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起畢生勇氣，在畢業(yè)典禮上向校草季衍告白。他被一群人簇擁著，像個天生的王子，
漫不經心地接過我的情書，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輕笑一聲，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蘇禾，拜托你照照鏡子好嗎？”他身邊的系花林薇薇，美得像個瓷娃娃，挽著他的胳膊，
鄙夷地上下打量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這種長相，
就是基因污染?！敝車l(fā)出哄堂大笑。我窘迫得無地自容，只想立刻消失。可下一秒，
尖叫聲取代了嘲笑。我驚恐地看到，全場最美的林薇薇，
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敗、龜裂，像是風化的雕像。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
她“嘭”地一聲，化作了一捧細膩的白色粉末，散落一地。季衍臉上血色盡褪，而我，
這個平平無奇的蘇禾，成了他視線里唯一的救命稻草。1混亂，是末日降臨的唯一主題。
林薇薇的“灰飛煙滅”只是一個開始。緊接著，好幾個長相出眾的男女生，
都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他們的皮膚、血肉，都在以一種違背物理常識的方式迅速崩解，
最終化為一撮撮輕飄飄的白色粉塵?！肮治铮∮泄治?！”“是病毒！快跑??！
”人群像被捅了的馬蜂窩，尖叫著四散奔逃。我被裹挾在人流中，腦子一片空白。
剛才季衍和林薇薇帶給我的羞辱，此刻已經被一種更深沉的恐懼所取代。我回頭看了一眼。
季衍呆立在原地，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他身邊的幾個帥哥朋友，也開始出現皮膚龜裂的跡象，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而我，
那個被他們嘲笑長相普通的我，完好無損。
一種荒謬絕倫的念頭在我心底升起：難道這場災難，只針對好看的人？我不敢多想，
拼命擠出人群，發(fā)瘋似的往我的出租屋跑?；氐郊遥曳存i上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
心臟狂跳不止。打開電視，幾乎所有頻道都在緊急插播同一條新聞?！啊瓝醪接^察，
該未知病毒……被暫命名為‘雅典娜之咒’，其感染對象具有高度指向性……所有受害者，
均是社會公認的‘高顏值’人士……”屏幕上，一個戴著口罩的專家，聲音顫抖地解釋著。
畫面一轉，是我最喜歡的那個男明星，顧澤。他有著被譽為“建模臉”的完美五官，
是萬千少女的夢。此刻，他正在參加一場直播帶貨，笑著介紹產品。突然，他的笑容凝固了。
在數千萬觀眾的注視下，他的臉頰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紋，像是精美的瓷器即將破碎。
“啊——”他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慘叫。緊接著，裂紋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直播鏡頭忠實地記錄下了這恐怖的一幕，直到他整個人化作飛灰，飄散在鏡頭前。
彈幕在那一刻徹底瘋了?！九P槽！顧澤也沒了？！】【這是什么情況？特效嗎？
】【不是特效！我樓下那個健身房帥哥教練剛剛也這樣了！就在我眼前！】【救命??！
我剛做了鼻子和雙眼皮，我會不會死?。俊课谊P掉電視，沖進衛(wèi)生間，
死死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單眼皮，有點塌的鼻梁，不算精致的唇形，
臉上還有幾顆淡淡的雀斑。從小到大，“普通”、“鄰家”、“路人臉”，
是我聽到過最多的評價。我曾為此自卑了二十多年?？涩F在，這張平平無奇的臉，
卻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世界，真的變了。2接下來的幾天，我躲在出租屋里，
靠著網絡和窗外零星的動靜，窺探著這個分崩離析的世界。“雅典娜之咒”，
或者人們更喜歡稱之為“顏值病毒”，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席卷了全球。沒有傳播途徑，
沒有潛伏期，仿佛是神明降下的裁決。長得越好看，死得越快，越徹底。
那些曾經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明星、模特、網紅，成了第一批犧牲品。緊接著，
是校園里的?；ㄐ２?，公司里的門面擔當，甚至是街上回頭率高的路人。社交媒體上，
一片哀嚎。人們瘋狂地刪除自己精修過的照片，美顏濾鏡成了催命符。
整容醫(yī)院被憤怒的人群砸毀，化妝品公司股價一瀉千里。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全新的、畸形的審美——以丑為榮。有人開始往自己臉上抹鍋底灰，
有人故意用刀片劃傷臉頰，制造疤痕，有人甚至嘗試用酸性物質輕微腐蝕自己的皮膚。
曾經人人追捧的美貌，如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詛咒。而我，蘇禾，
一個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普通女孩，什么都不用做，就自動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
我看著我那點可憐的積蓄和所剩無幾的泡面，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我必須出去尋找物資。
我深吸一口氣，戴上口罩和帽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不起眼一些。打開門，
樓道里空無一人，彌漫著一股死寂的氣息。末世，真的來了。3.外面的世界，
比我想象的還要混亂。街上空空蕩蕩，偶爾有幾輛被遺棄的汽車橫在路中央。
商店的玻璃門被砸碎，里面的東西被洗劫一空。我小心翼翼地走進一家便利店，
貨架上空空如也，連一包辣條都沒剩下。正當我準備離開時，角落里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
我警惕地走過去，發(fā)現一個女孩蜷縮在角落里，她臉上涂滿了黑色的泥巴，頭發(fā)也亂糟糟的，
像個小乞丐?！澳恪愫茫俊蔽以囂叫缘貑?。女孩抬起頭，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美，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也像藏著星星?！皠e過來！”她尖叫道，
“我……我很丑的！我真的很丑！”她一邊說，一邊用手去抓地上的灰塵，
拼命往自己臉上抹，仿佛那些污垢是她的護身符。我愣住了。我能看出來，
在那層層污垢之下，是一張極為精致的臉。她很漂亮，所以她很害怕?！拔也粫δ恪?/p>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我也是幸存者?！彼坪踹€是不信，
只是一個勁地重復：“我很丑……我真的很丑……”我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巧克力，
這是我最后的存貨。我遞給她：“吃點東西吧?！彼q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就在這時，
便利店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手里拿著鋼管和棒球棍，
臉上故意畫著可笑的油彩，像是劣質的小丑。為首的那個刀疤臉，目光在我們身上掃過。
當他看到角落里的女孩時，眼睛一亮?！皢?，這里還藏著一個?！彼肿煲恍?，
露出滿口黃牙，“小妹妹，別怕，跟哥幾個走，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女孩嚇得渾身發(fā)抖，
拼命搖頭。“我們老大正在招人，專門收留你們這種……底子好的。
”刀疤臉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你們自己活不下去的，不如跟著我們，
為人類的延續(xù)做點貢獻?！蔽宜查g明白了他們口中的“貢獻”是什么意思。病毒爆發(fā)后，
不僅是高顏值的人會死，那些幸存下來的俊男美女，
似乎也出現了生育能力衰退甚至喪失的問題。而像我這樣的普通人，基因穩(wěn)定，身體健康，
成了他們眼中延續(xù)后代的“最佳容器”。“滾開！”我鼓起勇氣，擋在女孩面前。
刀疤臉嗤笑一聲：“小丫頭，長得不怎么樣，膽子倒不小。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世道？
像你這樣的，給我們老大提鞋都不配。不過嘛……”他上下打量著我，“雖然丑了點，
但勝在安全。帶回去，說不定老大也能將就一下?！彼脑捳Z充滿了侮辱，
讓我胃里一陣翻涌?！白鰤?！”我抄起旁邊一個空罐頭，朝他扔了過去?！熬淳撇怀猿粤P酒！
”刀疤臉被激怒了，揮舞著鋼管就朝我砸來。我閉上了眼睛，以為自己死定了。
4.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一陣疾風從我耳邊刮過，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和刀疤臉的慘叫。我睜開眼，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我面前。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作戰(zhàn)服，戴著一張猙獰的鬼面具，只露出一雙深邃凌厲的眼睛。
他手里拿著一把軍用匕首，刀尖上還滴著血。刀疤臉捂著手腕，痛苦地倒在地上。
他的幾個同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連連后退。“滾。”面具男只說了一個字，
聲音低沉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那幾個混混屁滾尿流地扶起刀疤臉，倉皇逃竄。
便利店里恢復了安靜。我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謝謝你……”我小聲地道謝。他沒有回應，只是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那雙透過面具縫隙露出的眼睛，像鷹一樣銳利，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他卻突然伸出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手指很長，骨節(jié)分明，帶著薄繭，力道卻不容我反抗。他強迫我抬起頭，
仔細地端詳著我的臉?！皢窝燮?，鼻梁不高，顴骨微凸，
臉部線條不流暢……”他像是在評價一件物品，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安全系數，
9.3。優(yōu)秀?！蔽冶凰@番操作搞懵了?！澳恪愀墒裁?？
”“我們基地需要你這樣的人?！彼砷_手，言簡意賅地說道，“跟我走。
”“我憑什么跟你走？”我警惕地看著他?！皯{我可以讓你活下去?！彼卣f道，
“外面很危險，像你這樣的‘優(yōu)質基因攜帶者’，是所有勢力的目標。你一個人，
活不過三天。”他的話，正中我的軟肋。我確實需要一個庇護所?！澳銈兓厥亲鍪裁吹模?/p>
”我問?！笆杖菪掖嬲撸芯坎《?，重建文明?！彼D了頓，補充道，“我們是官方組織，
‘方舟計劃’的執(zhí)行者?！惫俜浇M織？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氣。比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民間勢力，
官方組織至少聽起來靠譜一些。“那她呢？”我指了指角落里那個瑟瑟發(fā)抖的女孩。
面具男瞥了她一眼，冷漠地吐出兩個字：“累贅。”女孩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她只是太漂亮了，所以才害怕。”我于心不忍，“帶上她一起吧，她一個人在這里會死的。
”面具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盎夭皇諢o用之人?！薄八梢宰龊芏嗍?！
她可以洗衣服，做飯，打掃衛(wèi)生！”我急忙說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堅持。
或許是看到了她，就想到了曾經那個因為外貌而自卑的自己。面具男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你倒是很善良。”他的語氣里似乎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贊許？“可以。
但她能不能活下來，看她自己的造化?！闭f完，他不再廢話，轉身朝外走去：“跟上。
”我拉起那個女孩，她對我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拔医小窒?。”“我叫蘇禾。
”我們跟在面具男身后，走出了便利店，走向一個未知的未來。
5.“方舟基地”坐落在一個廢棄的軍事基地里，外面有高墻電網，還有持槍的守衛(wèi)，
看起來確實比外面安全多了。面具男帶著我們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基地里的人看到他，
都恭敬地低下頭，稱呼他為“夜鷹隊長”?？磥硭谶@里的地位不低?；貎炔烤挥行?，
像一個獨立的小型社會。有負責后勤的，有負責巡邏的，
還有穿著白大褂行色匆匆的研究人員。這里的大部分人，長相都和我一樣，
屬于“安全”范疇。偶爾能看到幾個相貌出眾的，也都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
或者用圍巾帽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美”，在這里是一種原罪。
夜鷹把我和林溪帶到一個登記處。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給我們做了簡單的信息登記和身體檢查。
當檢測儀的探頭在我臉上掃過，發(fā)出一聲清脆的“滴”聲后，中年女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安全評級9.3？！”她驚訝地看著屏幕上的數據，“天哪，
這可是基地里最高的評級之一了！”我有些尷尬，不知道這算是夸獎還是什么。
“把她安排到A區(qū)，重點保護。”夜鷹對中年女人吩咐道?！澳沁@個呢？
”中年女人指了指林溪。林溪嚇得往我身后縮了縮。檢測儀在她臉上掃過時，
發(fā)出了刺耳的警報聲?！熬妫【?！顏值指數過高，危險評級3.7！屬于高危個體！
”周圍的人看林溪的眼神，瞬間充滿了警惕和排斥，仿佛在看一個移動的病毒源。
“安排到D區(qū)，自生自滅?！币国椀穆曇魶]有一絲波瀾?！安?！”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臂，
“不能這樣！她只是長得好看一點，她不是怪物！”“在病毒面前，她就是。
”夜鷹冷冷地撥開我的手，“蘇禾，收起你那不值錢的同情心。在末世，這會害死你。
”“可是……”“沒有可是?！彼驍辔?，“這是基地的規(guī)矩。要么遵守，要么離開。
”我看著林溪蒼白無助的臉，又看了看夜鷹冰冷的面具，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
我沒有能力改變規(guī)則，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林溪被兩個守衛(wèi)帶走了，臨走前，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滿了絕望。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
“A區(qū)是基地最好的生活區(qū)，一日三餐，獨立衛(wèi)浴，24小時熱水。
”夜鷹帶著我來到一棟干凈的公寓樓前，“你的任務很簡單，好好活著，不要生病，
不要受傷?！薄盀槭裁磳ξ疫@么好？”我忍不住問。“因為你的基因，是人類的寶藏。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我們延續(xù)下去的希望。”我突然覺得有些反胃。
曾幾何被譏為“基因污染”的我，如今成了“人類的寶藏”。這個世界，真是諷刺到了極點。
6.我在A區(qū)住了下來。生活條件確實很好，好到讓我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精神上的壓力，卻與日俱增。我成了基地里的“大熊貓”，走到哪里都有人“保護”，
或者說，“監(jiān)視”。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敬畏、羨慕，還有一種……貪婪。
我經常聽到有人在背后議論我?！翱矗褪悄莻€安全評級9.3的蘇禾。
”“長得真……安全啊。聽說她的基因是S級的，最適合繁衍后代?！薄罢l要是能跟她結合，
生下的孩子肯定是免疫者，那就是新世界的貴族了！”這些話讓我感到窒息。
我不是一個行走的子宮，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夜鷹偶爾會來看我，
給我送一些罐頭或者壓縮餅干之類的“零食”。他話不多，每次來都是站一會兒就走，
像是在例行公事。我試圖從他口中打探一些關于病毒研究的進展，但他總是閉口不談。
“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自己?！边@是他對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我越來越想念林溪。
D區(qū)是基地的“貧民窟”，住在那里的人，都是一些“高危個體”，
或者是在末世中失去了勞動能力的老弱病殘。他們每天只能領到最基本的食物配給，
干著最臟最累的活。我偷偷攢下一些食物，想找機會去看看她。一天晚上，
我趁著守衛(wèi)換班的空隙，溜出了A區(qū)，憑著記憶朝D區(qū)的方向走去。
D區(qū)和A區(qū)簡直是兩個世界。這里陰暗、潮濕，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食物腐爛和垃圾混合的酸臭味。破舊的帳篷和簡易房擠在一起，
到處都是麻木和絕望的眼神。我找到了林溪。她瘦了很多，原本漂亮的臉蛋上沾滿了污垢，
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她正在和其他人一起，處理一批散發(fā)著惡臭的變質食物。看到我，
她先是一愣，隨即眼圈就紅了。“蘇禾……”“我給你帶了點吃的。
”我把藏在懷里的面包和肉罐頭塞給她。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像是餓了很久的野貓。
“謝謝你……”她邊吃邊哭，“這里……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們都欺負我，搶我的食物，
讓我去干最重的活，就因為我……我長得……”她后面的話，淹沒在哽咽聲中。
我拍著她的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就在這時，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圍了過來，為首的那個，
我認得，是之前在便利店被夜鷹打傷的刀疤臉。他居然也混進了基地！“喲，
這不是我們的大寶貝蘇禾嗎？”刀疤臉看到我，眼睛里冒出貪婪的光，
“怎么有空來我們這窮地方了？是來……體察民情？”他身后的幾個人發(fā)出猥瑣的笑聲。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地把林溪護在身后?！安幌敫墒裁??！钡栋棠樚蛄颂蜃齑剑?/p>
“就是想請?zhí)K禾小姐跟我們走一趟。我們老大，想跟你談談‘基因合作’的大事。
”“你們老大是誰？”“你很快就知道了?！钡栋棠樢粨]手，他身后的人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尖叫著反抗，但我的力氣在這些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林溪想上來幫忙，
卻被一腳踹倒在地。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他們拖走，心里充滿了絕望。
夜鷹……他會來救我嗎？7.我被帶到了一個豪華的房間。這房間的裝修風格，
與基地的簡陋格格不入，更像是末世前的五星級酒店套房。一個男人坐在沙發(fā)上，背對著我，
正在擦拭著一把銀色的手槍。“老大，人帶來了?！钡栋棠樥~媚地說道。男人轉過身來。
當我看清他的臉時，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那張臉，即使在此刻，依然俊美得讓人心驚。
只是他的左邊臉頰上，多了一道猙獰的疤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破壞了那份完美，
卻也增添了幾分邪氣。是季衍。那個在畢業(yè)典禮上，將我的尊嚴狠狠踩在腳下的校草，季衍。
“蘇禾?！彼_口了，聲音比以前沙啞了許多，“我們又見面了?！蔽覝喩肀洌?/p>
說不出話來?！昂芤馔鈫?？”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來，“我也很意外。沒想到，
當初我最看不起的人，現在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物種’。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臉頰，眼神復雜。有嫉妒，有不甘，還有一絲……占有欲。
“你臉上的這道疤……”我顫抖著問?！芭?，這個啊。”他無所謂地笑了笑，
“病毒爆發(fā)的時候，我差點就死了。情急之下，我自己劃的。夠丑吧？所以，我活下來了。
”我無法想象，一個曾經那么在意自己容貌的人，會對自己下這么狠的手。
“你把我抓來干什么？”“很簡單。”他收起笑容，眼神變得陰鷙，“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你做夢！”我下意識地反駁。“做夢？”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蘇禾，
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嗎？現在是我說了算。在這個基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