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dāng)天嫂子宣布懷孕,進(jìn)門第一件事就是給我這個京圈獨生女立規(guī)矩。
要求全家財產(chǎn)交她保管,每月給我父母20萬贍養(yǎng)費(fèi),男性晚上八點后禁足。
還要我夫妻全部工資和房產(chǎn),小叔子另付三千月租。威脅不服從就墮胎,
我笑著看她被踢出家族群。她氣急敗壞逼簽協(xié)議,以胎兒脅迫我下跪道歉。
殊不知家中一切皆屬我與京圈太子丈夫名下。孩子出生驗非我哥血脈,她終被逐出豪門,
淪為笑柄。1我哥林浩把秦婉帶回家宣布要結(jié)婚時,我就知道這女人不簡單。
她那雙描畫精致的眼睛從進(jìn)門起就沒安分過,像評估貨物般將我家客廳掃視一圈,
最后落在墻上一幅不起眼的水墨畫上,眸光幾不可察地亮了一下。那是齊白石早年的真跡,
我外公的收藏,價值夠買下城中心一整層寫字樓?!稗鞭?,這是秦婉?!蔽腋鐡е难?/p>
笑容里有種被迷昏頭的蠢,“我們決定結(jié)婚了,而且——”他拖長調(diào)子,得意洋洋,
“婉婉懷孕了!你要當(dāng)姑姑了!”秦婉適時垂下頭,手搭在小腹上,一副羞怯模樣,
可嘴角那抹弧度卻揚(yáng)得恰到好處的得意。我媽愣了一下,隨即笑開:“好事啊!雙喜臨門!
老林,快聽聽!”我爸從報紙后抬起頭,推了推老花鏡,語氣平淡:“嗯,恭喜。
日子定了嗎?”我坐在單人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剝著柑橘,沒吭聲。這房子隔音好,
樓下花園的噴泉聲一絲也傳不進(jìn)來,只有我指甲輕輕劃破橘皮的細(xì)微聲響。
秦婉的目光終于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斑@就是薇薇吧?浩哥常提起你,
說你是家里的寶貝公主?!彼曇籼鸬冒l(fā)膩,“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蔽页读讼伦旖?,
沒接話。林浩倒是尷尬地瞪了我一眼?;槎Y籌備得倉促又奢華,全按秦婉的要求來。
米蘭空運(yùn)的婚紗,南太平洋珍珠串成的首飾,酒店定在盤古七星,宴會廳包場三天。
我哥那點工資根本撐不起,大部分開銷,自然是我爸媽“補(bǔ)貼”的?;槎Y當(dāng)天,
秦婉穿著鑲滿碎鉆的拖尾婚紗,挽著我哥的手臂,笑得明媚張揚(yáng)。敬酒環(huán)節(jié),
她走到主桌我們一家面前,卻不舉杯,反而從伴娘手里拿過一個平板電腦,清了清嗓子。
“爸,媽,薇薇,還有各位至親,”她聲音通過別在領(lǐng)口的麥克風(fēng)傳遍全場,
音樂聲戛然而止,“今天我進(jìn)了林家的門,有些話,我想趁這個機(jī)會說清楚,
也好讓以后的日子和和美美的。”賓客安靜下來,面面相覷。
她點開平板:“這是我擬的一份《林家新家規(guī)》,為了我們家庭的和諧,
也為了我肚子里林家金孫的健康成長,希望大家都能遵守?!蔽铱吭谝伪成?,
晃著杯里的香檳,看我哥。他一臉與有榮焉的傻笑,顯然早就知情甚至贊同。
秦婉開始逐條朗讀,語調(diào)柔婉,內(nèi)容卻一句比一句驚心?!暗谝粭l,
鑒于林家以往理財方式較為松散,為避免不必要的浪費(fèi),從即日起,
全家所有資金、存款、理財產(chǎn)品,統(tǒng)一由我保管分配。爸媽年紀(jì)大了,該享清福,
浩哥的工資卡已經(jīng)給我了。薇薇你嫁出去了,但也是林家女兒,你的那份,也請交過來。
”臺下響起細(xì)微的抽氣聲。我公公,也就是我丈夫沈聿的父親,京市真正有頭有臉的人物,
聞言只是微微挑眉,繼續(xù)慢悠悠地夾了一筷子菜。我丈夫沈聿坐在我旁邊,握住我的手,
指尖在我掌心輕輕撓了一下,示意我稍安勿躁。秦婉還在繼續(xù),第二條直接對準(zhǔn)我娘家。
“第二條,我娘家只有我一個女兒,父母養(yǎng)大我不容易。林家作為親家,理應(yīng)代為盡孝。
每月需固定向我父母賬戶支付二十萬元贍養(yǎng)費(fèi)。這筆錢,從家庭公用資金里出。
”我媽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我爸放下筷子,臉色沉靜。“第三條,
”秦婉的語調(diào)忽然帶上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我個人對異性有些敏感,
醫(yī)生說是孕期激素影響導(dǎo)致的輕微‘厭男癥’。為了我和寶寶的安全著想,除了我老公浩哥,
家里其他男性成員,包括爸,還有小叔子林揚(yáng),晚上八點后請務(wù)必待在自己房間,
非必要不得外出走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沖突?!蔽夷莻€剛上大學(xué)的弟弟林揚(yáng),
正偷偷玩手機(jī),聞言猛地抬頭,一臉吃到蒼蠅的表情。秦婉的目光越過眾人,
精準(zhǔn)地落在我和沈聿身上?!暗谒臈l,小姑子林薇和其丈夫,既然常住家中,
理應(yīng)分擔(dān)家庭開支。請將二位每月工資收入全額上交。另外,我查過房產(chǎn)記錄了,
你們現(xiàn)在住的那套頂層復(fù)式,也請盡快過戶到我名下。畢竟我以后孩子多了,需要空間。
”臺下已經(jīng)徹底鴉雀無聲。不少人看向我們的目光充滿了同情和難以置信的荒誕。
她最后看向我弟弟林揚(yáng):“第五條,小叔子林揚(yáng)也已成年,在家白吃白住不合適。
每月繳納三千元房租,算是意思一下。”念完,她放下平板,笑容溫婉依舊,
語氣卻帶上了不容置疑的強(qiáng)硬:“暫時就這些。都是為了這個家好,希望大家能理解配合。
畢竟,”她手輕輕撫上小腹,聲音壓低,卻通過麥克風(fēng)清晰傳出,“我現(xiàn)在情況特殊,
情緒不能有太大波動。要是因為誰不配合,惹得我心情不好,影響了寶寶健康,
甚至……出了什么意外,那責(zé)任可就大了?!背嗦懵愕哪煤⒆赢?dāng)籌碼的威脅。
我哥在一旁用力點頭:“婉婉考慮得很周到!咱們家以后是該規(guī)范起來!我都聽婉婉的!
”我忽然笑了出來。在這片死寂中,輕笑顯得格外清晰。秦婉看向我,
微微蹙眉:“薇薇有什么意見嗎?”我還沒說話,我爸緩緩站了起來,
拿過司儀手里的麥克風(fēng),聲音平靜無波:“家規(guī)不錯,挺有想法?!鼻赝衲樕蟿偮冻龅靡猓?/p>
我爸接著道:“不過,林浩,帶你媳婦先回家。規(guī)矩立給自家人,前提是,
得是真正的一家人?!彼抗鈷哌^秦婉瞬間變色的臉,“今天的宴席就到這吧,
各位親友吃好喝好,招待不周。”我媽直接拿出了手機(jī),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
點開名為“林家一家親”的微信群,操作了幾下。秦婉的手機(jī)立刻叮咚一聲響。她低頭一看,
臉?biāo)查g煞白——她被移出群聊了?!鞍?!媽!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哥急了。
秦婉一把搶過麥克風(fēng),聲音尖利起來:“什么意思?不答應(yīng)?行!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
這孩子你們林家不要,我也不稀罕生!”她作勢要走,我哥慌忙去攔。場面一片混亂。
我拿起包,挽住沈聿的手臂起身,經(jīng)過秦婉身邊時,我停下腳步,在她耳邊輕聲說:“嫂子,
建議你去之前,先查查你家浩哥的工資卡余額,再看看房產(chǎn)證上到底寫的誰名。
”她猛地扭頭瞪我。我沖她笑了笑:“還有,打胎威脅人這招,下次換個人用。畢竟,
你這孩子,”我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她的小腹,“是不是林家的種,還兩說呢。
”2秦婉最終沒有真的去醫(yī)院。
她被我哥半哄半勸地拉回了新婚別墅——那套位于西山、能俯瞰半個京城的院子,
她口中即將要過戶到她名下的“林家房產(chǎn)”之一。據(jù)我哥后來在電話里跟我媽哭訴,
秦婉回去后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砸了幾個花瓶,
哭訴我們?nèi)叶疾蛔鹬厮?、不重視她肚子里的林家繼承人。
她勒令我哥不許再跟家里任何人聯(lián)系,除非爸媽親自上門給她道歉,
并白紙黑字簽下她那份《家規(guī)協(xié)議》。我哥那個慫包,還真就幾天沒敢給家里打電話。
我媽氣得心口疼,我爸倒是淡定,照舊每天喝茶看報遛鳥,
只在我哥電話打來時冷冷甩下一句:“腦子里的水沒倒干凈之前,別叫我爸。
”我則和沈聿回了我們的“頂層復(fù)式”。這房子位于國貿(mào)核心區(qū)的頂級公寓樓,
360度落地窗環(huán)繞,夜晚能看見銀河般璀璨的城市燈火。當(dāng)初我和沈聿結(jié)婚,
沈家老爺子大手一揮送的婚房,房產(chǎn)證上明明白白寫著我和沈聿的名字。
秦婉怕是做夢都想不到,她眼里“高攀”了的林家,實際上早已是個空架子。
我爺爺那輩曾風(fēng)光過,但到了我爸這兒,家底幾乎被幾次失敗的投資掏空。
之所以還能維持表面的風(fēng)光,住著好房子,開著不錯的車,全是因為我嫁給了沈聿。
京圈沈家,真正的鐘鳴鼎食之家,權(quán)勢滔天,富而不露。沈聿是嫡孫,
外人尊一聲“太子爺”并非玩笑。當(dāng)初我和沈聿結(jié)婚,沈家給的聘禮豐厚得嚇人。
我爸要面子,咬牙湊了數(shù)額驚人的嫁妝,幾乎把最后的老底都掏空了。婚后,沈聿心疼我,
不動聲色地接手了林家的財務(wù)窟窿,每月還固定給我爸媽一大筆“生活費(fèi)”。那套西山別墅,
以及我爸媽現(xiàn)在住的郊區(qū)莊園,早在我結(jié)婚那年,就被沈聿買下,落在我名下,
只是讓我爸媽免費(fèi)住著而已。秦婉看到的林家富貴,十成里有九成九,都是沈聿的。
而她竟愚蠢到以為那是我哥的,甚至以為能輕易奪走??尚χ翗O。安靜了沒三天,
我哥的電話還是來了,語氣焦急又帶著哭腔:“薇薇,算哥求你了,你來醫(yī)院一趟吧!
婉婉她……她情緒不穩(wěn)定,醫(yī)生說得住院觀察!她非要見你!
”我正和沈聿在書房處理工作郵件,聞言開了免提:“見我干嘛?我又不是安胎藥。
”“她……她說要你當(dāng)面給她道歉,不然就不配合治療,就要……就要做手術(shù)!
”我哥的聲音充滿了絕望,“爸媽電話都不接,爸還把我拉黑了……薇薇,哥求你了,
你就低個頭,為了你侄子,行不行?”沈聿抬眼看我,眸色沉靜,帶著詢問。
我對著電話冷笑一聲:“行啊,給我地址。我看看她演的是哪一出?!贬t(yī)院高級病房里,
秦婉半靠在床上,臉色紅潤,正低頭刷著手機(jī)購物APP,
旁邊桌上還放著吃了一半的燕窩盅??次疫M(jìn)來,她立刻放下手機(jī),捂住小腹,蹙起眉頭,
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我哥像個鵪鶉似的縮在角落?!吧┳託馍诲e啊,”我拖過椅子坐下,
“看來孩子挺穩(wěn)當(dāng)?!鼻赝衲樢唤?,隨即哀婉道:“薇薇,你來了……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
可孩子是無辜的。那天你說的那些話,實在太傷我的心了,
我回來就見紅……醫(yī)生說我受了刺激,有先兆流產(chǎn)的跡象?!薄芭叮俊蔽姨裘?,
“那我是不是得負(fù)法律責(zé)任?”“你!”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柔弱,“薇薇,
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想鬧得太難看。只要你肯跪下給我道個歉,承認(rèn)那天是你不對,
以后都按我的規(guī)矩來,這事就算了了,我好好養(yǎng)胎,給林家生下健康的長孫。
”我哥在一旁拼命給我使眼色,就差替我跪下了。我笑了,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丟到她床上:“簽字?可以啊。嫂子你先看看這個,看完了,如果還堅持要我道歉,
我立馬跪。”秦婉疑惑地拿起文件,只翻了幾頁,臉色就變了。
那是我讓沈聿的助理整理出來的部分資產(chǎn)清單,
括西山別墅、郊區(qū)莊園、我爸媽現(xiàn)在用的車、甚至我哥那輛新?lián)Q的跑車的所有權(quán)證明復(fù)印件,
白紙黑字,所有人無一例外,全是“林薇”或“沈聿”?!斑@……這是什么?
”她聲音尖了起來?!澳憧床欢畣幔俊蔽艺Z氣驚訝,“就是你想要的‘林家財產(chǎn)’啊。
不過可惜,這些好像都跟你,跟你老公林浩,甚至跟我爸媽,都沒半毛錢關(guān)系呢。
”我哥沖過來搶過文件,快速翻看,臉色瞬間慘白:“薇薇……這……這都是你的?
”“不然呢?”我看著他,“哥,你不會真以為,就憑你那每月一萬二的工資,
加上爸那點退休金,能買得起西山別墅,供得起媽滿柜子的愛馬仕,
還能讓你沒事就換輛跑車兜風(fēng)吧?”我哥踉蹌一步,
難以置信地?fù)u頭:“是沈聿……是沈家……”“是啊,”我點頭,“所以嫂子,
你讓我交出我和我老公的工資,還要我把沈家買的房子過戶給你?你這規(guī)矩,
立得是不是有點太遠(yuǎn)了?”秦婉的臉從白到青,又從青到紅,精彩紛呈。
她猛地掀開被子下床,指著我鼻子:“你騙人!這肯定是假的!浩哥!你別信她!
她就是不想交錢編出來的!”“假的?”我拿出手機(jī),點開房產(chǎn)APP,登錄我的賬戶,
直接展示西山別墅的產(chǎn)權(quán)信息詳情頁,屏幕幾乎要懟到她臉上,“看清楚了?
需要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中介,幫你估個價嗎?”秦婉死死盯著屏幕,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突然,她一把捂住肚子,慘叫起來:“?。∥业亩亲?!好痛!浩哥!都是她!她故意刺激我!
我的孩子要是沒了,就是她害的!”醫(yī)生和護(hù)士聞聲沖進(jìn)來。病房里一陣兵荒馬亂。
我被護(hù)士“請”了出去。隔著門,還能聽到秦婉聲嘶力竭的哭喊和對我惡毒的詛咒。
我哥跟著出來,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有羞愧,有震驚,還有一絲不甘的怨憤:“薇薇,
就算……就算錢都是你的,你也不能這樣刺激她??!她肚子里畢竟是我的孩子!
”我冷冷看著他:“哥,醒醒吧。她愛的不是你,是你以為你有的‘錢’。
至于孩子……”我頓了頓,想起私家偵探發(fā)到我郵箱里的那些模糊照片和報告,
最終沒說出來?!昂米詾橹!鞭D(zhuǎn)身離開時,我看到秦婉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屏幕亮了一下,
彈出一條新微信消息,備注名極其曖昧露骨。發(fā)信人的頭像,隱約是個染著黃毛的年輕男人。
我勾了勾嘴角??磥?,這場戲的高潮,還在后頭呢。3醫(yī)院那場鬧劇之后,
我家倒是清凈了幾天。秦婉大概是被那份資產(chǎn)清單砸懵了,暫時消停。
我哥林浩則陷入了某種詭異的沉默,不再打電話來哭訴,也沒回家,
想必是在消化“自己其實是個窮光蛋”這個殘酷事實。我媽唉聲嘆氣,既氣秦婉的貪得無厭,
又心疼我哥的糊涂,更擔(dān)心她那個“金孫”真出什么意外。我爸依舊淡定,
只私下跟我說了一句:“薇薇,這個家,多虧有你和小沈。
”沈聿對此事的態(tài)度是:“跳梁小丑,不必理會。
”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沈家新接手的一個海外并購案上,忙得晝夜顛倒。但我沒想到,
秦婉的消停,不是在反思,而是在憋更大的招。一周后的傍晚,
我爸六十大壽的家宴設(shè)在郊區(qū)莊園。原本沒打算大辦,只請了幾位至親好友。
秦婉和我哥不請自來。她穿著一身寬松的香奈兒新款針織裙,脂粉未施,
臉色刻意營造出一種蒼白的虛弱感,被我哥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進(jìn)門,目光就先逡巡一圈,
落在客廳博古架上一件康熙年間的青花瓷瓶上,停頓了好幾秒。“爸,祝您福如東海,
壽比南山?!彼f上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笑容溫順,“之前是我不懂事,惹您和媽生氣了,
我回去反思了很久,今天特地來給您賠罪?!蔽野值帕艘宦?,讓管家接了禮物,
沒多看她一眼。我媽終究心軟,看她這副樣子,語氣緩和了些:“來了就坐吧,身體要緊。
”宴席過半,氣氛還算融洽。秦婉一直安靜吃飯,偶爾給我哥夾菜,
一副低眉順眼的乖順模樣。直到餐后甜品端上桌時,她突然放下筷子,拿起濕巾擦了擦嘴角,
看向我爸媽。“爸,媽,趁著今天您二老高興,家里人也都在,有件事,我想求您們成全。
”桌上閑聊的聲音低了下去。我端起茶杯,吹開浮葉。來了。她從隨身帶來的包里,
拿出一份文件,遞到我爸面前?!拔抑溃拔姨岬囊笥行┻^分,傷了家人的心。
但我也是太想為這個家好了,想為肚子里的孩子爭取一個更有保障的未來。”她語氣懇切,
眼里甚至泛起了水光,“這是我請律師重新擬的一份協(xié)議,非常公平合理,
只是希望爸媽能給我和孩子一個書面上的承諾,讓我能安心養(yǎng)胎?!蔽野譀]接,
目光掃過文件標(biāo)題——《林家財產(chǎn)代管及未來繼承協(xié)議》?!澳睢!蔽野种煌鲁鲆粋€字。
秦婉深吸一口氣,開始念:“鑒于甲方(林建國、周蕓)年事已高,
乙方(秦婉)即將為林家誕下長孫,為保障長孫未來生活、教育及成長權(quán)益,
經(jīng)雙方友好協(xié)商,
達(dá)成如下協(xié)議:”“一、甲方名下所有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有價證券及其他一切資產(chǎn),
暫由乙方代為管理、支配,甲方享有監(jiān)督權(quán)和知情權(quán)?!薄岸?、甲方承諾,其名下所有資產(chǎn),
未來由長孫繼承百分之七十,剩余百分之三十由子女林浩、林薇、林揚(yáng)平分。
”“三、為保障協(xié)議履行,
甲方需將目前居住之莊園(產(chǎn)權(quán)證號:京XX……)立即過戶至乙方名下,作為保證金。
”“四、……”她念得條理清晰,顯然精心準(zhǔn)備已久,甚至請了律師捉刀。
條款聽起來比之前的“家規(guī)”文明了許多,核心卻沒變:要錢,要房,要一切的實際控制權(quán)。
最后還加了一條看似公平的補(bǔ)充條款:“若乙方未能順利產(chǎn)下健康男嬰,本協(xié)議自動作廢,
已過戶之資產(chǎn)無條件返還?!蹦钔?,她期待地看著我爸媽:“爸,媽,
這只是為了讓孩子有個依靠,讓我能安心。只要你們簽了字,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順二老,
相夫教子,絕無二心?!蔽腋缭谝慌杂昧c頭附和:“爸,媽,婉婉這次是真心知錯了,
這協(xié)議很公平,都是為了孩子!”我媽氣得手都在抖:“秦婉!你……你簡直得寸進(jìn)尺!
我們還沒死呢!你就想著分家產(chǎn)了?”我爸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看向秦婉,
眼神平靜無波:“這莊園,你確定想要?”秦婉眼中閃過狂喜,強(qiáng)自鎮(zhèn)定:“爸,
這只是為了保證……”我爸打斷她,目光轉(zhuǎn)向我:“薇薇,這房子,是你的吧?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我身上。我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是啊,爸。
產(chǎn)權(quán)證就在樓上書房保險柜里,需要我現(xiàn)在拿來給嫂子過目嗎?
”秦婉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我哥猛地站起來:“薇薇!你胡說八道什么!
這莊園明明是爸……”“林浩!”我爸一聲低喝,“坐下!你妹妹沒說錯。這房子,
三年前就被小沈買下,落在薇薇名下了。我和你媽,只是借住?!蔽腋缃┰谠?,張著嘴,
像個傻瓜。秦婉的手指猛地攥緊了那份協(xié)議,指節(jié)泛白,呼吸再次急促起來,她捂住肚子,
身體微微發(fā)抖,眼神里充滿了被戲弄的憤怒和絕望?!澳銈儭銈兞旨液掀鸹飦眚_我!
”她聲音尖厲,徹底撕破了偽裝,“說什么豪門!根本就是個空殼子!
全靠賣女兒得來的錢充門面!”這話太難聽,我爸媽臉色瞬間鐵青。
我哥慌地去捂她的嘴:“婉婉!你胡說什么!”“我胡說?”秦婉一把推開他,
指著我的鼻子,面目猙獰,“林薇!你以為你嫁得好就了不起了?
不就是個靠著娘家的寄生蟲!你憑什么霸著林家的財產(chǎn)不放手?這些都是浩哥的!
是未來我兒子的!”我看著她,忽然覺得有些可悲?!吧┳拥倪壿嬚嬗腥ぁR贿吙床黄鹕蚣?,
一邊又要搶沈家給我的一切?!蔽衣龡l斯理地說,“另外,誰告訴你,
林家的財產(chǎn)都是我哥的?法律上,我和我弟林揚(yáng),享有同等繼承權(quán)。更何況,”我頓了頓,
聲音冷下來,“現(xiàn)在林家唯一值錢的,還真都不是林家的。”“你閉嘴!
”秦婉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又一次捂住肚子,“啊……我的肚子……好痛!浩哥!
他們又要害死我的孩子!報警!我要報警!告他們謀殺!”她一邊慘叫,