忘記,當我質(zhì)問顧言時,
他是如何輕描淡寫地說:「默言,你的就是我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再說了,給蘇晴用,
不是更能發(fā)揮它的價值嗎?」而蘇晴則拿著我的作品,站在領獎臺上,笑得花枝招展,
說著那些虛偽的感謝詞?,F(xiàn)在,她要把這個 U 盤還給我?這絕對是一個陷阱。
「陳默小姐?您還在聽嗎?」物業(yè)小林的聲音將我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肝以凇!?/p>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她還說什么了?」「她說……她說她現(xiàn)在功成名就,
不想再占您的便宜了。還說,顧先生也很想念您,希望您能忘了過去,重新開始?!?/p>
真是可笑又惡毒。他們這是在干什么?貓捉老鼠嗎?他們已經(jīng)將我逼入絕境,害死過我一次,
現(xiàn)在又想用這種施舍的方式來羞辱我?還是說,這背后藏著更深的陰謀?「東西在哪里?」
我冷冷地問?!妇驮谖覀兾飿I(yè)前臺,您隨時可以來取?!箳斓綦娫挘铱粗巴馄岷诘囊?,
心中一片冰冷。去,還是不去?理智告訴我,這是一個圈套。蘇晴的性格我太了解了,
她虛偽、貪婪,且極度自負。她絕不可能主動歸還這個能證明她抄襲的鐵證。她這么做,
一定有別的目的??汕楦猩希覠o法拒絕。那個 U 盤,就像我被奪走的孩子。
我做夢都想拿回來。更重要的是,我隱隱有一種預感,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一個讓我接近他們,窺探更多秘密的機會。我必須去。但不能就這么去。
我翻出我那身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換下外賣服。又找出一頂鴨舌帽,把臉遮住大半。
看著鏡子里那個不起眼的自己,我自嘲地笑了笑?;蛟S,我現(xiàn)在這副模樣,
才是最好的保護色。金茂大廈依舊燈火輝煌,與我所處的陰暗世界格格不入。我低著頭,
快步走進物業(yè)中心。前臺的小林看到我,立刻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戈惸〗悖?/p>
就是這個?!顾f給我,眼神里帶著一絲同情。我接過信封,入手很薄,
里面確實是一個 U 盤的輪廓。就在我的指尖觸碰到信封的瞬間——「嗡!」
強烈的眩暈感幾乎讓我站立不穩(wěn)。這一次的幻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恐怖。
場景是在一間豪華的酒店套房里。蘇晴穿著性感的真絲睡袍,正和顧言調(diào)情。她的手里,
把玩著一個一模一樣的 U 盤?!秆?,你說,陳默那個蠢貨看到這個,會是什么表情?」
蘇晴嬌笑著,將 U 盤扔到床上。顧言從身后抱住她,在她耳邊親吻著,
聲音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我猜,她會像條狗一樣跑過來,然后,
再被我們狠狠地踩在腳下?!埂改闾珘牧恕!固K晴咯咯地笑,「不過,
這次可不能再讓她那么輕易地死了。我要讓她身敗名裂,讓她在整個行業(yè)都待不下去?!?/p>
「怎么?一個 U 盤還不夠?」「當然不夠。」蘇晴的眼神變得陰狠,「這個 U 盤里,
我加了點『料』。只要她敢用,或者敢拿它去告我,我保證,
她會立刻收到我們公司法務部的天價索賠函,告她竊取商業(yè)機密。」「不僅如此,」
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我還約了張總。你還記得他嗎?
那個一直對陳默賊心不死的老色鬼。我已經(jīng)跟他打好招呼了,只要陳默敢來找我對質(zhì),
我就把她引到張總的房間……」后面的話,我聽不清了。
因為我看到了一個讓我渾身血液都凝固的東西。在他們身后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個打火機。
那個打火機很特別,是 Zippo 的限量款,外殼上刻著一只展翅的雄鷹。
我認識這個打火機。前世,我為了慶祝顧言升職,跑遍了全城,才淘到這個獨一無二的禮物。
他當時收到時,抱著我說,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他會珍藏一輩子??涩F(xiàn)在,
這個本該屬于我的「信物」,卻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床上。更讓我恐懼的是,在剛剛一閃而過的,
關于那個「張總」的片段里,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個打火機,最后出現(xiàn)在了張總的手里!
幻象消失。我站在物業(yè)大廳,如同一座冰雕。原來如此。這不僅僅是一個羞辱我的陷阱,
更是一個連鎖的、惡毒的計謀。第一步,用 U 盤引我上鉤。第二步,
如果我用 U 盤告她,就反咬我一口,讓我背上巨額債務。第三步,如果我去找她對質(zhì),
就把我送給那個老色鬼,徹底毀掉我。而那個打火機,恐怕就是他們給那個「張總」
的「報酬」,或者說,是封口費。好一招一箭三雕。好一對蛇蝎心腸的狗男女!前世的我,
就是這樣一步步被他們算計,最后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巨大的憤怒和惡心,
讓我?guī)缀跻鲁鰜?。我死死地攥著那個信封,指甲幾乎要將它戳穿。我不能讓他們得逞。
我不僅要拿回我的東西,我還要……讓他們?yōu)樽约旱乃魉鶠椋冻鲎顟K痛的代價!
我抬起頭,眼中最后一點猶豫和軟弱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淬了冰的恨意和決絕。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我腦中迅速成形?!?】我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轉身,
對物業(yè)小林露出了一個感激又帶著點怯懦的微笑?!钢x謝你,小林。
也……也替我謝謝蘇小姐和顧先生。」我刻意讓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和卑微,
「他們……他們還能記得我,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剐×挚粗?,眼神里的同情更深了。
「陳默姐,你……你別太難過了。顧先生他……」「我知道?!刮掖驍嗨?,低下頭,
仿佛不敢面對這個話題,「我只是個送外賣的,配不上他。我……我先走了?!刮肄D身,
佝僂著背,像一個徹底被打垮了的失敗者,慢慢走出了金茂大廈。但我知道,
從我走出這扇門開始,反擊的號角,已經(jīng)吹響。回到出租屋,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將那個 U 盤用塑料袋層層包裹起來,藏在床板下面。我不會用它,至少現(xiàn)在不會。
這個被動了手腳的「證據(jù)」,現(xiàn)在對我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我的目標,是那個打火機。
根據(jù)幻象,那個打火機是蘇晴和顧言用來收買「張總」的信物。只要我能拿到它,
我就有了撬動他們罪惡帝國的第一根杠桿??晌疫B「張總」是誰,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著幻象里的每一個細節(jié)。酒店套房……蘇晴提到了「約了張總」
……對了!外賣訂單!我立刻打開我的騎手 APP,開始瘋狂地翻閱歷史訂單。我的能力,
是通過接觸外賣來觸發(fā)幻象。那么,蘇晴和顧言的每一次密謀,每一次罪惡的交易,
會不會都伴隨著一次外賣訂單?我的手指飛快地滑動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終于,
我在一周前的訂單記錄里,找到了一個可疑的訂單?!覆推罚弘p人燭光晚餐套餐,
一瓶 82 年拉菲。」「地址:維多利亞國際酒店,總統(tǒng)套房 8888?!?/p>
「收餐人:蘇女士?!箷r間、地點、餐品,都與幻象里的奢華場景高度吻合。就是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